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的直播現場

轉了個方向,把白窈漸漸推在溫泉池邊溫熱的石壁上。

白窈被親得發暈,但也不忘自己先前的話,伸着一只手去扒扯洛祈的衣服,直接導致了糾纏的時間越拖越長。

密集的親吻,加上溫泉裏熱氣蒸騰,白窈最後脫了力。被洛祈撈出來換上幹淨衣物,抱回房裏之後才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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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一回,兩個人進一步跨進了熱戀小情侶行列,各類互動看得小茶多次搖着腦袋感慨,又提醒白窈一定要小心胳膊。

對此,白窈的回應是靠在洛祈的右肩膀上,愉快地張嘴接過了洛祈喂過來的小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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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口中的那個“他”比預計得來得更早些。

第二天清晨白窈走出門,就見着一個男人站在屋前的空地上,一襲如雪長袍下頭壓着霁色內衫,腰間一側是一把長劍,另一側墜着個大酒壺。

那只先前被小茶放出去尋人的奇鳥繞着男人飛來飛去,最後去啄男人腰間的酒壺。

男人垂眸看了看,伸手解下了酒壺,往手心倒出一些,朝着小鳥送過去,那鳥兒便落在男人指尖,垂下小腦袋去嘬酒水。

随後小茶也推門出來,一邊對白窈道:“哎呀早上好……”

話到一半,突然見着男人站在屋外,一愣之後迅速回身又把門關上。

等再次推門出來的時候,已然是精心裝扮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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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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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默默走到洛祈身旁,對着小茶舉了舉大拇指。

小茶咧嘴笑笑,随即清了清嗓子,恍若這是自己第一眼看到男人一般,道:“李杉楓!哎你怎麽又給鳥寶喝酒!”

聽到男人的名字,白窈瞬間明白了小茶把這人喊過來的意圖。

書中,李杉楓此人曾在先前三歸參加的武林大會上被提過一句,是個酒不離身的江湖劍客,武功如何沒有說,卻有個百毒不侵的設定。

想來這山崖下的花應該也對他造不成什麽影響。

白窈回味人設的功夫,小茶嚷嚷着沖上前,把男人手裏的酒壺搶下來。

任由小姑娘搶走了大酒壺,李杉楓看小茶一眼,問:“叫我什麽?”

小茶的氣勢去了大半,道:“李杉楓……”

李杉楓糾正:“叫叔叔。”

小茶梗直了脖子:“不叫。”

眯了眯眸子,李杉楓道:“喊我來幹什麽?”

小茶道:“有兩個人不小心掉到崖下了,她們有事急着上去,我想讓你幫忙把她們送上去。”

李杉楓聞言,擡起狹長的眸子朝着白窈和洛祈看過來。

小茶道:“這兩位是洛姑娘和白……”

“姑娘”二字還沒出口,李杉楓的身形瞬間掠起,帶起一陣疾風。

待風勢停住的時候,洛祈攔在白窈身前,而李杉楓手裏的劍已經架在了洛祈頸上。

洛祈沉聲道:“閣下這是何意?”

小茶愣了愣,迅速跑過來拉住李杉楓道:“李杉楓你幹什麽?她們是我的朋友!”

見李杉楓一時沒有收劍的意思,小茶疑惑道:“你認得她們嗎?”

李杉楓終于收了劍,道:“不認得,但她們是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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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你看起來帥帥氣氣,怎麽眼神好像不太好?

白窈正想含蓄地問問小茶李杉楓最近是不是傷過腦袋,卻聽李杉楓道:“通緝犯,一個一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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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和洛祈對視一眼,道:“通緝犯?我們?”

“将軍府小姐,雲箐,雲袅。”李杉楓道:“雲鷹南和秦無方謀反不成,已經跟随水顏澤王叛國逃往水顏,将軍府的人都已經淪為階下囚。”

白窈:“……你在說什麽?”

