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的直播現場
美鼈。
她是在等蘇慕白的援兵, 但怎麽都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秦無方。
按照原書劇情, 蘇慕白和秦無方合作,那是在之後的事。經歷了魏思雨的死亡,洛祈和蘇慕白重遇, 并和秦無方一同開始追查。
但現在中間一大段劇情竟然都直接被跳過了。
黑雲寨一事剛剛被人搶了大功, 白窈沒想到秦無方居然這麽快就又投身于下一項功績。
還真是個百折不撓的事業狂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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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看着秦無方, 默默咽了口唾沫, 硬着頭皮應了一聲:“……哎。”
随後白窈迅速掉頭朝着蘇慕白跑過去,借着查看傷勢的由頭, 打算能躲一時算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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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秦無方也暫時顧不上跟白窈糾纏,他反身開了院門, 門外的官兵迅速湧了進來。
而一旁的嚴颢在見到幽澤的時候,就已經立刻捂住了臉往暗門裏跑。
白窈在蘇慕白身邊蹲下,便見蘇慕白臉色煞白, 但依然盡職盡責地對秦無方道:“三……殿下,裏頭有暗門。”
秦無方聞言, 立即往門裏尋去。
見秦無方追過去,蘇慕白舒了一口氣, 随後他撐着地想站起來,又痛得“嘶”了一聲。
幽澤站在一旁,皺眉看着蘇慕白背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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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見那傷口深得吓人,急聲對幽澤道:“快幫他灑些藥止血。”
幽澤皺着眉搖了搖頭。
白窈疑惑:“你們行走江湖不常備些止血藥嗎?”
幽澤依舊凝着蘇慕白背上的傷口, 道:“不備。”
幽澤解釋:“我沒受過傷。”
白窈:“……”
得嘞,打擾了。
我忘記您的人設已經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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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止血藥,但也有別的方法。
幽澤俯身扶住蘇慕白,道:“姑娘,冒犯了。”
說話之間,他迅速點了幾個止血的穴道。
隐約明白對方是在幫自己,但聽到姑娘兩個字,蘇慕白瞬間沉了臉色,“你……”
不等蘇慕白反駁,有人走近過來,道:“把他帶進屋裏,他的傷口很嚴重,最好馬上處理。”
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白窈擡起頭,便看見司青玉站在自己面前。
白窈當即道:“好。”
随後她伸手想把蘇慕白拉起來,但到底力氣不太夠。
一旁的幽澤見狀,伸手将蘇慕白扶了起來,再一次道:“姑娘,冒犯了。”
白窈默默停住動作,替蘇慕白打出一句省略號。
讀多了聖賢書,蘇慕白如今一時找不出詞彙來咒罵幽澤。
蘇慕白擡起手肘擋住幽澤,忍無可忍道:“你聽我的聲音像個姑娘嗎?”
幽澤垂眸看了一眼蘇慕白的臉,誤解了他的意思,道:“姑娘容貌傾城,可以彌補聲音的不足,不要自卑。”
白窈和司青玉對視一眼,默默無言。
蘇慕白被氣得深深舒了一口氣,道:“兄臺請放手,我,是個男人。”
幽澤頓了頓,似乎終于明白過來一樣,倏然松開了攙扶着蘇慕白的手,道:“哦。”
蘇慕白的身子晃了晃,随即皺着眉打算自己起身。
白窈看在眼裏,不由替幽若感慨。
不行啊姐妹,看來你老哥是個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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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滿頭問號,看着幽澤收回攙扶的手後,将手環到蘇慕白背後,直接把蘇慕白打橫抱了起來。
?
你幹嘛?
擡眸迎上白窈迷茫的眼神,幽澤一臉坦然,解釋一般地道:“既然都是男的,沒什麽授受不親,就不用講究了。”
白窈:“……”
姐妹。
雖然感覺你哥的邏輯跟你的想法有些劈叉,但是最終表現好像莫名符合了你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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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看着被幽澤抱住的蘇慕白,白窈道:“但……”
幽澤道:“不行?”
