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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小隊其餘人包括五名稽查隊成員在幾步開外的外圍。雖然衆人拿那些黑衣襲擊者暫時無可奈何,但所有試圖靠近中心的攻擊者,只要他們一現身,外圈的其他人也能夠反應過來,迅速回援,因此目前倒也沒讓對方占到便宜。過程中,隊員們在戰鬥時也不斷在嘗試尋找突破,卻苦于未發現任何異常,最後實在無法,曼蒂等人只能将希望寄托到淩霄的身上。
“嗯,我盡量試試看。”點點頭,淩霄盡管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但他臉上鄭重的神色,卻似乎還是讓其他人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淩霄既然能夠準确預測攻擊出現的方位,在熟悉魔法的人看來,那就是代表着對方的空間扭轉法術已經在淩霄的面前出現了破綻,只要抓住這個破綻,也許真的能夠找出背後那個施法的人也說不定。
眼看圍繞在整個賽場區域周邊的金色防禦屏障逐漸升起,四周看臺上無數的觀衆開始被要求強制撤離,今夜的試煉大賽注定是要被迫中斷了。而競技場中,剩下的部分參賽者們這時都聚集了過來,淩霄他們甚至看到了早前被淘汰的菲亞還有倫恩、路德等人匆匆擠開人流,向衆人趕來的一幕。
混亂的局面下,那個躲藏在暗中的施法者此時可能蟄伏在任何一個地方,也許在看不見的身邊,還有更多的敵人伺機而動,未曾現身。想到這裏,淩霄臉上的神情愈發沉重,他環顧了整個競技場一圈,然後轉過身,看向身後的羅勒時才笑了下,說“麻煩你了,羅勒。”
聽到他的話,對面的羅勒深深盯了他片刻後才終于慎重地點頭,“嗯。”
剩下的話,羅勒卻沒有說出口——其實一點都不麻煩,他想要保護淩霄,做這一切都心甘情願。
無需再多言,淩霄從戒指中取出了他從未在大賽中使用過的生命之杖,那是一柄所有人看了都會為之屏息的、無與倫比的法杖——它通體碧色,底部與前端都纏繞着生機蓬勃的枝蔓,而彎鈎狀的翠綠頂端,則散發出瑩瑩光芒,如同垂落的美麗花苞一般,事實上,它确實是一顆休眠中的植物花蕾。
“蘇醒吧,狄璐!”淩霄握着它,就仿佛握着一株擁有生命的植物。
在他溫和清澈的嗓音下,彎垂的花苞從內部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沉眠的意識被喚醒,充滿綠意的光芒中,纏繞于杖身的枝蔓緩緩舒展,雪白的花瓣依次綻開,最終,成為了淩霄口中‘狄璐’這一泰拉詞語所代表的名副其實的花朵。
花蕊之中,那顆耀眼的光點這時終于重獲自由。它環繞在淩霄的周身,興奮又快樂異常地飛舞,随即嬰兒拳頭大小的光點越變越大,逐漸幻化成為了一株頭頂花苞,渾身雪白,四肢身體長滿了橢圓形葉片,既像植物又像動物的奇特生物。
那正是淩霄他們在嘆息海狩獵時,曾經偶遇并收留的那個變異妖獸幼體。
在它即将夭折,微弱的靈魂之火快要歸于虛無的最後一刻,淩霄做出了危險的抉擇——他聽從了心底最真實的渴望,使用生命法杖的力量,拯救了一個原本屬于泰勒斯之眼的生物,那是本應成為泰拉的冒險者們對立敵人的存在。
而之後的事實證明,淩霄那時的選擇是正确的。現在的他,完全不會再擔心這只彪悍的小妖獸會兇性大發反咬他一口,在蘊含着澎湃能量的生命法杖內栖身,對自己的新住處感到非常滿意的小家夥,甚至已經與這柄神聖級別的法杖逐漸融合、同化,>成為了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
