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的直播現場
了眉,但并非阻止白窈說下去,又問道:“你說你叫白窈,那你是何人,又為何會變成雲袅?”
白窈道:“我無法告知将軍我本來的身份,但我可以告訴将軍,在投到這肉身之後,我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洛祈。”
“祈安公子在江齊多行善事,而我就是她的福報。”
白窈默默把脊背聽得更加筆直,面上浮起堪稱慈祥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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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你有沒有看到我背後的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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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報。
若是對于別人這樣講,這恐怕是個比還魂更加離譜的理由,但是……
白窈看向面前眸裏劃過驚訝,猶疑更甚的雲鷹南。
先前将軍府之所以說雲袅去了廟上,除為掩人耳目外,也是因為那處廟宇得過雲鷹南不少好處,是願意幫将軍府一起隐瞞的。
雲鷹南極度信佛。
并非是随便添些香火錢乞求保佑,而是自內心而發地虔誠信仰。
跟随着雲鷹南的視線,白窈微微側過眸子,和雲鷹南一起看了眼他挂在腰間的一枚玉佩。
那玉佩有雞蛋大小,成色并不算好,但按照書中的描述,雲鷹南一連挂了十幾年,從未取下來過。
而白窈知道,這并非是雲鷹南本人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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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雲鷹南還不是大将軍的時候,某次因為上頭指揮失誤,士兵們被敵軍層層包圍。
還只是都尉的雲鷹南和一個士兵一起掉落山崖,陰差陽錯地撿回了一條命。
在山崖底下,那位士兵盡心照料手臂骨折的雲鷹南,自己最後卻因染病死去。
臨死之前,小兵半開玩笑地說,“都尉大人不必傷懷,大人待我們這些小兵很好,現在輪到我來當都尉大人的福報。”
無法帶着屍體走出山崖,雲鷹南将那士兵就地埋葬,随後拿走了士兵的玉佩,本想按着玉佩找到士兵的家人。
但随後雲鷹南四處尋遍,軍中卻像是完全沒有這個人一樣。
其實在那次突圍裏,他們死傷無數,認得那小兵的人或許是都沒能回來。
但因為先前小兵的那句話,雲鷹南心裏便生出了別的意味。
或許那真的是上天派來拯救自己的“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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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猜得不錯。
她的一番話的确是勾起了雲鷹南的回憶。
而雲鷹南清楚的是,那件關于“福報”的往事他從未跟旁人提起過。若有人問起玉佩,他也只說是故人相贈。
此時聽着眼前的白窈竟然說起類似的話語,雲鷹南心裏多了幾分震驚。
白窈正欲再開口,一旁有人道:“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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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青玉等了許久,終于見着白窈的身影出現,看白窈似乎沒發現自己,司青玉便開口喚了一聲,随後才看到了站在白窈身邊的雲鷹南。
聽到司青玉這般稱呼,雲鷹南再次看了白窈一眼。
司青玉行禮道:“雲将軍。”
雲鷹南認出這是一直跟在秦無方身邊的人,點頭回應。
見司青玉和白窈似乎還有話要聊,雲鷹南邁步離去,而離去之前,雲鷹南對白窈低聲道:“我姑且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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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微笑着看向雲鷹南,輕輕點頭以示回應。
而等雲鷹南終于走遠了,白窈舉起手,給自己比了一個大大的贊。
這次應該是真的暫時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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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面上明顯的喜色,司青玉道:“發生了什麽?”
白窈道:“我暫時安全了。”
雖不知白窈用了什麽方法,但聽她這樣講,司青玉也欣慰地點點頭,“那最好。”
走過幾步,白窈道:“你不想問問我跟公主聊了些什麽嗎?”
“不問。”司青玉道:“如果需要我知道,她會告訴我的。”
啊,這讓人感慨的深深信任。
白窈伸手拍拍司青玉的肩膀,“一定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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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白窈送回了将軍府近處,司青玉道別離去。
白窈獨自朝着将軍府走過去,卻看見府門口似乎站了一個人。
看清那身影之後,白窈眼睛一亮。
是洛祈。
難道洛祈是在等她?
不會吧……
白窈想,之前洛祈還在生氣呢。
但停住了步子,白窈迅速撫平了裙裳,然後扶了扶頭上的發髻。
好的,儀容一切正常。
白窈擡步走過去,随後便見洛祈看到了自己,微微側過身望過來。
好像……
真的是在等她?
