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殘酷到來

十歲時的記憶來得無比洶湧。那時她年紀少便已被人……現在她成年了,遇到這事似乎是理所當然。

可為什麽,心裏那麽不甘心?她這一輩子,都掙脫不了這宿命嗎。她已經脫離那個人了,還……不行嗎?

這叫聲讓她覺得恥辱。

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是公主,不可能每次危難時都會遇到騎士。即便知道,但還是忍不住祈求那通電話的人能來救她。

“救……救命……”早已被藥力蒙了心緒,卻固執地認為只要她喊,就會有人救她。

衆人一聽,也沒有阻止。這鬼地方誰會來?

“誰先來?”

惡霸爬起來,“還用問嗎?這婆娘一看就是騷貨!等兄弟嘗了味道再告訴你們!”

幾人笑得□不堪。男人蹒跚着步伐走向圓杉,其餘幾人譏笑起來:“老曹!你行不行啊?不要幹到一半就醉昏了啊!”

“去你的!老……老子的能力,你,呃,要不要試?”

“呸!唉,不如我們幾個一起?”

“好主意!”

圓杉即便混沌還是聽得真切。她感到有人脫她的衣服,不,是撕扯。喉間溢出些細碎的嗚咽,小獸一般。男人捧着她的臉,“美人兒,你真美,來。哥哥們讓你舒服舒服……”

陳子嶺不知道什麽時候便移到牆角去。把動靜都收納在心底,不禁冷冷一笑。

圓杉覺得惡心透了,不由得用盡全力大喊:“陳子嶺你死哪兒去了!”

話一出口,自己怔住。

外頭的陳子嶺也愣住了。随後眼裏閃爍,看上去心情似乎不壞。

極小的一聲悶響無人注意。圓杉只覺腿上突然一重,然後便聽得一個男人的聲音,“喂,你怎麽了?怎麽了?血?!”

衆人一驚,酒意便醒了不少。紛紛擡頭,只見門口站着一個男人,面容俊美,表情卻如阿修羅一般叫人害怕。他挨在門邊,冷眼一掃,目光落在衣衫淩亂,神色醉人的女人身上。眸裏一閃,精光一現。

“誰叫你們動她的,嗯?”聲音低沉如冰,有種掐在脖子上的恐懼感。

惡霸從背後抽出槍來,“你是誰?敢壞爺兒的好事!”

他仍挨在門邊,盡管有些不修邊幅,透出來的目光已足夠叫人害怕。那是種靜靜地,卻又帶些張揚的肆意。落在他們身上,都不覺起了一身雞皮。

圓杉聽到這聲音,還沒覺得神奇,一種非常激烈的感情便噴發了出來。

他來了,他來了!為了救她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關鍵的時候叫他的名字。甚至沒有經過大腦,便這樣叫了。也許潛意識裏,早已認為這個男人可以保護她,是可靠的。

“搞什麽!”一個聲音從另外一頭響起,那是另一扇門。看到這情況,這人先是大罵了幾句。然後看到陳子嶺,身子竟厲害地抖了起來。再也無法前行一步,就這樣生生跪了下去。

三人一見,吃了大驚,異口同聲驚呼:“老大?!”

惡霸嚷道:“老大你幹什麽!這狗娘養的斃了阿力!”

被稱作老大的男人眼睛一瞪,狠辣不起來,倒是充滿驚懼,“不想死就給老子跪下!”

陳子嶺低哼一聲,長腿邁進。看也不看地上的人,走到圓杉身前扯下了蒙住眼睛的白布。圓杉一看見他,仍倔強地忍住眼淚。

□無雙地看着他,雙眼似是會說話。陳子嶺眼神不覺柔和,把她抱在懷裏:“不要怕。”有個溫暖的懷抱依靠,便不由自主地嘤咛着又靠近了些。男人陽剛的氣息似乎格外吸引她,她窩在他懷裏,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脖頸處。

他渾身一震,眸裏顏色不覺又沉了些。他低聲哄着懷裏的人,輕手輕腳解了束縛。 又替她整理好衣裳,“靠在這裏等我。”

長身玉立,一柄手槍垂在身側。看了眼伏在地上的幾人,不禁眯起了眼擡起槍指着紅衣男人的腦袋,“是你?”