這些名字和字詞她都聽得懂,可合在一起怎麽就覺得聽不懂了?

秦德宣不是跟雲鷹南聯手的嗎?怎麽變成秦無方跟……

白窈猛然頓悟,莫非是秦德宣搞了一手反轉?

一旁的小茶也道:“哇,發生了這麽多事?”

小茶道:“她們兩天前的晚上掉下來的,你說的是什麽時候的事?”

“兩天前?”李杉楓道:“那你們應該也不知道,先皇已經駕崩了。”

“什麽?”白窈道:“那新皇已經登基了?”

“嗯。”

白窈大驚:“秦德宣當皇帝了???”

李杉楓卻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道:“不是。”

不是???

白窈疑惑:“那新皇是誰?”

“還能是誰?”李杉楓道:“太子秦世谙啊。”

白窈道:“那是誰要通緝我們?”

回想起先前秦世谙在牢裏的表現,白窈覺得對方不至于轉頭給她下陰招。

李杉楓道:“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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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回眸看向洛祈,默默無言。

事先聽白窈提過這一段原劇情,洛祈也微微蹙了眉。

而李杉楓道:“所以你們還想上去麽?”

白窈一愣。

如果不去管別的事,就這麽躲在崖底下,倒是可以過一陣子美好的小日子。

但是……

白窈擡眸看向洛祈。

什麽都不做的話,便也意味着她們或許要永遠躲藏着,成為見不得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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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道:“洛祈,你怎麽想?”

洛祈握住白窈的手,道:“窈窈,你害怕嗎?”

白窈點點頭,又道:“但我也不想永遠躲下去……”

“嗯。”洛祈笑道:“我也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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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決定吃過飯後再出發。

随後小茶替白窈和洛祈包了些衣物銀子送過來,關上了房門,她又從身後拿出李杉楓的酒壺。

白窈擺了擺手,道:“這……這就不必送我們了吧?”

小茶咧嘴笑笑,把手指放到唇邊,“噓”了一聲。

随後她走到一旁,開窗把酒壺裏剩餘的酒都倒出去,又回身拿起桌上的茶壺,邊往酒壺裏倒茶邊道:“他年紀大了,可不能老是喝酒,我得給他換點健康的。”

……

看李杉楓的模樣,至多也還不到三十歲吧?

小茶一邊倒茶一邊道:“以前每次見面我都會幫他換的,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麽他老是不願意見我。這次終于見了,我得抓緊幫他換一下。”

白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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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你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麽不願意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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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李杉楓拿起桌上裝滿了茶的酒壺,回眸看了小茶一眼,把酒壺放回了腰間。

一炷香後,李杉楓帶着白窈和洛祈飛上了封武崖。

站在崖邊,李杉楓正要同兩人道別,卻見一旁山林裏走出來一個樵夫模樣的人,遠遠看見了白窈和洛祈,便朝着她們飛速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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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樵夫看上去是個老年人的模樣,背上還背着一筐柴,佝偻着身子,此時跑起來卻快得驚人。

見到這詭異的情景,洛祈和李杉楓當即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卻見那樵夫邊跑着邊直起了後背,随後擡手把臉上的白胡子扯了下去。

跑到了近前,那樵夫大聲道:“我還正打算下去找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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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聽出了熟悉的聲音,白窈喜道:“烈如陽?”

“你怎麽會來這兒?”

烈如陽站定步子,言簡意赅地道:“變天了。”

白窈點點頭:“我們大概聽說了。”

烈如陽看李杉楓一眼,迅速從衣袖裏掏出一個藥瓶遞給洛祈,道:“這是化凡的解藥,司青玉說能解下頭的花毒。”

洛祈當即服了解藥,運起內力。

往四周看了看,烈如陽道:“現在來不及多說,再多耽擱可能會被人發現,你們先跟我走吧,路上已經都安排好了,咱們越快越好。”

“走?”白窈道:“去哪裏?”

