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所以這人是誰???
聽都沒聽過!
湘菀咬牙切齒, 怒不可遏。
來聽闕閣之前,她的主人陸盞眠特意跟她補過課,将可能參與閣主之争的天下名仕全部普及了, 姓甚名誰,靈器為何, 修為多高, 拿手絕技是什麽,為确保萬無一失她一字不差的全背下來了。
可這個周什麽棠的,是誰???
無名小卒也就罷了,偏偏還接下了她的劍招。
那可是陸盞眠親傳的劍招啊!
湘菀重新召出思君劍, 怒指周羽棠:“你是哪門哪派的!”
周羽棠失笑:“你管我哪門哪派?閣主之争不問出身不問來歷, 不然你把你的身家來歷跟我說說?”
湘菀當然不會說, 她怒目圓瞪, 眼底殺機必露:“你方才真應該躺地上, 這樣就不用再受皮肉之苦了。”
周羽棠微笑,毫不猶豫的怼回去:“你壓根兒就不該出生, 這樣就不會被我虐了。”
湘菀果然被激怒,她長劍指天, 引得烏雲堆積, 蒼穹之上雷鳴陣陣滾來。
衆人紛紛仰頭望天,只見青光雷電一擊劈中劍身,劍身之上電流竄動“噼啪”作響,威力無窮。不少人見到皆感到頭皮發麻, 不寒而栗。
長老們瞪大眼睛不住贊嘆,言泉子問道小弟子:“這個叫湘菀的女修士是何來歷?”
小弟子答道:“名冊上寫的是散修。”
長老:“散修?小小年紀便有此等修為, 絕對不可能是散修, 怕是故意隐藏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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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不容小觑, 周羽棠往後退了半步,倒不是懼怕這電閃雷鳴的氣勢,而是……
他得收斂收斂,控制好力道。
第一輪跟人比武他就是沒控制好靈力的輸出,威壓一下子蓋過去,直接把人家幹暈了。
那人是個無名小卒,尚且可以用“心理素質不行緊張暈了”才解釋。同樣的局面放到湘菀身上可不好解釋,湘菀哪怕吓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也比一聲不吭直接暈死過去要好。
湘菀的長劍刺來,周羽棠側身躲閃,反手一掌襲擊湘菀的側頸,湘菀早有防備,豎起手臂抵擋,眨眼之間二人已過三招。
揚言“這輪在湘菀姑娘手底下過不了三招絕對慘敗”的圍觀群衆:“……”
周羽棠凝神,以元神之力攻擊湘菀。
正運氣準備第二劍刺出的湘菀當場呆住。
她如同被人點了穴道似的,就那麽硬生生的卡殼了,蓄滿靈力的寶劍也随之黯淡下來。
衆人面面相觑,都搞不懂湘菀突然之間怎麽了。
臺下的溫知新左看看右看看,小聲叫道:“周公子?”
這是,什麽啊……
湘菀握劍的手顫抖起來。
為什麽會感覺這麽害怕呢?
莫名其妙的驚恐,毫無來由的膽顫,只想逃離這裏,逃離面前這個人,越遠越好越遠越好!
思君“啪嗒”一下掉落在地,湘菀哆哆嗦嗦的抱住自己,不停地往後退,臉色煞白,嘴裏魔障似的嘀嘀咕咕:“別過來,別過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周羽棠呼出口氣。
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吧?
長老們一臉懵逼的你看我我看你,副閣主也納悶的直薅頭發,又等了片刻,負責宣布比武結果的弟子上前喊道:“湘菀道友,你還能繼續嗎?”
什麽?什麽繼續?
湘菀茫然的擡頭,空洞無神的眼瞳逐漸有了光亮。
對,她在比武,她在争搶閣主之位!
不能輸,絕對不能輸,不能讓主人失望!
湘菀快速掐了道法訣,地上思君應聲而起,在剎那間幻化出數百道劍光,鋪天蓋地的朝周羽棠射去。
你算什麽東西,你也配過來跟我争,我不會輸的,陸盞眠是絕對的贏家!
湘菀緊咬後槽牙,突然感覺腕間一疼,思君劍脫手了,她下意識要去接,不料寶劍被人先一步卷走。
湘菀怔鄂,怒火從心口焚燒。
那是盞眠給的劍!