白窈:“不是,但……”
幽澤皺眉:“他自己都沒說什麽。”
被他抱在懷裏這個人可是安生得很。
白窈:“……我是說,你好像壓到他的傷口了……”
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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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慕白不是安生得很。
蘇慕白是已經痛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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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澤迅速挪了手,面上一時有些無措。
一旁的司青玉看了他一眼,解圍地道:“澤王殿下不必擔憂。既然暈了,正好免了麻醉。”
白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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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把蘇慕白挪到了屋裏,司青玉迅速開始清洗處理傷口。
那刀傷深得要見骨,見之可怖。
一旁白窈默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若不是蘇慕白及時相救,這一刀就是要砍在她身上的。
看着仍然神志不清的蘇慕白,白窈感激又感慨。
在《公子為凰》中,女主為了男主虐身虐心愛恨糾結,作為男配的蘇慕白一心幫護女主,也過得不怎麽舒坦。
但不舒坦歸不舒坦,蘇慕白也只是常被虐心多一些,不曾有這樣幾乎要危及生命的時刻。
白窈默默看了一眼在旁的幽澤。
至少在她追到的章節裏,蘇慕白的下場可是比幽澤強了太多。
但仔細想想,或許還是好的吧?
洛祈不跟秦無方走虐線,蘇慕白跟幽澤對洛祈看起來也沒什麽感覺,大家如此各奔東西、重尋良人,日後應該都能過上更好的日子吧?
白窈垂下眸子,認真思考。
姐妹一場,不小心攪亂了人家的姻緣,還間接導致人家的人設走向了奇怪的女裝方向。
嗯……
白窈決定,是該做些補償。
在原書劇情裏,蘇慕白身邊有沒有什麽愛慕他的姑娘呢,不然以後我幫着撮合一……
白窈的“下”字還未想完,一旁的幽澤皺眉扶住蘇慕白,對司青玉道:“用些麻藥再繼續。他看起來很不舒服。”
司青玉擡頭看過去,見向來萬事不過心一般的男人臉上竟然有着明晃晃的擔憂。
司青玉動了動眉頭,應了一聲。
幽澤索性坐下來,動作小心地把蘇慕白扶到自己膝上。
司青玉擡起頭,跟白窈默默對視一眼。
……
感覺好像發現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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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跟司青玉交換完眼神,只覺得要手牽手踏進脆皮鴨的新世界。但剛剛邁出幾步就被打斷了。
有人推開了門走到白窈身側,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白窈回頭看向秦無方,“……可。”
跟着秦無方走進了一側的偏房裏,秦無方回頭看向白窈,道:“我是該叫你daddy,還是雲袅?”
白窈低聲嘟囔:“……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都別叫了。”
秦無方皺眉道:“嗯?”
白窈挂上職業微笑:“都可以,看您心意,您喜歡就好。”
秦無方道:“你讓他們都叫你白姑娘,你似乎很喜歡被人那麽稱呼。”
秦無方問:“為什麽是白姑娘?”
白窈微笑,“為了表達我對自身膚色的美好向往。”
“……”
秦無方默默看了白窈一眼,道:“你同司青玉說的話靈驗了。也因為你的話,樂昭平安無事。”
白窈一頓,反應過來。
如今慶夏節已過,但并未聽到過公主遇刺的消息。樂昭公主那一劫應該是化解過去了。
秦無方道:“我起先很好奇,你是怎麽說動司青玉幫你隐瞞身份。沒想到你竟然知道她和樂昭的事。”
?
聽這語氣,你好像也知道她們的事?
但白窈終歸遵循着少說少錯的道理,只道:“……嗯。”
短暫沉默後,秦無方突然道:“要不要做一場交易?”
白窈:“……嗯。嗯???”
不是。
這句話怎麽聽着那麽熟悉?
而且竟然不是從我自己嘴裏說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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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露驚詫的白窈,秦無方道:“暗門裏的人都逃了。那些黑衣人也服毒自盡了。”
白窈收起了面上的驚詫。
書中劇情也是這樣,肆意樓的人只得到了屍體,随後蘇慕白和秦無方也久久沒有獲得有力證據。
所以才有了後頭洛祈和蘇慕白、秦無方共同查案的劇情。
但彼時他們查到最後,揪出來的臨丹知府其實也不過是個被推出來頂罪的小喽啰。
白窈回想劇情的功夫,秦無方道:“做個交易,如果你能幫我占蔔出我想知道的信息,我會替你瞞住雲鷹南。”
秦無方補充道:“如果你的信息屬實,事成之後,我會讓司青玉送你一份禮物。”
白窈看着秦無方,試探地問:“……那,如果我不配合你,拒絕交易呢?”
