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那我問你,我全名叫做什麽?
白傅恒逼近陶洛:“你說什麽?”
前有賀倡竹馬,後有靳遼暗戀,現在他說這兩個人都不是,他還有個老公?
關鍵還不知道姓名和身份。
“輕點,輕點。”白姑姑擡手敲了敲白傅恒:“既然我們也不知道對方的信息,那麽對方肯定在陶氏面前也隐姓埋名了。”
勉強算作好事吧。
起碼對方躲在暗處,說不定哪天他就成為了助力。
陶洛點點頭:“我會努力想起他的。”
陶洛回憶着夢中的畫面,面上紅了紅。
陶洛滿臉思春,想要拿枕頭遮蓋一下,但下一秒白傅恒就把他打橫抱起來。
“姑姑,我們先走了。”
白姑姑擺擺手。
陶洛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窩在他的懷中,打了個哈欠。
“白哥,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啊?”
“挖墳。”
陶洛想起了這回事,上次被綜藝節目給拖累了進程。
按照搜查到的消息,自己的墳墓被埋在了一處城外的陵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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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就孤零零地埋着一個陶洛。
像陶老爺子,陶洛的雙親,他們都是被安排在了別處。
一開始陶洛還想不明白他們這麽幹的用意。
畢竟這個地方太過于偏僻,白哥說也不适合布陣。
如果真的要利用屍骨增強法術的控制,那起碼要找一個得天獨厚的地脈。
直到陶洛看着白傅恒拿着鐵鍬掘地三米,沒有看到棺木,骨灰盒子,甚至都不是一個衣冠冢。
“空的?”陶洛圍着白傅恒挖出來的大坑轉了一圈。
白傅恒撐着牆壁,往上竄了出來。
“這裏不是布陣的地方。”
陶洛疑惑:“但我的确是死了啊。”
白傅恒托腮,反問:“屍身被送去醫院裏,難道還在醫院裏?”
白傅恒啧了一聲:“難不成他們把你的身體凍在了醫院裏,沒有下葬?不應該啊,醫院這種地方,怨氣太重,他們是生怕你成不了惡鬼嗎?”
陶洛咧嘴:“我要是成了惡鬼,第一個咬死他們。”
白傅恒伸手摸了摸陶洛的虎牙。
陶洛吓得連忙後退,捂住嘴:“會咬着你的。”
“連皮都咬不破,跟調情似的。你下次用點力。”白傅恒摩挲指腹。
陶洛紅着臉,說:“白哥,你現在不能碰我了,因為我是有老公的鬼了。”
“要是我老公知道了,他肯定會生氣的。”
白傅恒哈了一聲,剛想要打趣,但看着陶洛的神情看出他不是開玩笑。
這個小可憐鬼是真的很喜歡對方。
“就……”白傅恒停頓片刻,抽出了一根煙,點燃,“就那麽喜歡對方啊?”
“他連名字都沒告訴你呢。”
陶洛抿緊了唇,沒有辯駁。
許久之後,陶洛才小聲說:“雖然記不起來了,但是在夢中我很确定,我喜歡他。而且白哥你也說了,他不說名字是為了幫我。”
白傅恒盯着陶洛。
其實,當初自己知道陶洛和賀倡,靳遼都是朋友時,自己的內心并沒有太大觸動。
但這次不同了。
白傅恒叼着煙,自己笑話靳遼的初戀是自己的未婚夫時,沒想到自己的未婚夫還有個老公。
辛辛苦苦忙活半天,就是為了能在他們的婚禮上出一份份子錢嗎?
陶洛湊近白傅恒,挽着他的胳膊:“白哥,挖墳辛苦了,我給你揉揉?”
陶洛給他按了幾下,沒按動。
肌肉硬邦邦的。
陶洛突然靈光一閃,說:“如果現在線索斷了的話,我們還能請唐總來幫忙。”
陶洛又說:“宴席的時候,他還說我要是太累了,可以找他幫忙。”
白傅恒彈了一下他的眉心:“傻啊,他那是想睡你,不過真的可以去找他。”
唐拯看着電梯上行,快到十八樓了。
這裏是他的秘密基地。
剛才陶洛給他打電話,有些悄悄話需要當面說,擔心他有點承受不住。
唐拯整理了一下領帶。
能有什麽自己承受不住的?
