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的直播現場
差一點。”
幽珩:“哦,那你們那邊是不是不太适合養鳥啊?”
“養鳥?”秦世谙道:“不不不,養鳥還是可以的,我就養了好幾只夜莺鹦鹉什麽的。”
幽珩瞬間來了興趣,直起脊背道:“哥們兒你也養鹦鹉?”
秦世谙也道:“也?你也養了?”
幽珩:“對,剛才我還逗它玩兒呢,不過有點蠢,還沒學會講話。”
秦世谙激動地道:“我的會講話!這有講究的,你得好好耐心教它才行!”
“怎麽教?”
“我跟你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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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處的将士們眼看着兩位主将越說越愉快,大有下馬把酒言歡的意味,已經有人默默擡手擦起了額頭的汗。
而後頭的将士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模糊地看着自家主帥越說越激動,肢體動作也豐富起來,似乎是大有吵起來的意思。
于是兩方人當即群情激昂地嘶喊起來。
“沖!沖!沖!”
這就是放狠話結束,要到兩方将領過招的環節了。
被嘶喊聲打斷了經驗交流,秦世谙停住話語,回頭看了看,道:“……好像是讓我們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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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珩點點頭,“是。”
既然都到這時候了,雖然兩邊都不會,但演還是要演一場的。
秦世谙回手不太利落地抽出了背後的刀,正打算跟幽珩打個友好的商量,象征性地揮上幾下,卻見幽珩翻手向後,動作優美地抽出了劍。
秦世谙笑笑:“兄弟你這拔劍手法可真帥啊。”
雖然不會打架,但這表面招式還是很亮眼的。
幽珩笑着點點頭,一邊策馬向前,道:“其實我剛才是騙你的。”
秦世谙:“啊?”
“說不會打架是騙你的,其實我還挺厲害。”幽珩随手甩了甩手中的劍,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銀芒,道:“不過哥們兒,你也是騙我的吧?”
秦世谙:“……”
救命。
雙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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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一起當菜雞。
他卻偷偷練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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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世谙提着手裏的大刀, 感覺宛如是提着自己的頭。
幽珩騎在馬上,眼看着對面的人拎着刀甩過第三個半圓, 終于忍不住開口:“哥們兒, 你這是什麽刀法,怎麽淨是繞着你自己轉悠?”
秦世谙:“抱歉,稍等, 有點拎不動。”
面無表情的衆将士:“……”
幽珩:“?”
半晌, 明白過來, 幽珩笑了:“合着你是真菜啊。”
擡劍把秦世谙手裏的刀擡起來, 做出一副開始交鋒的模樣,幽珩道:“這麽菜怎麽還當皇帝?還自己來打?”
秦世谙:“身……身不由己。”
幽珩搖了搖頭, 道:“一樣一樣。當皇帝就是麻煩。”
幽珩道:“怎麽,難道你們釋昱就沒個有志氣想當皇帝的皇子?”
秦世谙道:“有。一個把我推過來送死, 一個在你們水顏裝死。”
聽完這一句默了默,幽珩道:“不如,咱們打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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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将士滿分緊張地凝着前方刀劍相接的兩人, 只見水顏新皇朝着釋昱新皇落下一劍,而釋昱新皇一個劈砍, 直接将水顏新皇砍下了馬。
随後馬上的釋昱新皇晃了晃,也墜了下來。
在旁的将士木着臉上前去扶人, 後頭的将士更是舉起了劍戟打算沖鋒,卻聽見兩頭的新帝同時大喊了一聲“停!”