四人都簌簌發抖。他又指着惡霸,“是你?”

挨個挨個指過去,最後落在那老大的腦門上。

“陳,陳當家饒命……饒,饒命啊!”

聽見這稱呼,其餘三個喽啰便已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不禁悔恨連連,冷汗漸漸從背上冒起來。

陳當家,A市還有哪個陳當家?

一人可以在一個小時內滅掉一個幫派的男人!智謀、身手、相貌一流。最令人拜服的,便是那一顆他們這一行須要的冷硬的心。

殘忍,冷酷,嗜殺,重仁義。

如果你沒有惹到他,安度一生不成問題。可若果惹到了,鐵定生不如死。甚至賠上一家子,一族人!

“你是怎麽管教的?既然不會,就不要再管了。”

男人甚至已經能清晰聽到那把在自己頭頂上的槍扣響了扳機。他滿額大汗,跪趴在地,拽住了他的褲腿,“陳當家,求求你,放過我!”

“放過你?誰放過我的女人?”

圓杉一震,幾乎是立刻便擡頭望着那道身影。她知道他要做什麽,可她不會反對。

好人,當放。惡人,當毀。

她緊緊咬着自己的手指,不讓自己逸出奇怪的聲音。

男人自知不得活命,便破口大罵三個手下:“你們幹什麽吃的!眼睛長在□上?!陳當家的女人也敢搞!”

惡霸抖得說話都不利索,他怎麽知道這個女人會有這麽強勁的後臺?抓她來不過是想吓唬吓唬。哪裏想得到最後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腦子一轉,竟爬過去要抓住圓杉。

腿上傳來痛楚,他回頭,見那個如鬼魅的冷酷男人抿着唇角,淩厲地看着他。他大驚,伸出手朝圓杉的方向摸索,“救,救我!”眼神恐懼不止,甚至滲着灰敗的氣息。

又一槍,那槍打在他手上。熱血濺在圓杉腿上,她眼神一變,有動容,終于閉上了眼:“是他。”

陳子嶺似乎對圓杉的反應有些意外,他以為。她該是要替他們求情的,可這樣的答案。他非常滿意,她足夠夠格做他的女人。

眼裏綻着鋒芒,“好。”

一轉頭,一槍結果了紅衣男人。來得痛快,他連痛苦的聲音都沒發出便死了。

那老大一見,拼死一搏:“陳當家,陳當家!我是陸爺的人!”

陳子嶺一聽,眼神卻更冷。陸天胡?他的人?死不足惜。望着那兩具屍體,真不該給他們一個痛快。

“又如何?”

男人見陳子嶺并沒放他一命的打算,便供出了一個信息:“我知道陸爺的事!”

“要麽不說,要麽……”

“是是是,”男人腦門子的汗一直往下流,也不敢妄動一下。怕一動便惹來殺身之禍,“這個月28號在臨海那個工廠跟外國的軍火商有筆重要買賣!價值是六十億美金!”

陳子嶺眼眸一轉,槍口抵了抵他的腦袋:“當真?”

“是是!”見事情似乎有圜轉,便擦了擦汗,“來源保證可靠!這是我親耳聽見陸爺打電話的!”

“是麽。”他似乎在思量,而後一勾嘴角,森然的感覺立馬便攀上男人的背脊,“我知道了。”

話音剛落,這個男人便張大了眼睛直挺地倒了下去。似乎不明白為什麽還要殺他。

“我有應允過你什麽嗎?”對着他的屍身,他吐出了答案。

他走到圓杉身邊,吻了吻她額頭,“不要怕。”圓杉似乎極喜歡他的觸碰,依了過去,終于忍不住嘤咛,“我好熱……”

“乖,就好了。”

正對着的,是惡霸那雙恐懼到極點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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