烈如陽沒答,有些防備地看着一旁的李杉楓。

李杉楓見狀倒也不惱,沖白窈和洛祈擡了擡手,道:“告辭。”

不待多做寒暄,旋身離去。

而烈如陽卸下了後背的柴筐,把面上的幾簇碎柴拂開,底下竟是一堆衣物發飾,還有兩張□□。

看着烈如陽挑出一個面具朝着洛祈臉上比過去,白窈道:“我們是要去哪裏?”

一邊把面具小心地貼上去,烈如陽道:“去水顏。”

【第四卷·滿目山河空念遠·終】

水顏

遠處是綿延千裏的雪山, 碧空如洗。

色主藍白的宮殿立在蒼穹之下。

兩輛馬車一路行至宮門前,前頭的駕車人拿出了腰間的牌子, 道:“玉錦坊的, 來給公主送最新的樣衣。”

守門的官兵看過牌子,又依次掀開車簾看過去。

兩輛馬車裏放着一些衣物,除了兩個駕車的人, 還坐了一個中年女子。

“那位是修裁的師父, 公主要是有哪裏不滿意, 就能幫着改改。”

官兵點了點頭, 揮手放行。

坐在馬車裏頭,待馬車再次行進起來, 白窈舒了一口氣,轉了轉發僵的脖子。

這一路過來, 白窈終于搞明白了前幾日發生了什麽。

按照原書劇情,秦莽駕崩是在謀反之後,中間還穿插了秦無方跟秦德宣的各類較量。

期間秦世谙和秦德宣皆已殒命, 秦無方便順利登基。

但現在時間線混亂,樂昭又一早有所防備, 秦莽大限将至的消息被封鎖,就連宮中的妃嫔也未能知悉。

彼時從白窈那邊得知了“謀反”一事, 不知細節的蘇慕白迅速帶着秦世谙進了宮,和守在一旁的樂昭一同幫助秦莽拟定了诏書。

身為太子的秦世谙自然成為了新帝。

而秦德宣的本來打算是放出自己即将謀反的假消息,引誘秦無方出手調兵,再将雲鷹南和秦無方誣為反賊一同誅殺。

至于秦世谙, 秦德宣向來不把這個懦弱無腦的大哥看在眼裏,本打算事後再尋個由頭處理掉。随後秦世谙和白窈自己送上門,更讓秦德宣覺着是上天相助。

卻不想雖然這頭的計劃順利進行着,眼看着秦無方已經上了勾,宮裏卻傳來秦莽駕崩的消息。

等秦德宣得到消息趕回去的時候,诏書已經宣讀,一切已成定局。

已經被投入死牢的秦無方和雲鷹南被幽澤救走,則是樂昭和蘇慕白的授意。

先前秦無方自知踏入秦德宣的陷阱,為留下日後翻盤的資本,秦無方索性造成司青玉率領部下對自己大義滅親的假象,保了司青玉和手下人一命。

如此,得到消息的樂昭心存感激,便有意想要從秦德宣手裏救下秦無方。

思來想去,樂昭提出先将秦無方送去水顏。

幽澤常來釋昱,與樂昭合得來,算是半個兄妹的交情,加上蘇慕白開口,也就應允下來。

而蘇慕白想救下秦無方的原因,一是因為之前的交集兩人結下了一段友誼,二則是隐約覺出秦無方似乎才是更适合成為釋昱帝王的人。

加上惦念着白窈和洛祈,蘇慕白便提出把雲鷹南一同救走。

但如何實施卻是個問題。

司青玉本想再用滅生,但念及之前洛祈的事,又覺得不太保險。

彼時幾人正盤算着,烈如陽從檐上飛身下來,加入了計劃。

在秦莽咽氣之後,幾位暗徒沉默半晌,各自離開了大殿。

烈如陽從殿裏飛身出去,在秦莽生前最愛的蓮花池邊站了一夜。

待月消日升,烈如陽依舊沒想好自己下一步應該去向哪裏,便索性四處逛游着。

随後就看到了樂昭幾個人一臉嚴肅的模樣。

秦莽是個慕強惜才的人,對于手下的暗徒,他不只是簡單的命令和操縱,更是一路懷着父輩照看孩童的心思。

