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趙安歌把外面的絨羽絨脫掉, 裏面是一件粉色毛衣, 挺修身的那種, 身體線條頓時一覽無餘, 胸部看起來不小,嗯,挺大的。
趙安歌站在洗手間門口,看着他說道,“要我幫你嗎?”
秦墨北回頭看了她一眼答道,“不用, 你玩去吧。”
趙安歌打開電視機, 調了一圈,沒看到什麽好看的, 就給關了。
這間房挺大,床也大,其實兩個人能睡開, 趙安歌偷偷往洗手間看了一眼, 秦墨北已經把洗手間的門關上了。
真是,吹個頭發還關門。
秦墨北吹完頭發,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坐在沙發上開始玩手機。
平時他就不愛玩手機, 沒什麽好玩的,主要還是沒時間。
這會兒純碎是為了給自己找點事幹, 分散一下注意力。
分散一下對她的注意力。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來就挺暧昧的了, 能少說話還是少說吧,能少看她一眼也少看。
趙安歌拿起床頭的一瓶水說道,“上面标的是五塊錢一瓶,外面超市兩塊錢就買到了。”
秦墨北頭也沒擡,嗯了聲繼續玩手機。
趙安歌又拿起旁邊的茶葉盒子,晃了晃說道,“這有小袋裝的茶葉。”
秦墨北繼續玩手機。
趙安歌拿徹夜盒子旁邊的一小盒避孕套說道,“這也不知道過期了嗎。”說完往盒子底下仔細瞅了瞅,“看不見生産日期。”
秦墨北擡頭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頭來,繼續玩手機。
趙安歌又看了一會說道,“我能拆一個看看嗎,我還沒見過裏面是什麽樣的。”頓了頓又道,“我就研究一下,我不用。”
又道,“再說,我也用不到,沒那個身體構造。”
秦墨北走過來把那盒避孕套往抽屜裏一放,說道,“十一點二十了,從現在開始,你,不許說話了。”
趙安歌表示抗議,“約法三章不是說十一點半嗎,秦老師您為人師表,不能這樣缺斤短兩。”
秦墨北沒憋住,笑了笑說道,“行,十一點半之後,敢出聲試試。”
趙安歌往前走了走問道,“為什麽十一點半之後不讓人說話?”
秦墨北往後退了退側過臉去說道,“怕你打擾我睡覺。”說完從包裏拿出一小截粉筆,在床和沙發中間畫了條線。
“不是吧,秦老師,走哪都帶着粉筆呢?”
秦墨北把粉筆放回包裏說道,“防狼。”
趙安歌跑過來,在他屁股上捏了一下說道,“說誰呢你!”
秦墨北笑了笑說道,“說我自己呢。”又道,“回去睡吧,留床頭一盞臺燈就行。”
趙安歌回到床上,關了燈,剛好十一點半,所以現在連話也不能說了。
秦墨北躺在沙發上,背對着她,不知道睡沒睡,看他沒動,可能是睡了,或者準備睡了。
趙安歌脫掉毛衣和褲子,按照約法三章,留了身保暖內衣。
其實就算秦墨北不跟她約法,她也沒那個膽全脫了。
平常也就調戲他的時候過個嘴瘾,真要幹點什麽,她還真就慫了。
說到調戲他,趙安歌又來勁了,一點困意都沒有。
可惜現在不能說話,不然還能給他來個黃段子,或者請他一起探讨一下避孕套的結構及用法,那都是相當有情趣的。
秦墨北現在滿腦子都是睡覺睡覺快睡覺,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但越是想睡,還就越清醒,大腦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
趙安歌從床上下來,往沙發那邊走去,秦墨北聽見動靜,轉過身來,看着她越來越靠近那條線。
趙安歌剛要跨過去,就被秦墨北給瞪回去了。
她幹脆坐在地上,拖着下巴,看他睡覺。
被她這麽一看,他哪裏還睡得着,只好又轉過身去,背對着她。
過了一會,趙安歌看秦墨北沒再動,估摸着他這是睡着了。
于是站起來,踮起腳尖,悄咪咪地越過了那條線,朝沙發那邊走了過去。
秦墨北很快聞到一股香味,她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耳邊很快傳來溫熱的呼吸聲,慢慢撲在他臉上,下一秒,她的唇就湊了上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很輕。
真以為他是睡着了的。
而且看樣子,她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雙手撐沙發上,是要沖着他的嘴巴來了。
秦墨北被她弄地沒法,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得出事。
他只好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沖她喊了句,“趙安歌!”
