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交易？

“斯內普真的邀請了我做他的舞伴？”整個下午哈利都處于精神恍惚的狀态,上課也聽不進去，“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是的是的是的！哈利,這是你從中午到現在問的第十二遍了！他真的邀請你做舞伴！你滿意了嗎？我求你別再問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今天下午的魔法史筆記我少做了很多！”赫敏抓狂地加快腳步，似乎想甩掉同伴,可惜對方始終機械地跟着她的步伐，更可怕的是旁邊還有一個添亂的羅恩。

“斯內普邀請你做舞伴！梅林啊，它簡直是場噩夢！要不你就當作沒聽見吧，哈利，你再去找一個，斯內普身為教授也不可以逼你啊！”紅發少年開始出馊主意,“要不你去找鄧布利多教授……”

“羅恩你閉嘴！”格蘭芬多女王發飙了,在哈利還想開口前高聲訓斥，“哈利你也是！”

“啪！”一只家養小精靈再次出現于衆人面前：“哈利波特先生，斯內普教授要求您晚飯後到地窖勞動服務。”

“噢！兄弟，自求多福。我敢肯定他是要檢查你的女步！”羅恩拖長的語調頗有看好戲的意味。

仿佛被促動了某個開關，原本丢了魂一樣的哈利立刻将手中的書本塞進羅恩懷裏，蹿得比兔子還快：“幫我帶走！我去勞動服務了！”

“嘿！你不吃晚飯了嗎？！”羅恩對着他的背影嘀咕，“我怎麽覺得他有點迫不及待？”赫敏聞言翻了個白眼。

等哈利站在魔藥教授的辦公室門前，才發現自己來得太早了，門把手上的蛇雕嘶嘶告訴他斯內普還沒回來，但是此時要他回到大廳去接受衆人目光的洗禮他也不願意了，索性用蛇語開門自己進去等斯內普。

多次勞動服務與訓練，讓哈利對屋子裏的擺設早已失去了興趣，空無一人的地窖陰冷更盛平時，他挨着只留有微弱火星的壁爐坐上沙發，肚子叫喚了一聲，今天的午餐他本來就沒吃多少，現在終于感覺餓了，先去廚房找點吃的？還沒等他付出行動，伴随着幻影移形的爆破聲，許久未見的多比竟然出現在他面前，不過對方并不是來給他送晚餐的。

“哈利波特先生！”多比膽戰心驚地環顧四周，一臉焦急地上蹿下跳，“請在舞會之前離開霍格沃茨！有一個陰謀，有一個很大很大的陰謀！他們要把你交易給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

“你慢點說，他們是誰？”哈利有些懵了，怎麽？難道伏地魔還會在衆目睽睽之下搶人？

“他們是……”多比突然捂住嘴“啪”地一聲消失在原地，緊接着壁爐裏燃起了綠色的火焰。

“……波特？”鉑金長發的貴族大步跨出壁爐，看見哈利的瞬間微微眯起了眼，手中的蛇杖在哈利形成有效的防禦或攻擊之前就抵住了他的肩頭，哈利身體僵直，一動都不敢動。“真是個驚喜啊……”冰涼的蛇杖在少年的脖頸上來回摩挲，帶起一身雞皮疙瘩，“如果我現在就把你獻給黑魔王，自然沒必要有接下來的麻煩……”

“我從來不知道一位馬爾福也有做小偷的時候。”斯內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哈利還是不敢扭頭，直覺告訴他只要他稍有妄動，迎接他的一定是一個惡咒。

“不不不，我親愛的西弗勒斯，我以為你知道，馬爾福向來不屑與小偷為伍，因為我們是更加高貴的劫匪——正大光明地搶奪我們想要得到的一切事物，尤其偏好對方精心呵護的珍寶……”鉑金貴族挑起了哈利的下颌，不帶感情的藍灰色眼睛仿佛吸走了他全身的熱量，手腳冰涼。

“盧修斯馬爾福，看來你完全沒有誠意完成這場交易。”魔藥教授壓低的嗓音越來越危險。

交易？哈利的神經猛地繃緊，多比剛才說的交易？馬爾福和斯內普交易？不，不可能！斯內普絕不會把自己交易給伏地魔！可是多比也沒有欺騙他的理由啊！

“千萬別這麽說，西弗勒斯，馬爾福向來誠意十足！”盧修斯的做作任何人都能聽出來，但抵着哈利的蛇杖卻收了回去，對方還後退一步以示誠意。

一片黑影籠罩住哈利，斯內普的魔杖越過他的頭頂直指鉑金貴族。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聲咕嚕不和諧地響起。哈利的臉慢慢漲紅，對面的盧修斯促狹地笑了：“呦，我來得真不是時候，你甚至還沒喂飽你的小獅子……”

“滾。”