她并不是很想跟男主有糾纏啊。
秦無方聞言彎唇,道:“你事先知曉樂昭将遇刺的事,我有理由懷疑,你是那些刺客的同黨。”
秦無方道:“或者說,我有辦法讓你成為他們的同黨。”
秦無方帶着笑,語氣平常,白窈卻生生打了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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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
別人的人設都劈叉了,你的腹黑心機人設為什麽還在線啊。
白窈看着秦無方,迅速思考。
現在劇情亂套成這樣,眼看着秦無方的兩件大功勞都消失了,白窈不由有些懷疑,秦無方還能不能當上皇帝。
……
但朋友多了路好走是不是?
秦無方好歹也是這個世界的男主,駱駝再瘦也比馬大。
于是白窈道:“那你想知道什麽?”
秦無方道:“有關這起案件的消息我都想知道。至于我能知道多少,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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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雙手合十,閉目指天。
開始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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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法期間,白窈想起了另一件事。
在原書中,回到将軍府成為小姐雲箐,洛祈查明了歸冥山一事的原委後,一開始是把秦無方當做仇敵的。
但在随後的一場皇家游獵會中,兩人夜間偶遇引發打鬥,并在打鬥中意外跌落山崖。随後幾個日夜的共處使得感情複燃。
期間秦無方面對野獸時候對自己的保護,更是讓洛祈心中的恨意徹底動搖。
在山崖之下,秦無方向洛祈提出了合作。一起對付丞相嚴易焘的合作。
當時的洛祈,背上背負着歸冥山衆人的仇,也背負着魏思雨的死。而前者究其原因是因丞相的養子引發,因丞相報私仇而起,後者則是因丞相的親兒子殒命。
相比于奉命平叛的秦無方,洛祈對丞相嚴易焘的恨意更深。于是洛祈同秦無方和解,達成了統一戰線。
随後便是進一步的愛意滋生。
哎這樣看起來,丞相嚴易焘簡直就是一把行走的人形大鎖啊。
雖然這把大鎖目前看起來是沒什麽隐患了,但終歸不是什麽好人。要是幫着秦無方早些搞定了,也能讓無辜的小姑娘們免了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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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決定,白窈放下雙手,對秦無方道:“臨丹有位做人禮買賣的齊老四,你順着他應該能查到一些東西。”
“然後還有臨丹的北林,那裏應該有一處跟這裏一樣的宅子。這裏被查到了,過陣子他們或許會去那裏。另外……”
“尚京的通源賭坊有問題。”
白窈知道,對于嚴易焘,秦無方應該是早有懷疑的。
雖然當時接下歸冥山平叛時,秦無方對丞相嚴易焘有着拉攏的心思,但秦無方很清楚,他想登上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拉攏誰都比不過拉攏秦莽。
而近年大臣中對嚴易焘頗有微詞,秦莽也有些不滿,卻是查了幾次都沒有證據,只能潦草收場。
如果他能查明嚴易焘,自然是一項大功勞。所以在發覺江齊一帶的女子失蹤案可能與嚴易焘之子有關後,秦無方便自請來到了江齊。
只是他終究未能确認,也沒有确定的方向,一時擔心查而不得無法收篇,便只能按兵不動。
此時聽白窈這樣講,秦無方雙眸一亮。
白窈道:“這些地方你放心去查,貓膩很大,不會空手而歸的。”
按照原書劇情,秦無方和洛祈最終就是鎖定了這些地方,扳倒了嚴易焘。
秦無方沉下眸色,道:“當真?”
白窈學着秦無方的語氣,道:“當真。但具體能查到什麽地步,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秦無方微愣,随即笑開。
白窈微微舒了一口氣,自當是又過了一劫,卻聽秦無方道:“你真的是雲袅嗎?”
“……”
凝上白窈的臉,秦無方道:“我曾與雲袅有一面之緣。你的容貌的确是她,感覺卻天差地別。”
白窈默默咽了一口唾沫,沒出聲。
看出白窈的緊張,秦無方道:“不用擔心,你究竟是誰我并不在意。我也可以不在意你是如何得知了這些消息。”
秦無方道:“我只在意你消息的真假。”
白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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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天,感謝地,感謝男主只求目的不論手段的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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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着交易就算結束了,白窈正欲道別開溜,卻聽屋外傳來一陣騷亂聲。
随即有人在門外道:“殿下!有人闖進來了!”
