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變心

從蘇安出現在雲佳時身邊開始, 他就是個比雲佳時年長的成年人。是個感情內斂,神色淡漠的男人。是個毫不猶豫,就可以拿着刀捅向別人, 甚至是捅向自己的反派。

雲佳時每次要查看別人的人生片段時,都必須要握住蘇安的手臂,與他進行接觸。雖然說蘇安從來沒有抗拒,但雲佳時感覺得到,每次她碰觸蘇安時, 他的身體都會有瞬間的僵硬。

顯然, 他并不習慣她的靠近。

而現在,蘇安主動地擁抱住了雲佳時。不僅僅是擁抱, 他還将自己的下颚放在了她的肩膀上,這更是一種依賴和眷戀的姿勢。

隔得這樣近, 雲佳時感受到了蘇安的心跳,還感受到了蘇安渾身的滾燙溫度。

此外,她還聽見了蘇安的聲音,那個聲音,是六歲的蘇安發出來的。

六歲的蘇安, 在懇求着她,不要離開自己。

這個時候, 雲佳時終于醒悟了過來。

難怪昨天晚上,蘇安在看見自己墜下懸崖的時候, 會猛然定住, 神志抽離。

那是因為,未來的自己, 在他六歲的時候, 就跳下了懸崖, 以那樣的方式自盡了。

蘇安一定是回憶起了那個不能承受的瞬間,所以才會像是忽然中了病毒的電腦般卡住,一直藍屏卡到今天。

雲佳時擁抱着蘇安,心裏感覺到了深深的愧疚。

蘇安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她還把他形容成一臺中了病毒的電腦,她簡直不是人。

蘇安這臺電腦,在見到雲佳時之後,釋放了所有的電量,從藍屏變成了黑屏,身體一軟,整個人再也支持不住,暈倒在地。

這墜下懸崖的雲佳時和白冬悠,除了衣服被撕破,從而引發無數遐想之外,倒是毫發無損。

反倒是安安全全站在懸崖之上的蘇安最先倒下,生了重病。

旁邊的圍觀群衆們全都震驚了。

不愧是他們A大的學生,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這可可種植森林基地旁邊就有一個小醫院,大家七手八腳地把昏迷中的蘇安給送到了醫院裏面。

醫生經過詳細檢查,确定蘇安是因為淋了一.夜的雨,又沒有及時更換衣服,所以發了高燒,沒什麽大礙,等退燒就好了。

雲佳時始終守在蘇安的身邊,看着額頭貼着退燒貼,正閉眼輸着液的蘇安,心疼不已。她面上神色萎靡,不住唉聲嘆氣,活脫脫變成了一顆焉了吧唧的小土豆。

華子塵看見了她這個樣子,心裏生出了濃濃的擔憂。

他端來了清粥以及小菜,對着雲佳時,低聲勸說道:“你先吃點東西吧,現在蘇安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能夠倒下。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蘇安振作起來。”

雲佳時看了他一眼,緩慢搖了搖頭:“我不想吃……”

看着雲佳時,華子塵又回憶起了昨晚上,蘇安站在雨中,一直盯着懸崖的方向,一副只要雲佳時沒上來,他就會站到地老天荒的固執模樣。

華子塵心中不由地感嘆:這兩兄妹,真的是情比金堅。

一個是不見妹妹安全,就寧願淋雨。

一個是不見哥哥醒來,就甘願不吃飯。

結果華子塵感動的目光剛閃爍了兩秒,便聽見焉了吧唧的小土豆雲佳時繼續開口道:“我不想吃這個,我想吃炸雞,可樂和披薩,對了,披薩記得幫我加兩份芝士就好。畢竟蘇安現在躺在床上,我也沒什麽胃口。”

