45 故人相逢
好熟悉的香味,是誰家在燒這麽精細的香料呢?冷千雲咬咬嘴唇,有多長時間沒再見他了?
為什麽一聞到檀香就想到他呢?
她深吸一口氣,咬咬嘴唇看看手裏的那根不算名貴的男子束發簪,勾勾嘴角。不想再糾結過去了,把現在過好再說。她便又邁開步子向前走。
樓上的人看看她手上的束發簪,抿一口茶,笑道,“還算你有點良心。”
冷千雲走了兩步,卻覺得那檀香卻愈發地濃,愈發地熟悉……不對,這不是人間的香料,這是……
停下腳步,她回頭看看,時間在此刻凝固。所有的事,所有的不遠處的那個攤子。那對璧人,男子玄衣黑劍,女子白袍玉靴……不是他們是誰?!她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假裝看不見離開,可是邁了一步之後又停下來,不是在腦海裏想過千萬遍和他們相見的場景嗎?不是要指着他們的鼻子大罵三天才解恨的嗎?不是要扇那賤人十個耳光的嗎?怎麽能逃呢?這一天,不是她盼了一年的嗎?!
咬着牙站在那裏看他們。人來人往,她掩埋在人群裏,毫不起眼。耳邊是吵吵鬧鬧,但是她竟然可以很清楚地聽見那賤人萬年不變的甜美纖細的聲音!
“好不好看?”她戴上冷千雲剛剛放下的那對耳環,擡頭看着惜辰。
惜辰那原來只對着她笑的臉此時似乎也有些許淡淡的笑意,他說,“好看。”
知道惜辰從不說謊,寒竹徑笑得愈發好看。她取下那對耳環,對着大娘說,“我要了。”大娘笑着看她,“姑娘真是漂亮,我這麽多年還沒見過姑娘這麽漂亮的人!”
“是嗎?謝謝。”寒竹徑不好意思地轉頭看着惜辰,他竟然沒什麽反應。于是她便低頭有些慌亂地看看自己被泥土染髒了的玉鞋。
冷千雲捏緊了拳頭,“我呸!你剛剛不還是見過一個比她更漂亮的美女嗎?你個沒眼光沒記性的老大媽,一下子就忘記了!”她咬咬嘴唇看着惜辰,那一張熟悉的臉,那一個熟悉的人。多少次她耍脾氣都是躺在他懷裏讓他安慰,多少次她因為術法修不好纏着他要他幫着指點……他從來不會嫌她煩……他娘的,現在這個位子就給那個賤人了?
冷千雲緊緊握着拳頭,甚至可以聽見骨節的“嘎吱”聲。一對狗男女,看見你們真是髒了我的眼!
揚頭看着天空,眼睛裏有酸酸的東西要流出來,她用手揉揉眼睛,在這一動一歇裏,又聽見久違的那個聲音。
“冷千雲!”寒竹徑轉眼時看見了她,驚訝着叫出來。她很清楚,惜辰下山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她,心裏到底是不甘心。可是,畢竟是見慣了大世面的,盡管有着不痛快,臉上還是沒有任何痛苦的反應,萬年不變的步調走過去,盈盈一笑,“多長時間沒見了?”
我去!沒想過是這樣開頭的,不應該是她很傲氣地走到他們面前,指着他們問,“多長時間沒見我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你們!”這話由寒竹徑先說,愣得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眼睛躲過她直接跑到惜辰那裏。他沒再看她,眼神裏是淡漠,是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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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千雲深吸一口氣,笑笑,淡淡道,“一年了。”
“這一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你!”寒竹徑嘴角間是冰寒徹骨的冷笑,“你呢?過得還好?”
若無其事地,“嗯,還好。”
“那就好,本來我還在想,要不要傳言給長老,你有傷在身,就不用讓你再找那些散了的還顏珠。既然你還好,那,就不需要了吧?”
“不需要了。”冷千雲怎麽看她怎麽惡心。她有意無意地再看一眼惜辰,他呢,還是那樣的無表情,什麽時候開始,他對自己是這個表情的?是不是那種寵溺的好看的笑容她再也見不到了?為什麽明明想過好多次會這樣對着他,可是現在真的這樣看見了,還是好寒心?
不想再跟他們有過多交集了,報仇的事以後再說,現在卓雲逸還在等着自己,沒時間跟他們廢話。
只是,漆燭說惜辰是來找自己的,可是現在看他那張臭臉,真的有一點下山尋她的樣子嗎?自己原本還有一點點私心的,那現在,還是死心吧。她擡眼,嘴角浮起明亮的笑,“好久不見惜辰王大人和寒竹徑大人了,原本是要來找你們一聚的,只是千雲現在有事在身,就不多陪了。就此告辭,雪山再見。”
很客套很簡練的話,她以前是絕不會有的。可是她不是以前的她了,以前會有那麽一個人願意哄她寵她,她不高興會想着法子逗她一笑,她受欺負會想方設法為她報仇。那麽多年,她活得沒有一點煩心事,所有的東西他都為她準備好安排好……罷了罷了,都是以前,她現在不想談以前。于是咬咬嘴唇,淡然一笑,抱拳說,“告辭。”
寒竹徑被這話說得一愣,什麽時候她可以這麽客氣了?
惜辰臉色有些不對,終于是擡眼看了看她。她的背影還是跟以前一樣,決絕凜冽,只是現在還帶了一份孤獨。心裏不自覺一動,“千……”
他還沒有喊出聲,便聽見寒竹徑喝住她,“站住!”
冷千雲停下腳步,巧笑倩兮,“竹徑大人還有事?”
沒見過她的真面目,更沒見過她笑。此時一見,竟是觸目驚心。為什麽自己從來不能笑得這麽開心,她為什麽什麽都得不到,卻……不,不是,她還有自己最想要的,她有惜辰的念念不忘啊!自己廢了那麽多心思去追尋的,卻獨獨是她現在竟然可以視而不見的!
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若無其事?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寒竹徑咬緊牙關,“你就這樣走了?”然後走過去拉着她的手,淡淡笑笑,“好久不見,就不能坐下來一起喝杯茶嗎?”
冷千雲被她的尖長指甲勒得發慌,卻不敢叫出聲,唯恐她又發火給她一鞭子。自己打不過她,她要是真動手了惜辰也不見得會攔着……冷千雲心裏暗暗喊一聲好疼,往後抽着手,嘴裏說着,“不,不了……”
“我和夫君來請你,千雲你可否賞個面子?”寒竹徑死死掐着她的手,冷千雲往後抽一下,那指甲便往她肉裏入一分。漸漸地,冷千雲也不往後繼續退,只是咬着嘴唇低着頭,倒不說話了。
她以為冷千雲是因為疼,其實她是因為寒竹徑嘴裏的那兩個字——夫君。胸口有點堵得慌。
寒竹徑的手還是沒有放下,她又問一句,“可否?”
冷千雲擡頭看看惜辰,他也在看她,目光相碰的那刻,他轉過頭去。他一直看着寒竹徑,卻沒留意到冷千雲的手,早已經浸出了點點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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