這樣想着,白窈面上笑意更甚,朝着洛祈加快了步子,一邊道:“洛……”
白窈還未喚完,迎面有個年輕人走過來,撞上了她的肩膀。
那人懷裏捧着些小玩意兒,一撞之下全部灑到了地上。
白窈一怔,随即蹲下去幫忙撿東西,“不好意思啊。”
那些小玩意兒有草編的小螞蚱、竹蜻蜓,還有幾朵嬌豔的鮮花。
白窈将幫忙撿起的東西放回年輕人抱着的小筐裏,年輕人對白窈感激地笑笑,随後眨了眨眼,從筐裏拿出一朵小花,遞給白窈。
白窈道:“送給我?”
年輕人笑着點點頭。
見年輕人執意把花遞過來,白窈正要伸手接過,卻有一只手擋住了她。
阻攔了白窈拿花的動作,洛祈站定身子,看向一旁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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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擡眸有些驚訝地看着洛祈,而年輕人道:“哎呀沒意思,怎麽又認出我了?”
?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窈反應過來:“烈如陽?”
年輕貨郎模樣的烈如陽眨眨眼,“對啊。”
随後她道:“怎麽?剛才你們沒認出來我?”
白窈有些茫然地看着烈如陽,一旁的洛祈也微怔。
烈如陽:“……”
看洛祈突然過來,她還以為是自己又被識破了。
白窈道:“你怎麽會在這兒?”
烈如陽道:“我送完幽若回來了,順道來看看你……”
感受到洛祈的目光,烈如陽補充道:“……們。”
清了清嗓子,烈如陽道:“不過真沒想到啊,咱們才分別了幾天,你們的身份就大不同了。”
白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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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如陽同學。
你怎麽哪壺水不開拎着哪壺水走啊?
白窈當即對着烈如陽擺擺手,道:“看也看過了,慢走不送了。”
烈如陽:“?”
眼看着洛祈已經伸了手想拉白窈離開,烈如陽急聲道:“等等等等,我還拿着信呢。”
烈如陽從懷裏掏了信遞給白窈,道:“幽若給你的。”
接過了信,白窈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烈如陽眯眼笑笑,道:“如果你們願意請我吃頓飯就更……”
話未說完,一旁的洛祈掏了張銀票放進烈如陽的小筐裏,“再見。”
“?”
烈如陽捏起那張銀票,不滿道:“哎你把我當什麽人了,随便一張銀票就想……”
垂眸晃過那張銀票上的數額,烈如陽微笑道:“再見。”
白窈:“……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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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如陽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而洛祈自然地牽起了白窈的手,轉身往府裏走去。
白窈有些驚訝地低頭看了一眼被牽住的手,又擡頭看向洛祈,随即就看到了熟悉的東西。
那枚她親手做的木簪正插在洛祈烏黑如瀑的發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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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被洛祈牽着走回了院裏,縱然洛祈沒說什麽話,白窈望着那木簪在洛祈頭上搖啊搖,心情已然喜悅到了極點。
跟着洛祈走進了屋裏,白窈道:“洛祈,你……消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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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未氣過。
看着眼前的白窈,洛祈心裏有太多話太多情緒,但最終只點點頭,“嗯。”
白窈跟着司青玉離去後,洛祈返回府裏,獨自想了很久。
她和白窈并不是親生姐妹。
這件事讓洛祈心裏的結瞬間松了一半,随後又沒能完全消除擔憂。
按照司青玉的說法,縱然白窈不是她的親妹妹,但白窈的身份并不能被人知曉。
也就是說對于外人,她們之間始終是禁忌中的禁忌。
但是……
她實在想要試一試。
至少,她要知道窈窈真實的心意。
如果窈窈也跟她有一樣的心意,明知不容易也願意同她在一起。那麽縱然前路有再多艱難險阻荊棘妄言,她都有信心護好她的窈窈。
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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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祈不生氣了!
接收到這一信號之後, 白窈首先在腦海裏放了一波煙花。
既然這樣……
她是不是能探問些別的?
白窈道:“洛祈……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洛祈溫聲道:“嗯,你問。”
聽到洛祈重歸溫柔的語氣, 白窈大受鼓舞。
白窈清了清嗓子, 道:“對于歸婪和歸妄師父……你怎麽看?”
