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見了張羽凡。透過沈筱茜看張羽凡眼神的欣賞和愛慕，以及她舒暢的心情，林浩尤感內心的恐懼，感覺一顆人這麽近，但是心卻那麽遠。盡管沈筱茜這兩個月來對他熱情了不少，但似乎就不是她真正的自己。至少他從未見過她在張羽凡身邊的那種自由的笑容。于是他不得不承認沈筱茜一直愛戀張羽凡的事實。遠遠望着張羽凡的面容，林浩第一次拿自己做出了比較，最終還是得不到沈筱茜為什麽會愛張羽凡的答案。他深深為自己不值，恨由心生。雙眼充滿了怒火，醋意肆意侵襲。每當看見沈筱茜和張羽凡拉手的一刻，他恨不得沖上前去解開那雙手，狠狠推開張羽凡，狂揍他一頓，但是他做不到。不管再怎麽樣前行，他始終是躲在後面的小醜，永遠不被記在心底，就這樣林浩看着他們消失的背影，直到看不見。

坐在回來的的士上，林浩望着城市林立的高樓，找不到自己活着的出口，“到後來才發現愛你是一種習慣，我學會和你說一樣的謊，你總是要我在你身旁，說幸福該是什麽模樣，你給我的天堂，其實是一片荒涼……我可以永遠笑着扮演你的配角，在你的背後自己煎熬……”這些歌詞飄進了林浩的耳際，他第一次流淚了。而此時的沈筱茜正在和夥伴們在半山腰休息。似乎只有每個周末她才能找回那個快樂的自己，她很享受和張羽凡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也只有在這樣的活動中她才有機會牽手張羽凡。雖然她真的享受，但也明白這些離她好遠好遠，畢竟還有林浩，她不能辜負他。已決定和他好好生活，就不應該再心有雜念了。此時，張羽凡突然凝望着沈筱茜：“筱茜，你有男朋友了嗎？”

沈筱茜從來沒有想過張羽凡會這樣問他，因為當一個異性主動問你是否單身，通常意味着他對你有想法。但沈筱茜只是心底一震，話到嘴邊但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沒有，她至今還單身呢。”柳菁菁搶先一步說。杜欣岚和沈筱茜不約而同扭頭用質疑的眼神盯着柳菁菁。

沈筱茜被柳菁菁突如其來的攪和亂了陣腳，“不要聽她亂說，有了的。”沈筱茜不善于撒謊，她不會在張羽凡面前隐瞞自己，即使是單身，沒有感覺還是為零。

“也快分手了嘛。”柳菁菁打趣道。

沈筱茜在衆人面前沒好意思動怒，示意柳菁菁不要亂說話。

此時張羽凡，笑了笑，并沒有說什麽望向了遠處。沈筱茜順着他眼神的方向望去，看着城市的地标，那一幢幢高樓大廈，心裏充滿了無奈和恐懼。

這一天運動就因為這樣的一席話，沈筱茜再一次開始拷問自己的內心了，雖然她不懂為什麽柳菁菁要睜着眼睛說瞎話，但至少明白如果還單身該有多好。回到家裏林浩不在家，沈筱茜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懶懶地趟在床上。她撥通了柳菁菁的手機。

“妞，怎麽啦，才分開又想了？”

“你老是口無遮攔的，我問你，你今天怎麽要睜着眼睛說瞎話呢？”

“你還在糾結這事情呢？你該感謝我才對。”

“你這小妮子，總是讓我難堪。我不撒謊騙人你知道的。況且我真是有男朋友了，你何必要僞造身份呢，即使是單身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你覺得和林浩在一起你開心嗎？”柳菁菁鄭重其事地問沈筱茜。

“開心啊。”沈筱茜突然覺得這才是最大的謊言。

“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早看出來了。你看你和張羽凡在一起的時候多開心，你覺得那是在林浩身邊能得到的嗎？我辛辛苦苦組織了那麽多次活動，就是希望你開心，做最好的自己。難道你想稀裏糊塗以後後悔嗎？能選擇的時候麻煩你用一下腦子，遵循一下你的內心吧。”

Advertisement

柳菁菁這一席話戳中了沈筱茜的心，她忽然覺得這兩個月來除了工作和周末的運動，幾乎沒有額外的時間留給林浩。幾乎沒在家裏和他一起吃過一頓飯，也許她在乎和享受的那種感覺根本不在這裏。即使每天都見面，但幾乎就是家常的那幾句，原來他們真是勉強的幸福。是自己錯位了，以為能将張羽凡遺忘，很想發現林浩的好，與他好好過下去。誰知道命運弄人，也許是愛得太深，這種愛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怎麽能說不愛就不愛。也許這些和張羽凡再出現也沒有關聯，原來在她和林浩之前遲早都會結束。作為旁人的柳菁菁看得比誰都清楚。沈筱茜一邊想着眼淚從眼角滑出，浸濕了自己的發絲。