“我們還未戰夠,修養三日之後,再來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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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德宣留在尚京, 只等着秦世谙被擊退或是擊殺的好消息傳過來,随後便是他前去相助扭轉局勢斂盡人心。
卻沒想到最終傳來的消息是秦世谙跟水顏的幽珩打了個平手。
但随後秦世谙的信就到了。極力求秦德宣前來幫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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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珩在陣前的荒唐事很快傳到了幽若耳朵裏。
對着不靠譜的太子老哥連着嘆氣數聲,但看着幽珩明晃晃的傷口,抱怨的話終歸是變成了安慰:“下次加油。”
幽珩眯着眼笑笑,似是萬分真摯地道:“行行,下次絕對贏。”
而在幽若未注意到的時候,幽珩擡眼望着秦無方所在的院落,迅速轉了轉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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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雲鷹南的屋子裏,白窈自覺頗有幾分坐立難安的感覺。
趁着洛祈去煎藥的功夫,雲鷹南道:“我們談談。”
白窈手貼裙縫站成軍姿:“……談什麽?”
看了一眼白窈充滿戒備的模樣,雲鷹南道:“你跟箐兒,已經是情投意合?”
“……額?”
這麽直白的嗎?
雲鷹南道:“幽若丫頭的故事講的是什麽,我聽得出來。”
這幾日裏幽若給他講的故事,雖然是以小百和小合為化名,但這究竟是誰的故事,一路聽下來,他心裏也漸漸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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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看着雲鷹南,努力品了品雲鷹南此刻的表情。
這話這已經不是捅破窗戶紙,這是直接破窗而入并把櫃門也給我卸下來了。
白窈清了清嗓子,梗直了脖子道:“是。情投意合,萬分中意。”
雲鷹南聞言凝住白窈,如鷹隼的眸子緩緩沉下去。
直到白窈覺着後背都出了細汗,懷疑雲鷹南會不會突然暴起給自己一刀的時候,雲鷹南道:“我時日無多了。如果你當真是箐兒的福報,日後就由你護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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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洛祈一路繞到煎藥的廚房,還未走近,便遠遠望見幾個宮女圍着一個人,七嘴八舌地讨論着。
“哎,這明明是個傻子,怎麽公主還非要把她留下來?”
“哼,也不知道留着有什麽用,這小傻子什麽都不會做。”
“也就是咱們公主心腸好。”
說話的間隙,那被圍着的人胡亂蹦跳着,似乎是不小心把手打在了哪位宮女身上。
被碰到的宮女當即驚呼了一聲“髒”,回手推搡過去。
那挨了推的人身形搖晃起來,眼看着就要倒地,一只手伸出來,及時扶在了那人肩上。
幫人穩住了身形,洛祈冷聲道:“麻煩讓一讓。”
幾個宮女見着這是公主的客人,再加上這位客人的容貌又美得出塵,當即往旁讓過去。
但那被洛祈出手相助的人卻反手拍了洛祈一把,咯咯笑起來。
被這突然的動作搞得有些疑惑,洛祈低頭凝上那小姑娘的面容,卻動作一僵。
“……窈窈?”
小姑娘随着聲音仰起頭來,容貌與洛祈記憶裏的相差無多,俏麗靈動。但卻是眼裏無光,沒有她記憶中的神采,面上還沾着些塵土,一副癡傻失神的模樣。
聽着洛祈開口,一旁有個宮女道:“您認得她?”
洛祈擡眸朝說話的小宮女看過去。
冷不防地被凝上,小宮女頓了頓才道:“我是看您知道她的名字……”
洛祈:“她的名字?”
小宮女點點頭:“對啊,她就叫白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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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祈端着藥走回屋裏之前,白窈正跟雲鷹南相談甚歡。
握住雲鷹南的手,白窈把自己能想到的吉利話挨着報了一個遍。
見洛祈走進來,白窈迅速朝着她揮了揮手。
洛祈把藥放到一旁的桌上,看着白窈滿面喜色,道:“怎麽了?”