身為秦莽專屬的暗徒,烈如陽和其餘十一人手中都有一張秦莽親手制作的木牌。

待秦莽離世,他們關于皇家的束縛便會一同解除。

憑着這張木牌,他們可以順利出宮,甚至可以在秦莽指定的銀莊領到一筆不小的財富,從此恢複自由身,過上想過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秦莽提出,擁有這張木牌,他們可以帶一人出宮。

無論所帶之人是誰。

只要是兩方都願意,便可暢通無阻地走出皇宮。

暗徒們向來受到保護,除了擅于變裝的烈如陽外,其他暗徒整日遮面,也幾乎不開口講話,出宮後随便換個身份,也不必擔心日後被朝廷追殺。

烈如陽便找到了一位同樣還未離宮的暗徒朋友。

這位暗徒正是在歸冥山上被烈如陽護着逃走的其中一人,見烈如陽開口,當即就答應下來。

于是後頭便是秦世谙将雲鷹南和秦無方傳喚入宮,烈如陽和另一位暗徒把人偷偷帶了出去。再由幽澤偷偷将人送去水顏。

彼時聽烈如陽講到此處,白窈發出疑問:“你們說是偷偷,那怎麽李杉楓都知道他們是跟着幽澤去水顏了?”

烈如陽也疑惑地搖搖頭:“本來是很順利的,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秦德宣突然就摸透了我們的計劃,中途還差點把人攔住。幽澤不得已出了手……”

“你也知道,他那不掩飾的臭脾氣,再加上那手扇子,一出手就被徹底認出來了。”

白窈默默點了點頭。

烈如陽又道:“說起來真是好神奇。我當時隐在一旁打算幫忙斷個後,就看見秦德宣身邊跟了一個人,走到岔路的時候,秦德宣就問那個人該往哪裏追,那個人還就真的指出了正确方向。”

白窈一愣,倏然想到了先前蕭平的反常。

白窈道:“你說的那個人,可是很像個算命先生?”

烈如陽想了想,道:“差不多。秦德宣好像是叫他蕭先生……”

白窈聞言看向洛祈,洛祈也反應過來,道:“是蕭平。”

“他叫蕭平?”烈如陽道:“不過他指完路就吐血了,整個人都透着虛,估計是活不久了。”

“活不久了?”白窈喃喃:“怎麽會這樣……”

沒想到蕭平的壽命會變短這麽多。

烈如陽道:“你說他的個算命的?”

白窈點點頭,“算是個很厲害的算命先生。”

烈如陽道:“那就是了。以前我聽司天監的老頭說,算命占蔔這類事情得悠着點來。”

“要是你連着窺太多天機,老天會以為你是急着親近他,就會早點把你帶走。”

白窈:“……”

聽起來完全不靠譜,卻好像又有點道理。

想到先前蕭平要自己占蔔的事,白窈不由唏噓。

或許蕭平是有着同樣的擔憂,才會來拜托自己幫忙算算未來。

馬車停住,白窈收起思緒,起身拉開了車簾。

裝扮成車夫模樣的洛祈站在車旁,擡手把白窈扶下來。

白窈一手攬在洛祈脖頸上,壞心思地垂下頭往洛祈耳邊呼了口溫氣,随即就被洛祈輕輕掐了掐腰。

笑着收起了小動作,白窈乖乖地下了車,但下車之後,幾人首先見到的卻不是幽若。

一婦人站在一旁,朝着下車的三人遙遙望來。

婦人身着華服,渾身透着雍容優雅的氣質,面容在柔美之間又有幾分沉穩果決之氣。

随後婦人擡步走過來,微微彎了美眸,婦人道:“你們中誰是小祈?”

