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可會吓人了 (1)

賀倡看着面前的少年,這人敢這樣也就是仗着白傅恒做靠山,自然對他狐假虎威的行為不以為意。

吓唬誰呢?

但賀倡和陶洛對上了視線,看着那雙眼睛,一股極度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恍惚之中,不置可否,他像是看到了當初的陶洛。

陶洛……

十四歲的陶洛寫了那首曲子,而那首曲子是要送給自己的。

可他沒寫完……一直沒寫完。

賀倡腦袋有些疼,當時陶紙憑借着那一首曲子爆紅網絡後,陶洛和他說過一次曲子是他寫的。

但不知道為什麽表弟卻能把自己寫了一半的曲子補充完整,而另外一半曲子還在自己腦海中。

賀倡嘲諷他難道認為陶紙鑽進他腦袋偷了曲譜嗎?!

那是陶洛說過的最離譜的話。

後來,他再也不說了。

賀倡記憶中的陶洛是個安靜寡言的男生,總是一個人待着。

他們這群人看他是陶紙的表哥才勉強和他當朋友……

陶洛看到對方愣神的樣子,還以為吓到了他,于是忍不住露出笑容,開開心心地離開。

他覺得自己看鬼片還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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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扮鬼很成功。

陶洛跟着白傅恒在陶家大廈轉了一圈,對裏頭的人和物沒有任何印象。

陶洛走出陶氏大門,胸口的壓迫感才松了一點。

他擡頭看了看這座大樓。

一般生意人對風水方面的事情比較講究,可他去過那麽多的商業樓,頭一次碰到陶氏這種情況。

回去的行程,等紅燈的時候,陶洛坐在副駕駛上玩手機看群,看看有沒有別的零工打。

群裏的鬼友問他死人龍套的工作沒了?

他如實回答,導演被自己吓得不輕。

劇組陷入了工作量大導致龍套猝死的流言中。

導演短信通知他不用去了。

陶洛認真翻工作訊息時,白傅恒握住方向盤問:“你有沒有發現不對勁?”

陶洛擡頭看向他:“嗯?”

白傅恒回答:“你記不起那些人,那些人也像是從沒見過你,普通的換氣運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陶洛思索了下:“他們現在并不懷疑婚書的事情。”

綠燈了,白傅恒一腳油門。

“別高興的太早,陶家诓騙白家出手除掉你,他們可從來沒放松對你的警戒。”

陶洛蔫蔫地哦了一聲。

白傅恒繼續說:“不過你放心,我們倆結了冥婚,雖然我還沒死,但我們還是會互相影響,我會保護你的。”

陶洛感激地看着他。

車即将到白家莊園時,陶洛的手機響起。

是導演打來的。

“啊啊啊啊!小洛救命啊,你有什麽SNS號嗎?拍一條視頻證明你沒死啊!”

陶洛連忙問:“怎……怎麽了?”

導演長話短說。

他這劇是中級制作,沒什麽大咖撐曝光量,好在還請當紅的新百億影帝特邀客串一個角色。

影帝俞旭人紅是非多,他還沒有進組,結果這劇的龍套就出了問題。

網傳有龍套演員暴斃,救護車都來了!

現在網友們說劇組不把龍套演員當人看,活多錢少,工作途中死亡也不給賠償款。

輿論方向不好,俞旭工作室表示如果事情無法澄清,那就算違約也要放棄此次合作。

導演有苦說不出,他當時讓陶洛回家了,也沒想着再帶他去檢查檢查。

陶洛抓抓腦袋:“我沒有SNS號。”

導演說:“那你現在立馬注冊一個。”

陶洛語氣為難,自己給導演惹了這麽大的麻煩,自然要幫忙澄清

他這當鬼不能太高調吧。

導演走南闖北,他聽出陶洛的為難。

導演咳嗽一聲:“當時太亂沒顧不上你,現在咱有事好商量,你照樣還進組。”

陶洛回答:“沒事,要是劇組不方便就算了,我會拍澄清視頻的。”

導演幸虧沒在他面前,要不然就要感激到涕淚滿面拉着他衣袖擦眼淚了。

駕駛位置上的白傅恒心道自己一個術士,為什麽要坐在這裏聽活人教一只鬼證明“還活着”?

