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斯內普的邀請

“我假設,你們堵在這裏是有什麽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臉色難看的魔藥教授排衆而出，這使得衆人陷入了更加混亂的境地——兩個斯內普？！“每個學院扣二十分。所有人,一分鐘之內散開，再讓我看到有人逗留在走廊上一人扣十分！”斯內普厲聲命令,“還不快滾！”霎時，已經養成條件反射的大家火燒屁股一樣作鳥獸散,只有另兩個學院代表團的人待在遠一些的地方默默圍觀。

“原來這就是你們處理問題的方式？”魔藥教授冷笑一聲，“我想，你們惹出的麻煩應該不需要我這個‘後來人’給你們清理尾巴罷？”說完，不在理會兩位成年巫師的反應，與他們擦肩而過。

Harry對着斯內普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和自己的愛人并肩往辦公室走去：“Severus,我覺得這個芙蓉有點奇怪,她是中了迷情劑還是奪魂咒？”

“不是迷情劑。”身為魔藥大師的Snape很容易能分辨出來。

“那你說Voldemort這次又是為了什麽？”Harry努力思考着，忽然靈光一閃，Snape似乎同時也有了答案，兩人異口同聲：“勇士的珍寶！”

“該死！難道他從一開始就打着這個主意？我救了芙蓉，就給了芙蓉一個合理接近我的理由，她表現得越是在乎我，我就越是容易成為珍寶……第一關衆目睽睽之下不好做手腳，但是這第二關，勇士的珍寶會有大段時間失去意識……”Harry緊蹙眉頭，“這對我們來說太不利了。”

“不僅僅是你，我想救世主也會成為他的目标。”Snape分析道，“你注意到了嗎？德拉科馬爾福也沒有舞伴。這樣一來，今年聖誕舞會的主角顯然會是他們。”

“見鬼，Voldemort的胃口太大了吧！他就不怕撐死！”Harry想想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幹脆拉上Snape去找鄧布利多商量商量該如何解決。沒想到校長室裏還有一位客人，就是之前與他們不歡而散的斯內普。

“你們也是來告訴我勇士的珍寶的問題？”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請他們暫坐，看來斯內普跟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西弗勒斯剛才告訴我，德拉科之所以還沒有舞伴，是因為他父親的命令，顯然他們想利用這次舞會鬧出點什麽來。但哈利好像也沒找到舞伴，這是為什麽？Harry，你知道嗎？”

被問到的青年不由得瞥了眼斯內普，他當然知道救世主想要的舞伴是誰，不過就目前的狀态來說不太可能。

鄧布利多似乎只是随口一問，并不需要對方回答，他開始一勺勺往蜂蜜裏加糖：“所以我認為，如果要打破伏地魔的計劃，就應該給哈利找一個即便是馬爾福都會忌憚的舞伴。”在場都是聰明人，一點就明白了，老人繼續唯恐天下不亂地補充，“而且，還要鬧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讓大家将他們公認為一對……”

“砰！”斯內普終于忍無可忍地摔了杯子，咬牙切齒地怒視鄧布利多：“校長，身為黑魔王最忌憚的人物，您不就是最好的人選？由你來做救世主的舞伴再好不過了，就算黑魔王親自出馬都不敢拿你們怎麽樣！”

“哦，這可不好，西弗勒斯，你要知道，我太老了，我跟哈利站在一起，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是我的孫子，或者曾孫子，他們怎麽也不會往那方面想？”鄧布利多樂呵呵地抿着他加糖的蜂蜜，魔藥教授暴怒的氣勢完全沒有影響到他。

“難道我和波特就能看了嗎？！”

“我們面前不就有個現成的例子麽？”老人沖着Harry眨眨眼，“其實如果由普林斯先生出面也是可以的，可惜他們之前當着學生的面正式宣告過了——還是說，你們兩個換一換，你來作為Evans的舞伴？”

斯內普鐵青着臉一言不發，最終除了踏着重步子離開校長室，什麽都做不了了。

“真沒想到Voldemort也會有好事的時候。”Harry借着喝茶掩飾嘴角的笑意，可惜下一刻就因為那甜膩膩的味道整口噴了出去。

“真是可惜。”鄧布利多心疼地看着那個杯子裏的液體被清理一新。

……

午餐時間，今天的大廳明顯比過去熱鬧，大家談論的都是與普林斯有關的話題。

“原來普林斯真的和斯內普長得一模一樣啊！”羅恩用誇張的語調來表達自己內心的震撼，“他們會是雙胞胎嗎？”

“不不！”“我們親愛的——”“小羅尼！X2”紅頭發雙胞胎摟住了他們的弟弟，“他們的差別之大，”“就像我們兩個一樣！”“相差很多哦！X2”“哦！我是普林斯！”“我是斯內普！”“不，我才是斯內普！”“沒錯，我就是普林斯！”“小羅尼，分得出我們誰是誰嗎？X2”