此時很久不見,淩霄也同樣對這小家夥想念的緊,可身邊是衆多随時處于危險中的他的同伴們,時間已不容他再拖延下去。淩霄伸出手指,摸了摸小東西快蹭到臉頰上的身體,随即正色地吩咐道——
“狄璐,和我一起找出那個潛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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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擁有了自己名字的那個小家夥,正活潑得不得了,環繞着淩霄轉了一圈又一圈。通過生命之杖這一媒介,淩霄與它之間似乎建立了某種奇妙的精神感應,于是在聽到淩霄的話後,小東西很快便停留到了他的肩膀上。
雖說淩霄能夠憑借空氣中那股被擾亂的能量波動,提前預知到攻擊出現的方位,但要精準定位那個在幕後操控這一切的潛伏者卻并非易事。<對于通過空間扭轉隐匿行跡的敵人,即使是艾布納那雙經受了嚴苛訓練強化的真實之瞳也毫無辦法。淩霄之所以會召喚出栖身于生命之杖的狄璐,也正是期望借助小家夥特殊的能力,來迫使對方露出馬腳。
淩霄很快握緊了手中的翠綠法杖,他将自身的精神力輸入了進去,這就如同一把鑰匙開啓了某個塵封的空間,神聖級別法杖本身蘊含的能量被激活,杖身在一圈圈漣漪般蕩漾開來的光芒中,發出仿若樂曲般優美動聽的旋律。
韻律的波光卻如同提示的號角,安靜坐在淩霄肩頭的狄璐這時突然張開口,從細小的雪白尖齒與豔紅的舌頭更深處,爆發出了一聲高亢短促的啼鳴。
誰也無法想象,只有成人半個手臂長短的細小身體裏,怎會蘊藏着如此恐怖的能量,那聲音簡直都不能稱之為鳴叫了。今晚帝摩西神殿內的所有人,無論是場中的參賽者們,抑或東南西北四周的看臺上,那些正被安排遠離危險的普通觀衆們,都在那短短的、卻又能直達每一個人靈魂之火深處的沖擊下,陷入了頭腦短暫空白的失神狀态。
這種無形無質,忽視大部分防禦手段直擊靈魂的攻擊方式,大概也只有最初就領教過厲害的迅風小隊成員們有所預料。
“這兇巴巴的小東西,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守在外圈的小隊副隊長,紅頭發的矮人哥達爾執劍甩了甩腦袋,聲音頗為無奈。雖然心中有底,可并不代表他們就能夠完全免疫這股沖擊,除了狄璐現在認定的飼主淩霄,小隊其餘人也只能做到提前積聚起力量,最大幅度地抵消掉沖擊對他們造成的影響。
好在有淩霄的限制,在不對他人造成傷害的前提下,妖獸狄璐那聲啼鳴異常短暫,轉瞬即逝。
就是這短短的片刻先機,對于早有準備的迅風小隊卻是足夠了。包括趕來與場上的淩霄他們會合的菲亞等人,在看到淩霄使用生命法杖并召喚出狄璐的那一刻,就都或多或少明白了他的用意。隊員們無比默契地在其他人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就分別朝賽場中各個方向投去了目光——
他們快速搜尋着,不願意錯漏任何可疑的跡象,而這一看,連淩霄在內幾乎每個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因狄璐的音波沖擊,場地內絕大多數人都在猝不及防下中招,這其中自然包括了那個仍隐蔽于暗處的潛藏施法者。頭腦陷入短暫空白的瞬間,需要精神能量維系的魔法就會中斷,僅僅是片刻的幹擾,那些失去了最好庇護的襲擊者們便紛紛顯出了身形,而這,也足以讓迅風小隊的成員們明确看清如今的局面——
就像淩霄之前所擔心的那樣,那些隐匿于空間暗面的敵人,并非只有之前現身的區區十幾人。除了大概五六個黑衣人狼狽出現在迅風小隊以及五名稽查隊成員的附近外,更多之前他們全無察覺的敵人,早已繞過衆人來到了他們的身後!