烈如陽擡手把洛祈往前推了推,“她是。”

婦人轉眸看向洛祈,随後點頭笑了笑,道:“好。路上辛苦了,快進來歇歇吧。”

白窈轉過頭,疑惑地對着烈如陽眨眨眼。

烈如陽低聲道:“這是榮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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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寧公主。

秦姝。

白窈倏然想起了歸安,洛祈聞言,也又擡眸朝着秦姝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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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秦姝身後走進了殿裏,白窈發現,殿裏的宮女竟都稱呼秦姝為“公主”。

幾人才坐下,一旁便傳來歡樂的聲音:“白白跟陽陽都來了是嗎?”

随後幽若掂着裙角跑進來,見到幾人之後,她頓住步子嗅了嗅,随後撲過來攬住了烈如陽的肩膀,“這個是陽陽!”

烈如陽臉上的表情僵了僵,道:“公主還是這麽厲害。”

秦姝看着幾人笑了笑,道:“小若,你不要又吓到陽陽了。”

随後她起身道:“我還有事,你們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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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姝帶着宮人們離去,白窈忍不住發問:“為什麽那些宮女姐姐叫的都是‘公主’?”

按說不是該稱呼娘娘之類的嗎?

幽若笑笑,道:“秦姨不一樣。她雖然也是父皇的妃嫔,但又不像其他妃嫔一樣侍寝,實際上更像是父皇的謀士。”

幽若低聲道:“我父皇腦子不太好,得靠秦姨撐着呢。”

白窈:“……”

白窈了然。

書中曾有過對秦姝的簡單描寫,但只是說她與水顏皇帝的關系特殊,現在看來,原來是這種意思。

幫着幾人卸去了臉上頭上的僞裝,幽若又道:“最近秦姨可有的忙了。”

烈如陽道:“難道還沒回來嗎?”

幽若癟着嘴點了點頭,“一心說要呆在廟上,怎麽叫都不回來呢。”

想過書中的劇情,明白了兩人的對話,白窈道:“……應該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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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書內容,水顏皇帝幽古突然對當皇帝失去興趣,一心向佛,一次出宮去寺廟後,更是決定直接留下,不再回宮。

随後幽古就将王位傳給了幽澤,徹底過上了與青燈古佛相伴的下半生。

幽若微愣,随後反應過來,道:“對呀!白白你知道劇情!那……我太子哥哥要繼位了?”

聽幽若科普過穿書與穿越的烈如陽也好奇地看向白窈。

白窈道:“本來應該是幽澤,但現在來看的話,應該的确是你太子哥哥了。”

幽若道:“那後頭父皇還會出場嗎?回個宮來看看什麽的。”

白窈默了默,道:“應該不會……畢竟書裏發生了那種事,他都沒回來……”

幽若道:“發生了什麽?”

白窈有些為難地看了洛祈一眼,正想着該怎麽開口,卻有宮女跑進來道:“公主,您快去看看!”

見小宮女滿臉焦急,幽若迅速起身道:“怎麽了?”

小宮女邊喘邊道:“澤王殿下說要回釋昱找人……”

幽若驚道:“啊?快攔住啊!”

宮女道:“殿、殿下沒去成!”

幽若舒了一口氣,道:“那就好。那你急什麽呀?”

宮女道:“不是……不是因為我們攔住了……殿下沒去成是因為,剛剛來消息,說釋昱向我們宣戰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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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愣了愣,道:“劇情怎麽來得這麽快。”

幽若道:“這也是書裏出現過的部分嗎?”

白窈點點頭,邊思索邊道:“有些區別,但也差不多。”

而一旁的宮女繼續道:“聽說軍隊壓過來了,澤王殿下當即說要出戰……”

白窈急聲道:“別讓他去!”

幽若道:“是有什麽問題嗎?”