陶洛一回到白家就準備拍視頻,兩個小鬼喊着爸爸往陶洛身上撲。

陶洛一伸手,白傅恒竄他面前。

陶洛眼睜睜看着孩子們急剎車撞白傅恒身上。

“站好,我為了讓你倆住進來,今早上讓所有的傭人去了另外的宅子。”

陶洛看着白傅恒指了指牆角,指揮人:“勞動工具在雜物室,打掃衛生去。”

“不想被擰掉頭就跑着去。”

金童玉女屈服在白傅恒的淫。威去打掃衛生了。

陶洛感覺白傅恒能管住那兩只小鬼。

他偷偷地想,就算白傅恒不死,那自己把孩子扔他帶,自己跑路是不是也不會再被**氣!

陶洛心情愉快地擺三腳架,白傅恒雙臂環抱:“打算拍視頻證明自己沒死呢?”

陶洛點點頭。

白傅恒突然湊過來,陶洛緊張地看着他。

白傅恒探了探他鼻息:“沒呼吸,澄清視頻要是有術士來看,會發現你的死人身份。”

陶洛身子顫抖了一下:“我會被發現真實身份?”那導演怎麽辦?

陶洛突然口中被塞進一張三角形符。

白傅恒解釋:“含着。”

“含着符紙就能像活人一樣有呼吸,術士看視頻又不是實地考察,你有正常的呼吸大家就不會懷疑了。”

陶洛用舌頭将符紙抵到左腮,含糊地笑着說:“謝謝。”

陶洛感激地看着他,現在覺得白傅恒就是個大好人。

原來他只對厲鬼兇啊。

陶洛拍了一段視頻發給了導演,導演立馬讓官方發了出去。

之前鬧得風風火火的輿論終于被平息住了。

陶洛拿起手機,以一個正常網鬼的網上沖浪。

網友們在官方的視頻下刷屏。

“艹,該死的營銷號亂說消息,但這個龍套也太好看了點吧!”

“不是,你們娛樂圈的制片人都是瞎子嗎?放醜男荼毒我的眼睛,讓這麽好看的男生當死人龍套。”

“嗚嗚嗚,吃瓜群衆一本滿足,想求這個龍套的網上賬號,我要關注他。”

“哎,作為一個剛剛入行的術士,我的直覺判定他可能是實體化的鬼怪,但不知道為什麽他會有呼吸啊。”

一時間網上大亂炖。

倒是陶洛放下了手機,看着正在穿外套證明出門的白傅恒。

白傅恒擺擺手:“有事出去一趟,今天你可以随意走動,我讓住家的幫傭去別的院子幫忙了。”

“另外上了禁制打不開的房子別硬闖進去,對鬼來說很危險。”

陶洛看了看外面,天色陰沉,看起來像是要下大雨了。

這就要出去了?

白傅恒點燃了一根煙,解釋:“我今天吓唬了你二叔一頓,他肯定疑神疑鬼,看他那個慫樣,恨不得立馬找別人把你滅了。”

“我去陶家別墅後院看看,布點東西迷惑人再說。”

陶洛朝他招手:“早點回家啊。”

白傅恒看着他這樣子,咬着煙朝外面走,擡起手搖了搖。

陶洛左等右等,等到大晚上都沒有等到白傅恒回來。

兩個孩子餓的嚎啕大哭,陶洛身上的精氣不夠給他們分的。

今天也是一分錢都沒有賺到,沒錢買精氣。

陶洛在網上翻兼職信息,想找一些日結甚至時結的活。

但這類工作太少了。

倒是他登上自己的SNS的後臺,收到了很多私信,其中有一條工作信息。

對方是私密賬號。

“我對你很感興趣,既然都來當龍套肯定也想着火吧。我從你之前的化妝師口中打聽到你會打多份工作,有一次工作是在別人家裏吃住,住夠一個月就走了,嘿嘿,對吧。”

“怎麽樣?我這裏也有份工作,包吃包住,一個月五萬,我還可以給你一些資源。”

陶洛覺得這工作有點不對頭,因為他給的太多了。

“你好,我想盡量日結。”

對方及時回複:“行啊,日結也行,我喜歡識趣的人。”

最後對方發來一個地址。

明安花園小區,九棟十八樓1號。

陶洛沉思了一下,坐在他膝頭的女孩子仰頭裝可愛地問他:“爸爸,爸爸,為什麽要你去這裏啊。”

對方發過來一個:“你懂的,有空過去後就打我電話。”的表情頭像。

陶洛想了想,回了對方一句:“懂!我以前幹過!”