白窈向下撈住洛祈的手,道:“你老爹接受咱們的事了。”
洛祈聞言亮了亮眸子,看向雲鷹南。
雲鷹南晃了一眼白窈喜形于色的模樣,随後沉着嗓子“嗯”了一聲,道:“別在我眼前晃,要說話出去說。”
這話雖然語氣僵硬,卻是讓洛祈徹底彎了唇。
雖然她常年在外與雲鷹南情分并沒有多深,但如今相認總歸是續上了親緣。
想到日後與窈窈成親的事,洛祈雖打定了主意,就算雲鷹南不理解也不會改變什麽。
但現在雲鷹南能接受,自然是更好的事。
從屋裏出來,洛祈笑着把人攬進懷裏,先低頭親了一口,才道:“窈窈,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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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還記得,幽若曾在信裏提到,宮裏有個跟她同名的小姑娘。
但卻沒想到,這小姑娘何止是跟她同名,簡直就是《公子為凰》版本的她本人。
白窈繞着人轉了三圈,随後拍手感慨:“哇,這真的太像了。”
但看着散着眼神一臉傻笑的小姑娘,白窈又道:“……不過表情還差點火候。”
一旁的宮女看她們似乎對這傻姑娘很有興趣,便道:“她從一生下來就是個癡兒,本來是被宮裏嬷嬷養着的,但後來嬷嬷沒了,就沒人搭理她了。”
“先前沒這麽傻的,還能幫着做些活計。但前陣子被太子……皇上的貴犬叫了一叫,索性像是徹底失了魂。”
想到這跟自己模樣如此相似的小姑娘身世這般坎坷,白窈略有唏噓地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小姑娘依然沒什麽反應,只一味傻笑着四處擺手,不經意間就一掌拍到了白窈腦後。
毫無防備地挨了一下,白窈一瞬覺得大腦有些空白,短暫而強烈的眩暈感裏,白窈向旁踉跄出一步,随即被洛祈迅速拉近身側。
“怎麽了?”
白窈晃了晃腦袋:“沒……沒什麽。這小姑娘打人還怪疼的……”
真奇怪,這一下看起來輕飄飄的,卻竟然就差點把她打蒙了。
輕輕蹙着眉幫白窈揉了揉腦袋,洛祈把白窈拉着走遠了幾步,離開了小姑娘的攻擊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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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被洛祈揉了會兒腦袋,白窈道:“沒事啦,已經不疼了。”
擡手按在洛祈的手上,白窈順着把手牽下來,道:“不過,咱們以後怎麽辦呢?”
回想過徹底崩壞的劇情線,白窈喃喃道:“哎,現在連皇帝都不一樣了,也不知道秦無方的男主光環還有沒有,以後能不能争點氣……”
聽白窈這麽說,洛祈若有所思地垂着眸子,一時未答話。
看出洛祈面上的神色,白窈道:“洛祈,你在想什麽呀?”
洛祈道:“窈窈,今日,你有見到秦無方嗎?”
白窈頓了頓,搖了搖頭:“好像沒有诶。為什麽問這個?”
洛祈想了想道:“似乎從昨日開始,就未再見過他。”
自從退居配角之後,秦無方的出場變少了許多,白窈一時也沒注意。
白窈簡單回憶過,道:“嗯?他是不是都呆在屋子……”
話音未落,白窈擡眸晃過去,正見着幽若提着裙子,迅速跑了過來。
“跑這麽急,是怎麽了?”
“我……哥!”幽若邊喘邊道:“我哥去打仗了!”
白窈眨眨眼:“我知道啊,今天第三天,按照他跟秦世谙的話,的确是該去了。”
“不是!”幽若急哄哄地擺擺手,道:“不是他……是我哥……幽澤去了!”
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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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昱軍隊駐紮之處。
身着玄黑铠甲的将士們成列穿行, 期間夾雜着三兩個打雜幫忙的散兵。
有人從帷帳裏走出來,染墨山水的袍子融進滿場甲衣的區域, 顯得有幾分格格不入。
一旁的将士駐足道:“蘇大人。”
蘇慕白應了一聲:“嗯。”
又問:“皇上呢?”