自己就是一個纨绔公子哥,頭上還有老爸,老爺子頂着。
之前他在國內有一堆狐朋狗友,然後老爺子看不下去,把他扔去了國外。
沒想到他在國外也不消停,又被催着回國了。
回國後,他是吃也沒吃好,玩也沒玩好。
上次去白家吃一頓,想着和陶洛偷個香,沒想到躲在衛生間裏挨了一頓打。
白傅恒還和自己的老爸打電話,說自己最近時運不濟,最好在家裏待着。
啊呸。
唐拯也去問過賀倡是怎麽回事,但賀倡全然不記得了。
還說什麽,他只喜歡陶紙。
他可沒有心思去插手那些人的破事,他就想着睡睡小美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
唐拯打開門,看到沙發上坐着陶洛和白傅恒。
“艹!”唐拯罵了一句,轉身就要跑。
後腦勺頭皮一疼,硬生生被白傅恒拽着頭發拖了回去:“我說你跑什麽啊?”
唐拯被迫坐在沙發上,能不跑嗎?上次白傅恒的手刀讓自己留下了陰影。
唐拯嘀咕:“我說小美人啊,你跟着他有什麽用,這人都出了名的摳門。”
“反正就沒有看他花錢買過貴一點的東西。”
“你跟我……”
話音未落,白傅恒打斷他:“老想那點床上的事情,難怪你爸和你爺爺被你氣得三天兩頭去雅蘭私立醫院。”
“胡說,”唐拯反駁,“那是因為醫院是我家開的,他們是去檢查工作。”
陶洛一聽到這話,激動的竄過去,握住他的手:“市中心的雅蘭醫院是你家的,能不能幫我找到我的屍體?”
唐拯正沉浸在小美人的手真軟,就是有點涼的美妙中,歪歪頭:“你的……什麽?”
陶洛重複了一句:“我的屍體。”
十分鐘後。
唐拯手掌撐着額頭,他得消化一下。
白傅恒吃飽了沒事幹,在身邊養了一只鬼。
最離譜的是他還讓大家相信科學。
唐拯擡眸:“不是恰好重名,而是你真就是陶家大房溺死的那個小少爺陶洛?”
“我第一次遇到化實體的鬼怪,以前都只是聽說過,怎麽還能變漂亮了?”
陶洛指了指自己:“我一直都長這個樣子。”
唐拯反駁:“但是賀倡說陶洛平凡無奇,天資平庸,性格古怪。他是瞎了嗎?”
有了唐拯的幫忙,他倆進入雅蘭私立醫院的太平間就容易多了。
唐拯和陶洛不敢下去,在會議室裏等。
白傅恒一個人去了,半小時後上來了。
“屍體沒在那裏。”
陶洛戰戰巍巍地問:“怎麽确定的?”