洛祈微怔,“什麽?”
白窈道:“……就是,她們之間的那種感情, 你怎麽看?”
白窈試探着說:“畢竟兩位師父都是女性, 所以可能有很多人會不理解。”
一時不懂白窈為何要這樣問, 但洛祈照實答道:“我認為無妨。”
白窈聞言雙眸一亮, 道:“無妨?”
洛祈道:“歸婪師父教過我,感情一事不應囿于性別。”
聽洛祈這樣說, 白窈當即舒了一口氣。
而洛祈道:“窈窈你……又是如何看待她們之間的感情?”
“絕美!”
白窈舉起大拇指,道:“絕美愛情!”
看着白窈誇張的手勢, 洛祈瞬間明白這是誇贊的意思。
那便是意味着,窈窈至少是跟她一樣,也不反感同性之間的情誼。
低頭凝住了白窈, 洛祈想要再問,而白窈也想再開口, 但不等兩人說話,門外有人敲了敲門, 道:“雲袅小姐在嗎?”
白窈道:“我在,怎麽了?”
“将軍找您。”
洛祈開了門,打算跟着過去,但小丫鬟道:“将軍說讓雲袅小姐自己過去。”
随後小丫鬟對白窈道:“将軍說讓小姐放心, 他一向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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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走到偏廳裏,便見蕭平坐在一旁。
雲鷹南對蕭平道:“請先生替她算一算。”
白窈反應過來,這恐怕是想用蕭平算她話的真假。
蕭平看過白窈,道:“我先前遇到小姐的時候,其實就曾替小姐簡單算過。”
仔細看了白窈幾眼,蕭平随後道:“雲袅小姐的命數真的很奇怪,我先前只是覺得小姐曾死裏逃生一次,如今看來,小姐不僅是渡了死劫,而是整個命數都在前些日子大改了一次,幾乎是……”
雲鷹南道:“幾乎是什麽?”
蕭平道:“這種大變化,幾乎像是改成了另一個人。”
聽聞蕭平這樣講,雲鷹南回眸看向白窈。
白窈沖雲鷹南揚了揚下巴。
怎麽樣,沒騙你吧?
雲鷹南沒說什麽,但看神色,已然幾乎是完全信任了白窈先前的話。
而雲顧走進來,道:“将軍,二殿下來了。”
一旁的蕭平正要放下手裏的茶杯,一時不慎,茶杯磕在了桌面上,發出一聲脆響。
這只是個小動作,雲鷹南并未放在心上,只道:“那我就不送先生了。”
蕭平迅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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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站在一旁,有些疑惑地看向蕭平。
人物白窈,要求錄影帶回放。
對,就是掉茶杯那一下。
白窈看得真切,蕭平本來放茶杯放得好好的,聽到雲顧的話之後,手卻突然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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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白窈的眼神,蕭平也朝着白窈看過來。
蕭平回眸掃過四周,确認無人後,迅速低聲道:“實不相瞞,我曾在小姐身上算出幾次死劫,但小姐似乎都化解了。請問小姐,究竟是如何化解的?”
死劫?如何化解?
……
我只覺得自己完全都是在胡亂瞎浪,哪裏知道是怎麽化解的。
見白窈不答話,蕭平又道:“我還從未見過……能像小姐這樣更改命數的人。所以實在是很好奇,小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想着不好亂答,白窈正色道:“其實我會占蔔。”
不知道怎麽糊弄的時候,重操舊業就完事兒了。
白窈道:“倒是沒先生這麽厲害,只是多少能占出一些,就是靠着這個才僥幸活到了現在。”
不想蕭平面上的神色卻一瞬正經起來,道:“蕭平……有一事相求!”
白窈一怔,疑惑道:“什麽事?”
蕭平道:“可否請小姐,替我占蔔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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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中的正牌算卦大佬讓我給他算卦。
這卦怎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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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道:“蕭先生這麽厲害,何必來求我?”
但蕭平道:“我只算得出別人,卻算不出自己……”
……?
白窈倒是不知道,蕭平還有這麽個設定。
但想來蕭平在書裏幾乎逆天的蔔算才能,這設定倒也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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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白窈不出聲,蕭平只當她是不願意幫忙,又道:“小姐要如何才肯幫我?”
