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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作不經意注意着這邊動靜的陳京州猛地被茶水嗆了一下, 劇烈的咳嗽聲打破了凝滞的氣氛。
在霍修予轉頭警告之前,他立刻裝死地埋頭吃飯,注意力卻還暗戳戳地放在那邊。
在這個圈子裏長大, 見得人多了,形形色色的都有, 但綠茶茶到他身上的, 霍修予還是第一次碰上。
手搭在桌上,指尖彎曲一下一下有規律地敲擊着桌面,他看着對面的宋灼沒有說話。
這是談判時常用的一些小動作, 無形中給對方一種威壓。自幼耳濡目染, 又在生意場上待了好幾年,他端起架子來, 有時候那些老狐貍都會被唬住。
可對面的少年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甚至又不經意地理了理內襯衣領。看似是在整理衣服遮住紅痕, 卻偏偏好巧不巧地只遮了一半, 剩下露出來的顯得更暧/昧了。
霍修予眯了眯眼, 視線從這上面移開, 問:“你确定這是她說的?”
宋灼沒有回答, 反而似是似非地說了一句話, “姐姐說人要有自知之明。”
這話聽着有些耳熟,霍修予兀然愣了一下, 然後才想起,秦昭寧确實和他說過類似的話。
那是他加上她微信約她出來, 被拒絕後卻好巧不巧地在人間辭色撞上了, 才質問兩句, 她就不耐煩又陰陽怪氣地說:
“霍總連客套話都聽不明白嗎?我要是你我就不會問那句話, 問了也是打自己的臉。”
兩人語氣雖然有些不一樣,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莫名地在宋灼身上看出了秦昭寧的影子。
阻斷思路,霍修予回過神冷笑一聲:“秦昭寧什麽眼光,能看上你這種——”
他稍稍停頓,視線上下打量着宋灼,而後聚焦在他的臉上,微微一挑眉,眼底透着居高臨下的不屑:“乳臭未幹的小屁孩?”
他語氣裏帶着連自己都沒發現的酸味,可同為男人,宋灼很清楚這是什麽意思。心裏覺得好笑,面上沒有表露,他輕輕“啊”了聲,模樣認真:“因為我比較嫩吧,姐姐說她不喜歡太老的。”
霍修予眉心一跳,額角的青筋開始不停地突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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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太老的。
意思是說他老?
他冷意都快漾出眼底,敲着桌面的動作不知什麽時候停了。随意地握住了杯子,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表露着他的情緒并不像表現得那麽淡定。
事實上,他表現得也不怎麽淡定。陳京州大着膽子轉頭一看,被他這副模樣吓了一跳,沒眼看地捂住側臉給他發微信。
【南城第一深情:霍哥、霍總、霍大少爺,淡定,拿出你平時跟人談生意那股勁,別被感情蒙了眼,氣勢上別輸給他!】
他發完消息,自己桌對面的手機忽然一響。陳京州擡眼,一股絕望湧上心頭,霍修予剛剛過去的時候沒帶的手機,此刻正安靜放在對面。
他不再掙紮了,半捂着眼睛,想看又不敢看。
但好在,霍修予很快恢複了平常的泰然自若。他把玩着杯子,垂着眸,淡淡道:“她現在這個年齡,正是圖新鮮的時候。”
“等過了這陣,”霍修予掀起眼皮,看向他,勾着唇彎出一個弧度,“她就會明白,新鮮感對于我們這個圈子的人來說,永遠比不上財和勢。”
“婚姻對于這個圈子來說,就是一次重要的合作,她不會想不開的。”
小巧的白瓷杯在他手中轉動,視線瞥到遠處走過來的身影,霍修予放下杯子,起身去叫陳京州走。
剛一轉身,他忽然聽到少年一如既往的無辜聲音:“啊,那我真可憐,只能得到姐姐的心。”
霍修予:“?”
稍一琢磨,他明白了,深層意思是說自己哪怕得到了秦昭寧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是吧?
但不等他說什麽,宋灼又繼續搖頭嘆息道:“不像有些人,連人也可能得不到。”
眉心狠狠一跳,霍修予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轉過頭,正想說什麽,秦昭寧已經走近了。
宋灼坐在對面,他站着的這邊本應該是她的位置。可還沒等她走過來,宋灼忽然伸手牽住了她的手。
他擡起頭,旁若無人地問:“手怎麽這麽冷?”