難道是洛祈?
白窈雙眸一亮,迅速推門跑了出去。
看清了那在人群之中身姿飄逸如仙的人,白窈喜道:“洛祈!”
一旁的秦無方及時道:“都住手。”
刀劍之聲停住,洛祈回眸望見白窈,飛掠之間将劍收起,站定在白窈身前,洛祈将白窈上下打量過去,急聲道:“窈窈,你怎麽樣?”
白窈笑道:“沒事!我遇到蘇慕白了,多虧了他。我沒事。”
洛祈舒了一口氣,擡手将白窈攬進懷裏,“沒事就好。”
白窈回手攬住洛祈,嗅着令人心安的馨香氣息,輕輕“嗯”了一聲。
這味道簡直比那暗門裏的好聞了太多。
在白窈賴在洛祈懷裏享受熏香的功夫,洛祈擡起眸子,看到了站在白窈身後的秦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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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貓一樣吸了個痛快的白窈昂起頭,卻見久久不吭聲的洛祈似乎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身後。
随後白窈也回過頭去,便發現秦無方跟洛祈正在對望。
?
??
???
不是。
我還在你懷裏啊,你怎麽就開始跟別的男人深情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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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出自己許多的洛祈攬在懷裏,白窈看不到的是,洛祈望向秦無方的眼神裏滿是警惕的敵意。
而莫名接收到了這樣的眼神,秦無方便也不客氣地回瞪過去。
于是就有了白窈眼中的“深情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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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拉了拉洛祈的胳膊,從洛祈懷裏鑽出來,道:“我們……去看看蘇慕白怎麽樣了吧,先前他替我挨了一刀。”
你能不能不要再看了呀……
洛祈聞言低下頭,對白窈溫聲道:“好。”
随即白窈回過頭,面無表情地對秦無方道:“再見。”
随着這聲“再見”,洛祈看向秦無方的眼神更加沉了沉。
終于察覺出了些什麽,秦無方微微挑眉,将視線在白窈和洛祈身上掃過,随即他露出了一副心下了然的模樣,彎起了唇。
?
你怎麽還突然開啓微笑勾引了!
看着秦無方的臉色,白窈瞬間緊張起來,但不等她拉着洛祈轉身離去,便見秦無方笑着對洛祈道:“你放心。”
瞥了一眼白窈,秦無方繼續對洛祈道:“我對白姑娘沒有那份心思。”
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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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還惦念着蘇慕白的傷勢, 白窈也顧不上糾結秦無方的話,給洛祈指了方向, 一同走回了蘇慕白所在的房間。
秦無方走在後頭, 也跟着兩人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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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青玉擡頭看了他們一眼,道:“我簡單處理過了,一會兒把他帶回江齊府衙裏, 好好休養一陣子。只要前幾天沒有持續發燒, 就沒事了。”
司青玉道:“只是會留疤。”
洛祈垂眸看向一旁被血水浸染的布帛, 大致想到了傷情有多嚴重。
攬在白窈身後的手微微緊了緊, 洛祈道:“肆意樓裏有些上等藥品,随後我會送到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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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澤幫忙把蘇慕白送上了馬車, 在門外等候主人多時的黑鬃大馬湊到馬車旁,卻見主人似乎沒有再下來的意思。
随後黑鬃大馬嘶鳴了幾聲, 幽澤才掀開車簾,道:“在後頭跟着。”
大馬聞言倒是真的停了嘶鳴,不再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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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眼看便要道別, 各回各家。秦無方突然道:“今日我們雖然找到了這裏,但卻沒什麽大收獲。”
白窈回過頭, 見秦無方這話是對洛祈說的。
秦無方道:“一日不抓到他們,對江齊一帶始終是個隐患。”
洛祈擡眸看向秦無方, 倒是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示意他把話說完。
秦無方便道:“之前的事多有誤會,還希望姑娘……”
話到一半,秦無方看過洛祈此刻的裝扮, 改口正色道:“希望祈安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想必你跟我一樣,都希望江齊早日回歸安寧。”
洛祈道:“自然。”
肆意樓也一早想抓住這群人,但也隐約覺出對方背後似乎有什麽大勢力。
覺出洛祈似乎有同樣的心思,秦無方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合作。”
想起今日一事竟然危及白窈,洛祈當即道:“好。”
秦無方道:“希望合作愉快。”
說這話的時候,他依然笑着,卻是瞥了一眼白窈。
白窈怔了怔,倏然明白了。
秦無方要洛祈加入,一是認為洛祈的肆意樓能提供很大便利,二則也是牽制住了她。
大家都上了一條船,要是她敢胡說八道去坑秦無方,他便有辦法拉着肆意樓一起下水。
看着白窈變化的神色,秦無方道:“白姑娘可是還有什麽話要說?”