白窈看向滿臉懇切的蕭平,有些無奈地道:“我不是不肯幫,是我……算不出來。”
不是白窈不想算,而是蕭平在書裏的出場極晚,如今的都是書裏沒寫過的內容,白窈根本無從說起。
何況從現在的狀況來看,蕭平的劇情線已經是大亂了,就連書裏随後寫到的那些劇情也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蕭平聞言一愣,道:“……算不出。小姐的意思可是,我已經時日無多?”
白窈道:“不是不是。我是說我的技藝不到家,不是誰都能算的出來的。”
想了想,白窈幹脆道:“其實我跟你正好相反,我是算跟自己相關的事比較準,算別人反而不行。”
狐疑地看了白窈一眼,但見白窈不似說謊,蕭平道:“如此,那小姐就當蕭平沒有提過此事吧。”
看着蕭平面上的郁郁之色,白窈猜測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
蕭平默了默,道:“……沒有。小姐不要多想。”
不待白窈再問,蕭平迅速起身告辭離去。
本來白窈還想着問問蕭平有關洛祈姻緣線的事,但如今看蕭平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是有幾分失魂落魄一般,便也沒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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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從廳裏走出去,白窈拿出了先前烈如陽給自己的信,打開看起來。
幽若描述了幾句水顏風景,邀請白窈什麽時候有空了過去玩,還提到說在宮裏遇到了一個跟她同名的小丫鬟,模樣挺可愛,只可惜是個小傻子。
随後又吐槽起自己的哥哥,說她的太子老哥幽珩每天只顧着自己瞎玩,又說也不知道她老哥幽澤現在到了哪裏,會不會突然就給她帶個美女嫂子回去。
讀到這裏,白窈在心裏默默道,這恐怕是不會的。
就算要帶,恐怕也不是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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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讀信的功夫,蕭平一路出了将軍府,才走出幾步便被人攔住了。
那人道:“走吧,先生。”
蕭平皺着眉,面上滿是無奈,卻也沒反抗,乖乖地跟着那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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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府裏。
讀完了信,白窈朝着洛祈的院子走過去,随後有小丫鬟走過去,對另一個小厮道:“将軍還在跟二殿下談話,說讓小姐們不必等了,先自己在院子裏用餐。你去跟廚房裏的人說一聲。”
白窈轉了轉眼珠子,擡步朝着廚房的方向走過去。
走到廚房裏,白窈道:“這裏有沒有酒?”
正在忙活的仆人停下動作,看向白窈,道:“有道是有,小姐要做什麽?”
“當然是要喝了。”
有個來幫忙的小丫鬟道:“小姐喝酒做什麽?”
“突然想喝,不可以嗎?”
知道白窈在将軍府不受喜愛,回來這麽久将軍只當沒這麽個人,那小丫鬟也不怕白窈,還想反駁,但一旁有人拉了她一把,低聲道:“剛才将軍單獨見小姐了。”
小丫鬟怔了怔,看向白窈,不說話了。
白窈笑了笑,重複道:“來壇好酒。”
廚房裏的人一時沒動,有個小丫鬟剛好從外頭走進來,聽到白窈這樣講,當即走到一旁,抱了一壇酒來,道:“小姐要好酒?聽說這種酒是最好的。”
白窈轉眸看過去,見到正是當初在湖邊喊叫救了自己一命的那個小丫鬟。
白窈當即對着小丫鬟笑笑,道:“謝謝你啦。”
白窈伸手去接酒,小丫鬟道:“沒事,我幫小姐拿過去吧。”
見小丫鬟伶俐可愛的模樣,白窈點點頭,問:“你叫什麽名字?”
小丫鬟道:“我叫小瑩。”
白窈笑道:“那就謝謝小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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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同走在路上,白窈兀自喃喃道:“有酒就好多了。”
小瑩道:“小姐你說什麽?”
白窈道:“酒壯慫人膽。稍微讓我喝一點,我的勇氣值就加滿了。”
“小姐,加滿是什麽意思呀?你要幹什麽?”
白窈回過頭,笑道:“及時行樂。”
沒懂白窈的意思,但看着白窈滿臉喜色的模樣往洛祈院子裏走,小瑩道:“小姐跟雲箐小姐關系真好。”
白窈道:“怎麽說?”
“啊對了!”小瑩一手抱好了酒壇子,從衣袖裏拿出一個東西,遞給白窈:“這是給小姐的。”
白窈看向那小藥瓶,疑惑道:“這是什麽?”