秦昭寧就真的站着沒動了,低頭看他時,周身的溫柔氣質格外明顯:“他們這好像沒熱水,用冷水洗的手。”
“那我給你捂捂。”宋灼輕輕一笑,手掌包住她的手。
他此刻的笑比起剛剛要真實許多,但仍舊讓霍修予看不順眼。
他看向秦昭寧,話裏有話地說:“秦總,別忘了咱們的合作。”
秦昭寧側目,點了點頭:“知道了,下次有空聊。”
霍修予勾着若有若無的笑,瞥了眼宋灼,他低着眸認真給秦昭寧捂着手,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也看不出情緒變化。
也不知道是真的無所謂還是裝得如此之好。
霍修予收回視線,回到自己那桌,踢了踢陳京州的凳子腿:“走了。”
陳京州免費看了那麽久的戲,飯都沒吃上一口,桌上的魚還整整齊齊。他有些可惜地說:“飯還沒吃呢。”
一擡頭,看到霍修予的眼神後,他立馬改口:“不吃了,我最近健身,吃不了這麽油的,多虧你提醒我。”
一桌的菜幾乎沒怎麽動,直到上了車,陳京州心裏還在可惜。他看向副駕駛的人,終于沒忍住,嘴跟機關槍一樣,痛心疾首道:“不是,我說你跟魚計較什麽啊,魚在水裏長這麽大也不容易,好不容易被人抓了烤了,結果吃都不吃就扔進垃圾桶,你都不覺得它可憐嗎?”
他說了一大長串,霍修予只回了個“嗯”。
陳京州心裏一哽,視線在他身上打量了幾遍。他閉着眼靠在椅背上,神色莫名,看不出來情緒。
但是作為多年好友,陳京州很清楚,現在他該閉嘴了,不然待會兒要挨踹。
收起那副沒正行的模樣,他側過身,單手搭在座椅靠背上,說:“你別跟那種小孩兒計較啊,你不是也說了嗎,秦昭寧就是圖一新鮮,就算她再怎麽堅持,秦家也不可能讓她和一個沒錢沒勢的窮大學生在一起的。”
霍修予仍舊是意味不明地“嗯”,他睜開眼,捏了捏眉心:“開車吧。”
其實陳京州說得沒錯,只要秦家上面有人壓着,秦昭寧是不可能随心所欲的。她和他談的這次合作,說到底也是與虎謀皮,平白把自己的把柄送上來,放在平常,他怎麽也想不到她會這麽做。
她是個挺聰明的人,聰明者犯險,只可能是因為有軟肋。而她的軟肋……大概就是剛剛那個少年。
霍修予難得的覺得心裏堵得慌,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在心底滋生,腦海裏不斷重現剛剛在飯店的畫面。
秦昭寧面對那個少年時,身上的氣質是霍修予從沒見過的溫柔,對着他時的那些僞裝、禮貌、鋒銳,那些棱角全部都被磨平,整個人柔和又讓人想親近。
只不過這份柔和,不是對着他罷了。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更讓人嫉妒、吃醋,甚至想不顧一切地得到,或者幹脆誰也得不到。
陳京州開着車,忽然又想起什麽:“對了,你幹嘛跟他嗆,你不怕他和秦昭寧告狀?”
霍修予從煙盒裏敲出一支煙,輕輕一擦打火機,咔噠一聲點燃。降下車窗,猩紅夾在指尖,他篤定道:“他不會的。”
“小學弟,你怎麽了?”
霍修予說出那句話後,秦昭寧明顯感覺到宋灼握着她的手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又很快恢複如常,所以她什麽也沒問。
直到他倆離開,服務員把烤魚端上來,她準備抽回手坐到對面去吃飯時,才一有動作,宋灼就加重幾分力道攥得更緊了。
她正覺得不解,宋灼忽然又松開了她的手:“沒事,吃飯吧。”
他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神情也顯得低落許多。可無論秦昭寧怎麽問,他都只說沒事。
她眨眨眼,沒再問了。
他們點了一份果汁,秦昭寧拿起手邊的小杯子,正準備倒進去,宋灼忽然叫住了她。
他把自己手邊的杯子遞過來,拿開她的放到一邊,自然地說:“這個髒了。”
白瓷杯看起來幹幹淨淨,潔白無瑕,連個黑點都沒有,秦昭寧覺得怪怪的,卻還是換了個杯子。
一頓飯吃完,秦昭寧本想送他回學校,可宋灼忽然借口說剛剛的果汁裏摻了酒精,怕她酒駕,由他來開車。
于是兩人的身份莫名對調,秦昭寧才坐上副駕駛,旁邊的宋灼忽然探身過來。
距離一下子拉近,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在她跟前只幾厘米的地方停下,然後伸手,幫她系上了安全帶。
“回哪裏?”