“還我!”湘菀正要沖出去搶回,心中突然有個計策冒出來,她目視着周羽棠持劍刺來的身影,得意一笑,很好!
來吧,來殺我吧,在你刺中我之前,聽闕閣會以“下手狠辣毫無君子之德”淘汰掉你,你贏不了我!
湘菀假裝反擊,實則在關鍵時刻驟然收手,心安理得的等待思君穿胸而過。
不料——劍尖在距離她身體僅剩半寸的位置,停住了。
湘菀呆愣,難以置信的看着周羽棠。
他居然,他居然不動手!?
“好險好險。”周羽棠呼出口氣,似笑非笑,“想設計我呀?”
湘菀:“你!”
周羽棠把劍收回。
溫知新好懸松了口氣。
遠處觀戰的長老們一邊捋着胡須一邊欣慰點頭。
湘菀簡直氣瘋了:“我跟你拼了!”
周羽棠以劍柄重擊湘菀腕骨,骨裂的聲音清晰傳來,湘菀吃痛尖叫,正要反擊,思君劍的劍刃已逼至咽喉。
“勝負已分。”周羽棠覺得自己還挺心地善良的,沒有叫小狐貍精輸得太難看。
湘菀咬牙切齒。
一計不成,心中又生一計。
為什麽這人一直戴着鬥笠呢?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嗎?
還是說,他僅僅是為了遮掩什麽印記呢?
湘菀恍然大悟。
靈寵!?
湘菀壓住快要擠出胸膛的心跳,收斂起目光,淡淡說道:“強中更有強中手,終是我技不如人……”
突然,她目光一厲,出手快如電,卻不是奔着傷害周羽棠而去的,而是一道靈力掀翻了他的鬥笠!
衆人還沒來得及控訴湘菀的輸不起,就被眼前一幕沖撞的紛紛僵在原地,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湘菀側目一看,也愣住了。
她曾以為陸盞眠是這世上最英俊最好看的男人。
至少在掀開鬥笠之前,她确信無誤。
她也曾肯定容尚卿是這世上最美麗最漂亮的女人。
可在掀開鬥笠之後,她覺得一個人美起來是不分性別的,勝過這世間所有男女。
衆人傻眼。
明明是最普通最寒酸的粗布麻衣,為何穿在這人身上,卻莫名其妙有一種惹眼的貴氣?
長成這樣,就算在我家蹭吃蹭喝一輩子我也樂意養他!——先前說出“我看他是沒錢吃飯,來聽闕閣蹭吃蹭喝的吧”的修士想。
沒有血契。
湘菀下意識咬住蒼白的嘴唇,是自己猜錯了嗎?
“血契!?”人群之中爆發出一聲驚呼。
衆人陸續回過神來,驚訝之聲此起彼伏。
“真的是血契!”
“她是靈獸?”
湘菀懵了。
哪來的血契,周羽棠明明沒有……
湘菀心頭狠狠一震,猛地摸向自己的額頭。
抹額不見了!!!
電光火石之間,方才的一幕在湘菀腦海中回放,她渾身一激靈,猛地看向周羽棠。
周羽棠手裏正拿着她的抹額!
在她打掉周羽棠鬥笠的同時,周羽棠伸手摘下了她的抹額!
“湘菀姑娘居然是靈寵,那她的主人是誰?”
“派靈寵過來競争閣主之位,她的主人何在,出來解釋解釋!”
“怎麽,主人躲在靈寵背後不敢吭聲嗎?就這麽見不得人?”
臺下議論之聲一浪蓋過一浪,遠處的言泉子起身,輕咳一聲震住場面,不等開口詢問,湘菀先喊了起來:“怎麽,靈寵不可以競争閣主嗎?聽闕閣可沒有任何規條說靈寵不能當閣主!堂堂名門大派要出爾反爾,輕信于我這個小女子?”
“這……”整天沉迷于琴棋書畫的副閣主自然搞不定這副局面,他将求助的眼神遞給兩位長老。
左長老起身道:“确實,聽闕閣事先有言,只要不是妖魔二道,誰都可以競争閣主之位。”
“可以是可以。”右長老說道,“但君子坦蕩蕩,既然光明磊落,為何你的主人不現身?”
