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回魂石

“呃,我有些怕癢……”哈利尴尬地低下頭，這時放在他腰上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酸麻的感覺讓他的腳立刻軟了下來，幾乎站立不穩。斯內普半抱着他,又試驗性地捏了捏他的腰，引起他全身的顫抖：“別這樣…教授……”

“你必須習慣,現在，站直了波特。”過于暧昧的氛圍為斯內普的命令浸染了一點熱度。

“啊！”但随即哈利慘叫一聲痛得從對方懷裏蹦了出來，“你幹什麽掐我！”他揉着腰部的嫩肉，掀開襯衫一看，果然紅腫了一片。

“清醒了？那我們繼續。”斯內普再次伸出手，哈利猶豫了片刻,才略帶驚恐地靠近。男人的手貼 着他的腰線鑽進他的襯衫裏,拇指摩挲着紅腫的部位。疼痛與麻癢交織更令哈利難以忍受，但他不敢輕舉妄動，他就怕對方再掐他一把。

待哈利戰戰兢兢地擺出标準的姿勢，斯內普總算停下了這種近乎調戲的做法。

減去一些花哨的動作，女步與男步的差別并不是很大，但由于跟他跳舞的是斯內普，哈利沒來由地心跳加速，一緊張起來就頻繁出錯，再加上斯內普絕不會去喊節拍，他們完全靠着地窖裏不知何時響起的音樂起舞，于是哈利踩到對方的頻率就更多了。他盯着兩人的腳試圖不要慌亂，結果被這些步伐弄得頭暈目眩。

在哈利又一次踩上斯內普的腳背，他的臀部立刻挨了對方警告的一巴掌，盡管對方一言不發，他卻感覺更尴尬，然後又踏錯了一步。“啪！”這是第二巴掌了。

“別管你的腳，擡頭看着我。”

哈利條件反射地聽從了對方的命令，在對上那雙黑色的眼睛的時，奇跡般地大腦一片空白，他的身體跟随對方舒展、旋轉，完全不需要考慮下一個動作是什麽，兩人的步伐一瞬間變得契合起來，就像同一個人的左腳和右腳。

漸漸地，耳畔的聲音越來越遠，哈利從那潭深邃的黑色深處仿佛真的看見了一枚黑曜石，沒有過多的雕琢，閃爍着誘人卻危險的暗芒，哈利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那枚黑色的石頭忽然在他眼前放大，表面刻着奇怪的紋路，看上去像只三角眼，瞳孔中間有一道豎線，綠色的流光順着紋路游走，心髒逐漸冷卻，一種死亡的恐懼猛地爆發開來……

“波特？！”斯內普抱住突然癱軟下來的哈利，少年原本靈動的綠眼睛此時空洞無神，手無意識地抓着他肩膀上的衣物，他将少年抱上沙發，撥開對方額上的劉海，那道閃電傷疤又紅又腫。該死，黑魔王又在做什麽？！熟練地給對方灌下平複靈魂躁動的魔藥，這樣的異常并沒有持續多久，救世主很快重新醒了過來。

“我怎麽了？”哈利茫然地望着他。

“你看到了什麽？”斯內普反問。

“好像是一塊石頭，黑色的……”哈利撐住脹痛的腦袋，“哦…我的傷疤……難道又是伏地魔？”

回魂石！聯想到另一時空的Harry Potter所透露的信息，斯內普皺起眉轉身抓了一把飛路粉，倉促地留下一句：“波特，你的勞動服務結束了。”就消失于壁爐中。

什麽人啊！不負責任的家夥！哈利惱怒地抓抓頭發，對着空無一人的地窖豎了個中指。

回到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時還不算晚，但是他沒心情地早早爬上了床，揉着隐隐作痛的額頭，哈利又想到了那顆黑色的石頭，以及上面死神的眼睛一樣詭異的标記，他有些發冷地裹緊了被子，越是不願想那個畫面就越清晰，随之而來的是莫名的恐懼，他恐懼的不是這塊石頭本身，而是自己當時的感受——仿佛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的——不，這不是他的真實想法！一定跟伏地魔有關！

哈利更加睡不着了，他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拿起筆在一張空白的羊皮紙上畫下那個符號，三角形、一個圈、一條豎線，這些代表着什麽？那塊石頭究竟有什麽用？

“啪！”“哈利波特！”多比尖銳的叫聲吓得哈利差點掉下床。幸虧因為舞會臨近大家都去和舞伴培養感情了，通常很晚才會回來，不過哈利依然謹慎地施展了隔音咒。“哈利波特不能參加舞會！”還沒等哈利問為什麽，多比突然指着羊皮紙大叫，“多比見過它！”

“你在哪裏看到的？”

“一顆黑色的石頭上。”似乎發現自己找到了能夠幫助哈利的地方，多比顯得異常興奮，“如果哈利波特想要看，多比可以拿過來！”