這時看來,出現在他們附近的這些攻擊者,倒更像是為了拖延時間,用以迷惑衆人的手段,而敵人真正的目标顯然并不是他們。
絕不少于今晚場地內參賽者人數的一個又一個黑色的人影,圍繞在賽場東側那個體積已壓縮了近一半的封印法陣外圍。這些連光線似乎都能夠吞沒的漆黑身影,擺出了某種古老祭祀一般的圓環陣,他們的渾身都流動着黑暗世界的氣息,盡管默然無語,但那股難以名狀的不詳感,卻令每一個看到他們的人打從心底感到了寒冷。
直到這時,人們才猛然驚覺他們似乎是踏入了某個精心準備的圈套中。
“他們究竟想幹什麽!”迅風小隊的大鼻子矮人費奇大吼着,一腳踢開了某個因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出現在他面前不到半臂距離內的黑衣人。這個倒黴的家夥,因狄璐的鳴叫而處于頭腦與身體短暫麻痹的狀态,他甚至連閃躲都無法做到,就悶哼一聲,幹脆利落地倒飛出去趴在了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周圍其他幾個顯出了蹤跡的鬼祟偷襲者,在他們都還來不及反應時候,也幾乎同時被小隊裏的哥達爾等人一一制服。可眼下的情況,卻沒有人會為收拾了幾個小角色而歡欣鼓舞,隊員們臉色難看,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後便立刻調轉矛頭,毫無懼色地向着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封印法陣直沖了過去。
場上的其他人這時也都紛紛回過了神,隊伍中的淩霄卻趁着最後的片刻間隙睜開眼鎖定了他的目标,“在那裏!”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身旁的羅勒在他開口出聲的同時飛身而起,朝另一側人群中的某個方向快速接近。而那個就隐藏于參賽者中,因為狄璐的聲波攻勢步調被|幹擾,徹底露出了馬腳的潛伏者,環繞着黑色霧霭的身影突兀出現于一衆普通參賽者中間,在他越過人群與羅勒淩厲的眼神遙遙對視的瞬間,就一個激靈徹底驚醒過來,他手執法杖口中立刻念念有詞,試圖在羅勒的攻擊來到前,再次扭轉空間逃匿。
“不行啊,再讓你跑掉可就傷腦筋了。”雪白的劍光閃現,又倏忽消失,快得讓人簡直以為是幻覺。與那冰寒凜冽的劍光完全不一致的懶洋洋聲調也在同時響起,而那個潛伏者,還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麽,在劍影中,漆黑的身影就像是一根木頭般直挺挺朝地面倒了下去。
誰也沒有料到他們之中竟然隐藏了這樣一個不速之客,這時才反應過來的人群喧鬧着向後退開了一個大圈,入劍歸鞘的紅發男人苦惱地皺了皺眉頭,看樣子想說什麽,卻又在身邊黑發少年威脅的瞪視中悻悻作罷。
羅勒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光景。
眼見難纏的對手被輕松解決,生性不多話的羅勒也只是向出手的那個男人點頭致意,他自然認得那位外表浪蕩不羁,滿臉胡渣的紅頭發男人,正是嘯風平原上半人馬族的領袖安德裏西姆。