湘菀冷哼:“我主人自有要事在身,豈會來區區聽闕閣。”
周羽棠有被這句話無語到。
既然瞧不起區區聽闕閣,卻又巴巴的來争當人家閣主。
這就……
聽闕閣弟子們的臉色果然不好看了。
言泉子是好脾氣,還心平氣和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只需報上主人名諱,自當繼續比武。”
湘菀語塞,來之前陸盞眠三令五申,要她無論如何不可暴露身份。
眼見着虎視眈眈,衆人刨根問底黨同伐異的樣子,年輕氣盛的湘菀氣急,嚷嚷道:“我主人何等尊貴,他的名諱豈是你們這些人能聽的?”
終于有個聽闕閣弟子忍不住了:“此女蠻橫無理,嚣張跋扈,豈配做我派掌門!”
“對對對,小師弟說得對!”
“沒錯沒錯!”
湘菀又怒又委屈,她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周羽棠看熱鬧不嫌事大,笑道:“既然如此,那這位道友就在聽闕閣待着吧,等你主人來領你。”
言泉子眼前一亮,此計甚好!
左右兩位長老也不約而同的點頭。既然能派靈寵過來搶奪閣主之位,那麽主人早晚得過來觀戰,沒準就在臺下也說不定。
小弟子觀察長輩們的臉色,主動走過去敲鐘,宣布道:“第二輪第四組比武論劍,周羽棠勝!”
湘菀全身的血液都涼了。
她輸了???
她被淘汰了???
不,不行啊!她肩負着主人交代的任務,她可是陸盞眠的靈寵啊,她可是太上仙門公子唯一信任的靈寵啊!
主人會失望嗎,陸盞眠會讨厭她嗎?
不行,不行的!
湘菀兇神惡煞的目光狠狠看向周羽棠:“都是你!”
九條雪白的長尾從她身後彈出,直逼周羽棠的內丹所在,殺氣畢現!
“放肆!”不等周羽棠動手,遠處的言泉子飛身而下,左手飛快封印湘菀的氣門,右手一道符咒狠狠拍在湘菀腦門上,湘菀渾身一僵,頓時動彈不得。
“當我聽闕閣是什麽地方!”言泉子忍着怒意叫道,“溫知新,将此孽障關押起來!”
溫知新忙道:“是。”
言泉子回過頭來,周羽棠一愣,忙裝出一副“吓壞寶寶了”的模樣,心有餘悸的捂着小心髒,然後抱拳致謝道:“多謝副閣主相救。”
言泉子面露微笑,語氣和藹親切:“小友霁月清風,懷瑾握瑜,勝而不驕,我對你十分期待,還請好好表現。”
不了不了。
周羽棠在心裏揮手。
他原本是想争一争閣主之位的,但後來發現此事行不通。
其一是他查過古書,服用靈珠花可以短時間內提升五十年靈力,而非吃了就享受永久五十年靈力,這種文字游戲簡直讓人吐血,所以一旦五十年失效了,他能不能保持人形都不一定。
其二是心頭精血也有時效,等自己的血契露出來也不好解釋,搞不好會給謝炀帶來麻煩。
其三是,他離開謝炀身邊很久了,身為人家的寵物,也該回到主人身邊啦!
他來的目的就是阻止湘菀,不讓她替陸盞眠得到聽闕閣而已。
既然湘菀已經淘汰了沒希望了,那麽自己也不便繼續在這兒比武了。
七峰會武正比着呢,他得回去給謝炀加油助威。
周羽棠表面上微笑迎合,心裏想着等晚上直接離開聽闕閣即可。
溫知新把湘菀關進望菊亭的一個廂房裏,正常來說,聽闕閣應該把這種争強好勝蠻橫無理的妖孽關進牢房,但打狗還得看主人,若湘菀背後的主子勢力龐大,那麽這樣得罪了人家總歸麻煩,先禮後兵,好吃好喝給着,一切等她主人來了再說。
周羽棠本想直接走的,後來一想,自己跟溫知新怎麽也算是朋友關系了吧?這樣不告而別未免失了禮數,于是周羽棠在臨行前特意去找溫知新。
“什麽?你要走了?”溫知新滿臉震驚,連他一貫秉承的君子風度都忘了,急切的抓着周羽棠問,“為什麽?你可是從五十個高人之中脫穎而出的少年英才,副閣主和二位長老都特別欣賞你,方才還跟我說要重點關注你的表現,你為何要放棄呢?”