“這是……藥。”
白窈道:“嗯,我是問,這是什麽藥呀,為什麽要給我?”
小瑩:“……”
上次雲箐小姐給她藥的時候并沒有細說。
但還記得洛祈的叮囑,小瑩道:“是……是我家裏的藥。是……我不知道是什麽藥……”
白窈有些狐疑地看向小瑩,“不知道是什麽為什麽要給我?”
見白窈面上越來越疑惑,小丫鬟急得結巴了半天,最終坦白道:“其實……這是雲箐小姐讓我給您的……”
小瑩道:“就是您落水之前,雲箐小姐說不讓我告訴您是她給的……我……”
白窈微怔,随即反應過來,道:“所以我落水的時候,你是去找我送藥的?”
小瑩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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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
我的命完全是被洛祈間接救回來的。
伸手接過了藥,捏着光潔的小瓶子,白窈心下微動。
就算是沒消氣的時候,洛祈待她也這麽好。
這麽好的人,她得抓緊留住了才行。
白窈低聲對自己篤定地道:“沒錯,要告白。”
白窈仔細思考過,如今她跟洛祈的狀态,如果她不先主動表明,可能就算她做了許多,在洛祈看來也不過是姐妹間的互動而已。
而既然洛祈說了情感不囿于性別,白窈想着,就算洛祈不接受她的告白,也不至于會讨厭她。
就算洛祈現在還不喜歡她,大不了她慢慢追就是了。
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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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德宣同雲鷹南坐在廳裏, 時近正午。
擡眸看向雲鷹南,秦德宣道:“我府上新來了一位廚子, 手藝十分高超, 尤其是會做幾類金耀國名菜。不知有沒有榮幸請雲将軍去我府上嘗一嘗?”
雲鷹南道:“還是不打擾二殿下了。不過我府上的廚子也還可以,二殿下如果願意,我這就讓他們準備一下……”
秦德宣道:“找到雲箐小姐的事, 我也算是幫了将軍一個大忙吧。”
雲鷹南點了點頭, 秦德宣道:“将軍如今不肯幫我的忙倒也罷了, 連一頓飯都不肯賞臉, 還真是讓人心寒。”
擡眸凝上秦德宣,稍作沉默後, 雲鷹南擡唇笑笑,“一頓飯而已, 二殿下何須這般感慨。既然殿下盛情相邀,那我就不推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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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洛祈一起圍坐在桌前,白窈擡手倒滿了一碗酒。
酒入瓷碗, 清香撲鼻,聞起來似乎的确是好酒。
看着白窈端起瓷碗嘗酒的模樣, 洛祈恍然想起之前在歸冥山的夜晚。
而白窈心裏惦記着跟洛祈告白的事,沒說太多話, 埋頭吃着飯。
吃了些飯菜,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直覺得臉上已經被酒催得有些發熱,白窈偷偷舒了一口氣,放下筷子, 清了清嗓子,道:“洛祈。”
“嗯。怎麽了?”
白窈回頭看了看幾個在旁的小丫鬟,道:“那個,這裏不用你們。你們……先出去行不行?”
幾個小丫鬟聞言怔了怔,有些疑惑,但也還是點了點頭往外走去。
白窈又道:“麻煩把門給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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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丫鬟才出了門,小瑩頓了頓,又要反身回去。
一旁的丫鬟拉住她,“你幹嘛去呀?”
小瑩道:“今天拿的那壇子酒是水顏酒商送來的大烈酒,我忘了勸小姐要少喝一點……”
“哎沒事的。”一旁的丫鬟道:“你新來的不知道吧,雲袅小姐向來是不喝酒的,可能只是心血來潮嘗一點而已。”
“小姐既然說了讓咱們出來,你就別回去讨嫌了。在外頭等着吧,要是有什麽事,小姐會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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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看着走在最後的小丫鬟有些猶豫地關上了門,白窈才又回過頭來,看向洛祈。
而洛祈道:“是有什麽事要說嗎?”
想起先前白窈獨自去見雲鷹南的事,洛祈只當是要說什麽不能被人知道的要緊事。
白窈站起身,撫平裙擺上的褶皺,擡步走到洛祈身邊,“我有話要對你說。”
看着白窈面上額外認真的神情,洛祈也正色道:“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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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看着洛祈,一時沒出聲。
……
告白的時候都應該說什麽?