這個放着南北談判不參加,反而跑來湊試煉大賽熱鬧的男人,言行舉止總是經常出人意表,在之前的第四輪賽事中,就分別把小隊裏與他同出一族的倫恩還有路德打得滿場亂竄、嗷嗷直叫。短短的一個月修行中,怎麽說也從狂戰士初階迅速攀升至高階的兩位半人馬族戰士,在安德裏西姆雙劍的攻擊下,支撐了沒多久就完全落至下風,由此也給整個迅風小隊的成員們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眼下情況緊急,羅勒在颔首後就很快回到了等候的淩霄身邊,兩人又朝着那位半人馬族首領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才終于趕去與隊長曼蒂他們會合。
目前的帝摩西神殿競技場中,占據了東側賽場大半區域的詭異黑色圓環法陣,已經完整現出了真容。一些還滞留在看臺上湊熱鬧不願意離開的人群,這時也似乎終于意識到了某種迫在眉睫的危險,他們紛紛起身開始撤離。賽場內,五名身着紅袍的稽查隊成員,這時一一将失去了反抗能力的襲擊者們暫時封鎖在了六棱光柱內。一些其他的參賽者們也有所行動,他們不約而同向着東部靠近。
那個凝聚了深淵般黑暗的圓環法陣,此刻正散發出非常不妙的龐大能量波動。
如同之前由古巴沙索稽查隊布置下的封印法陣一樣,衆人趕到那個圓環陣外圍時,就被一股強大的無形阻礙凝滞住了動作,空氣中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壁壘,阻止着迅風小隊以及其他人想要繼續前進的腳步。
“見鬼!”副隊長哥達爾徒勞無功地用劍柄沖撞着那層看不見的牆壁,眼見那個空間魔法的操控者已經被制服,可衆人終歸還是遲了一步——在他們未及察覺之際,狡猾的敵人已經布置完畢。更可恨的是,直到如今,競技場上的衆位參賽者們仍舊被蒙在鼓裏,他們還是搞不清楚這群來襲者的目的究竟為何!
“反正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大鼻子矮人三兄弟中的法師傑奇咕哝着,又伸手不死心用法杖敲了敲眼前的魔法之牆,仿佛空無一物的前方,卻發出了咚咚的回響。傑奇耷拉着眉毛,沉聲道:“我總有股不詳的預感。”
“呸呸呸,傑奇,閉上你的嘴巴!”一旁矮人傑奇的兄弟,戰士密奇反應過度地跳了起來,他扒拉着那層看不見的障壁,回頭咬牙切齒朝傑奇說道:“看看你幹的好事!”
“怎麽——”法師傑奇抽動着他的大鼻子,剛想擡頭反駁,映入眼簾的一幕卻讓他的嘴巴張大差點忘記了合攏。
只見那層無形的魔法屏障封鎖的圓環內部,上百位默默伫立的黑衣人中心,之前被古巴沙索稽查隊成功實施封印的六芒星魔法陣已經裂出了一道口子。漫天的黑色火焰從法陣的缺口高高竄起,仿佛迫不及待爬出牢籠的猙獰活物,它們不斷由內向外沖擊着那個缺口。而破損的封印法陣外,龐大的黑暗能量同樣正在不斷聚集,內外雙重的強壓下,半透明的紅色屏障表面流溢的魔法光芒越來越黯淡,大大小小的裂紋不斷依次出現。
“糟糕,封印那些火焰的魔法陣快要支撐不住了!”
