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懲罰
虞桓瞬間怔忪,手指停頓在了屏幕上。
時光仿佛回到了那個梧桐葉斑駁陰涼的校園午後,自己的心跳聲很重,面上強忍着鎮定,卻因告白而緊張到屏住呼吸。
對面身穿再普通不過的襯衫牛仔褲,卻好像仙女一般的女孩聲音溫柔,俏皮又認真的問道:“那你以後,會陪我一起去拍日出嗎?”
虞桓聽見更年輕的自己不加猶豫的答道:“我會。”
夏日刺眼的陽光絢爛了視線,空氣裏是冰淇淋奶油的香甜氣息。女孩笑了起來,她說道:
“那我答應你了。”
……
年少不知承諾的貴重,這些年來,他忙于公司,漸漸疏于對身邊人的陪伴。
虞桓将手放在恬靜睡在自己身側的女孩發上,輕輕撥開額邊的碎發,心中自責和愧疚:“好。”
次日,愛睡懶覺卻無奈已習慣早起的沈筱打着哈欠走下樓來,本以為自己是最早的,卻忽然站住了。
一樓大廳的玻璃門外,并排擺着兩把椅子,女子背坐着,身上披着毯子,右腳搭在一個板凳上,手中擺弄着相機,她旁邊坐着一個挺拔的男人,手裏拿着保溫杯。
天上的雨還在淅瀝瀝的下着,坑窪的地面積水更甚,泥濘難行。
沈筱走近,推開了門,風吹進來,探出半個頭。
溫阮回頭,訝然笑道:“早呀,睡醒了?”
“阮阮姐,你、你們好早啊。”
溫阮輕嘆:“本想出去拍日出的,結果雨沒停,不過這個角度也拍到幾張不錯的,你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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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阮把腳放下,凳子讓給沈筱。提到這個沈筱興致來了,兜起長長的面包服,在她身邊坐下,湊過頭看向相機。
兩人叽叽喳喳的。虞桓站起身,低聲說道:“進去聊吧,在外面兩個小時了,小心着涼。”
剛說完,沈筱就忍不住側過頭大大打了個噴嚏,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溫阮把毯子扔到她身上,借着虞桓的手也起來,跳回了辦公室。
又過了大概半小時,徐特助匆匆推門進來,一看見老板老板娘都已經在了,一拍腦門:“我就該想到,有嫂子在,起床時間又得提前一小時!”
溫阮啐他:“說的我好像壓榨你一樣。”
小徐“嘿嘿”走近,跟虞桓彙報道:“昨晚小趙說如果還下雨的話,他去食堂提早飯過來,讓我們在辦公室等着就好。”
剛說完,大男孩兩手提滿了東西出現了,頭上還罩着帽子,沖鋒衣上都是水:“呦,你們都起這麽早啊!”
食堂的早餐很簡單,一人一個餐盒,打開裏面有兩個包子,一小撮鹹菜,一個茶葉蛋,一杯紅豆粥。
“我另外打包了兩盒蛋炒飯,誰要是不夠,自己來舀啊。”小趙把東西都擺在茶幾上,不客氣的拿起葉經理挂在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頭。
葉經理是吃了早餐過來的,見他們已經吃上了,歉意道:“這邊沒什麽好吃的,委屈你們了。”
沈筱擺擺手:“已經很好了!我和阮阮姐在非洲蹲動物大遷徙的時候,每天往嘴裏塞的都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
溫阮感到旁邊虞桓視線看過來,連忙打哈哈阻止沈筱繼續說下去:“哪有那麽誇張,烤肉你吃的不香?清然不還給你煮了奶茶?”
何清然、馮秋波、溫阮三人是本科室友,後來馮秋波和溫阮繼續本校讀研,何清然留學美國,目前任職于華國地理雜志,常年駐外。也是通過她,沈筱才和溫阮相識。
“話是這麽說,但那畢竟……唔。”沈筱嘴裏被塞進了一個肉包。
溫阮面無表情:“乖乖吃你的飯。”
虞桓将裝着粥的塑料杯插上吸管,遞到溫阮面前,沒有說話。
葉經理嘆口氣,說道:“哎,像你們這種年輕小姑娘去做野外攝影師真是辛苦,危險不說,還總也不着家,以後有了孩子怎麽帶?小虞平時可沒少擔心吧?”
溫阮:“……”
她餘光瞟向虞桓,見對方沉默了片刻,淡淡開口:“擔心。”
溫阮:“…………”
卻又聽他說:“但我的工作問題更大,阮阮能夠不嫌棄,我更該多支持她。”
“抱歉,阮阮。”溫阮的頭被輕柔摸了摸,對方的目光又深又沉。
“……嗯。”溫阮鼻子酸酸的,低下頭,柔柔笑了。
委屈這種情緒來的毫無預兆,卻又會輕易的因為一個動作、一句話消散的很快。
***
回程的車上。
沈筱定的晚上的飛機回海京,白天再去見個當地的朋友。小徐便把她放在約定的地方。
沈筱下了車:“阮阮姐,那我先走了,咱們再約!”
“好,你一個人注意安全。”溫阮應道。
“嘿嘿,野外都不怕,市裏有什麽危險的?”沈筱笑道,又對另外兩人揮手,“姐夫再見!徐特助再見!”
