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一年後。

春江水暖, 兩岸猿聲悠悠,不絕于耳。

青波蕩漾,映照春光無限。

茯苓雙手捧着黑漆木茶盤, 款步提裙,輕手輕腳登上畫舫。

彩繡盤金缂絲屏風擋着, 遙遙的, 只能望見貴妃榻上一個影綽身影。

綠萼手執紅柄寶相花紋織雨錦團扇,遍身珠羅, 挨着貴妃榻坐在腳凳上, 輕輕為貴妃榻上的沈鸾扇風。

涼風習習。

畫舫晃晃悠悠,金漆木竹簾擋住了半隅好春景。屋內光影晦暗,案幾上設爐瓶三事, 青煙彌漫。

茯苓悄聲将糕點置在長條木案幾上,探頭去看:“……姑娘睡了?”

綠萼颔首,擔心驚擾沈鸾, 不敢高聲,只蹑手蹑腳放下帳幔, 悄聲攜茯苓往外走。

“小點聲, 好不容易才睡下的,可別又吵醒了。”

自去歲那場大火後, 沈鸾常常夜不能寐。阮芸遍請天下名醫,都束手無策,只道是心病所致,無藥可醫。

起初阮芸怕京中來人, 發現沈鸾的蹤跡。自火海救走沈鸾後, 阮芸不敢耽擱,連夜帶了沈鸾逃往西域邊陲小鎮。

也幸而丈夫家中經商, 生意遍布五湖四海,就連西域也有自家的私産。

今年開春,阮芸聞得江南青州有一名醫,且京中近來太平,想來那事已過去一年,阮芸又帶着沈鸾在青州住下。

綠萼小心翼翼掩上房門,畫舫兩側系着各色的七彩琉璃燈籠,小巧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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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拂面,綠萼瞥一眼茯苓掩藏在衣袂下的手臂,輕聲問:“今日可上過藥了?”

那日阮芸和丈夫沖入火海,雖及時救走沈鸾和茯苓,然茯苓手臂不慎被掉落的橫梁砸中,留下疤痕。

茯苓心大,且死裏逃生,活着已是不幸中之大幸。

她笑着朝綠萼點點頭,二人自幼在宮裏長大,後來又跟着沈鸾,從未想過會有一日離開京城。

仙袂翩跹,茯苓觑一眼槅扇木門,小聲道:“夫人之前找的那位大夫真是神仙,他開的藥我用了,不到一周手上的疤痕便淡了許多,如今不細瞧,也看不出來,只是屋裏那位……”

茯苓和綠萼相視一眼,默默在心底嘆氣,識趣揭過這一話題。

說來也巧,她二人的命都是阮芸救下的。

當日被沉江,綠萼還當自己必死無疑,不想有朝一日還能服侍沈鸾。

茯苓輕聲,當日以為綠萼命喪江中,她還在江邊為她立了一座衣冠冢。

“你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想着回京送回你家中……”

一語未了,茯苓方想起自己說錯話。

怕洩漏行蹤,綠萼自去歲後就再沒和家人通過信。

綠萼知她心中所想,笑看她一眼:“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我不在,他們興許還能躲過一劫,也算因禍得福了。”

正說着話,屋內忽的響起一陣窸窣聲響。

是沈鸾午歇醒了。

茯苓和綠萼忙收了聲,急急推門而入。

青紗帳幔挽起,沈鸾一頭青絲松散柔順,只堪堪用一支簪子挽着。

阮芸只有沈鸾這一個侄女,沈鸾所用之物,自然樣樣精細上乘,未曾馬虎。

沈鸾曾隐晦暗示阮芸,自己所用,未免過于鋪張,她擔心阮芸的夫家對她不滿。

阮芸聽了只笑,摟着沈鸾直喊心肝兒:“我就只你一個侄女,姐姐不在,我自是要替她照顧好你的。且金銀財寶乃身外之物,你為它費那心思做什麽?姨母別的幫不上你,這點小錢還是出得起的。”

後來沈鸾才知,阮芸和丈夫喬鴻淵是青梅竹馬,喬鴻淵本是一介商人,自然入不得了阮父的眼。阮芸不顧父親反對,堅決嫁給喬鴻淵。

成親後她也沒在家相夫教子,而是幫着喬鴻淵打理生意。

現如今喬家富甲一方,阮芸也是喬家的二當家。

沈鸾彎眼笑:“怪道我聽下人都是喊姨母‘阮夫人’的,原是因着這個緣故。”