潛臺詞:如果剛才你說了假話,現在還有機會補救一下。
迎上秦無方胸有成竹的微笑,白窈道:“我突然好希望你的人設也能崩一點。”
秦無方:“?”
白窈挂上交際微笑,道:“我是說,其實我還挺想聽你叫我的小名,畢竟我跟洛祈救過你,咱們也算過命的交情,不用那麽見外。”
秦無方動了動眉頭,不疑有他地“嗯”了一聲,道:“那……Daddy,再會。”
白窈微笑:“再會。”
舒服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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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京,将軍府。
一身亮紫長袍的男人坐在大廳裏,接過了丫鬟新端來的茶水。
揮手拒絕了茶水,秦德宣面上的陰鸷更甚,含着怒意道:“你們今天是打算就用這茶把我糊弄過去?”
冷笑一聲,秦德宣道:“我倒是不知道,将軍府什麽時候變成茶館了?”
一旁遞茶的小丫鬟聞言瑟縮了一下,慌忙放下了茶水。
好在将軍府的管家雲顧很快走進來,對秦德宣行過禮後道:“殿下,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将軍前幾日染了風寒,确實是不方便見客。”
“呵。”秦德宣冷笑道:“堂堂雲大将軍,竟然要拿一場小風寒當借口。可是覺得我這客人很好輕慢?”
雲顧道:“殿下,我們将軍常年為皇上征戰沙場,過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舊傷繁多,積壓成疾。現在一場風寒過來,就都顯出來了。”
聽出雲顧話裏話外的意思,秦德宣面色陰沉下去,道:“将軍勞苦功高,自然是養病重要。那我便不打擾了。”
等着秦德宣拂袖離去,雲顧直起身子,示意丫鬟們把茶水撤下。
秦德宣一路走到将軍府門口,帶着怒意,步子愈發急躁。
他今日來将軍府,是因為嚴颢的事。
嚴颢和那些個沒腦子的玩過了火,被秦無方和江齊府衙的人盯上了。近日眼看着要紙包不住火,嚴颢便求上了秦德宣,希望秦德宣從中幫忙,周旋一番。
但秦德宣此次來到将軍府,卻不是為了嚴颢,而是為了自己。
一番探查後秦德宣發現,其實不止是嚴颢,秦無方已然是要對嚴易焘下手了。
嚴颢跟秦德宣算是有幾分交情,但早日嚴易焘在朝堂上的多次言論,讓秦德宣心知嚴易焘是站進了太子一方的陣營。
敵人有損,即是己方有益。
秦德宣自然不會為了幾分淺淡的小交情去沾染一身泥水。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他。一旦嚴易焘倒下,朝中有分量的老臣便又少了一個。拉攏雲鷹南一事便再次提上了秦德宣心中的日程。
卻沒想到雲鷹南依舊狂傲如斯,竟如此不給他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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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煩躁不已,秦德宣腳步匆匆,随後便撞到了人。
那人見自己撞到的是秦德宣,當即俯首跪拜,秦德宣正在氣頭上,但也無心跟将軍府裏的人多做糾纏,甩開袖子便要繼續往前,卻發現腳下躺着一張畫像。
秦德宣正欲一腳踢開,在看清畫上人的容貌後卻頓住了動作。
彎腰撿起了畫像,秦無方道:“你拿這畫像做什麽?”
趕來的雲顧代答道:“這不長眼的沖撞了殿下,我這就帶他下去好好罰過。”
秦德宣看那人一眼,卻對雲顧試探地道:“你們将軍,可是要找這畫裏的人?”