白窈道:“按照劇情,他會死的。”

看向一旁的洛祈,白窈道:“雖然現在條件應該沒辦法達成了……”

按照原劇情,經歷謀反事件後,失去武功又遭受封靈釘刑罰的洛祈被蘇慕白偷偷救出,送往水顏。

随後洛祈與微服私訪的幽澤在水顏相遇,并被幽澤帶進了水顏皇宮。

而偶然得知洛祈蹤跡之後,為了奪回心愛的女主,已經成為釋昱皇帝的秦無方要人無果,便直接向水顏宣戰。

在戰争途中,幽澤死在秦無方手裏,死因則是中了以洛祈為誘餌的陷阱。

15

看出白窈面上的擔憂,洛祈擡手握緊了白窈的手。

回握住洛祈的手,想到劇情難以捉摸的走向,白窈還是道:“但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聽白窈這麽說,幽若面上白了白,迅速道:“好……我這就去攔住我哥!”

親征

16

白窈她們跟着幽若過去, 就見幽澤皺眉站着,一旁有個男子, 清俊雅致, 穿着和幽澤同樣紋路的蒼色衣袍。

男子頭上懸着藍色玉冠,正擡手虛虛攔着幽澤,拖着懶散帶笑的音調道:“別急着走啊, 打打殺殺多不好。不如你先接着給我講講,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一開口便打破了處于靜态時的印象, 生出幾分流裏流氣的滋味。

看向那造型獨特的玉冠, 白窈馬上想到了對方的身份。

水顏現太子,幽珩。

17

說話之間, 見着幽若趕過來,幽珩收了手, 道:“你怎麽才來?來來換你勸。”

随後他見到幽若身後跟着的白窈和洛祈,又道:“這也是你們從釋昱救回來的人?”

幽若顧不上多說,迅速點了點頭。

幽珩便笑着擡起手擺了擺, 漫不經心地對打了個招呼,道:“勸這一陣子, 嗓子都幹了。”

一旁的小太監迅速把手裏的茶遞過來,幽珩喝過一口放回去, 又招招手,把另一個小太監手裏的鳥籠提過來,專心地逗起了裏頭的小鹦鹉。

對着幽珩翻了個白眼,幽若對幽澤道:“哥, 你不能去打仗!”

“幹什麽?”幽澤愈發皺了眉,道:“不讓回釋昱,怎麽仗也不讓我打?”

他正無聊又氣郁,想找些事情解解悶。

幽若回眸看白窈一眼,一時不知道怎麽說服幽澤。

而幽澤擡眸睨過一旁的幽珩,道:“我們的規矩,敵方來犯,禦駕親征。老頭不回來,我不去,難道讓他去?”

一旁逗鹦鹉的幽珩動了動眉頭,彎起了狐貍眼,他回過身緩緩拍上幽澤的肩膀:“這麽想想我又覺得你還是去比較好……”

幽若擡手把幽珩的手打落下去:“不能去,你要是去了會有危險的。白姑娘……白姑娘會占蔔,她算出來了!”

幽澤:“占蔔?”

幽若篤定地點點頭。

18

成吧。

看着幽澤朝自己看過來,白窈挺直脊背,端着手給出一個似笑非笑的高深表情。

想到先前墜崖的事,幽澤道:“你的确是命大。”

“……”

幽澤道:“那蘇慕白什麽時候來找我?”

白窈:“……?”

幽澤有些懷疑地道:“不是會占蔔嗎?”

在旁的幽若看向白窈,迅速使了個眼色。

19

白窈電臺,成功接收姐妹電波。

行吧。

顧客上門,豈有不騙……不是,不迎接的道理。

20

在一衆人的注視裏,白窈昂首閉眼,掐指數算,道:“如今夏深日長,夜短郁熱,六月份的尾巴還是巨蟹座。昨夜我觀星之時,見一新星遙遙而過,似魚曳尾,将行将近,如欲親臨。”

白窈道:“簡潔點說就是,快了。”

幽澤聞言動了動眉梢,道:“嗯。”

答完這句,他擡手抽了腰間的扇子,邊走邊道:“我那把刀放在哪裏?”