沈筱走了,虞桓一行直接前往機場,乘最近的航班返回了尚京。将溫阮送回家後,虞桓和小徐直接去了公司。
溫阮把兩人的髒衣服一部分扔洗衣機,一部分叫了幹洗店店員來取。她和虞桓都不習慣家裏有外人,并沒有請住家保姆。溫阮收拾完兩人的貼身東西,其餘的屋內打掃叫來了家政,然後自己親自到超市買了菜,不到四點就開始開始在廚房忙活,等到雞湯炖上了,其他配菜也都裝盤備好了,外面手機響起——
告別時虞桓說沒什麽事的話,就早點回家。
溫阮擦了擦手,跑出來接通:“喂?你們出發了嗎?”
“……嫂子。”小徐讪讪道,“項目拿下來了,薛哥那邊要臨時開高層會,老板這會兒還在會議室,晚上不能回去吃飯了。”
溫阮愣了下,接着快速道:“好呀,那你們先忙。”
“那嫂子,我這邊去接個人。”小徐急匆匆的。
溫阮放下電話,回頭看着廚房的燈火,輕輕嘆了一口氣,指尖點了點屏幕,哼道:“算了,看在我手藝這麽好的份上,給你留一碗。”
溫阮把配好的菜都裝進了保鮮盒,放進冰箱。她自己一個人,雞湯配米飯就夠了。
家政走了,溫阮用大碗盛了雞湯,給自己放了一個雞腿,給虞桓留了一個,然後盛了小半碗米飯,又切了一盤水果,一齊端到了影視廳的小房間裏。選了一部動畫電影播放,燈光調暗,舒舒服服的随地而坐,一個人邊吃邊看了起來。
第二天醒來,發現虞桓沒有回來過,中午的時候打電話讓溫阮幫忙收拾好行李,下午小徐過來取走,又出差去了。
溫阮窩家兩天,将徽城森林公園的照片整理了出來,挑出一部分修了圖。沈筱也把自己的部分發了過來,溫阮一起傳給了葉經理交差。
等到忙完,也正好接到了好友的電話:“阮妞,回尚京了嗎?”
……
尚京的胡同咖啡廳,兩位女士剛下了瑜伽課,點了份蜂蜜烤南瓜沙拉,外加下午茶套餐,坐在胡同房頂上,看着四合院中的銀杏樹。
把溫阮叫出來的是她的本科另一個室友馮秋波,馮秋波研究生讀的專業是更偏向于藝術作品述評,目前在出版社工作,平時經常可以在各種有名的公衆號看到她發表的對最新劇集的評論文章,常用藝名——“馮樹懶”。
說到為什麽要起個藝名,秋波同學解釋道因為她常常忍不住吐槽頂流明星演的劇,怕被網爆。
“昨天聽清然和沈筱說你回尚京了,可算被我逮到。”馮秋波一頭栗色卷發在陽光下泛着光澤,喝了一口果茶,咂咂嘴,“這次能呆多久?我跟你講,言璟那家夥的戰隊很久沒放過假了,都沒法陪我。”說着,下唇撅了起來。
“彼此彼此,虞桓也出差了。”溫阮看着一只喜鵲飛上了枝頭,低頭輕啄樹幹,長尾翹呀翹的,目光又跟着它展翅落到地上,嘆道,“我現在是發現了,每次我外出拍照的時候,他都緊張兮兮,但只要我老老實實呆在尚京,晚上有時候都睡了,還等不來他一個晚安。”
馮秋波伶牙俐齒,代入感極深,立馬同仇敵忾:“連晚安都不發?太可惡了!男人都這樣,誰知道他們在外面鬼混什麽。”
溫阮:“哦,他的确是在外面賺錢。”
馮秋波:“……”
馮秋波:“那也不得讓他長長記性,虞總裁什麽時候回來?”
“據說是今晚。”
“要我說,今晚你幹脆就回娘家,讓虞總裁親自上門把你領走。”
溫阮哭笑不得:“樹懶女俠,您最近又看了什麽狗血電視劇?中毒如此之深?我家裏沒人,爸媽已經在虞桓他們那個正在試運營的暮海度假村住一個月了。”
“哦呦,樂不思蜀啊。”
溫阮嘆口氣。
馮秋波拍拍自己的肩膀,一本正經:“沒事,姐妹的肩膀讓你靠。這樣,今晚你來我家,在下保證讓虞總裁重溫婚禮上堵門的‘得之不易’。”
溫阮笑個不停,她剛練過愈加,身上穿着普通黑色的瑜伽服,卻趁的肌膚愈加瑩白如玉,笑起來,不施脂粉的臉上仿佛閃着光,引得周圍的客人不住看來。
她放下細叉,纖白的手指将頭發撥在耳後,脖頸修長,輕輕後仰,靠在椅背上:“傻波妞,電視劇要這麽拍,可是會被吐槽的。”紅唇彎起,清魅而誘人,馮秋波眼睛看直了。
“這種情況,自然還應當有更好的懲罰方式。”
“什麽方式?”
溫阮眨眨眼:“罰他,睡不成覺。”
馮秋波:“……”
“走了乖乖,陪我去選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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