伴随着衆人的驚呼差不多同時響起的的爆炸聲響,連帶讓整個神殿堅固的穹頂都簌簌顫動。仿佛已經積蓄了足夠多憤怒與怨氣的黑暗之火,化身為火炎的巨柱沖天而起——
大地在這一刻都為之震動。
賽場周圍升起的晶石防禦結界,在這股力量摧折下如同紙片般脆弱得不堪一擊,圓環法陣內聚集的龐大能量,不斷湧入外層盤旋着火焰的黑色光柱,使其不斷升高,聲勢越加浩大可怖。
岩石的破裂聲中,恐怖的沖擊波不止向上,更同時不斷深入神殿的地下。在這上下夾擊的劇烈震顫與沖撞之下,神殿光輝閃耀的頂部持續破碎,高高在上的海洋之神帝摩西的雕繪,以及其他諸多遠古衆神的塑像開始大塊大塊地剝離,它們不間斷地砸落向地面,向着衆多已驚呆了的人群而去。
一時四起的尖叫與哀嚎聲中,看臺上部分還未及撤離的普通觀衆們徹底陷入了混亂的深淵。人群你推我擠,局面立刻失去了控制,被驚慌與恐懼主宰了全部情緒的人們,全然不知道這樣的混亂只能造成更大的不幸。
“小心!”天空中,一塊巨大的碎裂岩石正對着看臺西側的人群落下。
因為彼此争先恐後地推搡,原本足夠容納近十人同時通過的過道出口這時反而被擠得水洩不通,眼見大塊的巨石将要迎頭砸落,距離遙遠,賽場內目睹這混亂一幕發出驚呼的淩霄他們,這時也已有心無力。
下一秒,聖潔的光芒亮起,穩固的聖光結界鋪開在絕望的人群上方,在千鈞一發之際,魔法屏障代替了脆弱的肉身經受了巨石的一擊。強烈的沖撞令結界的表面蕩出一圈圈能量的波紋,沉重的巨石最終傾斜着轟然滑落向一旁的空餘座位。
“不要亂,一個個按順序通過!快——”通道出入口,兩名幾乎同樣在死亡線上轉了一圈的大賽工作人員,這時迅速回過神,爆發出了平時無法想象的冷靜與鎮定,開始朝着呆立的人群大聲呼喊疏導。
仿佛地動般不斷劇烈搖撼的帝摩西神殿內,殿堂頂端的照明法陣搖搖欲墜,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那些之前被淘汰出局的大陸冒險者們,他們分布在看臺四處,這時都不約而同接力般亮起各類魔法的閃光,照明彈、火球術、聖光結界等等的法術被施放,旋風術一路開道,掃平滿地的碎石瓦礫,有了這部分修行者的幫助,大量的人流開始得以迅速地撤離。
而場地中央,此時同樣亮起了無數的光芒。在突如其來的巨大災禍面前,前一刻還在競争輸贏的人群暫時放下了争鬥之心,場中僅剩的幾位生命法師自動自發開始為每一個人撐起最堅固的聖光結界,他們聚集到了圓環外圍的壁壘處,在不斷崩塌的落石中,嘗試突破眼前這道堅實無比的壁壘。
場中的每一個人都眼見那道黑色的火焰之柱不斷壯大,地面裂開了一個寬闊的圓形缺口,火焰就像是從這裂口中源源不絕噴發出來一樣。伴随着仿佛來自地心深處的嚎叫轟鳴聲,陰森的黑火開始逐漸吞沒環形裂口邊緣,将那群仍舊巋然不動,如同獻祭一般的黑衣人群一并拖入黑暗。
簡直像擁有意識的陰森之火每纏繞吞噬掉一個祭品,地面的裂口中,一波波讓人靈魂都為之瑟縮顫抖的尖銳哀嚎便會更為清晰。場上的每一個人表情都驚疑不定,對于這充滿了黑暗邪惡氣息的一幕,聯想到之前突如其來出現的死靈王阿提拉虛象,所有人都不由得心中發寒。
這分明是某種屬于黑魔法範疇,以奉獻生命力量為媒介的獻祭儀式。這群灰棘森林的阿提拉信徒,他們犧牲近百名能力者所要喚醒的,或者說想要尋求的,究竟會是什麽東西?
答案簡直呼之欲出,可眼下沒有人願意相信。
“這、這群家夥,總不會真的瘋了!”隔了一層無形的屏障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迅風小隊中最為博聞強識的汪林奇面色慘白,他的整個表情都像是根本無法說服自己,“那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憑借區區凡人的境界,妄圖召喚遠古神明的力量,泰拉的歷史上還從未有過成功的記錄!他們……”
一陣從地面的缺口深處傳來,又如同近在耳畔的綿長嘆息,讓汪林奇未完的話語生生哽住了>。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覺仿佛耳邊有氣流通過,那是種既焦灼又寒冷的詭異感受,就像是一半熔岩和一半的冰雪碰撞,瞬間就鋪天蓋地包圍了他們。僅僅是吐息聲就令人如同烈火灼身,又仿佛從骨髓中被徹底冰凍般動彈不得。
早在遙遠的太古時期便被永世鎮壓封印的邪神,難道真的将在今夜複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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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斯在上,海神殿被穿透了!”
