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你是誰的乖乖老婆呢?

陶洛看着白傅恒臉色一變,好奇地湊過去,按着他的手臂探頭:“讓我看看。”

陶洛剛一探頭,見到白傅恒動作利索地把照片塞回信封裏。

這一反常舉動讓陶洛好奇。

現場就只有靳遼不喜歡照片暴露,但為什麽白傅恒看過照片後突然不讓別人看了?

陶洛看到白傅恒眼神複雜地瞥了自己一秒,心中忐忑起來。

白傅恒眼角抽搐,開口:“照片沒什麽好看的,這是別人的家事。”

趙淩,賀倡兩個人也是這麽想的。

他們不願意讓靳伯伯和靳遼的事情牽扯到了陶紙身上。

他們想要湊過去搶走,礙于張牙舞嘴上蹿下跳,頭發都炸毛的陶洛原因,只能在原地發言。

賀倡低聲道:“靳遼,你的事情不要牽扯到陶紙。”

趙淩摸了一下右頰,剛剛被陶洛的指甲劃了:“靳遼,當初陶紙第一個和你透露出櫃事情,你不是說厭惡同性戀嗎?”

他的陰陽怪氣讓當事人臉色愈發陰鸷。

靳董事長惡狠狠地瞪着陶紙:“還第一個告訴靳遼,真是別有用心啊!”

陶紙被那一巴掌扇暈了,眼眶裏淚水打轉。

“他現在維護我其實……”陶紙欲言又止,不甘地看着表哥,只想着不能讓大家看到照片。

氣運會讓所有人誤以為照片上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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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照片一直被靳遼的爺爺保管。

靳遼手上有一張陶洛睡顏的偷拍,被靳父發現後已經燒毀。

而靳老爺子手上有別人送到家裏,靳遼偷親陶洛的照片。

靳老爺子維護自己的孫子,這組照片被他私藏,從不拿出來。

後來大家默認照片上的人是陶紙。

陶家毀不掉這些痕跡,幹脆順勢默認。

沒想到今天靳父使了法子拿到照片,突然發難。

陶紙看向那信封,自己要把照片拿到手,然後毀掉。

陶洛正纏着白傅恒想看照片,眼角餘光觑到表弟往這邊挪動。

而靳董事長渾身的氣血又湧上大腦,大聲說:“走什麽?今天把話和靳遼說清楚。”

陶紙被靳董事長揪住衣領:“靳叔,您冷靜一下,我和靳遼真的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你當我不會調查,你私底下求着靳遼幫你辦了多少事?”

“靳遼放水,你爸的公司才能和靳家合作,私底下警告過你多少次,如今還和靳遼往來。”

一時間現場又亂成一團。

陶洛看到他們那組鬧的太兇,也不敢往前湊了。

難為靳叔叔憋了多年,今天靳遼放了李小姐相親宴的鴿子,讓靳父下不了臺才發作。

靳遼一把扯開了擋路的陶洛,把人推搡在地上:“滾開!”

白傅恒看到陶洛被推,阻住靳遼:“你推他?!”

靳遼眼睛布滿血絲:“我憑什麽不能推,我和他有什麽關系,他來攔我!”

白傅恒看到陶洛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衣服,臉上蹭傷了一小塊,從左頰到下巴留下一道血痕。

陶洛抹了抹臉,血痕被抹開,小半張左臉被抹花。

茫然無辜地看着手中的鮮血。

白傅恒用力地攥緊靳遼衣領:“你會後悔的。”

靳遼憤憤不平:“白傅恒,你不了解陶洛,這種人不值得你在意。”

陶洛被手掌上的血小怔住了。

自從死過一次後,他就很害怕這類和死亡相關的詞。

靳遼為了陶紙發瘋。

當初自己無意中上網看到了同性戀相關的內容,然後結合自己的喜好,發現自己對男人更感興趣。

但他不懂為什麽。

所以他去找了靳遼纾解。

靳遼冷歸冷,但他的确是最适合交流的朋友。

但那一天,靳遼聽完了自己的話後,表情從呆滞到複雜,最後到厭惡。

他讨厭同性戀,兩個人以後減少單獨來往吧。

靳遼當初那麽厭惡自己,結果原因竟然是他喜歡自己。

開什麽玩笑。

但他的冷漠給了自己,卻把所有的在意送給了表弟。

陶洛擡眸看着靳遼,拔高聲音:“我以後再也不會和笨蛋往來。”

靳遼黑臉,看着陶洛:“罵我?”