那将士頓了頓, 道:“還在跟二殿下……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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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談話,實則完全是在求饒。
秦世谙拉着秦德宣,從記事起一路噴到如今, 由外向內, 将自己徹底數落了個通透。
就差沒直接蓋棺定論說自己是個小垃圾。
到後頭, 秦世谙幹脆把帳裏的将士都趕出去, 直白道:“秦德宣,你想當皇帝, 我可不想當。我幹脆讓位給你行不行?”
秦德宣皺眉瞥他一眼,有些狐疑。
他這位兄長雖然向來是個沒什麽本事的草包, 但從前也是個有心相争的人,卻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越來越變了心性。
看秦世谙滿面焦急,秦德宣依舊道:“皇上是在說什麽胡話?”
氣急的秦世谙:“去你娘的胡話。”
秦德宣:“?”
秦世谙被瞪得縮了縮肩膀, 随即道:“我是真沒你們那心思,我這次就想自己好好活完下半輩子。”
他好不容易熬過了詭異的三次輪回, 對于什麽争奪皇位當皇帝,他是真的又膩又怵。這次好不容易能做出一些改變, 他只想快點擺脫這要命的羁絆。
秦世谙越說越覺得順暢:“現在我是完全不想跟你争,你何必非要取我性命,又搞得兵戎相見這麽麻煩?”
“而且秦無方現在被困在水顏不是正好嗎?免得他回去給你惹麻煩是不是?上次我已經跟幽珩談好了,我們直接跟水顏達成協議, 一輩子把他困在這兒不就行了?”
秦德宣擡眸看向秦世谙,神色微動,但心裏已有些動搖。
秦德宣道:“你如何跟幽珩達成的協議?”
“他也不想打仗,我們都是和平愛好者。”秦世谙學着幽珩當日的話,道:“你看這仗一旦真的打起來,生靈塗炭,勞民傷財。”
“幽珩說了,只要我們退兵,他就永遠把秦無方囚在水顏,就跟死了一樣,保準對你造不成任何威脅。”
秦德宣動了動眉頭:“當真?”
看來這位水顏皇帝的确如人所傳,也是個不成器的怕事草包。
秦世谙迅速點點頭:“千真萬……”
“确”字還未出口,一旁有人迅速走進帳裏,行了禮。
顧由道:“我們得到消息,叛賊秦無方已經回到釋昱了!”
秦世谙:“……?”
秦德宣皺眉道:“怎麽回事?”
顧由道:“據說是水顏皇帝暗自出手相助。”
秦世谙:“???”
看向一旁滿臉震驚的秦世谙,秦德宣冷笑一聲,道:“皇上,看來你們的協議并沒有達成。”
不等秦世谙一口氣落下去,又有人沖進帳裏,跪地急聲道:“水顏那邊的大軍壓過來了!”
秦世谙一愣,這麽快?
這幽珩還真是翻臉不認人了……
但跪地的士兵随即道:“領軍的是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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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滿面急色的幽若,白窈疑惑道:“怎麽會,幽珩不是還跟秦世谙約了三日嗎?”
“約個鬼的三日,我真是信了他的邪!”幽若道:“那次受傷之後,他說是要閉關修養,從昨日開始就未出門,結果今天宮人進去看,發現他早已不在裏頭了!”
白窈同洛祈對視一眼,倏然想到了先前的話題。
見她們兩個一副有話的模樣,幽若道:“怎麽了,是不是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消息?”
白窈道:“我想……或許消失的不只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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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帶兵的人是幽澤,秦世谙愣了愣,随即臉色就白了下去。
轉頭看向一旁的秦德宣,秦世谙還想開口,卻聽秦德宣道:“我可以替皇上打頭陣。”
“不過,”秦德宣道:“皇上也總得出點力吧?”
秦世谙問:“怎麽出力?”