正在幹壞事的趙安歌吓了一跳,“不是說,過了十一點半不許說話嗎,秦老師。”
秦墨北指着床說道,“你給我滾回床上去。”
趙安歌楞了一下,趕緊滾了回去,掀起被子埋了進去。
秦墨北躺在沙發上有點後悔,剛才自己是不是太兇了點,會不會吓到她?
然後他就聽見床上被窩裏傳來一陣笑。
趙安歌隔着一層被子說道,“秦老師,你臉紅了。”說完又開始笑。
秦墨北摸了摸自己的臉,是有點熱乎乎的,其實不光是臉熱,他全身都熱,尤其是身體某些部位,燥熱。
他從沙發上起來,越過那條線,走到床邊,擡起手來對着她撅起來的屁股打了一巴掌,啪地一聲,還挺響。
打完拿起桌上的門禁卡準備出去。
這屋沒法呆下去了。
他沖房裏說了聲,“兩張房卡都在我這了,有人敲門也別開,有事打我電話。”說完打開門出去了。
趙安歌聽見關門聲,從被窩裏爬了出去,這怎麽就走了?
打了人就跑,不帶這樣的啊,秦老師。
但秦老師現在很不想理人,到趙安歌的房間,脫掉外套褲子,蒙被子裏就睡了。
睡了一會也沒睡着。
窗外雨聲大了起來,沒再打雷,能聽見風聲,刮地樹枝呼啦啦地響。
秦墨北嘆了口氣,她會不會怕?
他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拿好門禁卡,又返回到原來的房間裏去了。
趙安歌已經睡着了,連有人進來都沒發覺。
秦墨北生怕吵醒她,聲音很輕。
他走到床邊,微微彎下腰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回到沙發上發現還是睡不着,便又起身到她床邊。
這回親的是嘴唇,軟軟的一片,讓人移步開嘴。
他一時沒忍住,就多停留了一會,最後深深吸了一口,她皺着眉嘤咛了一聲,他吓了一跳,趕緊跑沙發上躺好,蓋上被子背對着她。
龌龊,太龌龊了,趁人睡着了占人便宜,啧啧,正人君子秦老師居然也有這麽一天。
第二天一早,趙安歌醒來的時候,秦墨北已經洗漱好了。
她甚至不知道,他昨天夜裏是在這個房間睡的,以為他是早上起來從另一個房間又過來的。
秦墨北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見她醒了,站起來,背對着她說道,“穿衣服,洗漱,一塊去樓下吃早飯。”
趙安歌嗯了聲說道,“早上好,那個沒事,我穿保暖以內了,嚴嚴實實的,你不用轉過去。”
秦墨北站着沒動,一直到她穿好衣服,他才回過頭來。
趙安歌跑過來對他豎了一個大拇指,“給秦老師點贊,您太正直太正人君子了。”
這話說的,秦墨北有點心虛,他笑了笑沒說話。
等她洗漱好,兩人一起去樓下餐廳吃早飯。
趙安歌吃了塊軟綿綿蛋糕,說道,“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秦墨北把桌上的牛奶往她那邊推了推說道,“趁熱喝,什麽夢?”
趙安歌喝了口牛奶說道,“我夢見吃棉花糖了,吃了一嘴巴,軟軟的,又甜,秦墨北味的,特別好吃。”
大約是因為昨夜他偷偷親了她,所以她會做那樣的夢,秦墨北笑了笑問道,“那今晚還要吃嗎?”