阮芸眉眼彎彎:“我再怎樣也是個婦人,喬郎這般,不過是怕那些下人輕看了我,覺得我不過是喬家的主母。”

喬夫人和阮夫人,雖一字之差,卻相差萬裏。

姐姐不在世上,阮芸自然是有什麽好的,都送到沈鸾眼前。

聽說沈鸾喜那春江上的細樂聲,阮芸當即叫人做了一艘畫舫,供沈鸾游樂。

博古架上置着價值連城的紅珊瑚,阮芸擔心沈鸾受委屈,所以她屋裏的一切,樣樣都要最好的,皆是阮芸一手操持。

茯苓小心翼翼攙扶着沈鸾起身,楊妃色牡丹蝶紋織金錦春衫輕薄,襯出沈鸾盈盈一握的纖纖素腰。

湖面上波光粼粼,水光潋滟。

畫舫泊在岸邊,茯苓和綠萼一左一右,攙扶着沈鸾下了畫舫。

美人翩跹袅娜,雲堆珠髻。

江南青州文人雅士居多,閑時吟詩作對,附庸風雅。

剛到青州那會,沈鸾出門,馬車上必是各家公子送來的桃花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只可惜沈鸾不常出門,如今日在畫舫待上片刻,岸邊已有不少公子候着。

柳垂金絲,沈鸾一登岸,眼前當即晃過一道人影。

那人手執詩文,折扇擋住半張臉,出口成詩:“沈姑娘覺得邱某這詩如何?若是沈姑娘喜歡……”

話猶未了,忽而身後傳來一聲譏笑:“你這詩不單沈姑娘喜歡,我也喜歡,聽了容易入眠。”

邱公子面紅耳赤:“你……”

那人等不及,伸手撥開邱公子,移步至沈鸾身前:“沈姑娘,這是家母做的桃花酪,姑娘嘗嘗可還喜歡?若是喜歡,改日我再叫家母……”

“這桃花酪我卻是喜歡得緊,替我謝過秦夫人,改日我定當登門道謝。”

倏然,身後遙遙傳來一聲笑,墨綠軟簾掀開,阮芸扶着侍女的手,自馬車上而下。

秦钰衆人皆知阮芸的身份,拱手抱拳:“阮夫人。”

知曉自己的心思被阮芸戳穿,秦钰也不惱,只笑:“沈姑娘若是喜歡,也可随阮夫人一起,秦某家裏雖……”

阮芸狠剜人一眼,她笑盈盈:“還不走?”

一衆公子作鳥雀散。

沈鸾眉眼彎彎:“姨母怎麽來了?”

阮芸輕笑,挽着沈鸾的手上了馬車:“我若不來,你不定得花多少功夫,才甩得掉那些人。”

她凝望沈鸾一張臉,面如桃花,一雙杏眸似秋水,明眸皓齒,莺妒燕慚。

這張臉,真真是像極了姐姐,當年姐姐出門,也是被人圍得水洩不通,寸步難行。

往事于沈鸾而言無異于道道傷疤,阮芸不欲沈鸾傷心,只道:“這秦公子雖然膽子大,人倒是挺好的。他們家就住我們隔壁,先前我碰着他母親兩三回,卻是個可人兒,也怪不得秦老爺疼她,逢人就吹噓他家夫人有多好。”

沈鸾倚在阮芸肩上,笑靥如花:“姨夫對姨母也是好的。”

阮芸睨她一眼:“說他做什麽。”她摟着沈鸾的肩頭,笑得溫柔,“秦家那樣的人家,雖不算大富大貴、鐘鳴鼎食之家,但也是……”

“姨母。”沈鸾聽出阮芸的弦外之音,雙眉稍攏,“姨母莫不是嫌棄我昨日多吃了兩碗飯,想早日把我嫁出去?”

“胡說八道!姨母怎麽可能嫌棄你!”阮芸着急,她自然是不急着沈鸾嫁人的,若是沈鸾能陪在自己身邊一輩子,阮芸更是樂意。

只是……

她望着沈鸾一雙眼睛,忽而想起自己先前在天水鎮那會,彼時阮芸還不知曉裴晏的真實身份,然她卻實實在在見過沈鸾笑開懷的模樣。

那樣明朗的笑容,在那次走水之後,阮芸就再也沒見過了。jsg

裴晏是五皇子,還是如今的新帝,那吃人的皇宮害了姐姐一生,阮芸自然不肯讓沈鸾再進京去。

阮芸輕輕嘆口氣:“你若是不喜歡秦钰也無妨,姨母再幫你相看別的就是了。”