秦德宣道:“趁着我跟水顏大軍正面交鋒的功夫,我希望皇上能帶兵從南面的山谷繞過去,順着小路,殺水顏個措手不及。”
看秦世谙依舊面有不安,秦德宣道:“皇上大可放心,陣前頭有我,你那邊不會有危險。”
秦世谙:“……”
他可還記得自己曾經是怎麽被這個人坑死的,如今秦德宣的話說得輕巧,他卻是完全不敢輕信。
但秦德宣道:“皇上是不願意?那便還是由皇上打頭陣吧,我帶人去偷襲就好。”
“……不不,我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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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秦德宣身後出了大帳,顧由低聲道:“按照我們的消息,南邊山谷的盡頭是水顏精兵駐紮的地方……”
秦德宣獰笑道:“不錯。”
領悟了秦德宣的意思,顧由道:“屬下會削減皇上帶兵的人數。”
秦德宣卻道:“不止如此。我還要你帶着我們的主兵力過去。”
顧由一愣,道:“殿下……莫非是真的希望從南側突襲水顏?”
那處易守難攻,若要突襲,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地。
“我只是希望你能盡快帶人在山谷入口處埋伏。”秦德宣道:“突襲水顏不一定能成功,但斬殺澤王,倒有幾分可能。”
他既然已經來到戰場,便不能白來這一趟,總要帶點功勳回去。
顧由應下來,但仍然有些疑惑地道:“屬下愚鈍,我們應該如何讓澤王殿下進到我們的埋伏裏?”
主戰場距離那邊的山谷還是有一大段距離的。
看向一旁帳外的水墨身影,秦德宣道:“我記得你說過,幽澤大鬧牢房救走秦世谙那回,蘇欽差也在場。”
“是。自蘇大人來到尚京,兩個人一直在一起。您應該也聽說了,蘇大人與澤王殿下之間的關系似乎……”
顧由垂下手,做了個割斷衣袖的動作。
做完這個動作,顧由突然有些明白了秦德宣的用意:“您是想用蘇大人做餌?”
秦德宣面上浮出冷笑,沉聲道:“就讓蘇大人随行吧。多個人,也算是多照應咱們皇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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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顏皇宮。
找過一圈之後,衆人已經徹底确定,秦無方是和幽珩一起消失了。
幽若道:“這都怎麽回事啊。”
想到白窈說起的劇情,她急得紅了眼圈:“這怎麽越走越像白白你說的那樣了,萬一我哥真出事怎麽辦……”
烈如陽蹙眉看着幽若,随後轉身往外走。
幽若一怔,急忙拉住她,道:“陽陽,你要去哪兒?”
烈如陽道:“我去幫幽澤。”
褪去面具之後,烈如陽便又帶上了面紗,此時半面遮着看不清全部神情,但也能從話裏聽出篤定的意味。
垂眸看了看白窈,洛祈道:“我也去。”
“先前他和蘇慕白救過窈窈,現在他有危險,我也該出手相助。”
白窈卻挽住洛祈道:“等等……”
仔細回想過書中進展,白窈道:“雖然劇情條件好像不會成立,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寧……”
白窈道:“烈如陽,你去前頭幫幽澤,我跟洛祈……去另一個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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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幽珩那般循規蹈矩,幽澤帶兵一路壓過來,根本不顧釋昱那方的喊話,直接強行開啓了戰局。
在一衆纏鬥着的将士中央,幽澤飛身擡起手裏的鎏金大刀,冷着臉色輕易制住了秦德宣刺過來的長矛。
幾招将人逼退,幽澤身形快如鬼魅,絲毫不留給秦德宣喘息的機會。
秦德宣自認是對幽澤有幾分了解,但此時真正交手,才清楚對方的可怖。
眼看着幽澤要再次攻上來,秦德宣退出幾步,突然道:“澤王殿下,不知你們水顏南面的精兵部隊,如今還有沒有當年的風采?”
