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自從劉剛不再出現在校門口, 趙安歌就感覺到歲月是如此的安好。
每天上個課, 學個習, 跟她家大寶貝搞搞暧昧什麽的, 生活挺滋潤。
但她知道,秦墨北過的并不輕松。
還好他有才藝傍身,畫畫彈琴什麽的,可比去餐廳洗碗輕松多了。
趙安歌昧心自問了一下,要是把她換到秦墨北的位置上,她該怎麽做。
想來想去, 除了給人當物理化學的家教老師以外,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對,還有, 她可以養豬。這個說起來也是一個不錯的營生。
秦墨北沒有再接到林小雅的電話,直到元旦前一天,他在校門口見到她了。
不遠處停着輛車, 車前面站着一個保镖。
林小雅喊了聲, “小北哥哥。”
秦墨北走過來,“你出院了?”
林小雅嗯了聲說道,“爸爸聯系了英國的學校, 明天的飛機, 說先過去看看,下學期才轉過去。”
秦墨北答道, “挺好的,到那邊好好的。”
林小雅點了點頭說道, “我就過來跟你道個別。”說着看了秦墨北好一會,轉身朝路邊的汽車走了過去。
沒走幾步,又折了回來,小聲對秦墨北說道,“小北哥哥,小心點我爸。”頓了頓又道,“要是我爸他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我替他跟你道歉。”
秦墨北怔了一下,看了看眼前的女孩說道,“知道了,你到英國照顧好自己。”他不想為難一個無辜的女孩,就沒多問。
林小雅往前走了一步,背對着車子和保镖,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張卡塞進秦墨北手裏。
秦墨北低頭看了一眼,是一張銀.行.卡,上面寫了一個秦字。
他把卡塞回到林小雅手裏說道,“我不要。”
林小雅解釋道,“這不是我的卡,這是你的,上面寫了秦字,是我在我爸書房拿的。我去取款機試過密碼,是你生日。”說完又把卡塞回到秦墨北手裏。
秦墨北低頭看了看說道,“我們家的財産早被法院清算過了,不可能是我的卡。”
林小雅有點急了,還有點擔心會被旁邊的保镖看到,“你先收着,小北哥哥,要真不是你們家的,你再還我便是了。”頓了頓又道,“這事,能別告訴我爸嗎,這是我偷的。”
秦墨北在手裏攥了攥說道,“嗯,放心。”
林小雅擡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小北哥哥,我走了。”又道,“能抱你一下嗎?”
秦墨北沒說話。
林小雅張開手,抱了他一下,頭埋在他胸前,很快松開手,轉身走過去上了車。
等車子走遠了,秦墨北看了看手裏的卡,他一開始就認出來了,上面那個秦字,是爸爸的筆跡,所以他才願意收下。
爸爸現在在哪裏呢,已經三年多了,一點音訊都沒有。
寫有爸爸字跡的卡怎麽會在林叔叔那裏呢,還是林小雅偷出來的。
趙安歌從學校裏面出來,剛好看見秦墨北跟人深情相擁那一幕。
她想着要不裝沒看見,折回去算了。
想想不對,她為什麽要躲呢,外面站着的那位可是她的預備男朋友。
秦墨北正準備往前走,突然被人從後面抱住了。
聽這動靜,是趙安歌。
他微微笑了笑,沒動,任她這樣抱了一會,想着剛才那一幕應該是被她看見了。
秦墨北轉過身來,在她鼻子上彈了一下說道,“吃醋啦?”
趙安歌沒說話,抱起他的胳膊,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秦墨北吃了個痛,問她,“小狼狗,解氣了?”
趙安歌點了點頭,抓起他的手腕,在她咬過的地方吹了吹問道,“疼不疼?”
秦墨北笑了笑,“不疼。”
趙安歌皺了皺眉說道,“這牙印子都出來了,還不疼?”
秦墨北答道,“我要說疼,你能讓我也咬一口嗎?”
趙安歌伸出手來,閉着眼睛說道,“咬吧。”
秦墨北在她手上親了一口說道,“不舍得。”
趙安歌在他剛才親過的地方親了一口說道,“香,真香。”
秦墨北拿出銀.行.卡說道,“走吧,陪我去趟取款機。”
學校門口就有,走幾步路就到了。
秦墨北輸入了自己的生日,上面,開戶人的名字是*蘭,餘額是一千零八萬。
是蘭嬸嗎?