不知是誰的一聲大喊,将所有人震愕至麻木的神經又再度刺醒了過來。
人群不約而同地齊齊擡頭向上仰望——
整個神殿仍在搖撼顫抖,空中大塊崩落的岩石雖然漸漸稀少,但還是不斷有細小的碎石被持續震落。<而那道彙集了令人畏怖黑暗之力的龐大黑焰之柱,已經完全穿透底層殿堂的頂部,形成了一個空洞又巨大的圓形缺口。透過那些參差不齊岩石斷面繼續向上,神殿二層乃至三層聖堂的穹頂,短短時間內,都已盡數被那股黑暗力量沖擊穿透。
仿佛是呼應今夜這場不同尋常的災禍,泰拉深邃的夜空中,群星都不見了蹤影,唯有赤月挪亞那鮮紅而不詳的光輝,透過帝摩西神殿層層巨大的空洞,映入了底部競技場內衆多冒險者的眼底。
不知是否是錯覺,天幕中挪亞的身姿所帶來的壓迫感,仿佛在今夜變得格外真實與接近。
盡管感覺難以置信,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底,幾乎同時都升起了某個荒謬絕倫的瘋狂念頭,那是關于遠古傳說中,某個隐晦而又危險的預言——吞噬之月挪亞,是掌管黑暗與死亡的邪神阿提拉,趁着泰勒斯陷入沉睡之際潛入其夢境中,打破了泰勒斯腦中的八十一重封印,釋放出來并借由夢境的力量得以迅速滋長的紅色怪物,神明預見它将徹底吞噬地上的一切生靈,将這顆蔚藍之星作為其壯大的養料在腹中完全消耗。
“不會是真的吧……”轟隆隆的巨震聲中,有的人失神般喃喃自語。
此刻那種仿佛是黑暗與鮮血交織重疊的色彩下,每個人的臉上,都被籠罩上了名為晦暗與不詳的陰影,被隔絕于那層看不見的屏障外,人群開始騷動,恐懼有如實質的利刃,倒懸于在場每一個人的頭頂。
“都慌什麽,我們現在得想辦法進去堵住那個洞才行!”眼看人心惶惶,迅風小隊中,作為副隊長的矮人哥達爾不得不運用了一點精神力,原本的大嗓門此刻更像是金石撞擊一般,铿锵有力地穿透了隆隆的震顫聲,提醒着他那些臉色發白的隊員,更是提醒着今夜在場的每一位冒險者們。
被一時的驚恐占據了上風的人群迅速清醒,怎麽說今晚還能夠留在競技場上的這些參賽者中,無一不是身經百戰的老手,他們很快都壓制住了心底的動搖,目光紛紛再次投向剛才發出那不似人類嘆息聲的地面缺口處。
此時黑暗的火焰仍在那缺口中不斷噴發吞吐,仿佛熔岩地獄被打開了一角缺口。那讓人心神震撼的嘆息雖沒有再響起,但無數生靈彙集在一起的悲慘號泣卻從未間斷地從缺口深處傳出,令聽者頭皮發麻。
場上的衆人都不知道,這股能夠将神殿三層穹頂全部穿透的恐怖能量,究竟已經在地面下延伸了多長的距離。
就像那位紅頭發矮人所說的那樣,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把這缺口堵上。一波波濃厚的能量波動正從地下明顯傳來,屏障內那些已經完全被黑暗所吞沒的阿提拉信徒,無論他們是否真的妄圖喚醒黑暗之主的力量,身為泰拉的魔法師或戰士,阻止事态進一步惡化,那是他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如果真的被灰棘森林那些家夥召喚出了不得了的東西,覆巢之下,到時候同樣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
看到紛紛行動起來,正嘗試各種辦法試圖破開那層防禦屏障的其他冒險者們,迅風小隊這邊,隊長曼蒂最終還是轉過身,她眼含歉意,但還是向後面的淩霄開口要求道:“肖那,你能不能——”