周羽棠總不好說自己對閣主之位沒興趣吧?這樣難免有輕視人家聽闕閣的嫌疑。
所以,周羽棠找了個相對靠譜的借口說道:“溫兄,一山更比一山高,我初出茅廬能力有限,此次取勝純粹是某人太弱。”
堂堂九尾狐:???
“等到下一輪,我就沒本事贏了。”周羽棠想了想,又給自己樹立起貪生怕死的形象,“在對上那位地仙之前還是趁早走的好,免得身首異處嘛!”
誰知溫知新聽了果斷搖頭:“周兄曾說我不要妄自菲薄,要有自信,同樣的話在下還給周兄。實不相瞞,在下一直對周兄的來歷很好奇,我派左長老見多識廣,博古通今,卻愣是看不出你的修為路數隸屬何派,周兄你才是真人不露相。”
“溫兄太擡舉我啦,我哪會管理什麽門派啊,當閣主當掌門真不适合我,我也就會……”周羽棠一笑,“當人家寵物騙吃騙喝。”
溫知新滿眼可惜,但也不好強迫人家,畢竟人各有志,身為朋友就更應該尊重對方的意思。
“也罷。”溫知新說道,“周兄別急着走,等我為你辦一桌踐行酒吧!偌大的修真界,四海九州十六蠻荒,茫茫天地之大,日後再見真不知要等到何時了。”
周羽棠愣是被他弄出一陣離別的傷感來,于是點頭應下。
溫知新為他準備了聽闕閣的特産,其中一道豆腐雕花做的既美觀又美味,周羽棠吃的心滿意足,溫知新看了一眼他還有些發紅的脖頸,心中困惑道:“你這裏還沒好?”
“是啊。”周羽棠說道,“只是發紅,沒有起疹子,也不癢了。”
“莫不是你吃的那個螃蟹有毒?”溫知新緊張起來,“你可有其他不适之症?”
周羽棠:“沒有,最開始還覺得皮膚癢,現在完全沒事了。”
“我等修士,若非藥物入口,豈會引起身體的異樣?”溫知新端着下巴苦思冥想,“莫不是誤食了海妖?”
周羽棠:???
你說這個我可就吃不下飯了!
“什麽海妖?”周羽棠急忙求科普。
溫知新一五一十的說道:“古書中有記載一種海妖,外形酷似螃蟹,但并非是螃蟹,而是一種叫“濩”的海妖。這種海妖極度稀少,也沒什麽攻擊力,因為它們的內丹精元具有煉化靈器的作用,所以早在千年之前被人類修士大肆撈捕屠殺,瀕臨滅絕了。”
周羽棠捂住嘴。
蒼了天了,他這張嘴怎麽就跟妖過不去呢?不是吞千年妖丹就是吞海妖內丹的。
“你說這個叫“濩”的海妖,內丹具有煉化靈器的作用?”
“沒錯,很多修士為了打造自己稱手的靈器,或是給靈器增強靈力,便會捕殺“濩”,取它們的內丹精元。”溫知新道,“當然,也要靈器本身有“靈”,像是一塊爛木頭,用多少濩的內丹去溫養也沒用的。”
“那……”周羽棠忐忑的問,“人,吞了它的內丹,會怎麽樣?”
溫知新臉色發白:“在下才疏學淺,對這方面确實一無所知,但……倒是聽說過一個先例。”
溫知新慢慢的說道:“我等修士的靈器,平時是存放在金丹之內的,而金丹是用來存放靈力的,若靈力枯竭,那麽便召不出靈器了,就好比靈力是鑰匙,金丹是鎖,鑰匙沒了就打不開鎖,又怎麽取走裏面的東西呢!為了解決這個弊端,很多有才學的大能便效仿妖修之道,周兄知道嗎,妖修是以自身氣血練就稱手靈器的,它們的靈器不存在金丹,而是融入血魂的,即便它們死了,奪舍換一具身體,靈器也不會丢。”
“這倒是好。”周羽棠說,“妖修特別福利,人類羨慕不來。”
“所以呀,很多先輩大能受到啓發,試圖效仿,但那是天道對妖修的饋贈,我等人類修士望塵莫及。另辟蹊徑是好,但若逆天而為,後果勢必無法估量,百年道行若功虧一篑,那豈非可惜?”