華子塵默默地将想要勸說的那些話,吞入了肚子裏。

好的,還是他見識太少。

華子塵覺得自己沒有勸說雲佳時的必要了,他轉身出門,去給她弄炸雞可樂和披薩,腳步稍顯踉跄。

胃口不好,都能吃這麽多,要是胃口好的話,能把他給吞了。

終于,病房裏面,就只剩下雲佳時和蘇安了。

雲佳時坐在蘇安的身邊,雙手撐着下巴,入神地看着他。

蘇安額頭飽滿幹淨,鼻梁高挺俊秀,下颚線條更是堪稱藝術品,

真是哪哪都好看,就連手指甲殼都比別人漂亮。

雲佳時忍不住伸手,摸了下他的手指,那手冷白修長,骨節分明,只是平時有些寒冷,而如今,卻因為高溫而有了熱度。

結果正摸着呢,蘇安忽然反握住了她的手。雲佳時被唬了一跳,以為蘇安醒了,趕緊看去,卻發現蘇安仍舊處于昏迷當中。

他眉頭緊皺,清隽的臉上呈現出一種焦灼擔憂。

就像是小動物害怕被抛棄的那種神色。

看着他緊握着自己的手,雲佳時的心,就像是在檸檬水裏泡了一整夜,酸酸軟軟的。

她用自己的雙手,把蘇安的那只手給牢牢握住。

“我不會走的,我會一直陪着你。”雲佳時輕聲道。

聲音雖然很輕,但是裏面的承諾卻非常重。

昏迷中的蘇安聽見了她的承諾,眉頭的“川”字也漸漸消散,平複了開去。

此時,白冬悠走進了蘇安的病房裏面。

他剛剛去醫生那裏做了詳細的檢查,确定身體沒有什麽大礙。

恩,白家的股價可以暫時穩定了。

白冬悠是在病房門口做了無數的心理建設才走進來的,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蘇安。不過還好,進來的時候他發現,蘇安仍舊處于昏迷中,不需要面對。

白冬悠猶豫許久,終于問道:“聽說他在懸崖上,淋雨等了一整夜?”

雲佳時點點頭:“沒錯,他就在那裏站了一整晚。”

頓了頓,雲佳時長嘆口氣:“他何必要這樣呢?”

就為了等她,他居然這麽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何必呢?

白冬悠也輕嘆口氣,眼神複雜:“是啊,他何必要這樣呢?”

就為了等他,他居然這麽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何必呢?

兩個人看着沉睡中的蘇安,不約而同地,發出了內疚的感慨。

兩個人的心思,每個字都相同,但組合起來,卻成為了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感嘆完畢之後,白冬悠抿抿唇:“哦,我就是過來看看,他沒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

哎,來都來了,走什麽呀?

雲佳時連忙把他叫住:“等一下,那個……我們一起為他祈禱吧。”

祈禱?

白冬悠疑惑,那個,不過發個高燒而已,也不是什麽絕症,不用麻煩上帝吧?

可雲佳時卻表示,有必要的。

她不由分說地,就把白冬悠給抓到了蘇安的病床邊,和她一同跪下。随後,将他們三個人的手,全部交握在了一起。

擰得比麻花還緊。

其實昨天晚上,雲佳時還是要感謝那陣妖風。因為當她挽着白冬悠手臂時,自己的手背上,浮現出了金色發光字體。

【熟悉度,增加100點】

雲佳時一瞅,覺得還挺高興的。想着這要是挽一晚上,那熟悉值絕對能頂破天了。

指不定,她就可以一路狂看白冬悠的人生片段,一直看到他七老八十,插尿管的時候。

只可惜後來,不管她如何更換姿勢來挽白冬悠的手臂,那熟悉值都沒有再增加。

雲佳時甚至還拿腦袋蹭了一蹭白冬悠的頸窩,可手背上,仍舊沒有再出現提示。

只害得白冬悠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雲佳時氣得夠嗆,這機制也未免太小氣了,怎麽的,是不是要逼着她睡了白冬悠才能漲啊?

可能怎麽辦呢,只能忍着。

而後來,白冬悠忽然開始給雲佳時講起了那些深埋于自己內心的事,那些幼年的傷痛。

雲佳時母性爆發,一個沒忍住,就抱住了他。

沒想到,她的手背上,忽然就出現了那個期盼已久的金色發光字體。

【熟悉度,增加500點】

【人物熟悉值達到2000點,已開啓查看權限。】

什麽是驚喜,這就是啊!