“什麽？它不在伏地魔手中？”哈利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多比縮起脖子打了個大大的哆嗦：“多比不知道，但是多比會去找，多比沒有幫上哈利波特，多比是壞精靈！壞多比！壞多比！”

“我命令你停下多比！”哈利急忙拉回把床頭柱撞得咯吱作響的多比，如果那顆石頭真的在伏地魔手中，他根本不指望多比能拿得到它，“好了多比，你別管那顆石頭了，你只要告訴我你說的交易是什麽？”

“哈利波特對多比太仁慈了！”多比的大眼睛裏聚滿水汽，“這是盧修斯馬爾福和西弗勒斯斯內普做的交易，那個人想要哈利波特參加三強争霸賽第二關，西弗勒斯斯內普會在舞會上給德拉科馬爾福制造接近哈利波特的機會！”

“什麽？”哈利實在理不清這些話裏的邏輯，伏地魔要他參加比賽的第二關，跟舞會有什麽關系？

“多比必須走了，多比不想丢掉鄧布利多先生給多比的工作。哈利波特一定要聽多比的，不能參加舞會！”說着它又消失了，留下一頭霧水的哈利。

多比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斯內普跟盧修斯有某種不利于自己的交易，會不會是它理解錯誤？哈利還是不相信斯內普會背叛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斯內普沒再找過他，哈利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那顆黑色的石頭，就像之前關于伏地魔的那些噩夢一樣，他更加肯定這顆石頭與伏地魔有關。許久沒有動靜的傷疤又開始時不時陣痛，這讓他日漸煩躁，直到聖誕舞會那天夜晚，他才稍稍提起了精神。

“……太可怕了，簡直太可怕了……”羅恩愁眉苦臉地照着鏡子，在發現哈利的瞬間猛地跳了起來，“看你的衣服！”哈利愣愣地扯了扯身上的禮服，出了什麽問題？因為要服用增齡劑，他之前的小禮服穿不下了，這一件是Evans送給他的。“多好，多漂亮啊！你看看我，簡直像個老太婆！”羅恩繼續擺弄着自己禮服上的大花擺，“聞起來也像老太婆……”

形容得真貼切，哈利忍不住想笑，最後還是憋住了，他要真笑出來，羅恩肯定不會罷休：“快走吧，別弄你的領子了，赫敏還在等着呢！”

“怎麽辦哈利，這衣服真的不能看啊！”途中，羅恩還哭喪着臉，“你說我媽是怎麽想的……咦，你怎麽變高了？”

“是增齡劑。”哈利簡單地解釋，“你知道，這是斯內普的要求。”

“噢！我忘了你的舞伴是斯內普！”羅恩的大嗓門立刻引來了許多人的注目，原本将他身旁的哈利看成Evans教授的衆人頓時一片驚嘆，“說真的，兄弟，你的舞伴比我的禮服可怕多了！”

“哈利，不進大廳麽？”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Evans教授？”羅恩呆望着青年挽起哈利的手，兩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對雙胞胎。

青年上下打量着羅恩，抽出魔杖指向對方的禮服念了一句咒語，原本頗有些歷史感的布料立刻煥然一新，顏色鮮豔了許多，這使得整件禮服一下子被賦予新的活力，“這樣好多了。”青年滿意地點點頭，“韋斯萊先生，你在這裏稍等一會兒，格蘭傑小姐馬上就到。我跟哈利先走一步了。”羅恩傻傻地點頭，只顧着重新認識自己的禮服，根本就忘了哈利。

“你最近經常頭痛？”沒有理會周遭的交頭接耳，青年低聲問。

“嗯，我總是夢見一塊黑色的石頭，上面有一個奇怪的符號，就是這樣的……”哈利用手指在手心裏虛畫，“這到底是什麽？跟伏地魔有關？”

“……回魂石，傳說中能讓死人複活的東西，但是它只能召喚出比實體要虛幻，比靈魂要真實的記憶中的人物，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複活。”

複活？哈利的內心被一種不知名的東西促動了。

“斯內普教授，這是你的舞伴。”青年的聲音驚醒了哈利，他擡眼，正對上魔藥教授看不出情緒的視線。

斯內普貼身的黑色禮服很好地襯托出比例完美的身材，領口和袖口纏着一些墨綠色的紋樣，隐隐閃着流光。黝黑的雙目不再空洞，仿佛多流露了點什麽，細看卻又什麽都解讀不出來。男人的氣質向來是冷峻高傲的，褪去往日一層不變的黑袍，穿上正裝就仿佛變成了一位王子，強烈的對比給人帶來更大的震撼。

或許赫敏說得沒錯，斯內普的确會是一位完美的舞伴，無論哪一方面……

“過來。”魔藥教授将哈利拉至身旁，哈利注意到對方的手略帶占有意味地搭着自己的腰，他的臉頰開始發燙，感覺整個大廳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們身上。

而另一對跟他們像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Evans及他的愛人正低調地站在教授席最末端低聲交談着什麽，仿佛沒有人能融入他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