上戰場的話,還是那把刀更順手些。

21

幽若急忙伸手攔住幽澤,道:“不是說快了嗎,哥你怎麽還要找刀啊?”

幽澤平靜地道:“等他來太慢了,不如我打過去。”

“……”

不好意思,你指的是打回釋昱嗎?

雄圖壯志原來是這樣煉成的嗎?

22

眼看着攔不住人的幽若投來求助的眼神,在旁的烈如陽跟洛祈交換了個眼神。

但沒等她們出手徹底把幽澤攔下來,聖旨先到了。

年事已高的老太監抖着音念完了手裏的聖旨:幽古表明自己将永遠留在廟上,當即退位,宣布幽珩為新帝。

剛剛聽完聖旨的幽珩沒接旨,轉頭就想往外跑,被老太監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大腿,顫顫巍巍地道:“皇上!以後咱們水顏就靠您了!”

幽珩面上的神色變了又變,看着老太監似乎是一碰就散架的模樣,沒能直接抽腿走人。

23

見幽珩面色變幻地接過了聖旨,幽若松開了扯着幽澤的手,走到跟前行了個禮:“恭喜皇帝哥哥,請快準備準備出征吧。”

幽珩:“……”

24

幽珩一手拿着聖旨,沉着臉提起了鳥籠子,轉身離去。

幽若回過頭,對幽澤道:“現在可不能你去了。”

緊跑幾步挽住了烈如陽的胳膊,幽若又對白窈和洛祈道:“我帶你們去看看雲将軍吧。”

白窈和洛祈跟着幽若一路走過去,一邊聽幽若說着這幾日的瑣碎。

幽若對白窈道:“我本來還以為你老爸是個很兇的人,還想着替你整整他來着。不過看他身體也不太行了我就沒下手。”

說完這句,幽若才反應過來洛祈還在一旁,當即抱歉地癟了癟嘴。

洛祈倒沒什麽大反應,只道:“他怎麽了?”

幽若道:“有些舊疾,加上之前又中了毒,一直不見好。”

幽若又道:“不過精神狀态還行,所以我每天都去給他講故事聽。”

白窈疑惑:“你給他講什麽故事?”

幽若嘿嘿笑笑:“一開始還是霸道總裁愛上我,後來顧及着提前幫你們清掃障礙,我就開始講百合啦。”

白窈:“……???”

沒聽懂這話是什麽意思,洛祈垂眸看向白窈。

白窈低聲解釋:“額……就是……比如類似你跟我這樣的女子和女子之間的愛情故事。”

洛祈了然地點了點頭,随後道:“那,他喜歡聽嗎?”

25

洛祈的話才落下,幾人走到雲鷹南住着的院落裏,便聽屋裏人道:“是不是幽若丫頭來了?進來。小百跟小合後來如何了?快接着講。”

白窈:“?”

26

沒人能想到。

縱馬半生的釋昱戰神雲鷹南大将軍,竟然有一顆潛藏的熱愛網文的心。

在床上修養着,每日聽着幽若來講故事,雲鷹南已然像是一種追連載文的狀态。

但聯想到先前雲鷹南腦補出“福報”,整日随身帶着故人玉佩的事,白窈又有些理解了。

看起來從一開始就是個愛幻想的小夥子。

27

幾人跟着幽若走進了門裏,雲鷹南擡眸看過來,動作頓了頓。

“箐兒?”視線落到白窈身上,他的眸子沉了沉,沒開口。

還當雲鷹南依舊是接受不了雲袅,白窈倒也不在意,想着往後挪幾步給洛祈讓出父女相聚的空當,卻還沒開挪就被洛祈握緊了手。

白窈微怔,随後那只手緊了緊,把她帶回了身側。

洛祈擡手攬在白窈腰上,坦然看向雲鷹南,應了聲:“嗯。”