雲佳時終于弄懂了,原來那種小打小鬧的身體接觸,能夠增加的熟悉值有限。而這種雙方觸及心靈的互動,反而能夠增加更多的熟悉值。

雲佳時覺得自己錯怪這機制了,原本以為這是個走腎不走心的玩意。

沒想到,還挺純情的呢。

現在既然已經湊夠了熟悉值,可以開啓查看新的人生片段,而白冬悠又主動送上門來,她怎麽可能放他走呢?

于是,雲佳時便趕緊找了個替蘇安祈禱的理由,把白冬悠給留住。

當他們三個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雲佳時的左手背上,四格光電又開始閃現,而右手背上,再度出現了白冬悠的人生片段。

其中有三段,已經是呈現可以開啓的狀态。

雲佳時心頭興奮不已,但嘴上還必須得做做樣子,她忙用肅穆的聲音道:“主啊,請保佑蘇安,讓他盡快清醒。”

聞言,白冬悠哽了哽。

要是不知道的人從旁邊經過,還以為蘇安是變成了永久性植物人。

雲佳時并不知道此時白冬悠的心理活動,她只顧着查看他的人生片段。

第一個人生片段,是白冬悠18歲時的事。

他的面前,放着私家偵探拿來的照片,還有資料。資料當中顯示着,他們鵬亞集團的大股東秦德秋,私下在和聞潤澤以及杜芷韻母子接觸。

杜芷韻是秦德秋的義女,之前也是秦德秋把杜芷韻介紹給白冬悠的父親白彥博做外室,生下聞潤澤的。

看着那些照片和資料,白冬悠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他們還是賊心不死,總想着把我拉下繼承人的位置,讓聞潤澤替代我,但是他們休想。”

白冬悠知道,雖然鵬亞集團看似風平浪靜,但裏面關系錯綜複雜,秦德秋勢力大,野心也不小。他的最終目的,就是扶持聞潤澤這個私生子上位,從而控制住他,掌握整個鵬亞集團。

白冬悠身旁的林管家看着比現在年輕幾歲,但忠心耿耿的神色依舊不變,他擔憂地問道:“那少爺,您還要去國外嗎?”

白冬悠将手上的資料和文件鎖在了保險櫃裏,斬釘截鐵道:“我要是去國外留學的話,指不定回來這白家就變了天。我必須要留在這裏,我要把每樣事情都做到最好,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最有資格的繼承人。”

鏡子當中,倒映出了白冬悠18歲的模樣,完完全全的霸總雛形,1.0版本。

看完這個片段,雲佳時終于明白,為什麽白冬悠每次都是一副封心鎖愛的工作狂模樣。

畢竟,在暗處有無數雙手,想要把他拖下高處的位置。

雲佳時正在專心致志地查看着白冬悠的第一個人生片段,可白冬悠卻坐立不安。

那個,雲佳時把他的手握得實在太緊了。

再喜歡他,也不能這樣啊,讓人怪害羞的。

于是,他着急着想要把手從雲佳時手裏抽出來:“那個……好了,主已經聽見了,會滿足你的願望的。”

畢竟,讓高燒退去這個願望比中五百萬不交稅容易實現多了。

眼看着白冬悠要把手抽走,雲佳時急了,忙把他的手握得更緊,并再次高喊道:“等下,不能厚此薄彼。還有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救苦救難如來佛祖……”

雲佳時一股腦,把神仙的名字,統統都念了出來。

白冬悠就跟聽緊箍咒一樣,腦子都繞暈了。等下,拜得這麽雜倒沒事,重點是,為什麽連送子觀音都要拜?

沒聽說過送子觀音是要保佑人退燒的呀?