“隊長,我沒事的。”搖頭示意曼蒂不用再多說,淩霄露出了一個讓隊員們放心的笑容回答道。他看着身邊的隊員們,當然知道他們此刻擔憂的眼神代表着什麽,在與六位古巴沙索稽查隊成員的周旋中,淩霄幾乎耗盡了力量,甚至一度引發了體內那股神秘力量的反噬,而眼下局面已經如此危急,哪怕剛恢複不久,淩霄也顧不上許多了。
他上前幾步,将空餘的那只手貼上了那層無形的堅實屏障上,在周圍一片魔法與劍光缭亂的背景下,閉上了眼睛。而那個智商奇高的小妖獸狄璐,根本不用淩霄吩咐,就自己乖乖鑽到了淩霄背在腰側的布包裏,擠在被吵醒的小龍崽亞度尼斯身邊,兩個小家夥這時也顧不上掐架,都眼巴巴從袋子裏露出個腦袋,好奇地看着淩霄的動作。
嘆息海狩獵中,迅風小隊就曾經在接近那個巨大的海中遺跡時,見識過淩霄接近犯規的魔法親和力。那道令整個小隊都束手無策的海底防禦屏障,在淩霄的手下就仿佛如入無人之境,被輕松地打開了一個缺口。
而當歷史再次重演,無形的透明壁壘仿佛隔着火焰燃燒的一層紙張般,從淩霄的手下源源不斷開始熔化出現缺口時,隊員們明顯沒有上一次時那樣的驚詫萬分。但這顯然無法阻擋迅風小隊周圍其他冒險者們異樣的眼光,甚至有不少人放棄了原本釋放魔法或者揮舞劍氣的動作,紛紛圍攏了過來,面露驚奇。
陷入了力量快速消耗輸出狀态的淩霄,卻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裏外三層圍住參觀了。他白皙的額頭與鼻尖皮膚上,此刻正不斷滲出細密的汗水,與海底遺跡時對上的那股冰冷但并無惡意的阻礙力不同,這一次的淩霄感覺到的,卻是某種異常危險的能量反彈。
黑暗、冷酷、混亂、狂暴。
這股正對抗着他的阻力,充斥了幾乎所有負面的能量。
不止是精神力被源源不絕潰堤般吸走,淩霄只要稍有不慎,那伺機而動的力量就如同蟄伏于陰影中的獸類,能夠将他整個都拖入可怕的黑暗境地。仿佛身處漩渦中心的淩霄,此刻通過接觸模模糊糊地知道,這層阻擋了衆人的防禦屏障,之所以如此堅固,恐怕是和剛才那些黑衣人布下的法陣整體同出一源,根本是其密不可分的重要一環。
那層看不見的屏障,雖然正從淩霄的手下被仿佛燒融開一般,出現越來越大的缺口,但他伸出的手掌此時此刻卻詭異地迅速結滿了暗銀色的冰霜,淩霄渾身開始微微發抖,他的牙齒咯咯作響,眼看片刻間就到了搖搖欲墜的地步。
小隊其他人還在驚疑不定時,一直守衛在淩霄身側的羅勒卻已經毫不遲疑地伸出手掌,覆蓋到了淩霄結冰的手背上。差一點就要被拖入那片黑暗的淩霄這時才終于得以睜開眼,緊要關頭他無法開口,只能沖身邊的羅勒感激地笑了笑。
護衛者與被護衛者之間緊密的關聯,讓他們的精神力量能夠彼此交融,要不是羅勒及時彙入到他體內的力量,如同明亮的金紅色火焰不斷升騰而起,淩霄的精神力就差點要被反噬凍結住了。
兩個人的力量共同支撐下,情況逐漸穩定下來,等到被打開的缺口面積擴大到人群足夠通過的寬度與高度時,與今晚衆多參賽者共同見證了這一幕發生的五位古巴沙索稽查隊成員彼此點了下頭,他們分開人群,手執帝摩西法杖開始在打開的屏障缺口邊緣施加固定的封印。
這就好比新挖出的一個洞穴,必須需要支撐加固的支柱,才不至于令坑洞紊亂坍塌那樣,這些支撐者将要付出的代價,比起打開屏障通路的淩霄所消耗掉的力量,甚至會有過之而無不及。主動承擔起這樣的重任,直到這一刻,包括迅風小隊在內的許多人,才對這群血月稽查隊的成員們有了全新的認識。