兩方一拍即合。

手機另外一段的人對身邊的人說:“我就知道他被包養過,什麽工作需要住到別人家裏不需要幹活,包吃包住,還高薪?不就是包養嗎?賀倡,你讓我調查的人就是個被包養的小情人哦。”

賀倡頭冒黑線:“我是為了陶紙,他和白傅恒定了冥婚,現在兩個人都沒死,可能婚約會轉明路。”

“如果白傅恒是個三心二意的人,陶紙或許就能放下對白傅恒的崇拜了。”

賀倡想起白天看到的陶洛,煩躁地扯開了領帶。

這種人當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賀倡拍了拍朋友的肩膀:“謝了。”

而陶洛也抱起孩子,和他們解釋這份工作的性質:“我以前幹過這個,這個叫做洗屋。不是很流行,就是屋子裏死了人有不幹淨的東西,需要人進去住一段時間,如果這個人沒出事,就說明這屋子幹淨了。”

“這種事情不好明說,有些人很忌諱這個。”

兩個孩子都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可是爸爸,真的有厲鬼怎麽辦?”

陶洛心裏也沒底,說道:“白傅恒是專門殺厲鬼的,我想請他幫忙。”

想必到時候屋主會很高興的。

深夜,兩只小鬼都睡了,陶洛才堪堪等到了白傅恒回來。

他沒回房間,趴在沙發上睡,白傅恒帶着一身水漬坐在他旁邊。

一人一鬼都吓了一跳。

白傅恒顫抖着手想要把香煙點燃,但打火機和香煙都濕透了。

陶洛湊過去,發現他腹部T恤冒出鮮紅的血跡。

白傅恒閉上眼睛休息:“我先休息一會兒,到我房間裏床頭櫃找出醫藥箱,找到了拿下來喊醒我,我要包紮。”

媽的,他在陶家後院等了會兒,等到了一只厲鬼。

那厲鬼明顯是被人為引誘到那個地方的。

如果之前困住陶洛的陣法還在,厲鬼傷不到裏頭的人。

但陣法已經破了,如果今天待在那裏的人是陶洛,早就被分屍吃了!

他真沒想到陶家二叔一家這麽着急。

自己白天剛剛透露消息,他就派厲鬼過去。

推算時間,找一個術士幫忙從商量到決定合作,再簽合同起碼也得一天多。

而陶家半天都不到就能出手,那就說明一件事情!

他們和某個養厲鬼作惡的術士狼狽為奸!

但是這個術士本領不強,可能陶家和他綁定幹惡事,各自攥着把柄,不好從一根繩子上分道揚镳。

白傅恒當場就把厲鬼是擰了腦袋滅了,腹部傷口是車禍的舊傷,戰鬥中裂開了。

陶家這麽大的事情,白傅恒不信陶紙不知道。

他作為利益既得者,當時敢溺死表哥,現在想滅了陶洛很正常。

……

白傅恒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給自己包紮,他想陶洛還沒找到醫藥箱嗎?

怎麽還不喊自己?

白傅恒睜開眼睛,陶洛有些暈血,但還是強忍着顫抖着手給他上藥。

陶洛擡眸:“你醒了,好點了嗎?要不要去看醫生。”

白傅恒搖頭,反問:“抖成這樣子,暈血?我說了自己來處理。”

陶洛小聲回答:“我不太喜歡血,但不能讓病人再出力。”

血,代表受傷和出力。

白傅恒看着膽子小又慫的鬼給自己包紮,長得真好看,他真是頭一回見到這麽漂亮的鬼。

越是心善的人死後就算沒有投胎,死後的面容會相對應地變得順眼好看。

陶洛活着的時候怎麽會被人稱為平平無奇呢?

白傅恒嘆氣,将白天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下,陶洛愣在原地。

陶家後院莫名安全,其他鬼都說那地方不知道為什麽從來沒有厲鬼光顧。

但他今天和陶家的二叔接觸,下午後院那邊就出現了厲鬼。

陶洛明白了,誠懇地看着白傅恒:“你是我見過的最好最好的活人了,我覺得活人還是長命百歲好,你可以多活點。”

陶洛有說起了自己的新工作:“有個人出五萬請我去死過人的房子住,我怕有厲鬼,那個,到時候你可以陪我去嗎?”