雲顧垂下眸子,一時還未答,秦德宣道:“我倒是見過一個同這畫裏人容貌極相似的人。”
雲顧聞言,神色一頓。
秦德宣看在眼裏,轉眸沉聲道:“等雲将軍什麽時候風寒好了想見我,我倒是可以跟雲将軍聊一聊那個人。”
說着,秦德宣便要轉身離去。只是他刻意放緩了步子,随後便聽身後的雲顧道:“請殿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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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兩三盞茶的功夫,去而複返的秦德宣被帶到了會客廳。
雲鷹南肩上披着大氅,擡眸看向秦德宣,起身道:“讓殿下久等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秦德宣看向雲鷹南,發現雲鷹南的面色泛着青白,似乎的确是身體不适。這樣想着,秦德宣心裏的不悅降下去,道:“将軍在病中我卻還來叨擾,是我考慮不周。”
秦德宣道:“先前在歸冥山,我見過一個女子,和這畫中雖不是完全一樣,卻也有七八分相像。”
雲鷹南道:“殿下可知道那女子是何人,現在何處?”
秦德宣道:“我時候派人查過,那女子也算是個有身份的人,現在江齊。”
雲鷹南聞言,微微皺了眉。
秦德宣道:“可是有什麽不對?”
雲鷹南道:“我差人去江齊尋過,已經尋了多日。但并沒有人見過與畫裏人相似的女子。”
聽雲鷹南這樣說,秦德宣卻笑了。
雲鷹南沉下面色,道:“殿下,這不是什麽值得嬉笑的事。”
“我并不是在幸災樂禍。”秦德宣道:“将軍尋不到也是應該的。那女子在江齊,并不是個女子。”
“殿下所言何意?”
“将軍可曾聽說過江齊三寶?”秦德宣道:“美玉,白茶,祈安公子。”
“将軍您要找的人,便是那三寶之首,祈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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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肆意樓的幾日,洛祈跟白窈都呆在樓裏。
期間蘇慕白和秦無方按照白窈提出的地點布下了眼線,秦無方也開始着手查明尚京那邊的事。
肆意樓這邊提供了些人手和情報網,只等着收網時刻的來臨。
随後夏潛對洛祈道:“好像是覺得已經尋遍了江齊,尚京那邊的人都撤回去了。”
夏潛道:“不過你真的不打算回去?這次找過之後,可能那邊就要死心了吧。”
洛祈卻反而松了一口氣一般,道:“那樣最好。”
見洛祈這樣,夏潛心知她是真的打算放下,便也跟着舒了一口氣,道:“對了,歸冥山那邊給你送了桃子過來。”
洛祈道:“怎麽送了桃子?”
從歸冥山到江齊的路程,桃子就算送過來也失了好味道。
但夏潛道:“多虧了薛齊那小子腦袋靈光,那些桃子是一路用冰護着過來的,我看了看,都還好生生的。”
洛祈聞言,立即起了身。
夏潛道:“你這麽想吃桃子?”
洛祈邊往外走邊彎眸道:“窈窈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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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又獨自在房裏呆了許久,終于大功告成。
将東西拿在手裏,白窈才打算要去找洛祈,還未走出幾步,便見洛祈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把東西收在身後,白窈止住步子,朝着洛祈揮了揮另一只手。
待洛祈走進過來,白窈道:“發生了什麽事呀?”
洛祈看起來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洛祈笑着對白窈舉起手裏的食盒,“薛齊送了桃子過來,一路用冰護着的,味道還很好。”
白窈眼睛一亮,“歸冥山的大蟠桃?”
洛祈笑着點頭。
白窈道:“太棒了!”
但這樣說着,白窈卻一時沒伸手去接食盒。對着洛祈笑了笑,白窈道:“給你看這個!”
說話間,白窈将自己藏在身後的手伸到洛祈眼前。
洛祈垂眸看去,只見在白窈白嫩的指間俨然捏着一支小木簪。
那木簪色澤細潤,尾端墜着點點銀絲與一枚美玉。雖細細看去做工有幾分粗糙,但整體造型卻是別致美麗。
想到先前洛祈拿着自己的墜子出神地看,白窈心想洛祈應該也是喜歡這些小玩意兒的。随後白窈知道魏思雨會制作小簪子,便纏着魏思雨教自己做了一支,想送給洛祈。
洛祈凝着那根簪子,恍然明白了為何這幾日白窈總是借口想休息獨自呆在屋子裏。
視線下移,再看到白窈指尖上被木刺劃開的小口,洛祈眸色微沉。
而站在洛祈面前,見洛祈久久凝着那簪子卻不出聲,白窈只怕她是覺得簪子不好看,有些心虛地道:“我跟思雨學了學,然後自己做的。但我實在是手太笨了,所以這簪子有點……”
洛祈擡起眸子,溫聲篤定道:“不,很好看。”
白窈聞言松了一口氣:“真的?”