靳父揍了陶紙,看到白傅恒還在攔住靳遼,大步上前:“傅恒你放開,我倒要讓這個嘴硬的逆子看看證據!”

靳父一把撕扯過照片,往靳遼臉上一砸,照片飛的滿天都是。

靳遼臉上被抽出一道紅痕,再拾起落到自己懷中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記錄着自己的青春。

那時候賀倡是校足球隊的,在備戰比賽。

所以朋友們會時不時過去看看情況。

照片上的自己撐着衣服遮陽,身邊小眠的少年枕在肩頭,被自己的身形陰影籠罩着。

和暖的風,少年精致的面容,微顫的睫毛,俏動的發梢掃過脖頸時的觸覺,鼻尖嗅到的獨屬于一人的芳香。

情愫萌動,他低頭吻了心上人的眉心。

靳遼定睛一看,瞳孔放大,機械轉頭看向旁邊的陶洛。

為什麽會是他?

唐拯原本正打算安撫一下被推的小美人。

“這張臉以後可好看了,可千萬別留疤,留疤也好看。”

唐拯走到陶洛身邊:“你們發什麽愣?”

不是要打架嗎?

唐拯湊過去看陶洛手上的照片,陡然一聲:“操!”

媽的,打了半天的陶紙,結果靳大少爺親的人是陶洛。

陶洛看着照片滿腹委屈。

沒記錯的話,拍攝這組照片後,不久自己就去詢問靳遼出櫃的事情。

他先親了自己,然後罵自己惡心,和自己漸行漸遠。

陶洛低聲說:“再也不要和你往來了。”

白傅恒大步走過來,拉着陶洛:“先走。”

陶洛回神:“我腳疼,有些走不動。”

白傅恒一把把他打橫抱起來,從混亂的戰場跑遠了。

靳遼目光追随着他們,白傅恒開心地抱着陶洛離開,陶洛熟練地挽住他的脖頸。

靳遼嘴唇嗫嚅,想追上去,但腳底像是釘了釘子,怎麽也動不了。

一個記憶中總是愛胡說八道,委屈吵架的人,處處都要和陶紙搶,多年來一事無成。

在陶紙獲得鮮花榮譽時,他站在暗處不甘地說:那是屬于我的。

陶紙的榮譽,朋友,他都要搶。

還因為賀倡生日時,他躲在賀倡的房間裏被衆人當場發現,趙淩嘲諷他是不是想爬床求一個賀倡給他推廣的機會吧。

這是自己的記憶。

記憶中,自己當初親的是陶紙。

可現在事實告訴靳遼,他的記憶出錯了。

那次,在白傅恒的宴席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絕對不是簡單的醉酒。

靳遼神情恍惚地拿出手機,腦海中雜亂的記憶沖擊着他,憤怒,疑惑,讓他無所适從。

當晚,除開手機多出來的聯系電話,一定還有什麽痕跡的。

自己一定還做了什麽記錄。

靳董事長也不明白了。

合着靳遼用這麽多年對陶紙好,就是為了掩蓋他喜歡的是陶洛的事實?

靳父吐出一聲:“哈?”

要是靳遼喜歡的是陶洛,那靳父就不好意思下手打了。

因為陶洛一直不被靳遼待見,也不知道靳遼喜歡他,更沒有從靳家要過好處。

陶洛現在和靳遼估計老死不相往來。

陶紙挨打,那是他人心不足蛇吞象,活該。

還是得打!