看着面帶病容,幾日裏迅速消瘦下去的雲鷹南,有那麽一瞬間,白窈實在擔心雲鷹南會直接背過氣去。

但銳利的眸子從白窈和洛祈身上回環過去,雲鷹南唇上的胡子抖了幾抖,最終只道:“平安就好。”

28

實在無聊的幽澤喊了秦無方在外頭過招,就着打鬥聲,幽若沒繼續講故事,而是把新發生的事對雲鷹南解釋了幾句。

聽着幽若說完戰事,雲鷹南皺眉道:“釋昱那邊是誰領兵?”

幽若:“……”

這她倒是沒顧上問。

一旁先前來報信的宮女道:“是新皇帝。”

29

秦世谙?

白窈疑惑地眨了眨眼。

按照先前秦世谙的說法,他雖然重新活過幾次,但前幾回都被劇情人設限制着,并沒有什麽改變。

而這一次雖然有了改變,但從上次見面來看,白窈覺着他跟書裏的描述比起來,也依然沒什麽長進。

雖然雲鷹南曾經是釋昱最強的将軍,但釋昱也并不是除了他之外再無能将。至少比秦世谙強的還是大有人在。

而如今急匆匆地推秦世谙出來,恐怕并非是秦世谙自願的。

30

白窈想的不錯。

秦世谙完全是被秦德宣帶着一衆大臣當成鴨子趕着上了架。

水顏那邊向來有禦駕親征的傳統,而他們的皇帝幽古是個全盛時期的雲鷹南碰到了也讨不到好處的狠角色。

秦世谙想得清楚,讓他去陣上,到時候按規矩主帥先過個招,那不是把頭送過去給人當白菜切嗎?

秦德宣這麽做,完全就是想讓他折在外頭。

然而數度逃跑未果,裝病也不行,臨出發之前,秦世谙不得不去向樂昭求救。

樂昭也無法相助,最後只打聽到,水顏那位皇帝似乎是去了廟上,興許不會參加這回的戰事。

不幸之中尋到了一絲僥幸,秦世谙懷着一顆忐忑的心,一路被送到了前方。

31

“水顏那邊來人了。”

“帶頭的是誰?”

“說是他們的新皇帝,原先的太子幽珩。”

秦世谙瞬間連着松了兩口氣。第一口氣是因為樂昭的消息是對的。

第二口氣則是因為來的人不是幽澤。

幽澤常來釋昱,他的武功手段,秦世谙是知曉一二的。

而幽珩則簡直是“惡名在外”,據說在水顏是被譽為最不務正業的太子。還從側面替秦世谙減輕了不少身為太子的壓力。

等到騎着馬被催促到陣頭,看着那方面帶淺笑的年輕人,秦世谙再次松了第三口氣。

對方看起來清瘦得體,文質彬彬……

隐約散發着跟自己一樣的草包氣質。

32

對着年輕人,秦世谙擺出極力友善的微笑,道:“幸會。”

“……?”

兩頭能聽見對話的幾個将士面色各自詭異地看過來。

而那頭的幽珩眉峰微挑,眯起狐貍眼回了個微笑,“嗯,幸會啊。”

秦世谙道:“冒昧問一句……兄弟,你打架,在行嗎?”

幽珩笑着搖搖頭,“完全不行,我不會打架。”

秦世谙徹底放了心,笑道:“啊哈哈沒事,我也不會!”

近處的兩方将士:“……”

似乎按照常規,這放狠話環節還需要更久一些。但又實在沒什麽話好說,秦世谙清了清嗓子道:“你們水顏的天真藍。”

“嗯。”幽珩擡頭看看,“還可以吧,你們釋昱沒這個藍?”

秦世谙:“是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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