“雲森花園吧。”
雲森花園是她那個大平層所在的小區名字,秦家別墅裏她該找的都找完了,秦秋北和蘇燕如這些天總不在家,她就沒繼續待在那兒了。
宋灼說了個“好”,發動車子。
正是下班的晚高峰,路上格外堵。冬天白晝短,天色很快暗了下去。高架橋上堵了近半個小時,八點多,車子才開到小區門口。
“在這停就行,我走路進去,你開車回學校小心一點。”
宋灼卻沒停車,過了升降杆開進去,他放慢車速,熟練地繞過路障往車庫開:“我去看看小太陽。”
秦昭寧沒再說什麽,點了點頭:“行。”
反正這兒離學校也不遠,看看貓也花不了多長時間,正好等晚點路上車少一些好開。
在停車位停下,宋灼跟着她一起下了車。電梯直上到十六樓,開了門,秦昭寧脫了大衣挂在衣架上,扶着玄關處的櫃子,将高跟鞋脫下來換上棉拖。
才換好鞋,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宋灼忽然從身後抱住了她。
她沒站穩,往前撲了一下,抵上玄關櫃。前面是冰冷的陶瓷櫃,身後是滾燙灼/熱的身體,這種反差讓秦昭寧沒忍住渾身一顫。
“小學弟?”她不解地側頭。
可下一秒,脖頸處忽然抵過來一個腦袋,頭發紮得她皮膚有些癢癢麻麻的。她下意識仰了仰頭,随後露出來的脖頸處,貼過來一抹溫熱。
上身被迫後仰,她手撐着玄關櫃才沒讓自己站不穩摔倒。細腰被身後的人攬着,大掌隔着輕薄絲絨裙,指腹的薄繭順着傳遞進來,酥/麻的感覺從這一處蔓延至全身,整個人都如同過了電一樣。
宋灼一只手攬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繞到身前托着她的下巴,迫使她頭後仰。她上身被迫往前彎去,頸卻與他越貼越緊。
脖頸上傳來輕微的刺痛,但很快又被過電般的酥/麻感取而代之。秦昭寧下意識閉上了眼,空着的那只手擡起來探到身後,去尋找他的臉。
指尖碰到毛發,不禁蜷了蜷,她忽的稍稍一用力側過身,後背抵着陶瓷櫃,仰起頭迎上他的吻。
得到了回應,宋灼先是頓了頓,然後更為主動、洶湧、熱烈。
像是不死不休。
許久之後,他抱住她,腦袋埋在她頸窩,微微喘着。少年低沉的嗓音在此刻顯得尤為性/感,秦昭寧正平複着的呼吸又驀地一亂。
他比秦昭寧高上不少,彎着腰腦袋抵在她肩上,這個動作看起來格外可憐。
秦昭寧艱難地偏了偏頭:“小學弟。”
一開口嗓音啞得不行,秦昭寧擡手一下一下摸着他的腦袋:“跟我說說,怎麽了?”
從吃飯時就不高興,直到現在終于爆發了出來。
少年在她脖頸處蹭了蹭,頭發紮的她忍不住笑,秦昭寧抵着他的肩:“好了好了,你乖啊。”
宋灼忽然聲音悶悶地問:“姐姐,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幼稚了?”
秦昭寧一愣,而後笑道:“不會啊,你有時候比我還成熟。”
宋灼繼續問:“那你對我是不是只圖新鮮?”
秦昭寧覺得奇怪:“圖新鮮的話我頂多一周就膩了,撐不了這麽久的。”
她皺了皺眉,終于意識到不對:“霍修予跟你說什麽了?”
他的情緒好像是在她去衛生間回來之後才轉變的,這中途就只有霍修予找過他說話。
一陣短暫的沉默,秦昭寧又追問了一遍:“跟我說,別一個人不高興。”
宋灼手放在她後背,指尖輕輕畫圈,語氣悵惘:“他說你是圖新鮮才跟我在一起,等過了這陣就會把我踹了。”
他忽然又嘆了口氣:“他還說你眼光不好,看上我這種小屁孩,說等你以後就會明白,他那種有權有勢的才是最好的。”
“他放屁。”秦昭寧難得說了髒話,後面還有些難聽的詞,她忍了又忍,咽了回去。
抵着他的下巴,秦昭寧将他推開一些,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他眼裏的迷茫與不自信讓她既心疼又生氣。
唇瓣在剛剛親吻時被她咬破了一個小口子,秦昭寧輕輕撫了撫,神色溫柔又堅定:“我再說一遍,你聽好了。”
“第一,我眼光好得很,你很優秀,看上你是我這二十幾年來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第二,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錢財權勢,我這人比較脫俗,我就喜歡你的臉。”
“第三,”她頓了頓,踮起腳親了親他的唇角,聲音又輕又溫柔:“我很愛你,乖乖。”
心髒猛烈地顫動了一下,宋灼張了張唇,喉頭格外酸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很愛你我很愛你我很愛你我很愛你。”秦昭寧親親他,不斷地重複着這句話。
最後停下,眼裏帶着笑意:“小學弟,你聽到了嗎?”