白傅恒想了想:“我們國內還有信這個的?不過請人洗屋五萬不賺白不賺,你去幹什麽。”

白傅恒拍拍手,金童玉女一個裂開大嘴,一個努力睜着小眼睛,站在他面前齊刷刷喊他:“爸爸。”

陶洛看着白傅恒準備讓他們打童工:“可他們是紙人,是小鬼不是活人。”

白傅恒幽幽地開口:“你和他們有什麽區別?”

陶洛想了想,自己也是只鬼。

的确是沒區別。

白傅恒一手拎一個孩子,認真地說:“買一售二,屋主他賺了。”

“錢得賺,事得忙,”白傅恒從醫藥箱裏翻出一包煙,點燃,“陶家着急也很正常。陶家的陶紙,就你那表弟啊!前幾天剛剛得了個音樂獎項,陶家人要給他開慶祝宴會,這幾天發了一大堆請柬。”

“我到時候帶你過去,到時候你去吓幾個人,把人吓得屁滾尿流套話出來。你吓人水平怎麽樣嗎?”白傅恒叼着煙打了個主意。

陶洛沖他自信一笑:“我可會吓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陶洛:我可會吓人了。

白傅恒:很好,他應該是學會了七竅流血,面目猙獰,伏地爬行等技能。

謝謝大家的營養液~

兔子新開了一篇預收,求個收藏,沒出意外,下一本應該就是這本預收。

《殘疾大佬的炮灰竹馬》

寧思是某言情惡毒女配的炮灰親哥,他有一位病重的殘疾大佬朋友——顧沉。

寧思對他情根深種。

原文中,

寧思和他的結局是

【他立遺囑把所有的家産給你,卻自稱直男表示很厭惡gay,拒絕了疏遠了你。

臨死前,他放下前嫌,給你介紹了一位優質1,希望你放下愛慕重新過日子。

最後,他釋然閉上了眼睛。

在他死後,你憂思難忘,慘遭陷害,一并倒下。】

【當然,你的出場意義只是為了讓惡毒女配更好用殘疾大佬的名頭耀武揚威。】

【簡稱:沒有意義】

有朝一日,寧思他終于覺醒洞察了一切,于是拒絕工具人劇本。

喜歡直男太虐了,他要放飛自我!

在顧沉咽氣前晚,寧思把他手機拿走,提前給他所有的傭人放假,拉了他家的電,拔了網線,并附耳告訴他。

“我今晚要準備和某個著名的花心渣男見面談戀愛并419!”

而後,門一甩,揚長而去!

那天,顧沉氣得從輪椅上站起來,拿起許久沒使用的拐杖,怒走上千步!

顧沉覺得竹馬寧思乖巧文靜了二十多歲,終于迎來了遲到的叛逆期。

讓對方好好生活,

對方愛上了泡夜店

讓對方別被渣1騙,

對方卻覺得對方不壞。

讓對方不要過度接觸自己這個直男。

對方果斷地保持距離。(這怎麽就聽話了!)

沉穩又冷靜的顧總看着小竹馬要被渣1摟腰占便宜時,內心有什麽東西破防了,後槽牙咬的死緊。

強行把人攬入了懷中……

殘疾大佬僞直男攻x覺醒作精竹馬。

本文又名《只要我夠作,殘疾大佬就會被氣得不肯咽氣》《我的竹馬在我臨死前突然叛逆期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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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的表哥已經成長為一個人見人怕,鬼見鬼逃的大猛鬼了。

陶洛說完後炯炯有神地看着白傅恒。

“白先生,你放心!”

白傅恒也就比他大七歲,被煙嗆了一下:“喊什麽白先生?”

白傅恒想着喊聲哥就得了。

陶洛立馬坐端正,頭腦風暴這句話。

兩個人也有婚約,難不成……

陶洛托腮,試探性地問:“那我叫你老公?”

白傅恒用力咳了一聲,媽的,他一個直男居然被男的喊老公。

“喊哥就行。”

陶洛哦了一聲,乖巧地說:“白哥!”

白傅恒聽着他尾音上揚的一聲哥,狐疑地看着他,啧了一聲:“你不會是個gay吧。”

要不然,一個男的哪能想到喊自己老公呢?