白傅恒點了一根煙:“一個個看啊。”
陶洛一想到那個畫面就頭皮發麻,再看到白傅恒又抽煙,小聲說:“白哥,少抽點,會短命的。”
白傅恒咬着煙一笑:“你不就盼着我早點死嗎?又不是我老婆,管我抽煙幹嘛。”
“你倆繼續在這裏待着,我去搜看一下整座醫院。”
陶洛看着他的背影,托腮說:“白哥可真勤快。”
自己和唐總就只需要在這裏等着他就行了。
唐拯好奇地看着陶洛:“我就很奇怪,你倆把事情告訴我,不怕我去告訴賀倡,讓他助纣為虐轉告給陶紙。”
陶洛奇怪地看着他:“白哥說了,你不會的。他已經把你的人際關系,利益往來明面上能查的都查了。你肯定不能得罪白家,免得白家給你們下詛咒,影響自家生意。而且這件事情你就是告訴了也得不到好處。”
唐拯心口被紮了一箭。
不,白傅恒高看自己了。
他壓根就沒有想到告密後的下場。
唐拯在心裏忏悔,爸,爺爺,我差點又要給家裏蒙羞了。
陶洛拍拍他的肩膀:“不過唐總,你放心,白哥說了,只要你願意幫我們,他到時候一定會幫你家公司搞個好的風水陣的。”
唐拯認了。
一個小時後,白傅恒閃現在會議室門口。
“找到了。”
陶洛跟在白傅恒往更高的樓層走去。
這裏是有錢人的vip專區。
陶洛站在病房門口,透過玻璃櫥窗看着裏頭的自己。
很奇特的感覺。
自己的身體就在裏頭。
白傅恒說:“溺水缺氧導致的腦死亡,但看樣子陰差陽錯之下,心肺功能被陶家花了大價錢維持下去。”
“的确是一個更好操作的籌碼。”
唐拯看着裏頭的機器,不解地說:“老天爺啊,這機器一天怕是得七八萬。”
白傅恒嘲笑:“生意場上的好氣運,一天幾百萬上千萬都不在話下。”
白傅恒看着陶洛盯着裏頭:“能進去嗎?”
陶洛搖搖頭。
“空氣中好像有什麽屏障在阻止我進去。”
這種情況下自己的身體不能離開病房,而自己也進不去。
陶洛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他坐在副駕駛上,白傅恒準備開車回家。
唐總還跟過來,認真地問:“其實我也不需要什麽風水陣,就是以後小洛和我多往來就好了。”
唐拯摸着陶洛的手笑意盈盈。
白傅恒不耐煩地說:“摸什麽摸呢?把爪子撒開,老惦記別人的老婆,遲早你下面會被人給剁了。”
唐拯松開。
白傅恒臨走前想起了什麽:“唐總,想賺錢嗎?”
唐拯蹙眉:“怎麽賺?”
白傅恒表情狡黠:“你家這醫院,就小洛維持心跳呼吸的那臺機器,你給陶氏單方面擡價,一天十六萬,就說人不行了得加大劑量之類。”
“我做擔保,陶氏肯定會同意的。到時候你家醫院拿一份,你拿一份,我和小洛拿一份。”
唐拯樂了:“你可真缺德,事情就這麽說好了。”
白傅恒擺擺手:“到時候陶氏懷疑,你就自己頂着,就說你缺錢,別牽扯我和陶洛。他們要是不願意就停機器。”
說完就開車走了。
陶洛坐在副駕駛上,總算理清楚白哥要幹嘛了。
“哦……白哥,這是不是違法啊?”
白傅恒啧了一聲:“和好人談道德,和壞人比誰心更黑。”
陶洛算了一筆賬:“要是我永遠都醒不來,他們一天出十六萬。分成四份,我一天能拿四萬哎。”
白傅恒單手按住他的腦袋:“小財迷,不過既然你的身體還在,那麽以後遲早會回去的。只是有件事情得和你說。”
陶洛看着他:“什麽事情?”
“根據現行的資料來看,絕大部分死而複生的人和轉世投胎一樣,都會忘記死亡時的事情,運氣好的只會留下極其朦胧的印象。”
白傅恒踩油門,窗外的風呼呼作響,他的聲音飄到陶洛的耳中:“本身鬼魂的記憶力就差,再來這麽一遭,你會忘了我。”
陶洛語氣嚴肅地說:“不會的,我不會忘記白哥的!還有唐總!”
“這一口一個唐總,你還記得他原名叫什麽嗎?”
陶洛抓了抓腦袋:“唐……”
唐什麽呢?
當鬼之後記性是不怎麽好。
難怪不能聚集怨氣,總時不時忘記自己已經死了,總想不起來殺自己的人是陶紙。
白傅恒察覺出不太對勁,狐疑地看着他:“唐拯記不住就算了,那我問你,我全名叫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白傅恒:好氣,但又不能打他一頓,打壞了還得自己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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