趙安歌笑着說道,“我倒是想,但哪有這麽巧,昨天夢見吃棉花糖,今天還能夢見,這概率太低了。”
秦墨北幫她剝了一個雞蛋放在小盤子裏,笑了笑說道,“說不定就這麽巧呢。”
趙安歌就着小菜把雞蛋吃掉了,問道,“今天是先去蘭嬸家還是先爬山?”
秦墨北答道,“先去蘭嬸家。”
先把心裏的疑團解開了。
兩人吃完飯,去附近的商場買了點東西,打了個車到蘭嬸住的小鎮上。
這邊和上次來沒什麽變化,秦墨北按照記憶力的路線找到了蘭嬸家。
蘭嬸看見秦墨北和趙安歌,很熱情地把人往屋裏請。
這個時間,蘭嬸家裏就她一個人在家,兒子兒媳婦都在附近廠裏上班,孫女上學去了。
蘭嬸拉着秦墨北看了好一會,“瘦了。”說完又拉着趙安歌看了會,“女朋友也漂亮。”
趙安歌在心裏默默地給蘭嬸點了個贊,老太太太有眼光了!
秦墨北笑了笑問道,“蘭嬸您身體還好吧?”
蘭嬸給他們倒了杯茶,坐下來說道,“這兩年不行了,腿不好,出不了遠門,不然就去炎市看看你們了,你媽媽還好嗎。”
秦墨北嗯了聲說道,“都挺好的。”說完拿出那張存有一千零八萬塊錢的卡遞了過來,“蘭嬸,您對這張卡有印象嗎,用您名字開的戶。”
蘭嬸接過卡,從裏屋拿出來一個老花鏡,對着卡看了看說道,“這是你爸爸的卡,裏面存了錢的,我不是給你留了信了嗎,跟這張卡放一塊的。”
秦墨北詫異道,“信?”
八成是被林叔叔拿去了,連着這張卡一塊。要不是林小雅,他連這張卡都見不到。
蘭嬸繼續說道,“後來我給你們打電話,都打不通,過去找你們,也都不在了,找不到人。”
為了躲避追債人的騷擾,秦墨北老早換了電話號碼,家也不知道搬了多少回了。
蘭嬸把卡遞給秦墨北說道,“嗯,這張卡裏的錢,是你爸爸老早存進去的,不是銀行轉賬,是現金存的,存了好些次,我走的時候,放你書房的,還有信,沒收到嗎?”
秦墨北搖了搖頭說道,“沒,不過現在收到了。”
蘭嬸進屋拿了身份證,拉着秦墨北就要去銀行,“走,這裏面的錢給你轉過去,本來就是你爸留給你的,說是萬一有什麽事,留着給你傍身。”
趙安歌跟了上來,三個人一塊去了銀行,辦好轉賬之後,秦墨北取了三萬塊錢,硬塞給了蘭嬸。
現在秦墨北這張卡裏有一千零五萬,去掉需要還人的八百萬,還剩兩百零五萬。
這讓他有點回不過神來,一直壓在身上的一座山,壓地他喘不過氣幾乎要窒息的大山,突然就這麽被掀飛了。
告別蘭嫂,兩人朝小鎮外面走去。
趙安歌看着秦墨北,笑着說道,“這樣就太好了。”
秦墨北側過臉來看她。
趙安歌繼續說道,“土豪,土豪,這是你掉的大鴿子嗎?”
秦墨北笑着把打橫她抱了起來。
趙安歌吓了一跳,旋即把頭埋在他懷裏笑了起來。
秦墨北抱着趙安歌往前跑了幾步,這種自由奔放的感覺很好,他已經好幾年沒這麽自由開懷過了。
原本他是打算抱着她一直跑到華靈山大門口的。
但跑到一半的時候,他就撐不住了,這只鴿子太重了,只好換成背的了。
趙安歌趴在他背上,在他耳邊說道,“土豪,求包養。”
秦墨北笑了笑,微微側過臉來看着她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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