“這裏交給我們。”五位稽查隊成員中,為首的那名白發魔導師依舊是那副不近人情、冷冰冰的風格,他的語氣平板,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那樣,對着迅風小隊以及周圍其他的冒險者們示意道。
“都注意了,戰士們在前,法師在後!”人群中,不斷有類似這樣的聲音響起。一些擅于人員布置的冒險者們已經站了出來,而時間緊迫,這時自然沒有人想着廢話或是擡杠,許多人都按照着指示,開始準備進入。
由于打開的入口并不是很大,僅能夠容納差不多兩三人同時進入,而原本擋住了衆人步伐的屏障與黑焰之柱間,仍有差不多近一、二十米的距離,再向前,無人知曉那道飓風般往上盤旋的能量之柱內部的情況究竟如何。
等到淩霄和羅勒兩人跟随着小隊進入屏障內部後,充斥在整個空間中的黑色迷霧與陰風瞬間包圍了他們。和其他所有人一樣,淩霄幾乎立刻便皺起了眉頭,神色溢出痛苦,伴随着尖利的風聲與轟隆震動聲,從地面的空洞深處與黑炎一起噴發傳出的那些刺耳慘叫,這時簡直就像在頭腦之中直接響起一般清晰。
“這是會腐蝕精神的地獄悲號,治療師快——!”很快有人反應過來,小隊裏的菲亞幾乎在那聲警告響起的同時,便揮舞起她白色的密紋法杖,口中默念咒語,在已經被染成黑色的神殿地面上,以她為圓心迅速擴張出了一個直徑近十米的大型金色防護環陣。
屬于生命法師的群體魔法心靈守護,将整個迅風小隊以及圓形範圍內的所有人庇護在了神聖光環的內部。人群中,今夜留在場上的一百多位參賽者裏,僅剩的其他兩名治療師也緊跟在菲亞之後釋放了群體守護,三個廣闊的圓環彼此相交,前一秒還吵得人腦漿沸騰的尖銳悲號聲,這時才終于得以漸漸消退、遠去。
站立在防護陣內的衆人還來不及喘口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還要劇烈的震動突然從神殿地面的那個幽暗缺口中傳來,不少人猝不及防,幾乎站立不穩。
“噢!該死的,又怎麽了?”因為這次巨震,迅風小隊裏的大鼻子矮人法師傑奇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嘟囔着,把手裏的法杖當成拐杖一般拄在地面,被人群包圍在中間,矮人小巧的身軀讓他看不清究竟出了什麽事。
但很快那股撲面而來的可怕壓力讓傑奇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即使有戰士阻擋在前方,人群還是被逼着不斷後退到了剛才那道屏障的邊緣。火焰不斷高速盤旋缭繞的黑暗之柱進一步強盛壯大,結界屏障外,神殿頂部開始再次不斷有碎石墜落,而直通地面以下的那道裂口邊緣,也跟着迅速崩塌擴大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整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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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