趁着白冬悠腦子被繞得暈乎乎時,雲佳時繼續查看他接下來的人生片段。

第二個人生片段,是白冬悠21歲時發生的事。

這個人生片段裏,白冬悠似乎生病了,一直咳嗽,肺都差點要咳出來。但仍舊保持着拼命三郎的模樣,坐在書桌前,複習着功課,查看着商業報告。

林管家就像是老母親上身一般,給他端來了蟲草花雞湯,勸說道:“少爺,您歇一歇吧,您看您都瘦了。”

雲佳時算是看出來了,他們白家不僅批發寶石,還批發蟲草。

白冬悠将雞湯一飲而盡,強撐着身體道:“不能歇,一旦歇下,他們就可能趁虛而入,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有任何機會可以得逞。”

而就在這時,白冬悠的爺爺白善龍走了進來,不滿地看着他道:“不要整天就忙着工作,你也得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啊。對了,我幫你物色了一個圈子裏的女孩,是雲家的小姐,叫雲佳時,等你身體好了,就去見一面吧,相個親。”

白冬悠卻只想工作,無心戀愛,一顆心比殺豬刀還冷硬,當即拒絕道:“我不去。”

白善龍怒了,用手上的拐杖剁地,剁得跟菜刀一樣:“為什麽?!”

白冬悠覺得頭疼,随意找了個理由:“雲佳時,這個名字一聽就知道長得很難看,我不去。”

白冬悠的第二個人生片段到此結束。

白冬悠的生命也差點到此結束。

雲佳時不知道怎麽的,忽然加大了力度,把他的手當橡皮泥一樣捏着,白冬悠甚至聽見了自己的手骨骨節在“咯咯”作響。

雲佳時不僅想把白冬悠的手給捏斷,更想把他的嘴給撕爛。

居然吐槽她的名字?

那他的名字又有多好聽嗎?

白冬悠,這名字要是放在小說裏,絕壁開篇就會被讀者吐槽三頁的那種。

雖然雲佳時生氣,但畢竟還有第三個人生片段沒有看,白冬悠的手留着還有用。

于是雲佳時饒了他一條狗命,松開手,若無其事地解釋道:“不好意思,一時祈禱上頭了。”

聽說過喝酒上頭的,沒聽說過祈禱上頭的。

但白冬悠此時騎虎難下,也只能任由她擺布。

雲佳時憋着滿腹的怒氣,開始查看白冬悠的第三個人生片段。

那也是他21歲時發生的事。

應該是在一個舞會上,畢竟在這個世界裏,這群人參加舞會的頻率,就跟吃飯一樣,一日三餐外加宵夜。

白冬悠對這場舞會,以及舞會上的人沒有任何的興趣,只低頭查看着財經新聞。

直到後來,他無意識地擡頭,看見了一個女生,随後他的視線,便一直跟随着她。

那女生一身黑色晚禮裙,肌膚白皙如玉,臉小頭小,嬌俏明豔,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那雙眼睛,靈動,充滿了旺盛的生命力,像是某種漂亮的熱帶植物。

那模樣,雲佳時非常熟悉。

因為那就是她自己。

就在白冬悠看得入神之際,另一個人也出現在他視線裏。一身煙灰色西裝,氣質溫和,眉目俊朗,挽住了那個女生的手。

是華子塵。

華子塵帶着那個女生走到了白冬悠面前,略帶羞澀地介紹道:“冬悠,這是我女朋友,她叫雲佳時。”

随後,白冬悠手上的酒杯滑落,砸在地上,碎裂開來。

這個人生片段就此結束。

雲佳時覺得非常奇怪,表達震驚有很多種方式,為什麽大家一定要摔杯子?杯子做錯了什麽?

雲佳時此時也非常震驚,但她表達震驚的方式,是用力地握住了白冬悠的手。

在原劇情裏,她居然一開始是華子塵的女朋友?可是之前,她也查看到自己和白冬悠關系親密,顯然不是普通朋友。

雲佳時瞬間就對原劇情裏的自己肅然起敬。

那個雲佳時,簡直就是個到處養魚的女海王啊,養的還是一對兄弟魚。

真是太刺激了!