幽澤睨他一眼,道:“你可以來試試。”
“嗯,我的确要試試,不過不是親自去。”秦德宣笑道:“你的那位蘇大人帶兵去了南邊,如今應該已經能充分體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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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音還未全部落下,秦德宣見着幽澤冷了半天的面色倏然變化,随後他迅速在旁扯來一個釋昱将士,冷聲道:“蘇慕白随軍過來了?”
冷不防地被敵方主将捏在了手裏,對上男人雖俊美卻透着濃郁殺意的臉,年輕士兵哆哆嗦嗦地迅速點了頭。随後就被甩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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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之上,發現自家主将竟然突然飛身離去,一衆水顏将士都愣了愣。
而秦德宣獰笑一聲,迅速拔出身後的箭羽,朝着不遠處的水顏旗幟接連射出三劍。
失了主帥,若軍旗再被毀滅,軍心必定大亂。
眼看着那三支金箭破空而出,一些注意到秦德宣動作的水顏士兵心頭大驚,卻也已經無力相救。
瞬息之間,第一箭已經将旗杆擊得偏斜,後兩箭又要再次擊過。
但想象中的墜落場景卻沒有到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飛襲而來,旋身之間打散了後兩支箭羽,一只玉手自袖下探出,扶住了那欲落的大旗。
橫空而出的人面上遮紗,孤身立在戰車之上,烈烈紅裙随風揚動,肩映灼陽,明燦似火。
擡手将旗杆向着底下送穩了幾分,烈如陽垂眸看向底下滿臉震驚的秦德宣,彎唇笑道:“哎,好久不見。”
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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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德宣愣了數秒, 才疑惑地道:“烈如陽?”
秦德宣道:“你身為釋昱人,之前還是皇家一頂一的暗徒, 現在怎麽能叛國幫水顏……”
烈如陽擺着手打斷他:“哎什麽釋昱水顏的, 先前我也只是聽秦莽的話罷了。至于現在……”
烈如陽回眸掃過那些面露驚異的水顏将士,想了想,坦然地道:“他們公主算是我罩的。所以他們, 我暫時也罩一下。”
秦德宣:“?”
松開了旗杆, 烈如陽微微轉了轉脖子, 對着秦德宣狡黠地笑開:“來吧。其實我很早就想好好揍你一頓了。”
聽出這話裏幾近興奮的情緒, 秦德宣站在原地,默默吞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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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澤即将趕到的時候, 同秦德宣計劃的一樣,蘇慕白等人剛剛行至山谷口。
秦世谙騎着馬行在最前頭, 一邊不停四處張望着,看什麽都覺得危險萬分。
蘇慕白騎着那匹荀彬所贈的白馬行在秦世谙斜後方,眼看着要走進山谷, 蘇慕白皺着眉喊了一聲“停。”
秦世谙一愣,驚道:“怎麽了怎麽了!”
蘇慕白回過頭, 道:“皇上發現前方有異,先派人去探一探。”
一旁的顧由上前道:“蘇大人, 我們這可是偷襲。派人去探不好吧,萬一暴露了怎麽辦?”
蘇慕白道:“那顧将軍事先可曾探過此處?可知前方是水顏何處,是否有将士駐紮?”
“或者。”蘇慕白回眸看向身後一群已經有些微喘的老弱殘兵,道:“我們所帶的将士, 是不是有些過于少了?”
顧由微愣,随即笑笑:“蘇大人這就說笑了,我這不是也跟着呢嗎?”
蘇慕白皺了眉。
就是如此,他才更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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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慕白等人看不到的山谷上方,一群就位的士兵已經根據指令暗自備好了弓箭,只等着一聲令下,發起攻擊。
在一排俯趴着的士兵裏,有個體型頗為壯碩的男人,一個人占了旁人兩個的位置。
那男人模樣也生得極兇,功夫高脾氣差,在旁的士兵更是有意往一邊挪動着與他保持距離。
如此,片刻之後,男人身邊便只餘下一個清瘦的身影。
趴過一陣子,壯碩的男人悶聲問身邊的人道:“幹嘛突然趕着我們來這兒?你想什麽呢,怎麽不出聲啊?”
