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給他當老婆啊
白傅恒做好了心理準備。
記不得就記不得吧。
陶洛說:“白傅恒。”
白傅恒不可思議地豎起了耳朵,趁着下一個路口是紅燈停下來。
他看着陶洛。
陶洛一字一句地重複:“是白傅恒。”
陶洛說完後,內心也有一些不确定,心虛地點了點鼻子:“我應該沒有記錯。”
白傅恒看着他臉上的擔憂,誇贊:“沒記錯,真聰明。”
白傅恒心底驀地冒出歡喜,嘴角上揚,感覺嘴角發癢,忍不住舔了一下。
感覺真好。
陶洛被誇贊之後,忍不住回:“不是聰明啦,就是我怎麽能忘記白哥呢?”
“就算鬼怪的記憶力會差很多,但重要的人的名字怎麽能忘記呢?”
陶洛反問他:“被我忘記的話,白哥會很傷心的吧。”
話頭兜兜轉轉又到了白傅恒身上,白傅恒只好咳嗽着尴尬地嗯了一聲。
陶洛看着白傅恒不自在的神情,往他身邊貼了貼:“白哥,你別擔心,我回到原來的身體裏,就算忘記了別人,也會記得你的。”
白傅恒笑了:“你怎麽記?你只會記得和賀倡那些生前朋友的事情。你就算在別的地方做了記號,寫上我的名字,估計也會被陶家發現抹消掉痕跡。你得做一個很特殊的記錄,讓你一看到就覺得必須要聯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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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蘇醒後的那幾天我也不能主動聯系你,你想起死亡時的記憶,是你的事情。但如果我主動聯系你,那是我入局,說不定會受到邪術影響。”
陶洛托腮:“那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吧,我和老公在花園遇見的,那個地方是我的秘密基地,我帶你過去,到時候你就到這裏來找我。”
陶洛說了一個地址。
綠景社區花園。
白傅恒打轉方向盤往這個地方開過去。
這地方就在陶洛家裏別墅的附近。
綠景小區幾年前就說要被拆遷,所以大部分租戶都拿到賠償金搬走了。只剩下個別的釘子戶還在談賠償。
這裏沒有物業,花園也荒草叢生,監控器也老化失效。
陶洛拉着白傅恒鑽過破損的牆洞,踩着草往裏頭探。
一座小型的塑料滑滑梯擺在圓形花園的正中間,滑道上破了一個大洞。
滑滑梯旁邊就是沙坑,沙子已經夯實。
各色健身器材在狹小的地方沿邊圍了一圈,旁邊的籃球場原本還有人晚上來打球,但随着晚上路燈不通電後,也就沒人了。
廢棄的社區花園裏只有陶洛和白傅恒。
陶洛走到一棵常青樹下,樹下種着一些花,一列一列工整排着。
現在還不是開花的時候,青幽幽的,乍一看像是野草。
陶洛翻開了幾塊鵝卵石:“我以前喜歡種花,不過家裏有花匠,我要是挖了他的花騰地方他會傷心的,所以我就來這裏了。”
“我要在這裏種一大片的小雛菊,當初先種了一點練手。等我回去身體裏後,我肯定會過來完成我的夢想的。”
白傅恒靠着樹幹看他:“你的夢想還挺普通的。”
陶洛垂頭:“已經很難了。”
自己就算把夢想定為成為世界一流的小提琴演奏家,也不會有用的。
表弟會把自己的曲子先一步發表。
自己的夢想無法完成。
只有種花這個夢想,他不會來搶奪。
白傅恒看着陶洛傷心的樣子,欲言又止。
陶洛安靜幹活,拿出從白哥車上拿下來的筆在鵝卵石上寫字。
“我要在石頭和樹上都寫滿白傅恒的名字,到時候我一來看到這個名字,肯定就會疑心。”
“這樣,就算我那時候沒有去找你。白哥你出現在我面前,我還是會願意相信你的。”
白傅恒撐着下巴思索:“按照你的性格,我建議你不要只寫我的名字,你這麽寫。”
白傅恒指導他:“欠白傅恒一筆錢,要及時歸還,他是**放高利貸的,不還就剁手砍腿。”
白傅恒挑眉:“到時候你就會吓得連忙湊錢來找我。”
陶洛眨了眨眼睛,啊了一聲。
陶洛開始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好像也行。”
白傅恒忍俊不禁,揉了揉他的頭發:“笨蛋,說什麽都信。”
陶洛努力地往石頭上把字寫得清晰好認:“我也不是誰都相信的,但因為白哥是好人,所以不能懷疑你。”
白傅恒看着他的頭頂,小聲說:“難怪靳遼會喜歡你了。”
真招人疼啊。
陶洛沒聽清楚他說什麽,仰着臉問:“我是認真的,按照我的性格,我肯定會知道你是誰的。”
白傅恒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陶洛多糾纏:“我更想知道你老公是誰呢,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上高中就學人早戀。快點寫吧。”
“我給姑姑打個電話,讓她到家裏來一趟,正好開車回家碰面。”
陶洛一直很好奇:“白哥,你不會嗎?”