蘭嬸是他家以前的保姆,做了十幾年了,跟他家很親近,破産之後,蘭嬸就回老家了,三年多沒回來過,連電話號碼也換了。
蘭嬸的卡,一千多萬,密碼用的卻是秦墨北的生日。
他想了一下,蘭嬸不可能有這麽多錢,肯定是秦家的人存進去的,媽媽和外婆家都不可能,不然早拿出來還債了。
爸爸。
這應該是爸爸留下來的,用蘭嬸的戶口開的,大約是為了躲避法院的清查。
爸爸為什麽要這樣做?
或者說這張卡裏的錢根本就是不清白的?
秦墨北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了。
目前的問題是,他該如何處置這張卡。
趙安歌看到秦墨北從取款機出來,迎上來問道,“怎麽樣,裏面有錢嗎?”
秦墨北把卡收了好,說道,“一千零八萬。”
趙安歌吃了一驚,小聲說道,“這麽多,是你們家嗎?”
秦墨北側過臉來問道,“元旦你什麽打算?”
趙安歌想了一下答道,“沒什麽打算,怎麽,你有打算?”
秦墨北嗯了聲說道,“華靈山去嗎?”
趙安歌看着他說道,“秦老師是在邀請我一起去旅游嗎?”
秦墨北笑了笑說道,“算,是吧。”
趙安歌跳起來,正要往秦墨北臉上親,被他一手擋了過去。旁邊路過的兩個小女生捂着嘴巴笑。
趙安歌在秦墨北屁股上拍了一下說道,“冷酷禁欲秦老師。”
秦墨北已經拿出手機開始訂車票了。
元旦的票不好定,最後好不容易訂到兩張別人退的票,還是下午四點多的,晚上八點多才能到地方。
趙安歌滿心歡喜地回到家收拾行李,跟阿姨就說,和班裏同學一塊出去的。
趙小星拉着趙安歌的行李箱不讓走,并把自己的小行李箱也準備好了,裏面放了好吃的好玩的,還有兩件衣服,挺像樣。
非得要跟着趙安歌去華靈山玩。
趙安歌可不想帶着這麽個小拖油瓶去,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單獨跟秦老師呆兩天兩夜,這還不得好好把握。
要被趙小星拖着,她這想幹點什麽事都沒法幹。
萬一這兩人走着走着,親上了,親着親着想幹點啥都不方便。
趙安歌把阿姨喊了過來,說假期人多,帶着小孩容易帶丢。
阿姨自然是緊張地不得了,拉着趙小星不讓走。
趙安歌趁機溜了出去,想着回來的時候帶點什麽禮物給趙小星,彌補一下他受傷的心靈。
秦墨北已經在候車室等趙安歌了。時間還早,離開車還有一個多小時。
三年多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離開炎市,站在二樓窗戶前,看着火車站下面進進出出來來往往的人,感覺挺不錯的。
他看見趙安歌拉着一個紅色行李箱過來了。
厲害,還帶行李箱,秦墨北就背了個包。
趙安歌風風火火地趕到候車室找秦墨北,進門第一眼就看見他了。
這麽大一大帥哥站那實在太顯眼了,再看看周圍的人,怎麽看怎麽土,包括趙安歌她自己,在秦墨北面前,都是土。
秦墨北朝她揮了揮手,趙安歌拉着行李箱,三兩步跑了過來。
秦墨北接過她的箱子說道,“不用這麽急,時間還早。”
趙安歌喘了口氣說道,“我這私奔呢,要不急的話,被家裏人追上來了,不全毀了。”
秦墨北笑了笑,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說道,“你戲精啊。”
趙安歌笑着看他,“你真好看,咱這個破爛火車站都襯托不了你的氣質。”想了想又道,“機場可能好點。”
兩人坐在椅子上,秦墨北看了看時間,說道,“你想吃點什麽?”
趙安歌往候車廳四周看了看答道,“肯德基吧。”
秦墨北站起來說道,“行。”說完拉起行李箱往餐廳那邊走去。
趙安歌跟在他後面,舍不得往前走,拿出手機,一陣拍。
這背影也是,帥出血了。
趙安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好,沒血。
秦墨北回過頭來,看着她說道,“跟上。”
趙安歌這才跑了過來。
兩人點了兩份套餐,飲料全被秦墨北換成了熱飲,他自己一杯紅茶,給趙安歌的是紅豆豆漿。
吃完晚飯,看着時間還夠,兩人在候車室拖着行李箱散了會步,算是消食。
上車之後,悲劇的是,他們兩張票雖然是連號,連的卻是前後座。
到時候跟人換一下應該也可以的吧,趙安歌想。
趙安歌的位子靠窗,秦墨北在她斜前方,他旁邊坐着一個女孩子。
趙安歌站起來,跟那女孩說,“美女,換個座位可以嗎,我們是認識的。”說這指了指秦墨北。
女孩看了秦墨北一眼答道,“不換。”
趙安歌站起來說道,“我這個位子也是靠窗的,而且風水特別好,您要不再考慮考慮?”