再看看陶紙用了他的氣運,吸引的全是一些男的相助。

陶洛認真地想:“唔……”

說着,陶洛還往後面退了一點,表達了自己誠意。

白傅恒點評:“想不起來就算了,不過我估計你生前可能是喜歡男人的。”

他舉例子:“你看,畢竟你的表弟用你的氣運吸引了一大群男的,圈子裏大家肉眼看得出來的作風不正,但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白傅恒把煙按滅了,說:“白家本不想和陶家往來。當初是迫不得已才要借陶紙的氣運,我車禍九死一生,精氣卻一直在潰散。所以白家誠意很足,陶家也獅子大開口,白家本年三分之一的合作項目,大額的投資,還有幫他們鏟除惡鬼。”

但他們用陶洛的氣運來換好處,又要過河拆橋,讓白家事後滅了陶洛。

陶洛聽了他的話,說:“白家被騙了,真可憐。”

陶洛感覺頭上被人輕輕地拍了拍,男人的手掌很熱,是冰冷的鬼怪擁有不了的熱度。

他聽到白傅恒玩味地嗤笑一聲:“可憐的是你啊,真是個小可憐蛋。”

陶洛聽夏和說過,白家雖然在鬼圈中名聲不好,但活人圈子裏想附庸白家的人一抓一大把,大家都要看白家的臉色行事。

尤其是白傅恒殺鬼的狠勁更是讓人心驚膽戰。

甚至有人傳說他也殺過人。

戾氣和殺氣纏身,白傅恒對外性格暴躁。

但白傅恒沒有像別的術士一看到陶洛就追着殺,反而熱心地幫助自己。

白傅恒起身,勾唇:“不早了,先去睡覺,小可憐蛋。”

陶洛伸出手拉住他的衣服,小聲地說:“謝謝白哥。”

陶洛抱着兩個孩子回了自己的卧室。

兩個娃娃抱着他的腰,往他懷中拱,陶洛抱緊了他們。

他躺在柔軟的被子裏,遠比那一口枯井要舒服。

方才白傅恒拍自己頭發留下的熱度又突然出現,然後一路蔓延向下,最後讓陶洛覺得胸口都滾燙起來。

陶洛抱緊了兩個孩子,使勁地揉亂了他們的頭發。

啊!

他現在開心地要飛起來了!

而白傅恒沒睡,他叼着煙在房間裏打開投影儀。

耳朵邊一直回響着陶洛喊自己老公的聲音。

要是別的男的這麽喊,他可能就得和對方打起來了。

但是吧……

白傅恒咽了咽口水,口中嘀咕:“小可憐蛋長得太漂亮了。”

但為什麽自己最近一個兩個遇到的都是gay,他這是鶴立基群嗎?

兩個男人怎麽做嘛,就光親嘴摸摸了嗎?自己到底是怎麽吸引他們的。

白傅恒好奇地搜索,心道自己就看一小會兒……

為陶紙舉行的慶功宴,邀請了不少達官顯貴。

但今日來的人比以往要多得多。

很多人都在期待着一個人的到來。

“聽說白傅恒會來?”

“陶家本就蒸蒸日上,再有白家幫他們,啧。”

“但陶老爺子一兒一女,怎麽就他這小的運氣好。陶家那個大的,十年前車禍去世,小兩年前獨子陶洛也意外身亡。”

“誰知道呢?”

一輛黑色牧馬人停下,白傅恒從駕駛位下車,陶洛緊随其後。

白傅恒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打了領帶,目光陰沉地看着面前的紅毯。

陶洛側頭看着一臉嚴肅的帥哥。

白傅恒看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你當年寄居在這裏,看看宅子裏還有沒有你的遺物,要是有什麽文字記錄的東西一并拿回來。”

“我會幫你拖住其他人。”

陶洛嚴肅地點點頭:“保證完成任務。”

陶洛看着白傅恒的眼下青色:“白哥,最近幾天沒休息好?我看你大早上也不晨跑了。”

白傅恒咬牙:“看了點有趣的新東西,不敢晨跑了。”

他通過看視頻,浏覽器,論壇,總結出來了一點 。

媽的,适當健身吸引異性,過度健身吸引同性 。

“先辦正事!”白傅恒拉着陶洛往人群裏走。

陶洛看到了遠處一個穿着白色小西裝的小少爺,他眉眼之間都是溫柔氣息,手上正拿着一把小提琴在演奏。

他的身邊站着幾個西裝革履、氣質不凡的男人。

陶洛盯着他,口中呢喃:“他是誰?”