按道理來說白傅恒的天賦很高,為什麽在這些術法方面,他的實力沒有姑姑強?
白傅恒打了個哈欠:“我不愛記這些東西,那些鬼怪看了我就躲,學了也沒什麽用。”
陶洛哦了一聲,把手中的鵝卵石放下:“寫好了,走吧。”
陶洛再三叮囑他,抓着他的手臂:“萬一我要是沒來找你,白哥你一定要來找我。”
白傅恒說了是是是。
“真黏糊,”白傅恒看着貼着自己的陶洛,心道都是有老公的人了,還這麽貼着自己,合适嗎?
不合适吧!
難道就因為自己是個直男?
兩個人往公園外面溜達出去,白傅恒實在忍不住了:“我說,小洛,你又是和我睡一張床,走路又要挽着我的胳膊,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陶洛眨了眨眼睛:“因為白哥是個直男,我只是按照直男相處的方式和白哥相處。”
白傅恒回答:“你一個gay用直男的角度和我相處幹嘛,有些直男還敢互相打飛機呢,你要是和我這麽做了,到底是誰騷擾誰?”
陶洛放開白傅恒的手臂。
白傅恒走了幾步,又好奇地問:“你怎麽不接着摟了?”
白傅恒一把攬過他的肩膀:“走吧,我又沒嫌棄你,就走個路我們倆一會兒抱手臂,一會不抱,一會貼着走,一會不貼的,路人看了還以為我們倆是鬧矛盾的小情侶。”
陶洛被帶着走,擡頭看着白傅恒,心道白哥的心思真的猜不準。
不過……
陶洛覺得白哥身上特別暖和,讓他覺得有些燙的程度,他忍不住再貼了貼……
兩個人磨磨蹭蹭地回了家。
“總算是回來了,請我來幫忙,有讓我在家裏等你們的道理嗎?”姑姑坐在沙發上,吐槽了白傅恒和陶洛,又吐槽白傅恒畫的金童玉女:“小時候讓你去培養點藝術細胞,你不想學,看看你現在畫的什麽玩意。你對着他們吃得下飯嗎?”
顯然她現在心情很糟糕。
兩個小孩子瑟瑟發抖撲到了陶洛的懷中:“爸爸。”
姑姑拍拍手,威脅道:“過來,我今天把你們提回去修一下臉。既然已經主動養了**氣的紙人,那好歹臉得是個人樣子吧。”
陶洛要說話,白傅恒提着兩個孩子的衣領往姑姑面前一頓:“給姑姑捶捶腿。”
白姑姑享受着服務:“既然你倆都給我發短信了,我還是得幫忙。把你塞回自己的身體裏,不是什麽難事,問題是塞回去了,邪術一時間也不會消失。”
陶洛站到她面前,客氣地回答:“反正都要回去的,早一點進去,就能早些想起來做準備。”
“而且……”陶洛點了點鼻尖,“陶氏用冥婚的法子要求白家除厲鬼,他們也在逼着白哥,我只要一醒來,這個約定就直接作廢了。”
“同時,原本在我十八歲時繼承的父母遺産,也能從二叔手中拿回來了。”
白姑姑點頭:“有道理,看在傅恒借了你的氣運才從鬼門關走了出來,那麽我會幫你。”
白姑姑起身,捏了捏陶洛的臉:“要是個女娃子就好了。”
陶洛被捏住腮幫子,含糊地問:“為什麽?”