“你們幼稚不幼稚啊！有本事當着斯內普的面玩去！”羅恩郁悶地推開他們，擠進哈利和赫敏中間，左右看了看，“我說你們怎麽一點都不驚訝？”

“因為我們很早就知道了。”赫敏是少數能夠心無旁貸地吃午飯的人。

“什麽？那你們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我說過，但是你不信。”哈利無辜地聳了聳肩，“其實他們兩人真的很好區分，至少比喬治弗雷德容易多了。因為普林斯周身的氣場要比斯內普平和，他是冷淡的冷，而斯內普是陰冷的冷。”

“你很了解斯內普嘛，真的不是因為你喜歡他？”羅恩沒什麽胃口地戳着盤裏的食物，小聲嘀咕。

哈利的身體反射性地一僵，立刻又裝作若無其事。羅恩挑起的話題令赫敏無法再淡定下去了：“哈利，你想好請誰做舞伴了嗎？”

“煩死了！”哈利沒好氣地站起來，跟兩個同伴呆在一起不是被那些粉紅色的氣氛排斥在外，就是要聽兩人關于舞會的啰嗦，“別跟過來！”強硬地擱下一句話，他也吃不下午餐了，此時他只想清靜清靜！

可是他走出沒幾步，就迎面對上了斯內普。“波特，你要去哪？”魔藥教授出人意料地攔住了他。

“關你什麽事？”哈利想從對方身邊走過去，卻被一股力道拉住了領子，“斯內普你幹什麽？！”他們的沖突引來了整個大廳的注目。

“對教授不敬，格蘭芬多扣十分。”斯內普面不改色地開口。

“扣完了？扣完了我可以走了嗎？教授！”哈利從牙縫中擠出“教授”這個單詞。

“波特，你的禮貌都喂狗吃了？難怪至今沒人肯做你的舞伴。”斯內普将哈利拽到自己跟前，“站穩！別一副邋裏邋遢的樣子！”

“你到底想幹什麽？！”扭動肩膀甩掉對方的手，哈利不願妥協地高昂起頭。

“做我的舞伴。”魔藥教授語速飛快。

這讓哈利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你的耳朵難道只是擺設？！”斯內普惡聲惡氣地道，“我說——我要你——做、我、的、舞、伴！”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聲音清晰地回蕩于大廳中。

短暫的沉默過後，是一片餐具報廢的聲響，其産生的連鎖反應比哈利當衆宣布自己喜歡斯內普還要可怕！是自己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難道梅林也跟着他們瘋了？！斯內普邀請救世主做舞伴？！或許明天預言家日報頭版頭條的标題就會這樣寫——自救世主當衆告白以後，魔藥教授也當衆做出了回應？！啊啊啊！斯內普居然邀請救世主做舞伴？！

眼看着哈利遲遲沒有回答，斯內普氣急敗壞地拍了拍他的臉頰：“波特，需要我給你準備一具棺材嗎？”

哈利總算回魂，他早就沒了剛才不畏強權的氣勢，伸手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跟我說話？”

“聽着波特！”斯內普不耐煩地提起他的領子，兩人的鼻尖幾乎要頂到一起，“這是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不要再讓我重複！”壓抑到沙啞的嗓音鑽進哈利的耳朵裏，“我，西弗勒斯斯內普，正式邀請你，哈利波特，作為我聖誕舞會的舞伴——順便提醒你，選擇權在我，你永遠沒有拒絕的權利！聽明白了嗎？！”

“是的，教授。”哈利幾乎只能腳尖着地了，盡管他還是無法在這短短的幾十秒裏理出一個清晰的思路，但他依舊艱難地應聲。

斯內普終于松開了他，放棄這種極具壓迫感的姿勢，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整了整根本沒有亂的長袍，面無表情地警告：“記住，從今天開始你的任務是學好女步，我不希望你弄髒我的鞋。”接着，斯內普丢下哈利離開了大廳。

哈利早就忘了自己放棄午餐的初衷，夢游似的回到座位上，神情一片呆滞，開始咀嚼斯內普說的每一句話，最後他得出了一個他從來不敢想象的結論——斯內普邀請他做舞伴？！“你們聽到了嗎？”他推了推羅恩，後者顯然還沒他清醒。

“你沒有聽錯，斯內普教授的确是在邀請你做舞伴。”赫敏恐怕是整個大廳中最冷靜的人了，“雖然他用的是命令的語氣……”聰明的女巫揉了揉眉心，低聲自言自語，“以教授的性格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到底發生了什麽？”想不明白的地方也就不想了，她拍拍哈利的肩膀，“總之，現在你可以不必為舞會而煩惱了，我相信斯內普教授會是一位很好的舞伴，不過哈利，你的确應該抓緊時間訓練女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