清瘦士兵道:“我覺得很奇怪。這模樣明顯是要我們埋伏什麽人,但卻沒告訴我們是要擊殺誰……”
壯碩士兵粗着嗓子打斷他:“管他娘到底是誰,反正是水顏人。”
頓了頓,又道:“就是說起來,人家水顏那小妮子也算是救過咱們一命。咱們現在這麽做,是不是不太道義啊?”
而清瘦士兵偷偷探頭往外看了看,微愣之後道:“比起這個……我覺得你應該先看看底下的是什麽人……”
“底下是誰?”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随軍的那位蘇大人有些眼熟。後來我想明白了,他應該就是當日在寨裏的……”
清瘦士兵還未說完,一旁有人道:“來人了!準備好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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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底下,不等蘇慕白再開口,座下的白馬仿佛察覺到什麽,嘶鳴了一聲。
衆人回頭望去,就見着一匹黑馬自遠處而來,馬上的人飛身掠起,瞬間接近過來。
一眼認出了來者是誰,蘇慕白還未動作,身邊的顧由倏然伸手扯過他,擡劍抵住了蘇慕白的咽喉。
看向已經逼到近處的幽澤,顧由道:“澤王殿下,我勸您不要輕舉妄動。”
一旁的秦世谙大驚道:“顧由,你這是幹什麽?快放開蘇大人!”
“蘇大人與水顏澤王關系可是不簡單,竟然真的能讓澤王殿下扔下戰局趕過來。誰知道私底下有沒有出賣我釋昱?”
把手上的劍收緊了幾分,顧由道:“幽澤殿下,您雖然武功高強,但總不能保證比我的劍快。”
随着這段話,數支箭自山谷上方破空射來,幽澤回手甩過大刀,将箭矢盡數折斷。
而見幽澤如此動作,顧由再次把劍往上提了提。
鋒利的刃口劃開皮膚,已經滲出了血色。
“澤王如果不想我的劍再移動,就請放下手裏的刀,乖乖受擒,我自會保證你的安全。”
凝着蘇慕白頸項上愈深的血色,幽澤擡手松開了大刀,“好。”
但随着這一聲,空中卻又來一箭,直接刺穿了幽澤左側臂膀。幽澤向前踉跄半步,已又有一箭追過來,劃過膝下。
蘇慕白急聲道:“讓他們住手!”
秦世谙也愣了愣:“顧由,你這人怎麽說話不算數?”
顧由道:“皇上,這是意外。恐怕是有将士沒聽清指令。”
看着皺眉勉強站立的幽澤,顧由偷偷捏緊了手裏的劍柄。
虧他們還準備了這麽多弓箭手,現在看來比想象中容易了太多。不如就由他來領了這擊殺澤王的大功。
如此思量着,趁着幽澤沒有防備,顧由倏然擡劍斬過去,但蘇慕白卻随着他向前一步,從衣袖裏拿出了什麽東西,迎着他的劍擋過來。
兩物相撞,顧由手中的劍被蘇慕白的匕首削斷。
顧由一時怔住,幽澤已将蘇慕白拉近身側,撿起一旁的箭羽迅速擡手刺中了顧由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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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突生。
山谷上方的将士紛紛探頭看過來。
幽澤看着匆忙扶過來的蘇慕白,笑了一聲。
蘇慕白皺眉道:“你怎麽還笑得出來?”
肩上還留着箭,濃郁的血腥氣味四散開來,幽澤擡眸看過滿山頭密密麻麻的人,卻笑得輕松如常:“你信不信,我能把你帶出去,而且是我跟你一起平安回去。”
蘇慕白正欲答,但突然想到白姑娘之前說過的話,他到嘴邊的話生生頓住,重新開口道:“我……不信。”
幽澤愣了愣:“到這時候了還不說句吉祥話?你就這麽煩我?”