周羽棠點評道:“畏首畏尾,不敢冒險。想必……魔修敢吧?”
“周兄慧心。”溫知新說,“魔修向來喜歡逆天而為,不怕天譴,各個都是“不成功便成仁”的狠辣之輩。經過數千年的不斷嘗試,罪獄的首領成功了,他不斷的捕殺濩,自己服用,将自己作為一把靈器用濩的內丹來溫養,足足吞食了九百多個濩的內丹,終于叫他以氣血練出自己的靈器了。不過……”
溫知新臉色又白了白,“我事先也說了,此法逆天而為,拿自己的血肉之軀當爐子去煉靈器,終會受到反噬。罪獄的首領暴斃而亡,罪獄群龍無首,亂作一團。”
聽到這裏,周羽棠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那個罪獄的魔修足足吃了九百多個內丹,玩命的練功,這才導致爆體而亡的。
反觀自己,只是誤食了一個,應當沒大礙。
吃飽喝足,周羽棠也跟溫知新正式告別,溫知新還有些擔心,想讓他留下來等明早去找副閣主,畢竟他吞了濩的內丹,放任不管總是提心吊膽的。
周羽棠謝過他的好意,還是想連夜啓程回太上仙門。
結果等到要走的時候,他突然感到頭暈眼花渾身無力,這種感覺就像連拉三天肚子似的,仿佛身體被掏空。
周羽棠無法,他現在連走路都費勁,更別提飛了,只好先回月季亭休息,等睡一覺看明早能不能恢複。
睡到半夜,周羽棠翻了個身,猝不及防身體突然懸空,他來不及反應整個人掉了下去,摔得膝蓋生疼。
周羽棠迷糊醒來,當場呆住。
他是從樹上掉下來的!
問題是,他怎麽會睡在樹上?不是在月季亭的……
突然從上空傳來的聲音解開了周羽棠的疑惑:“諸位道友不必驚慌,你們此時在“葉世界”之中,每人手中都有一枚刻着名字的勾玉,搶奪他人勾玉,累計十枚即可晉級,此戰生死不論,第三輪比武正式開始!”
周羽棠下意識攤開掌心,果然有一塊寫着“周羽棠”三個字的勾玉躺在手裏。
诶!
周羽棠想想那些淘汰的人,再反觀自己。
真是想走的人走不了,想留的人留不下啊!
不得不說言泉子很佛系,整天癡迷于琴棋書畫與世無争,但他自身修為極強極高,跟清洆真人頗為相似,只靠一片葉子就能幻化出這樣龐大真實的“小世界”,稱呼一聲“大能”絕對擔得起。
周羽棠已經不頭暈眼花了,但還是渾身無力,他索性原地坐下不動彈。
誰來搶他的勾玉他就給,坐等淘汰。
等啊等,等的周羽棠哈氣連天。
來自仙都的飛虹真人鞋底踩到了枯樹枝,發出“咔擦”一聲輕響,試圖出其不意偷襲的他瞬間功虧一篑,忙拔出佩劍提前防身。
周羽棠眼前晶亮:“太好了!”
飛虹真人一臉茫然,什麽太好了?
周羽棠起身,颠兒颠兒的跑過去把勾玉雙手奉上:“請收下。”
飛虹真人:“???”
這是……
這怎麽……
我懂了,絕對是圈套!是陰謀!!!
飛虹真人警惕的往後退,勾玉上面絕對塗了劇毒,只要一碰瞬間化為血水的那種劇毒!
此少年外表單純無害,實則是個厲害角色,可以打得湘菀毫無還手之力,絕對不能輕敵,若現在動起手來,有幾成勝算呢?
飛虹真人權衡利弊,扭頭就跑。
這回輪到周羽棠傻眼了:“???”
“喂,你別跑啊!”周羽棠急忙去追,飛虹真人撒開腳丫子狂奔,“你別追我!”
“你別跑!”
“你別追!”
“勾玉給你。”
“我不要!”
“我沒動手腳。”
“鬼才信你!”