問:直接說我喜歡你?會不會有些太直白了?
會。
白窈揮筆,激情作答。
一場美好的告白,應該營造氣氛,引發共鳴,适時揭幕,推向高潮。
所以……
導演麻煩來點抒情音樂,走一波回憶,幫我把氣氛搞起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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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心思,微微彎下腰,白窈伸出手勾住了洛祈的手指,把洛祈的手勾上來。
垂眸看着兩人交織的手,白窈道:“洛祈,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說過,我們鎖了。你還說,鑰匙你吞。”
倏然被白窈發涼的柔軟指尖纏繞住,洛祈微怔,随即反應過來白窈說的是在黑雲寨的那一回。
洛祈點點頭,溫聲答:“是,我說過。”
默默吞咽了一下,白窈低聲道:“我知道,你一直只是把我當朋友的,所以你說的鎖,可能只是鎖住友誼罷了。但是我想……”
說話的功夫,興許是酒勁兒緩緩上來了,白窈覺得自己的思緒有些混亂。
但勾緊了洛祈的手,白窈擡眸看向洛祈,努力理了理思緒,道:“我不希望我們的鎖只是友誼而已,我對你的感覺也不只是友誼……”
白窈的話頓了頓,自覺說出來的話逐漸失了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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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是都說古代的酒度數很低嗎?怎麽這酒才幾口就好像有點上頭啊……
白窈輕輕搖了搖頭,生怕自己一會兒要是醉了說不清楚話,白窈索性抓緊坦白道:“洛祈,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跟你鎖友誼,我中意你,傾慕你,我想跟你鎖愛情。”
對上洛祈倏然睜大的星眸,白窈繼續道:“而且就算你,你不肯吞鑰匙了,我也……
有幾分委屈地,白窈道:“不然鑰匙我來吞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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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窈面前,洛祈一瞬愣住,瞪大了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窈。
此時的白窈雙頰染紅,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醉了,眸裏蘊着些清淺水色,她向前傾着身子,把臉湊到洛祈面前,望向洛祈的眼神稍稍有些發迷,卻又透着幾分執拗。
縱然此時白窈的話說得有些含蓄,洛祈也迅速明白過來。
窈窈喜歡自己這件事,洛祈一早想過,上回聽白窈說夢話的時候更是一度就當了真。
但現在聽白窈對着自己親口說出來,其中欣喜是先前哪一次都不能比拟的,一時讓洛祈完全忘記了回話。
洛祈緊緊凝着白窈,眸色發深,而白窈癟了癟嘴,眼淚就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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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洛祈沒答話,只是瞪着自己看,白窈只當洛祈果然是對自己沒那份心思,現在是被自己的話吓到了。
酒精上頭之後,所有情緒都被放大。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了下去。
正對着白窈突然變化的表情,有幾分慌亂地,洛祈擡手去幫白窈擦淚,“窈窈,哭什麽?”
白窈道:“我不知道……我早就明白你沒那麽容易喜歡我的,但是我……我不知道……”
洛祈急聲道:“不用你吞。”
白窈:“啊?”
嘆了口氣,洛祈擡起手指反纏緊了白窈的手,道:“我說,鑰匙我吞。”
怕有些醉了的白窈聽不明白,洛祈道:“我也中意窈窈,傾慕窈窈,所以鑰匙還是我來吞。”
白窈怔怔地看着洛祈,道:“洛祈,我,我是不是徹底醉了?還是我又在做夢了?”
洛祈篤定地道:“窈窈,我對你早已不是只有朋友的情誼。”
白窈有些恍惚地道:“可是……在肆意樓的時候你還跟夏潛說,說只是把我當朋友……”
洛祈微怔,随後隐約明白了白窈的話。
洛祈道:“什麽時候?是你一個人在院子裏亂逛的那晚嗎?”
白窈點點頭。
洛祈道:“你是不是沒有把我的話聽完?”
白窈怔住。
洛祈凝着白窈,萬分認真地道:“窈窈,我喜歡你。不是朋友之間的喜歡,而是期望更多的喜歡。”
白窈下意識重複洛祈的話:“……什麽期望……更多?”
動作輕柔地替白窈擦去了面上的淚痕,洛祈溫聲道:“窈窈,你醉了嗎?”
