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遭遇綁票
陳子嶺的臉色有些蒼白,素來注意儀表的他如今衣襟閑散,一臉胡茬,眸裏無光。
簡俊把他領出來,孩子氣地摸摸他的頭。不由得噙了抹笑意,“喲,怎麽搞這副樣子了?”
他揮開他的手,兩人坐進轎車裏。拉了車簾子,他才挨在靠椅上,眸色清明:“怎樣了?”
“還不錯。”簡俊交疊着長腿,一晃一晃,桃花肆意。
過了一會,才靜靜補充:“差不多都辦妥了,杜叔的資金的确讓我們好過不少。他在英國那邊并沒有完全洗手,兩道人脈不少。這個月來我也拉了不少關系,王保我也見過一面。他沒有同意,甚至有些……”似在尋找合适的形容,挑起眉頭,“唔,不耐?”
“西班牙那件事查好了?”似乎不太習慣說話,聲音有些沙啞。
“不幹事,不過是前年B城被我們捏死的小螞蟻想從頭來過,瞧得起我們,第一個便挑了我們。前些天已經帶了些人去挑起了它,‘白虎’?什麽破名號,不堪一擊。念他是一幫之主又有些志氣,我也沒有讓他死得多難看。”指尖來回摩挲,彈了一瞬。口氣冷酷,甚至笑得豔麗。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莫名震顫。
似乎那天那個男人不過是蝼蟻一只。白虎被關在絲毫沒有生氣和光線的小屋子裏十多天。兩天一個臭黑的饅頭,一小杯水。神情萎頓,雙眼無光。高大的身子癱倒在地上動也不動。四肢各崩了四五槍不止,一身的肉被鼠蟲啃了不少,指甲被剝了個精光,血肉模糊。死時眼睛是盯着食物的方向的,有水氣,能感應到。可筋脈損壞,明明知道自己只要吃下去喝下去撐下去便能保住性命。
身體卻動彈不能。
生的希望就在前方,卻要望着這希望漸漸泯滅。
看着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才最折磨。
可的确。這情況對簡俊來說,确實是給足了臉面。
“嗯。”陳子嶺聽罷也沒有多說什麽,他十分清楚這個與自己一起闖蕩的少年是怎樣越過铮铮白骨,枯萎綻放。
他們都一樣。
靜了半晌,簡俊閉上了眼,“那天,你……是故意的,還是……”
陳子嶺知道那天是哪一天,他不願意多說。
“夠逼真。”
簡俊一愣,俊目裏緩緩漾起漣漪,半晌又嘆息道:“苦了那個小姑娘。”
陳子嶺動作神情俱是紋絲不動,“又如何?”
他們的心,本就是硬鐵。
可陳子嶺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不狠心一點,她如何能走開。
要是被他逮到,她的一生就沒了。
既然她說要轉實習點,便應了吧。如若再多牽扯,他可能,真的不會放手。
蹲在裏面的時間讓他想通很多,他不是善類,一旦決定了。
要,便去搶。哪怕對方不願意,很抗拒,甚至憎惡。那又怎樣?
他要的,從來沒有失手過。
兩人又說了些公事私事,車子駛向工廠時,杜叔打了電話來。
接了電話,簡俊扭頭對陳子嶺說:“路圓杉出事了。”
他望着他,眼眸熠熠生光。
簡俊沉下臉,盡管有些驚疑于圓杉與杜瑞博的關系,在這節骨眼上也沒有多說廢話。三言兩語便清楚交待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圓杉按通的那個電話接到了杜瑞博手上,彼時他在英國,根本脫不得身。聽着那邊的動靜便明白圓杉所遇何事。她是他逐步看着長大的,小時候她遇到這事情多,漸漸應對得越發的好。如今這情形讓他想到十多年前那件圓杉一家徹底破裂的事,不禁潸然。連忙撥通了簡俊的電話,拜托他辦好這事。
上次圓杉跟他說了希望他能幫助陳子嶺他們的事後,便有些天都沒有見到她。直到她打電話告知杜卿婷的事,事情接踵而來。訂機票的事情早省下了,只口頭跟歐麗說了這消息。
如今……他凝了凝神色,決定瞞着歐麗。
教他知道誰動他的女兒,他要那人哭着活着。死不得,生不得。最後生生折磨着死去,連着一家人。
陳子嶺望了望眼前的工廠,拍了拍簡俊的肩頭,“距離大掃蕩的日子也不遠了,小心跟進。”
簡俊點了點頭,晃了晃手上的電話,“這個怎麽辦?”眼裏明顯是揶揄,說了等于沒說。一臉你去辦吧這是好機會的表情。
他颔首,菱角分明的臉連着話語有些冷硬,“追蹤到哪裏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看着簡俊下車走向工廠。吩咐開了車,心裏有些苦悶。
路圓杉,你就會惹事!被我逮到,看你往哪裏跑?