白傅恒聲音低沉:“陶紙。”

陶洛呆滞在原地,他記不起陶紙的樣子了。

這個擁有溫柔面容的人是當年殺了自己的兇手。

陶洛失神時被白傅恒抓着手腕往前走。

等他回過神,發現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于是緊張地抱住懷中的禮物花束。

他沒有穿西裝,而是一身簡單的學生氣裝扮,頭發有些長,蓬松地翹着,雪白的肌膚上略微透着粉。

手上的一大束漂亮的白色小雛菊花,是送給本次宴會主人公的禮物。

宴會的角落裏,幾個西裝男人正在碰杯,大家都不善地盯着白傅恒。

“白傅恒和小紙都訂婚了,今天帶着一個男生過來,倒是有些不太給面子。”一個帶着眼鏡的青年目光冰冷。

他的語氣裏有藏不住的憤怒。

為陶紙憤怒。

賀倡也在其中。

眼鏡青年斜眸看着他賀倡:“聽說你去查他了?”

賀倡搖晃了紅酒杯,解釋:“上次我在陶氏撞見了白傅恒帶着他。事後調查出這人平時只打散工,沒有全名,網名是洛,同事喊他小洛。”

洛……

陶洛的字也是洛。

“還不是我幫你查的,”旁邊的朋友唐拯喝的有些醉了,他眯起長眸一直盯着陶洛,“是一只漂亮的小鴨子哦。”

他用舌尖頂了頂上颚,按耐住內心的瘙癢。

陶洛很漂亮,看起來又幹淨,今天一身淺色的衣服抱着一束白色花束,晚宴的燈光落在他身上,發絲都透着白色,像是掉落在人間的精靈。

想操哭他。

賀倡看出他的想法,沒有點破,低着頭用指腹蹭着酒杯陷入沉思。

他去問過陶紙曲子的事情。

陶紙給的理由是曲子早就開始寫了,可能是陶洛偷翻他的曲譜後再發在私人賬號上。

要不然陶洛怎麽只寫出半支曲子呢?

賀倡看着酒杯,他還是……願意相信陶紙,過去的記憶中陶紙幫過自己很多次。

至于陶洛……

賀倡感覺自己記不起陶洛的事情,記憶要想起的時候又猛然消失。

最後只剩下這個名字。

頭疼……

而此刻的陶洛走路有些磨磨蹭蹭,他往白傅恒背後躲了躲。

“白哥……很多人都在看我。”

白傅恒壓低聲音:“正常,有些人好奇你的身份,有些人覺得你漂亮。”

“不過……”白傅恒看着籠罩在陶洛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灰氣,“等你身上的灰氣徹底消失,他們才能真正地看到你的真實面容。”

會更漂亮!

白傅恒停下腳步站在宴會的正中央,陶紙拿着小提琴走過來,站到他們面前。

白傅恒卻先看了陶洛一眼:“小洛,把花拿給他。”

陶洛一個大步上前,把花往陶紙懷中一塞。

陶紙看着陶洛,再對着白傅恒咬唇,不甘心地問:“白先生,他……他是誰啊?”

陶洛心裏咯噔一聲,慘了,自己還沒有和白傅恒商量。

遠方親戚?新招助理?宴會男伴?

白傅恒嚴肅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猜。”

陶洛看向白傅恒,這男人臉上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樣子,他都懶得編理由,就這麽叫人猜。

陶洛再看看陶紙的臉。

溫柔的表情都快裂開了。

陶洛想了想:“我是白哥的助理。”

白傅恒看着陶洛憋出個借口,忍不住輕笑一聲,再認真地附和:“啊,他說得都對。”

陶紙強忍着情緒,更可疑了!這分明像新編出來的理由。為什麽白哥身邊會突然多個男生,他不是說對男人不感興趣嗎?

此刻,陶洛擺擺手:“白哥,我先去別墅那邊休息。”

白傅恒點頭,目送着陶洛頗有壯士赴死的氣魄,大步朝着別墅走去。

很好,他要開始扮鬼吓人了。

別墅當然也有陣,但是陶洛身上有白傅恒的符咒,所以輕松地進去了。

他一進去,就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的那邊是金童玉女。

他們站在別墅的電閘前,說:“爸爸,我們已經就緒了!”

陶洛挂上藍牙耳機:“你們去電閘那,随時保持聯系。”

正在衛生間裏解手的管家,他頭頂的燈光一閃一閃,他擡頭看去。

背後陰風陣陣,探出一只慘白的手掌:“告~訴~我~,陶洛的住處在什麽地方?”