沈鸾無奈垂首:“罷了,我近來不想這些。”

阮芸焦急不安:“可是那個裴……”

一語未了,阮芸驚覺直呼皇帝的名諱是大忌,忙收了聲,她低頭,“姨母只怕你還念着他。”

沈鸾唇角挽起幾分笑,目光低垂,視線落在腳尖:“不會了。”

沈鸾聲音低低。

前塵往事,如過眼雲煙。當日身處火海,她以為自己難逃一死,不曾想會被阮芸救出。

沈鸾自幼身上戴着一個日月扣,小的時候她還奇怪,怎的那日月扣只有“日”,缺了“月”。

後來遇上阮芸,沈鸾方知那日月扣的“月”在阮芸身上。

兩方玉扣合二為一,方是完整的日月扣,那是生母留給沈鸾唯一的物什。

而那鸠占鵲巢的沈氏……

沈鸾低垂着腦袋,手中絲帕攥緊,當日謀害自己的人心思歹毒,一把火燒幹天安寺,連着沈氏和沈廖岳住的客棧,也被燒得幹幹淨淨。

那兩人……自然也命喪火海。

而裴晏,弑父殺君,謀權篡位,他如今已是萬人之上,得償所願,想來亦不再記得自己。

沈鸾也不想沾染京中是非,平白無故害了阮芸一家。

她挽唇,不知是在回複阮芸,還是在自言自語:“……那些事,我早忘了的。”

馬車緩緩在喬府門口停下,一衆奴仆手持羊角燈,垂手侍立在喬府前。

黃昏滿地,長街寂靜,忽而聞得隔壁傳來一聲驚呼,緊接着是秦老爺中氣十足的聲音。

“逆子!那是你娘親手給我做的桃花酪,誰叫你都吃了!”

雞飛狗跳,吵鬧不斷。

秦老爺怒氣沖沖,揮着木棍将秦钰轟出家門,吩咐家丁:“今夜誰也不肯給他飯吃!”

哐當一聲,秦府大門緊閉,只有一左一右兩頭石獅子作伴。

秦钰拍打府門:“爹,不讓我吃飯你趕我出門做什麽,我今夜……”

餘光瞥見臺階下沈鸾一行人,秦钰清清嗓子,重束衣冠,言笑晏晏猶如翩翩公子。

“讓阮夫人和沈姑娘見笑了。”他眉眼堆笑,拱手作揖,“今夜可否叨擾府上一晚,秦钰所求不多,一碗米飯足矣。”

……

落日餘晖,黃昏散盡。

蓬萊殿靜悄無人耳語,崇閣巍峨,一衆宮人身着華服,低垂着頭,雙手捧着漆木茶盤。自廊檐下穿過。

忽而瞥見園中那幾株紅梅,又覺心生詫異。

去歲裴晏命人砍去蓬萊殿中的紅梅,衆人只當他是對已逝世的長安郡主不滿。

然沒想到砍去紅梅後,裴晏又從別處移來紅梅,命重新種下。

裴晏從不在養心殿留宿,只日夜踏足蓬萊殿。新帝殘暴無情,就連先前服侍裴晏的李貴,也因做錯事被打斷一條腿,從此宮中再無人見過他的身影。

落日西斜,餘晖灑落在廊檐下。

紅日映照在裴晏眼中,恍惚之際,他好像又回到了去歲那日。

他想着沈鸾還在別院等着自己,想着自己出門前,沈鸾含情脈脈的那一聲“待你回來,我們就成親”。

手裏握着沈鸾那四不像的木雕,裴晏唇角難得浮現一點笑意。

快馬揚鞭,馬不停蹄。

落日溶金,迎接自己的,卻是天安寺被焚的消息。

而沈鸾,亦在那場火海中喪生。

滿地狼藉,天安寺幾乎被燒得精光,山門的牌匾搖搖欲墜,布滿塵埃和灰燼。

裴晏站在廢墟前,雙目平靜無波:“夫人呢?”

他低聲,又問了一遍,“……夫人呢?”

李貴雙膝跪地,額頭貼着地面:“主子……”

裴晏等不及,大步流星走向李貴,一手提起李貴的衣襟,他猩紅着雙目,一字一頓。

“夫人呢?”