白窈覺得頭裏實在發暈,誠實地點點頭,但随後又搖了搖頭。
白窈道:“只是稍微有一點暈而已,我現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不是醉了亂說話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洛祈道:“好。那這次……你可要記住。”
記住什麽?
不等白窈問出疑惑,洛祈握緊了白窈的手,把人朝着自己懷裏拉過來。
白窈正是俯身的模樣,本來就站得不穩,現在被洛祈一拉,當即向前踉跄了半步,但下意識地驚呼聲還沒出口,唇就被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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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之間,桌上的碗碟被衣袖拂落在地,但在旁的兩人此時都無心去管。
這是洛祈第一次在白窈有意識的情況下吻白窈。
白窈先前是震驚,随後便炸了滿腦子的煙花。
一開始兩方都還有幾分矜持,随後等白窈主動把舌尖舔在洛祈唇上,親吻便徹底加深下去。
但這樣沒有支撐的姿勢,白窈本來就有些醉了,又被親的腿發軟。
察覺到白窈的辛苦,洛祈起身攬着腰把人帶起來,走過幾步,将白窈抵在房門上,繼續吻過去。
半晌,稍稍冷靜下來,洛祈低下頭,垂眸凝住喘氣的白窈,道:“類似這種期望。”
白窈看着洛祈,明白過來,面色瞬間爆紅。
見白窈有些接不上氣的模樣,洛祈本想到此為止,随後卻見白窈眨了眨眼睛,輕聲說:“喜歡。”
洛祈微怔,“什麽?”
趁着醉意,白窈豁出去地舔了舔嘴唇,道:“……還想要。”
染着水色的眸子,聲線在稍啞裏帶着不自知的致命誘惑,洛祈呼吸一窒,擡手扣緊了白窈的腰,再次低頭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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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摔了碗碟,随後又是撞門的聲音。
門外的小丫鬟聽着屋裏的聲響,一時愣了愣,面面相觑。
有人低聲疑惑道:“裏頭這是什麽聲音呀?”
另一人道:“啊……小姐們不是在裏頭打架吧?”
“對我剛才聽雲袅小姐好像是哭了……”
“啊?難道是被雲箐小姐說哭了?”
幾個小丫鬟互相看看,有人猜測道:“難道雲袅小姐是想跟雲箐小姐吵架,所以才讓我們出來?”
“那現在是吵架上升到打架了?”
“那我們要不要去勸架啊?”
“……”
幾個下丫鬟沉默了半晌,有人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小姐們也沒叫人,我們……不如走遠點吧……”
突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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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翹着二郎腿, 露出亮紫長袍下的一雙大紅長靴。
把大紅長靴颠了颠,秦德宣對候在旁的人招招手, 道:“去給将軍府的人報信吧。就說他們将軍突然抱恙, 要留在我這兒修養一陣子。”
說完,秦德宣回眸看向一旁的雲鷹南,“雲将軍還真是一代豪傑, 竟然撐了這麽久。”
雲鷹南半個身子俯倒在飯桌上, 強撐着道:“秦德宣……你公然把我囚在這裏, 就不怕……惹出大亂子嗎?”
秦德宣陰冷地笑笑, 道:“怕什麽?雲将軍,你馬上就是個謀反之人, 死不足惜。”
雲鷹南聞言怒目道:“你做夢……我不可能與你合作……”
走近幾步,秦德宣笑道:“雲将軍, 誰說,你是要跟我一起謀反?”
雲鷹南一愣,秦德宣卻不再答, 只道:“扶雲将軍下去,好好休息。”
113
看着雲鷹南被人拉起身, 秦德宣擡步走向一側的偏院,進了一間屋子。
擡手移動過屋內架子上的花瓶, 秦德宣打開暗門走了進去。
是一處陰森潮濕的私人地牢。
燭火搖曳,映照在牆面上,閃爍出幾個人影。
走到一人面前,秦德宣道:“今天雲鷹南叫你過去, 都說了些什麽?”
站在秦德宣面前的蕭平低頭看着地面,沒出聲。
“怎麽?不回答?你這是不想讓我給你那小學徒續命了?”
蕭平聞言瑟縮了一下,開口道:“沒什麽,雲将軍只是叫我過去替雲小姐算了一卦。”
秦德宣道:“哪個雲小姐?”
蕭平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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