蘇慕白皺着眉,面露猶疑。
不等蘇慕白再答,幽澤又笑了一聲,“那我就偏要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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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着顧由倒地死去,守在山谷上方的士兵大亂,有心急的當即放了箭下來,也顧不上底下還有皇帝在。
眼見一支箭朝着蘇慕白背後飛過來,幽澤迅速擡手去擋,那箭卻在半空便被另一只箭羽折斷。
只聽雄渾如鐘的聲音吼道:“都他娘亂射什麽呢?傷到蘇蘇怎麽辦?”
但随着這一聲,短暫安寧之後,漫天箭矢徹底如雨墜落。
山谷上頭,吼完了一嗓子的虎九抽出身後的板斧,對一旁的周紡道:“你在這兒躲好,老子下去了!”
不待周紡回答,他已撞開了一排欲射箭的士兵,揮着大斧頭往山谷下頭奔過去,邊奔便道:“別傻站着了,都給老子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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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與洛祈将趕到谷口的時候,還未看見人,便先聽到了虎九這一聲吼叫。
等她們趕到山谷口,便見着一群人幾乎是被包裹在箭雨裏。
那群人裏除了兩人一早想到的幽澤,竟然還有蘇慕白,秦世谙,甚至是……揮動着大斧頭的虎九。
而幽澤雖然肩上插着一支箭,揮動大刀的姿勢卻絲毫不見受影響,仿佛那支箭是個被他穿戴着的裝飾品。
白窈一時默了默,道:“洛祈……我覺得這走向,是真的變化挺大的。”
在此處再次見到虎九,洛祈也有些意外。但看着幾人艱難抵抗的模樣,洛祈單手攬住白窈,道:“窈窈,抱緊我。”
“嗯。”
白窈點點頭,乖乖收緊了胳膊,就見洛祈飛身而起,手中長劍幻化出一層清冽劍光,于所行之處将漫天箭羽隔絕開來。
在原書中,洛祈的武功本就已是精絕,如今又曾接收過歸安的功力,當即讓谷中抵抗的幾人輕松了許多。
一路沖入箭雨中央,洛祈放下白窈,回身徹底将劍勢展開。
見到兩人,蘇慕白喜道:“白姑娘?你果然安全無事!”
白窈應了一聲,看過幾人,道:“你們也還好吧?”
蘇慕白點了點頭,一旁的秦世谙迅速湊過來,道:“白姑娘白姑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白窈也還沒完全弄明白,便朝他擺擺手,道:“嗨別管怎麽回事了,反正死不了就行。”
這句剛剛落下,就見着一旁有支僥幸躲過幾人刀劍的飛箭朝着秦世谙擊過來。
白窈和蘇慕白當即伸手去扯秦世谙,卻到底有些來不及。
但一柄長劍及時追來,抵住那飛箭的鋒利,将飛箭撞開了去。
手裏沒了武器的幽珩一路蹦跳着躲過了幾支箭,跑上前來道:“哎哥們兒,我來了我來了!”
秦世谙先是感激,随後卻怒道:“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咱們商量好的事,你怎麽說變就變了?”
幽珩低頭拍過衣袍上的塵土,卻道:“沒變啊,我當時就是這麽打算的。”
秦世谙:“?”
幽珩咧嘴笑笑:“我是怕你一時聽不明白,才沒跟你細講。我這麽做,可是為了徹底幫你解除後患啊。”
“……你是罵我蠢呢???還解除後患……”回手指了指滿山頭的人,秦世谙道:“那你聰明,你看看現在該怎麽辦?”
幽珩眯了眯狐貍眼,笑道:“別急啊,他就快趕回來了。”
60
主戰場上,再一次被烈如陽擊倒在地的秦德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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