靳夫人把照片收集好,拉住兒子的手:“先回家吧。你和你爸都先冷靜一下。”

陶紙吓得渾身發抖。

照片被曝光了。

趙淩抱住他安慰:“可能有什麽誤會,等過幾天大家冷靜下來再說吧。”

陶紙反而抖得更加厲害:“不能再等了。”

自己快要滿二十歲了。

再過一個月,那時候天氣急轉直下,就是自己的二十周歲。

如今種種,再也不像以前。

今晚的事情,如果氣運還在,自己不可能失利。

一切好像就要回歸正常的軌道了。

自己的榮譽會不複存在。

那麽自己殺害陶洛的事情會不會被發現?

當時的監控視頻被父親銷毀,會不會有人偷偷存了一份好在合适的時候揭發?

陶紙握緊拳頭,他要找人徹底毀掉表哥的命。

房間裏,白傅恒把陶洛放下來。

陶洛臉上的傷處理好之後蓋了兩個創口貼。

白傅恒滿意地看着面前的小可憐蛋。

“今晚上怎麽那麽兇?”

陶洛沖他做了一個兇狠的表情:“因為我要做個壞人。”

白傅恒叼起一根煙,看着面前傻乎乎咧着嘴,兇相像是笨蛋傻笑的小壞蛋。

自己一拳下去能打死十個。

白傅恒忍不住摸了摸陶洛的虎牙,有虎牙的人不适合當壞人。

怎麽看怎麽可愛。

又可愛又愛黏人。

手指不小心探進去,指腹被柔軟的舌尖濡濕。

陶洛身子後仰,含糊地說:“哥哥怎麽能摸我牙齒。”

白傅恒摩挲了一下指腹,彎腰:“舌頭真軟,摸下牙齒有什麽。上次在白家,靳遼還想親你。”

這事看在小可憐鬼沒有忘記自己的份上,就不追究了。

陶洛歪歪頭,哥哥在說什麽?

自己沒有去過白家啊。

白傅恒坐在床邊,叼着煙看着乖巧的陶洛,湊近問:“來,小洛,告訴白哥。你是誰的乖乖老婆呢?”

他那個老公這一年多死哪去了?

——

靳遼回到靳家,父子倆沒有再鬧。

顯然靳父也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兒子的暗戀對象從陶紙變成陶洛的事。

靳夫人則關心兒子身體,端了粥進來。

“大晚上的,餓了吧。”

靳遼擡眸:“媽,當年我在書中藏過一張照片。”

靳夫人看着靳遼紅通通的眼睛吓住了,兒子神情有些瘋癫。

“那……那不是被你燒了嗎?”

她知道靳遼的性格。

從小被壓着長大,看似聽話冷靜,實則對于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

這一點他的父親和爺爺,外公都很滿意,性格上适合做生意。

那麽他想要的……人呢?

靳遼揉着眉心:“嗯,我拿以前手機拍的,那個手機你放在哪裏了?”

靳夫人哦了一聲:“放在書房的櫃子裏,你出國前沒帶上,我就鎖裏頭了,我幫你拿過來。”

她什麽也不敢多問。

多年前的手機沒有損壞,充電後能開機。

靳遼點開相冊。

他的記憶中……拍攝的睡顏照片是陶紙,一直都是陶紙。

親吻的照片也是親的陶紙。

如果說,爺爺手中的照片是別人p圖後寄給他的,那麽自己手機上的照片沒有經過別人的手。

總該沒有出錯。

靳遼點開了相冊,手機裏的相冊已經被他自己删的一幹二淨,唯獨私密圖庫裏還顯示着有一張照片。

設了密碼,只有他本人知道。

靳遼輸入密碼,裏頭彈出了一張照片……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入v了,連更兩章,不過比較晚,明早上起來就可以看到了~

靳遼:是個廢物。

之後。

靳遼:廢物怎麽了,也是我廢物老婆。{怒}

白傅恒:你初戀fine 下一秒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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