“嗯。”洛祈對着白窈點點頭。
白窈看着洛祈肯定的神色彎唇笑開,而洛祈低下頭,輕輕吻上了白窈那處被劃破的指尖。
白窈笑意一頓,冰涼的指尖被溫軟的唇觸上,清晰的觸感使得她後背升起一陣酥麻。
在那傷口處短暫流連而過,洛祈起身看向已然頰飛紅雲的白窈,彎眸道:“我很喜歡。”
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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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坐在房裏, 默默啃桃子。
手裏的桃子粉粉紅紅,但白窈懷疑方才自己的臉或許比桃子更紅。
洛祈笑眯眯地看着白窈吃完了桃子, 又道:“桃子很多, 明天我再做一些罐頭出來。惠豐記那邊的面粉也到了。”
白窈一喜,聽洛祈道:“你還想吃包子的話,明天做給你吃。”
白窈道:“嗯!我還給你打下手。”
兩人相視而笑。
笑意漸消之後, 白窈垂了垂眸子, 試探地道:“洛祈, 以後我們……一直這樣好不好?”
成功結束這件事之後, 不出意外,肆意樓便能從劇情線裏脫出來了。
只要洛祈不回到将軍府, 她們便能遠離剩餘的争端,就這樣在肆意樓裏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洛祈在白窈的話裏微微怔住, 只覺得這話裏有某種訊息,卻又一時不敢确認白窈是不是含着跟自己一樣的心意。
洛祈鄭重地點了頭,道:“好。”
白窈在那聲無比篤定的“好”裏徹底彎了眸子。
而仔細想過, 洛祈忍不住又開口道:“窈窈,我想問你一件事。”
白窈道:“什麽事?”
洛祈凝上白窈, 認真的神情使得白窈也緊張起來。
隐約覺出了氣氛的變化,白窈聽見洛祈道:“你對我有沒有……”
有沒有友情之外的喜歡。
但話到一半, 門外卻有人匆匆走來,敲了門。
收起了先前的心思,洛祈應了一聲,夏潛便推門進來, 道:“臨丹北林那邊好像有動靜了,蘇慕白說讓咱們這邊準備好,如果消息屬實的話,今夜就要幫着收網。”
洛祈道:“好,一會兒你告訴大家,事先準備一下。”
白窈道:“蘇慕白會去嗎,他的傷好全了嗎?”
這些天蘇慕白的傷似乎恢複得不錯,就算不怎麽能動彈他也沒閑着,一早就開始忙着研究路線配置人手。
夏潛道:“好像是好多了,不過還不适宜大動。這次他留在江齊府衙,倒是水顏那位王爺主動要幫忙,好像已經往臨丹去了。”
白窈聞言點點頭。
喔。這倒算是多了一員大将。
随後白窈對洛祈道:“洛祈,你剛剛想說什麽?”
洛祈垂了垂眼睫,道:“沒什麽。”
這種話,或許應該等事情解決完之後,再好好地說出口。
156
将軍府。
雲鷹南一路繞過長廊,走進了一處院落。
院裏的丫鬟見雲鷹南走來,動作輕緩地替他開了院中房門。
雲鷹南邁進房間,視線凝上那帳中若隐若現的身影,沉聲道:“我就要出發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箐兒帶回來的。”
157
将入夜之時,有人傳回消息,說臨丹北林那邊的确是去人了。
白窈聞言砸了咂嘴,不得不感嘆嚴颢幾個真是人傻膽大。但這倒是跟原書裏的設定差不多。
跋扈嚣張慣了的公子哥們,總覺着家大業大便能無法無天,加上這幾日下來似乎沒什麽大事發生,他們便抱着僥幸的心思,以為貪一時不會那麽倒黴。
卻不知早已有人布好了羅網,只等着他們一頭鑽進去。
158
臨行之前,洛祈回過頭,問白窈道:“窈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她對上次的事還有幾分後怕,覺得白窈呆在自己身邊似乎才是最安全的。
白窈跟洛祈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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