“好吧好吧，為了顯示我十足的誠意，我們可以改天詳談我們的……”盧修斯的目光轉移到哈利身上，別有深意地勾起一抹假笑，“交易。”接着身影一退，沒入綠色的火焰中。

地窖再次歸于安靜，魔法的光芒落進只剩下零星火光的壁爐，“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原本陰冷的地窖立刻溫暖了許多。斯內普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用魔杖敲了敲前方的茶幾，空蕩蕩的桌面上出現了一份熱騰騰的晚餐。“教授……？”哈利擡起頭，卻見對方繞過他坐回了辦公桌前，開始批改一卷卷羊皮紙，無視了他的存在。

斯內普顯然沒打算告訴他什麽，哈利一邊思考着多比的警告以及盧修斯每一句話的深意，一邊掃蕩那份晚餐。大概真是餓極了，他感覺今天的晚餐比以前任何一頓的味道都要好。

吃飽喝足的他癱在沙發上望着斯內普發呆，對方為什麽會邀請他作為舞伴？理智地想，斯內普的行為幾乎是不可理喻的，從沒有過教授邀請學生跳舞、還是同性學生跳舞這種先例吧？難道正如多比所說的這裏面有陰謀？哈利完全無法想象斯內普會背叛自己，是的，背叛，之所以用上這麽嚴重的一個詞，就代表他已經認定了對方該與自己站在一起，包括對抗伏地魔。

哈利撫摸着額頭上的傷疤，伏地魔複活的那天他明明白白地看到盧修斯是地位不低的一名食死徒，會來找身為叛徒的斯內普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這兩人不僅沒有打起來，還打算進行什麽交易，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哈利想得頭痛，斯內普不會背叛他的，對吧……他過于強烈的注視引起了斯內普的注意。男人皺眉對上他的眼睛，冰冷的視線讓他發疼的腦袋清醒很多：“教授，你能教我跳舞嗎？”

斯內普沒有回答，只是擡起下巴指示他去處理角落裏堆成山的魔藥材料。哈利很失望，他以為對方即使不問關于跳舞的問題也是會繼續以前的格鬥訓練，誰想居然真的是很正常的勞動服務，梅林知道他剛吃飽就要面對這些惡心的東西是有多麽反胃！

揉了揉腹部，哈利認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走到斯內普面前直白地開口：“教授，你為什麽邀請我做舞伴？”

斯內普終于放下手中的羽毛筆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對他造成了一種壓迫感，他不得不往後退了一小步，然後那猶如天鵝絨的音質緩慢地磨蹭過他的耳膜：“将近一千年來，霍格沃茨一向自诩為巫師世界最好的魔法學校，它博得了巫師們相當大的敬重。聖誕舞會是三強争霸賽的慣例，身為主辦學校的代表，我們絕不容許任何人在短短一個晚上就破壞這份敬重，尤其是你，波特先生，身為救世主，如果你膽敢在舞會上暈頭轉向手舞足蹈，我會親自把你丢給黑魔王調教。”

說來說去，斯內普是怕他出醜？哈利并不相信這個答案，但對方不想說的話，恐怕就連鄧布利多都問不出來，“那麽你會教我的，對嗎？”

魔藥教授用審視的目光打量哈利，末了一句輕哼把哈利給噎住了，“你太矮。”的确，少年尚未發育完全的身體差了斯內普一大截，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長到Evans那樣高。

被嘲笑了身高的哈利只是抿了抿唇：“我可以用增齡劑。”

好像就等着他這句話，斯內普拉出抽屜将一瓶魔藥推到哈利面前，裏面的液體是眼熟的橙黃色。魔藥教授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哈利毅然決然地打開瓶蓋灌了一口——不是他不想多喝，實在是那恐怖的味道令人作嘔。

“全部喝下去，波特。”斯內普毫不留情地命令，但此時哈利只顧着撐住桌沿抵抗一種詭異的發脹感，就仿佛有一股力量不停拉扯着他的頭和腳。一只手不顧他的掙紮捏開他的牙關将剩下的增齡劑灌進他口中，差點嗆到氣管裏。

待那種拉扯完全消失，哈利感到全身的衣物緊繃得難受，腳更是裹得發疼，頭重腳輕地跌進魔藥教授的懷抱。随着一句模糊的咒語，他倚着的胸膛傳來輕微的震動，緊接着身上的衣物開始變松，直到完全适應他的身體。

斯內普推了他一把，哈利搖搖晃晃地站穩了，才發現他的整個視野高了一截，現在他只需 要擡眼就能對上斯內普的視線。

男人神色漠然地牽起哈利的左手：“把你的右手放到我的肩膀上，波特。”哈利條件反射地去摟對方的腰，“還需要我教你肩膀這個單詞指的是哪個部位？”

哈利僵硬地重新換了個姿勢，而後他感覺斯內普的手覆上了他的腰際，他迅速抓住對方的手腕：“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