姑姑開心地笑起來:“哪有為什麽?因為我們家傅恒老大不小了還是個單身漢啊,給他當老婆啊,兩個人滾床單給他生孩子啊。”
可惜白傅恒是從小就直。
長大後,來找他告白的就兩三個,還都是gay,他全給拒絕了。
那個陶紙是最锲而不舍的。
可惜白傅恒也沒給他好臉色看。
陶洛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別聊了,”白傅恒把陶洛從姑姑手中解救出來,揉了揉人發紅的腮幫子:“輕點捏,我這精氣凝聚的實體別給捏散了。”
陶洛沒注意白傅恒說什麽,倒是和姑姑繼續說話:“那等我處理好事情後,就給白哥介紹個對象。”
姑姑回答:“那感情好,要傻白甜的。”
姑姑沒待多久吃過晚飯之後,留下一堆符紙,要求陶洛一天三餐燒了泡水喝,連喝七天,同時要求白傅恒不再給他精氣。
她把兩個孩子帶走了。
一時間別墅裏空蕩蕩的。
陶洛沒了孩子陪着睡,大晚上覺得有些害怕,竄到白傅恒房間門口。
咚咚咚。
白傅恒打開門,看到抱着枕頭的陶洛:“白哥,我和你一起睡,好嗎?”
白傅恒側身把他放進去。
陶洛熟練地在床上給自己找了個地方躺下。
白傅恒坐靠在旁邊,打開電腦看看陶紙最近的動态。
“你叔叔家确定你的身份了。陶紙看起來是知道現在局勢對他不利,所以幹脆不解釋,等氣運強盛時,他随便一句話就會有人相信的。”
陶洛只露出半邊腦袋,露出一雙眼睛看着白傅恒:“那他們打算做些什麽?我跟着白哥,他們也不可能派其他人來除我。”
“沒幹什麽,想辦法加強邪術和忙着轉移資産,估計沒想到我們會把你塞回身體裏,”白傅恒把手機放好,“畢竟你十八歲一成年,就要繼承屬于你的遺産。但他們把你名義上弄死了,遺産估計早就轉移到了自己門下,現在再過第二道手。”
錢這種東西,過了幾道手就很難查出來源。
“好在醫院那邊,有唐拯看守。”
陶洛舒服地靠着枕頭,說:“等我把遺産都拿出來了,我就分給白哥一半當報酬。”
白傅恒看着陶洛信誓旦旦的樣子。
覺得他說不準回到身體裏後,還真的會記住自己。
白傅恒心道這感覺真不錯,對象找個男的好像也不是不行……但算了,身邊這個是有夫之夫。
陶洛的對象還是同行。
多尴尬。
白傅恒給人拉了拉被子:“睡吧,七天後姑姑帶你去醫院,我就不去了。希望你能記起那個幫助你的老公,也別忘了我。”
陶洛點點頭,睡眼惺忪:“不會忘記的。”
七天後。
陶洛飄在姑姑的背後來到了醫院門口。
他的外形已經變成了當初溺亡時的裝扮,禮服外面套着羽絨服。
之前的手機,筆記本都無法帶在身上。
他孑然一身。
姑姑撥弄了一下頭發:“這種小禁制在白家面前不值一提,也就是傅恒不愛學這種。你自己去病房裏吧,唐總說陶家安排了個二十四小時的護工。”
陶洛左右看看,陶洛猶疑地看着姑姑:“白哥真的不來嗎?”
姑姑擺擺手:“他不傻,你一進入到身體裏,你身上的邪術又會起效的,我和傅恒這幾天會在白家待着不聯系你了。”
姑姑一邊說着一邊後退:“傅恒他說了,得是你自己想辦法記起記憶,他不能主動入局,要不然他會把陶紙當成幫助對象的。”
陶洛沮喪地哦了一聲。
姑姑寬慰他:“躺回去吧,睡一覺就好了。別擔心,我們會在暗地裏通過你的行為找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公,我們到時候和他聯系就好了。”
陶洛飄到了病房裏,這一次他輕松地進來了。
陶洛重新躺回床上,閉上眼睛。
他心道自己不會忘記白哥的。
他口中念叨着白傅恒,白傅恒,白傅恒……試圖用這種辦法來記住魂體時候的記憶。
自己要是記住白哥的話,他肯定會很高興的。
護工外面的椅子上玩手機,感覺到病房裏的病人發出了動靜,湊到門口去看。
她呀了一聲。
醒過來了!
陶洛口中呢喃了一句白傅恒,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記憶在片刻間消散。
陶洛含糊地想,剛才自己在說什麽呢?
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白傅恒(在家帶孩子):他應該不會忘記我和兩個孩子的。
孩子們:嗚嗚嗚,是的,爸爸不會抛棄我們爺三的。
感謝在2022-02-13 22:05:35~2022-02-15 00:30: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白亦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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