周羽棠簡直比窦娥還冤。
他跑的氣喘籲籲,冷汗淋漓,停下來一看,四面八方的樹林裏走出七八個修士,其中有慈寧道人。
“是你們。”慈寧道人一臉失望,她和這幾個劍修聯手,打算設下埋伏群毆路過的修士搶勾玉,萬沒想到闖入狼窩的肥兔子是周羽棠和飛虹真人,回想這二人精彩絕倫的戰績,慈寧道人有些顧忌,正猶豫是一起上還是放過,周羽棠突然一臉狂喜的說道:“太好了太好了,誰要勾玉,我給!”
衆人:“……”
劍修:“慈寧大姐,絕對有詐!”
周羽棠真是冤死了:“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別管他了,咱們去搶飛虹真人的!”
“好!”
飛虹真人:“……”
衆人一窩蜂去打飛虹,周羽棠就這麽被晾在那裏了。
群雄激戰,打得熱火朝天,周羽棠獨守空房,寂寞如雪。
既然這群人不要,周羽棠想了想,幹脆去給那個叫丹妍的地仙吧。
雖然在原著中是個龍套,只作為湘菀最強敵手有過出場,但丹妍在死靈海一帶濟世行醫,風評甚好,否則她區區一只梅花鹿怎麽能成為地仙呢?絕對是救人無數,福澤深厚。
若她能成為閣主,對聽闕閣來說也好。
周羽棠要走,冷不防飛虹真人被打的口吐鮮血朝他跌過來,周羽棠本能想攙扶一下,奈何他自己手腳發軟渾身無力,愣是被飛虹真人撞倒了。
與此同時,慈寧道人手揮佛塵打了過來,一招泰山壓頂從上而下,飛虹真人大驚,直接躲到周羽棠身後。
周羽棠:“……”
不是,您老這麽大歲數躲我一個小孩身後好意思嘛?
慈寧道人還算菩薩心腸,見他一個小孩擋在前頭下意識想收招,但這個姿勢和這個力道已經來不及了,周羽棠只好本能擡胳膊去擋,飛虹真人大驚失色,已經預料到佛塵揮下,周羽棠整條胳膊被卸掉的慘狀了。
不料,周羽棠胳膊上有金光暴起,佛塵沒有卸掉他的胳膊,慈寧道人怔鄂:“什麽東西?”
周羽棠也是預料不及,擋在他們之間的是……
一把扇子?
扇骨是白色的,扇面是黑色的,上面有金色羽毛做圖案,羽毛不像是畫上去的,而是渾然天成的,自然發光發亮,靈氣逼人,絢麗奪目,浮光躍金。
周羽棠看的發懵,後知後覺掌心有些疼,想必是方才摔得那一下,手心被石頭之類的擦破了。
飛虹真人趁此機會反擊,雙手結印,放出一道封印靈力的符咒,将衆人全都圈進去了。
周羽棠正納悶這把扇子從何而來,萬沒想到地面震動,扇子跟佛塵相互較量産生的靈力沖擊,居然将小半個山頭給震塌了!
下方是萬丈懸崖!
衆人失聲驚叫,周羽棠驟然失重,擡頭看見失去光芒的扇子也跟着碎石一起往下掉,他急忙伸手去抓,沒抓到。
掌心血絲蜿蜒向下,順着指尖滴下去,在落到扇子上的瞬間,扇子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周羽棠四肢酸軟渾身無力的感覺消失了。他無瑕計較這些,只下意識抓住離自己最近的慈寧道人,另一只手去抓懸崖上凸出來的樹幹。而慈寧也本能的抓住飛虹真人,其餘修士紛紛爆發求生本能,死命抓住飛虹真人的腳腕,跟猴子撈月似的挂了一串。
飛虹真人急道:“少俠,千萬別松手!”
暫時失去靈力的慈寧道人連禦劍都不能,呼哧帶喘道:“多謝救命之恩。”
“我可不想死在這裏,周公子你撐住啊!勾玉給你,千萬別撒手!”底下的人瑟瑟發抖,急忙将勾玉湊到一起,朝周羽棠身上扔過去。
七塊勾玉。
周羽棠:“我不要!”
衆人嗷嗷叫。
不要?那不就是要撒手嗎?
不許不要啊啊啊啊啊!
自己的沒了大不了搶別人的,把命搭在這裏就真的沒得玩了!
飛虹真人也趕緊把勾玉獻上,連同慈寧道人的一起:“請公子收下,權當感謝救命之恩!”
九塊勾玉。
算上自己的一塊。
十塊。
周羽棠暴躁,這都什麽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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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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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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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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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