就在此時響起了敲門聲，林浩推門而進。沒有人知道林浩去了哪裏。沈筱茜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微亂的發型，泛黃的膚色，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将旁人親手扼殺。身上帶着一身濃濃酒味，眼睛布滿了血絲，似乎還帶着淚痕。看見這副模樣，沈筱茜擦幹眼角的淚水，感覺自己的心很痛很痛。原來傷到愛自己的人自己也會難受。她上前去擁抱林浩，但林浩根本沒有反應，這反常的表現讓沈筱茜更是難過。

“林浩，你怎麽了？”

“筱茜，我有話要問你。”

“你喝多了，改天再聊吧。”

“其實我們都知道這份感情維系得很艱難是不是？但是我就想知道一個答案：你愛過我嗎？”

“林浩你醉了，我現在不想跟你讨論這個話題。”沈筱茜雖然很想告訴林浩分手的事情，但看見林浩醉酒的樣子和那雙不确定的眼神，她突然覺得根本不是好時機。她轉身想離開，就在此時林浩忽然拉着她，一把擁入他的懷中，瘋狂的吻自己，那濃烈的酒味夾雜着煙草的味道，填滿了自己的口腔，一時間沈筱茜覺得喘不過起來，甚至惡心想吐。誰知林浩的吻根本停不下來，從嘴上到脖子上。一雙溫熱的手把沈筱茜放倒在床上，整個人壓在她身上，手不停使喚地伸進了沈筱茜的衣服。沈筱茜拼命掙脫，但根本使不上勁。身上向壓着一塊巨石，這是第一次自己的身體被男人撫摸，但可惜這個人不是自己愛的人，林浩根本沒有征求沈筱茜的意願就想占有她，這讓沈筱茜特別生氣。當林浩看見那張熟悉而心疼的臉挂滿了淚水，眼神充滿怨恨，他突然清醒過來，如果這是愛自己的人一定會期待自己的吻，自己的撫摸。但在沈筱茜這裏沒有，連呼吸都仿佛在說“不要”。那吻不是香甜的，而是充滿抗拒，苦澀的。于是他停了下來，他不想強迫她，也許就是這樣他得到了答案。沈筱茜趁機坐了起來整理好衣服，沖了出去，對林浩說：“我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一下，找一個時機好好談談。我接下來一段時間會去和柳菁菁住。”說罷轉身甩門而去……

誰的心裏帶着傷

（十二）

沈筱茜一個星期沒有回林浩那裏，也沒有聯系他。雖然有姐妹的陪伴，心情會好很多，但始終沒能開心起來。周末的戶外運動也沒有參加，整個人瘦了一圈。這些柳菁菁和杜欣岚都明白，就連高灏然也看在眼裏。張羽凡也感覺最近沈筱茜心情不佳，老是在躲着自己。

已入冬的A城，雖然沒有刺骨的寒風，但寒氣如同一把把利劍，割着人們的身體。出門打車的人們，嘴裏呼出的熱氣成為這個氣氛裏唯一一點暖意。

這天，林浩決定找張羽凡談談，于是一下班便在凱盛大廈樓下等着，她看着沈筱茜和柳菁菁他們一起離開，躲在身後沒敢現身。直到張羽凡出現，他加快步伐，一步上前攔住了他。

“請問你就是張羽凡嗎？”

“你是？”張羽凡滿眼疑惑。

“我是沈筱茜的男朋友，我叫林浩。”林浩的語調尖銳，滲透着一絲挑釁、一些不削一顧。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你找我有事嗎？”張羽凡一臉費解的樣子，伸出一只手來。

林浩并沒有與他握手，反而抱起了雙手。張羽凡察覺對方似乎來者不善。

“我就有話直說了。我知道你是沈筱茜的好朋友，他在我面前無數次提到過你，很感謝你對她的幫助和照顧。我知道現在你們又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在凱盛上班很開心，她很喜歡在那裏工作，也喜歡每天回到家裏和我分享，我不希望有任何無關的人影響我們的幸福，我和她很快就會結婚了。你明白我什麽意思嗎？”

張羽凡被這樣的質問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自己也沒有插足別人的生活，“我不懂你說的什麽意思，如果有什麽誤會可以解釋清楚，作為好朋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