宋灼這時候才有動作,睫毛輕眨了一下,他愣愣的:“聽到了。”
過了會兒,他忽然又輕聲道:“像在做夢。”
訝異于她的主動,可似乎一切又都在情理之中。她從不讓他亂猜亂想,她就是很堅定地告訴他,她很愛他。
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真的很幸福,在還沒開始胡思亂想之前,她就已經打斷了所有的猜測,然後告訴他,她堅定地選擇了他。
宋灼忽然覺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這時候要做些什麽,或者說什麽,連手都不知道要往哪放。
明明剛剛還很主動,可這時候他忽然難得的,開始覺得害羞起來。
心底似乎有個小精靈在放着煙花,不斷地在他腦海裏重複強調:她說愛你诶!她喜歡你!她只喜歡你!
這個認知讓宋灼耳熱,連帶着脖頸,乃至全身,都熱得發燙。
他發着愣,一時沒有動作,秦昭寧以為他還不相信,扯了扯他的衣領:“小學弟,不相信啊?”
沒等宋灼說話,她的手忽然劃過胸/膛/腹/肌,下落至皮帶處,勾着它往前拽了拽。她踮腳湊近,眼裏波光流轉,紅唇張合,溫熱好聞的呼吸落在他唇邊。她盯着他的眼睛,輕聲勾道:“不相信的話,可以用行動證明的。”
她指尖摸索到卡扣處,還沒來得及動作,宋灼忽然反應很大地拉開她的手,往後退了一大步。
險些撞到牆壁,他臉紅得跟煮熟的龍蝦一樣,眼神慌亂地四處亂飄,卻就是不敢往她身上落。
眼裏的震驚還沒散去,他拉上門把手,說話都磕磕絆絆:“不不用了,有點晚了我先回學校,姐姐再見。”
拉開門,他離開的步伐慌亂,背影格外像落荒而逃。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秦昭寧看着緊閉的門,忽然沒忍住開始笑。
她笑得肩膀都在顫抖,踩着拖鞋走到門口,她拉開門,探出頭往外看。
宋灼還在等電梯,聽到動靜,飛快地看了一眼,又趕緊轉回頭。
電梯從下面上來,數字緩慢地上升,好不容易到十六層了,電梯門打開,宋灼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
秦昭寧扶着門框,軟着嗓音可憐兮兮地問:“你真的要走嗎?”
宋灼脊背僵了一下,站着沒動,但也沒回頭。
秦昭寧眨眨眼,忽然又拖着聲嬌嬌地喊道:“哥哥。”
操。
宋灼心裏反複被這個字刷屏,他轉過身,大步走過來,托着秦昭寧的下颌,俯身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一下。
眼睛仍舊不敢看她,他低聲而快速地道:“我也很愛你,乖乖。”
電梯長久沒人進去,快要自動合上。秦昭寧長長的眼睫扇啊扇,唇瓣上的溫熱還存留着。
她正想說話,宋灼忽然撤開身,飛快地進了電梯。
秦昭寧:“?”
看着電梯門合上,緩緩向下,秦昭寧好半晌才回過神。她被氣笑了,踩了兩腳地板,關上門進去。
在客廳轉了許多圈也沒消氣,秦昭寧還是想不明白,箭在弦上了都不發,她都明顯地感覺到了他的反應,他也還能憋着。
手機響了一聲,宋灼給她發消息說到學校了。秦昭寧越想越氣,打字的力度重得快要把屏幕戳破。
她陰陽怪氣地問:【真能忍啊,憋着難不難受啊?】
上方在備注和對方正在輸入中來回切換,他大概打了許多字又删掉,反反複複好多次,最後發過來一條:【沒有那什麽。】
秦昭寧:【?】
【男朋友:小雨傘。】
她懂了,于是氣着氣着又被他逗笑了。
秦昭寧語氣好了許多:【那好吧,你早點睡,晚安。】
她翻了翻表情包庫,找到一個[想你哦]發過去。
過了會兒,對面徑直發過來一條語音。
秦昭寧點了下播放。少年的聲音低沉沙啞,呼吸微微淩亂,最後又發出一聲很壓抑的悶哼。
聲音像有鈎子一樣,勾得人心癢:“姐姐,我也想你。”
秦昭寧忽然耳根一熱,手忙腳亂地去摁關機鍵,卻不知道誤觸了哪裏,那條語音開了揚聲又放了一遍。
那句話在偌大的客廳響起,伴随着的性/感的喘/聲也被放大。
作者有話說:
小霍(篤定):他不會告狀的
灼灼(掰着手指):姐姐,他說吧啦吧啦,他還說吧啦吧啦
昭昭(怒氣沖沖):這你不上?這你都不上???!!!
灼灼(害羞小聲):小雨傘小雨傘小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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