女孩回過頭來答道,“考慮過了,不換。”
趙安歌看了看自己旁邊的大叔,大叔已經睡着了,看起來睡得還挺香。不好把人叫起來換座位。
秦墨北回過頭來對趙安歌說道,“沒事,很快就到了,你要是無聊的話,我包裏有電子書。”
趙安歌只好坐下來,盯着秦墨北的後腦勺發呆。
她前面不肯換座位的女孩,看起來有點蠢蠢欲動的意思,趙安歌數了一下,那女孩已經偷看秦墨北五次了,每次都裝作無意。
但這,是逃不過趙安歌的眼睛的。
果然,不多一會,女孩開始找秦墨北搭讪了。
兩人聲音很小,趙安歌聽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女孩對秦墨北有好感,絕逼是發.情了。
趙安歌看到秦墨北笑着回頭看了她一眼,那女孩很快也回過頭來看她。
這是在讨論她了。
趙安歌站起來,湊到秦墨北耳朵邊上問道,“聊什麽呢?”
秦墨北側過來臉來說道,“沒什麽,她想交換一下電話,我說這個要問我過女朋友才可以。”
趙安歌笑了笑說道,“幹得好。”
說完坐了下來,拿出手機給秦墨北發信息,“是女朋友,不是預備女朋友了?”
秦墨北回複道,“我說預備女朋友,人家也聽不懂啊。”
趙安歌想了一下回複道,“不許看她。”
秦墨北笑了笑回複道,“好。”然後拿出一本kindle,看了起來。
到站之後,趙安歌到秦墨北面前,當着那個女孩的面,一把抓起他的手說道,“到站了,老公。”
秦墨北看着她笑了笑,拖着行李箱下了車。
打車到華靈山腳下的時候,已經九點鐘了。
秦墨北定了兩個房間,兩個房間挨着。
秦墨北幫她把行李箱放好,仔細叮囑了一下,關門關窗,不要随便開門,有事打他電話。
等秦墨北回到他自己房間,趙安歌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坐在床上想事情。
居然定了兩個房間,這明擺着不想占她便宜,也不想被她占便宜。
趙安歌走到窗前,往外面看了看,要下雨了。
下雨好啊,下雨才有可能打雷,要是打雷的話,她一個女孩子,肯定就得害怕了。
那怎麽辦呢,只能找他擠擠了。
果然,天空一道滾雷劈了下來,趙安歌吓了一跳,不是怕打雷,是一下子被老天爺窺破心思,她有點心虛。
打雷好吓人,嘤嘤嘤,好怕啊,怎麽辦?
趙安歌穿好衣服,拉着行李箱出了門,左邊就是秦墨北房間。
她敲了敲門。
秦墨北過來開了門,他在擦頭發,看起來剛剛洗過澡。
這還是一只香噴噴的剛出浴的大寶貝。
秦墨北一看趙安歌的樣子就知道,八成是一個人不敢住,他打開門,把她放了進來。
趙安歌把行李箱立在牆邊說道,“外面打雷了。”
秦墨北點了點頭說道,“剛想去看看你的,沒好意思去。”
趙安歌笑了笑說道嗎,“那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看我都好意思把行李箱都拖過來了。”
秦墨北把床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說道,“約法三章,你覺得行就留下。”
趙安歌趕緊點了點頭說道,“別說三章了,三十章都行。”
秦墨北笑着看她,“那好,約法三十章。”
趙安歌趕緊擺了擺手說道,“不了,還是三章吧,簡約就是美。”
秦墨北笑了笑,想了一下說道,“第一:你睡床,我睡沙發,中間畫條線,不許過界。第二:十一點半之後,不許說話,第三:睡覺不許脫衣服。”
趙安歌看了看身上的羽絨服說道,“不行吧,穿這麽厚怎麽睡?”
秦墨北答道,“不是說讓你穿羽絨服睡,是……”頓了一下又道,“別脫光。”
趙安歌笑着說道,“這個放心,我都大姑娘了,保暖內衣肯定不脫,行吧?”
秦墨北點了點頭說道,“行。”說完去洗手間繼續吹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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