此時的病房裏,白冬悠的臉上呈現着疼痛,雲佳時的臉上呈現着震驚,另一個人臉上,則呈現着疑惑。

那個人,便是蘇安。

昨晚上,當他看見雲佳時從懸崖上跳下去後,他便陷入了噩夢當中。

仿佛又回到了六歲那年,雲佳時從懸崖上跳下,那年之後,他的世界便是一片黑暗。他站在原地,任由那些熟悉的黑暗籠罩住自己。

在黑暗裏,蘇安的所有感知都已經失靈。旁邊似乎有人在跟他說話,但說了什麽?他一概不知。

他只是被無盡的厚重的黑暗給覆蓋着,動彈不得。

他是,又一次被抛棄了嗎?

蘇安就這麽呆滞地站着,直到金色的陽光劃破沉黑的夜色,直到他看見,雲佳時被救援人員拉了上來。

她完好無損地站在了原地。

陽光落在她身上,她比陽光還要明亮。

她朝着他走來,在這一刻,那些厚重的黑暗全被驅散。

蘇安擁抱住了雲佳時,擁抱住了他生命中的這束光,他說出了盤亘在他心中十多年的那句話。

他一定會乖,請不要離開他。

然後,淋了一.夜雨的身體無法支持,他再度陷入了黑暗。

不過這一次的黑暗并沒有讓他感到恐懼,因為有個人牢牢握住了他的手,那個人的手,小巧而溫暖。

她在低聲跟他做着保證,她說,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蘇安得到了保證,終于能夠安心睡去。

但沒有睡多久,他便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因為另一只手也加入了他們,握住他的手。

而且還是只男人的手。

蘇安努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他看見,白冬悠和雲佳時跪在自己面前,他們的三只手都握在了一起,擰成了麻花。

那個,誰能解釋一下現在的狀況?

說實話,雲佳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向蘇安解釋——孩子,可能又有新爸爸可以給你殺了,你高興嗎?

白冬悠也不知道該怎麽向蘇安解釋,畢竟昨天晚上,他們倆還那麽激烈……

跑得那麽激烈。

不過白冬悠也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人,他沉下眼眸,堅定地說道:“之前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再提了,就讓它過去吧。蘇安,我們之間只是朋友,而且永遠都只能是朋友。”

白冬悠決定,要跟蘇安堅定地保持距離。

蘇安眸底掠過深深的疑惑,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是一個世紀嗎?為什麽白冬悠的話,他每個字都能聽懂,但組合起來,卻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呢?

還有,朋友?他們什麽時候是朋友了?

蘇安沒想跟他做朋友,他只是想确定身份之後,把他殺掉而已啊。

處理完蘇安後,白冬悠看向旁邊仍舊處于震驚當中的雲佳時,輕聲道:“我懂你的心思,但是這段時間,你還是別來找我,多陪陪蘇安吧。”

說完之後,白冬悠便走出了病房。

因為雲佳時和白冬悠的墜崖,學校怕出安全事故,便取消了接下來的行程。下午時,緊急派來了大巴車,讓這些學生趕緊打道回府。

白冬悠最先上車,在大巴車上占了個靠窗座位。

沒多久,他便看見蘇安和雲佳時也上了車來。

蘇安并沒有什麽大礙,退燒後,便出了院,決定跟大部隊一起回校。

白冬悠看着雲佳時和蘇安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心頭一緊。

怎麽了?他們還是不放過他嗎?

白冬悠正想要躲,但這個時候,他看見雲佳時朝着自己微笑。

那笑容非常燦爛,讓人感覺看見了春天。

雖然,但是……她在對他笑诶。

白冬悠最終嘆了口氣,算了,就依了她吧。

他站起身,正準備把靠窗的位置讓給雲佳時。但雲佳時卻像是沒看見白冬悠般,從他身邊一躍而過,直接坐在了白冬悠身後不遠處的,華子塵的身旁。

那身影快得,直接撲了白冬悠一嘴冷風。

原來,那笑不是給他的?

白冬悠心裏賭了氣,當下決定讓蘇安坐在自己身邊。他正準備開口邀請,結果蘇安也像是沒看見白冬悠般,從他身邊一躍而過,坐在了華子塵的前方。

白冬悠再次被撲了一嘴冷風。

但此時,他的心,比嘴還冷。

兩個愛慕者,同時變心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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