管家眼珠子緩緩下移,鏡子裏一個七竅流血的鬼站在他背後,沖他冷冷一笑。

管家翻了個白眼,暈倒過去。

陶洛尴尬地收回了手:“哎,不是,你把陶洛的房間告訴我再暈啊。”

他耳朵裏的藍牙耳機傳來聲音:“爸爸,還要按開關嗎?我手酸了。”

金童玉女站在別墅的電閘總開關前,正在努力按洗手間燈的開關。

開,關,開,關。

“不用了。”陶洛出師大捷,他擡頭準備笑了笑,結果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也猛然吓了一大跳。

鬼啊!

直到鏡子裏的“鬼”和自己做同樣的動作,他才反應過來。

陶洛先把臉上的紅顏料洗幹淨,彎腰去翻管家的腰上,果然找到了一連串的鑰匙。

更妙的是他在每串鑰匙上都寫着這是哪間房子的鑰匙。

陶洛房間,三樓……

唔……

三樓別的房子都當做了雜物間,怎麽會有卧室。

陶洛心道,難道他們是騰了一間雜物間給自己住?

陶洛動作幹脆利索地上樓,打開房門,兩年時間,但房間裏皎潔一新,還是他死前的樣子。

陶洛先拿手機拍照,而後在抽屜裏拿走了一張合照。

東西都被清空地差不多了。

他還在櫃子裏找到了一本筆記本,是自己的日志本,可上面沒有寫什麽東西,只是用來記錄他的各個軟件賬號和密碼。

陶洛也拍了照。

拍完後,他關上門,再跑回洗手間把鑰匙放回管家腰間,再給管家掐人中。

“老伯伯,你沒事吧。”

管家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夥子,這洗手間有鬼啊!我剛才見鬼了啊!”

陶洛本想沖他笑笑,但害怕自己一笑又把他吓暈,于是嚴肅地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的,你要相信科學,是你看錯了。”

“科學?”管家攥緊了他的手,神情恍惚地說,“小夥子手很涼,有點腎虛啊。”

“老伯伯,你就別說我了。”陶洛把管家給扶出去了,管家另外找人送他去休息室。

然後陶洛蹲在角落裏,拿出手機給白傅恒發照片:“白哥,別墅裏的房間我都試了,然後管家身上沒有陶紙和陶守一房間的鑰匙。”

白傅恒回:“房間我看了,裏頭的布置都是克你的,行,先回去,我今天來的人有點雜,我改天在白家開個宴會,專門把和你事情相關的人請過來。”

“有用嗎?”陶洛沒信心地說,“那麽多人我怕我吓不住。”

白傅恒:“我去抓幾只厲鬼扔進去,你能吓得住誰。在哪,你先去門口車旁邊等我。”

陶洛:“好的!”

陶洛順帶着把金童玉女帶回去。

兩個小鬼穿的嚴嚴實實,帶着口罩和帽子,乖巧地牽着爸爸的手。

陶洛玉鹽準備繞到大門走到車旁邊,白傅恒還沒回來。

陶洛被唐拯攔住了。

唐拯正打算和陶洛攤牌,告訴他自己就是那個五萬塊包他一個月的金主!

他問陶洛什麽時候能結束在白傅恒這裏的工作,搬到他的房間去。

當他看到陶洛一手牽着一個孩子時,愣住了。

“你弟弟妹妹?”

陶洛看着面前的陌生人,把孩子的口罩仔細地往上拉了下:“是我女兒和兒子……嗯,雙胞胎。”

金童玉女娴熟地抱緊了他:“爸爸。”

唐拯的表情裂開了,不是:“你都是為人父親,你還接我的工作?”

陶洛歪頭:“什麽工作?”

唐拯一字一句地說:“私信,五萬塊。”

陶洛恍然大悟,腼腆地回答:“雖然帶孩子是有點忙,這不都是為了養孩子才接的工作嘛。”

唐拯看着他那一張真誠的臉,想要捂心,這特麽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失足人夫?

陶洛朝他招手,露出開心的笑容:“您放心,我會盡快過去的,我對工作很盡職盡責的,我也不會對外說的。”

陶洛心道洗屋這種事情,雇主肯定不願意被人知道屋子以前死過人。

不能對外說啊。

說着陶洛帶着孩子離開,唐拯在背後喊:“當然不能對外,不過你老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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