車子駛到一條偏遠的小路上去。開車的小王躊躇地看了看,随後臉色堅毅:“老大!這票還是我來吧,夜裏危險。”
“小王,什麽時候學會找借口了,還這麽爛?”
小王閉了嘴,最後搖了搖頭,“老大!危險!還是等我叫些兄弟來吧?”
陳子嶺阖上眼,閑适得似在閉目養神,“行了,我有盤算。你在這候着,我半小時沒有出來你再打電話給簡哥。”
“知道。”
養精蓄銳夠了,張開眼時目光銳利得像只獵豹。
修長的身子很快便沒入了叢中,黑影跟夜色融在一起,讓人看不真切。
約莫潛了六七百米,眼前是一座廢棄的車廠。廠外沒人守夜,陳子嶺借着這地勢——不巧,他們第一個紮堆的營子就是這裏。
靠亮光越來越近,他掩在一輛廢棄車後,觀清形勢。
酒氣熏天,面前是一間破舊的屋子,四周落下了簾布,裏頭的情況無法得知。屋外有一張桌子,坐了兩個人,還有一人從屋子裏罵咧着走出來:“媽的當老子什麽了還要伺候這婆娘!我草!”一腳踢翻了凳子。其餘兩人眼睛也沒擡,剝花生瓜子,喝着燒酒。
其中一人把花生肉抛向空中,然後張大嘴巴。一聲幹脆的響聲,肉粒便無誤差地掉到他嘴巴裏。
吃着東西,聲音模糊不清,“啰嗦什麽?等老大回來就是了,來來來,喝個酒!”
穿紅衣服的男人理着平頭,看起來是三人中最沉穩的一個:“少喝!喝酒誤事!”
罵咧完的男人拾起凳子坐了下來,不忿地倒頭喝掉一小杯燒酒:“我看這妞兒長得好,摸了一下皮膚滑到沒話說,就是不明白為什麽老大不讓我們動她?!這樣的女人,光有得看不能上真他媽虧!”
都露出□的笑容來,一道聲音從房裏傳來:“喝!喝!”
圓杉剛醒來,腦子還沒轉過來就被人捏住下巴。她自然反抗,對方不屈不撓繼續給她灌些什麽,她嗚咽着。雙眼被綁上白布,手腳都被束着。掙紮反抗無力到極點。她有些慌了,牙齒跟這容器相撞,碰出些清脆的聲響來。
屋外的人聽到動靜,竟然臉上一白。齊齊跑了進去,紅衣男人一看,吃了一驚!忙跑過去推開那個男人,“你瘋了!”
那男人被推倒也不惱,紅着眼睛大吼道:“你們不上!我上!我在這女人手上吃的虧這口氣我是怎麽也吞不下去!”
“大哥說好不能動她!”
他啐出一啖口沫:“我呸!老子可管不了那麽多!你們怕我可不怕,給老子滾出去!別礙着老子辦正事!”步履不穩地推着他們,卻一下滑倒摔在地。
圓杉此時的頭有些昏昏然,盡管方才已經閉緊牙關不讓他灌些什麽進去,但還是漏了一些。聽着聽着,也算是明白了這個男人就是那天在路上跟杜卿婷教訓過的那惡霸。
“唔……”很奇怪!太奇怪了!身體有些熱,不……是很熱。這熱度慢慢一絲一絲地浮上來,難耐地扭動着身子。
屋內四人聽到這聲音都不由得呆了。再一擡頭,眼前這小妞臉色粉紅,布滿飛霞。紅潤的櫻唇咬着又張開,玉白的牙齒襯着這紅唇更是要命。聲音細如絲,一雙腿照得瑩潤白皙,修長的美腿難耐地摩擦着。看着這畫面,幾人不覺便起了歹心。
就連最冷靜的紅衣男人都呆住。
一股燥熱從下腹處升騰而起。
“熱……”圓杉控制不住地嘤咛着,一個不好的念頭竄入腦海。
她……中了春藥……
絕望逐步吞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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