領口勒得李貴喘不過氣,臉上泛紅,只餘雙手在空中晃動。

李貴吐字艱難:“是、是奴才的主意,主子若是要怪……”

哐當一聲,李貴被裴晏狠狠摔在地上,他俯身,手指扼住李貴的喉嚨,指尖泛白,可見力道之大。

他留了暗衛在別院,李貴擔心裴晏在島上孤立無援,自作主張将暗衛調走一半。

氣息漸弱,李貴喉嚨發緊,幾乎發不出聲響:“奴、奴才……”

裴晏加重手上力道,又狠狠将人往地上摔去。

越過李貴,裴晏直往沈鸾最後所在的偏房走去。

那偏房早就被火燒得一幹二淨,灰塵漫天。

裴晏站在廢墟上,眼前晃過的,是出門前沈鸾那張笑臉。

她說,會等自己回來的。

她說,待他回來,他們就成親。

手指扒出了血,裴晏跪在地上,他不厭其煩,一遍遍翻找廢墟下的殘物。

有時是斷臂,有時是燒得不成形的頭顱。

不是不是,都不是沈鸾。

裴晏活在微弱希望中,他怕尋不着沈鸾,又怕尋着了,對方只剩下一堆灰燼。

在天安寺搜了五天五夜,裴晏不眠不休,一雙眼睛紅得吓人。

擺在他眼前的,卻是六十只斷臂,九十六只腳,還有些看不出人形的組織。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有的人運氣好,還能剩下一根斷指,而有的人,卻是屍骨無存。

耳邊哭嚎聲不絕于耳,喪失親人的家人哀痛,放聲大哭。

有母親摟着兒子的斷腳,哭瞎了一雙眼睛。

裴晏站在廢墟前,雙目空洞,他看不見其他,聽不見其他,只記得沈鸾最後看自己的那一眼,只記得對方還在等自己歸家。

別院幾乎被裴晏翻了個底朝天,裴晏仍不知足,又下令将整個天水鎮掘地三尺。

沒有,還是沒有。

半點沈鸾的蹤跡也尋不到。

裴晏手上,只剩沈鸾留下的一個四不像的木雕。

紅霞漫天,恰如那一日天安寺熊熊燃燒的大火,也似那一日宮變。

皇帝深信道人所言,殘害皇後。太子一怒之下,起兵造反,而後又被金吾軍鎮壓。

太子裴衡自焚于東宮,六皇子裴煜不見蹤影,下落不明。

皇帝自以為真龍在身,有真龍庇護。

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裴晏率兵進宮,鐵足踏遍皇城。

他殺紅了眼。

落日墜入西山,裴晏手持利劍,他逆着光,站在乾清宮前。

皇帝的身子早就叫丹藥掏空,只剩一副軀殼,他雙目滄桑無力,手指遙遙指着裴晏。

曾經的天子,此時卻如市井潑婦,對着裴晏破口大罵:“逆子!逆子!來人!快來人護駕!”

空蕩蕩的乾清宮無人回應,只有遠處鐘樓傳來的重重鐘響。

往日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終于認清自己深陷絕望之中,他跪在地上。

“晏兒,父皇對不住你,也對不住你母親,你去拿紙筆來,朕馬上傳位給你,只要你放過父皇一條命……”

鮮血噴濺,落了裴晏一身。

他面無表情,只靜靜看着身着龍袍的皇帝,在自己眼前緩緩倒下。

雙目圓睜。

死不瞑目。

餘晖緩緩消失在皇城前,整個皇宮猶如屍海,遍屍滿地,屍骸無數。

裴晏提着利劍,跨過屍海,一步步登上那象征着九五至尊的龍椅。

他聽着外面自己所帶精兵的振臂高呼,聽着他們擁護自己上位,聽着那一聲聲“萬歲萬歲萬萬歲”。

得償所願,登基稱帝,他該高興的。

他本該高興的。

然而裴晏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萬人俯首稱臣,伏跪在地。

裴晏高高坐在龍椅上。

他再也……等不到沈鸾了。

……

窗外一聲莺啼鳴起,裴晏驚覺從回憶中抽身。

目光所及,是蓬萊殿的一草一木。

裴晏手心攥着的,還是那一塊沈鸾留下的木雕。

“裴晏,待你回來,我們就成親。”沈鸾的笑聲猶如在耳邊,恍若昨日。

裴晏低低笑一聲,聲音幹啞:“騙子。”

舉目望去,滿宮蕭寂,裴晏一時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前世沈鸾自望月樓墜下,自己魂不守舍、行屍走肉的日子。

“騙子。”

沈鸾又一次丢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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