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帶娃新手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等溫阮回過神,已經牽着霍征下了車。
低頭看看一臉好奇的小霍征,溫阮靜默,不知道自己剛剛是哪根筋搭錯了。
帶小孩?還一次帶一周?
這在她從前的生活中根本不敢想象。
溫瑜一臉的不放心,反倒是霍川和蘇莺時夫婦十分坦然,直接把孩子的行李箱交到了溫阮手中。她知道這裏面一定有看熱鬧的成分在。
但事已至此,她總不好再連夜把霍征送回父母家。
咬咬牙,牽着他進了家門。
霍征一眼看見了玄關處半人高的米奇雕塑,眼睛一亮,手伸過去,又頓在半空:“大姨,我可以摸摸它嗎?”
溫阮已經調整好心态,既來之則安之:“當然,你就當在自己家就好。我去給你收拾房間,你和姨夫玩會兒哦。”
霍征很乖的點點頭,往前靠近了幾步,跟米奇臉對臉,有些激動的問道:“大姨夫,我們倆誰高?”
虞桓把外套放在沙發背上,掃了一眼:“它。”
霍征小臉垮了下來。悄悄的點了些腳尖,搖搖晃晃。
“現在呢?”
虞桓把他按下來,低聲道:“你這幾天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等走的時候就和它一樣了。”
霍征磨蹭了一會兒:“真的嗎?”拍了拍米奇的肩膀,“我明天再來跟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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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桓給他打開電視,熱了一杯牛奶,叮囑幾句,轉身上了二樓,發現客房沒人,又上到了三樓,見溫阮正在主卧對面從來沒人住過的次卧換被套。
見他進來了,轉頭道:“樓下太遠了,他要是半夜哭了,咱們都聽不見。”
虞桓道:“他在這屋裏哭,咱們可能也聽不見。”
溫阮一愣:“那怎麽辦?”
虞桓:“也許他不會哭?”
溫阮:“……”
最後兩人決定先試一晚上看看。
三樓這間次卧平時根本沒人進來,好在年前請了家政對全屋進行了徹底的大掃除,地板桌面都十分幹淨。新被套換好,溫阮環顧四周,尋摸還應該添置些什麽。
裝修伊始,這件屋子就是按照兒童房設計的,略低的書桌,充滿童趣的書架和衣櫃,連窗簾也是米奇米妮的……
在成為雜物間前,終于要有人住進來了。
她想了想,又從自己卧室抱出一只小熊□□玩偶放在了床頭。她不知道男孩子喜不喜歡□□,但蜘蛛俠變形金剛之類的她也真的沒有。
布置好一切,看着頓時有生活氣息起來的小屋,溫阮的心情莫名有些微妙。擡起頭看向虞桓,發現他正在蹙眉盯着手機。
“看什麽呢?”
“想晚上吃什麽。”
溫阮擺擺手:“我不吃了,我撐死了。”
虞桓目光意味深長:“你不吃,他呢?”
溫阮:“…………”
忘了,有了小孩以後,她也跟着失去了飲食自由。
回來之前,溫瑜拽着給他倆灌輸了一大堆“養娃守則”,溫阮聽的腦袋混亂,只得把寄希望于虞學霸。
虞學霸複述道:“幼兒飲食一定要健康規律,一日三餐一頓也不能少。”
溫阮輕咳:“如果少了會怎麽樣?”
虞學霸繼續複述:“要是我們小征白白胖胖的去,面黃肌瘦的回,我不會放過你倆的!”
溫阮:“……”是她母上大人的語氣了。
溫阮反思了一下,她好像從小到大,唯一喂養過的活物就是校園裏的流浪貓。
流浪貓的生命力頑強,唯一挑剔的就是小奶牛不愛幹糧,只饞罐頭,貓協經費有限,溫阮只得自掏腰包去給它買罐頭。直到她離開了學校,到現在為止,仍然遠程為接手小奶牛的師妹打款,供着這個小祖宗。
自認為喂養的還算上心。
兩人走下樓梯時,發現屋裏靜悄悄的,客廳沙發上,霍征也許是中午玩兒累了,雙手貼在臉側,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鞋脫在沙發邊,擺的整整齊齊的,腿團到胸前,暖色的頂燈下,照着小小的一坨。
溫阮不知怎麽的,忽然就想到了小奶牛。午後的陽光下,它也喜歡這個姿勢曬太陽。腳步放輕,給他蓋上了小毯子。
虞桓下好了晚上食材的單,一個小時後,配送員敲門了,霍征還沒有醒。
溫阮接過兩袋子食材,路過沙發,忍不住貼耳對虞桓小聲感嘆:“小孩子可真能睡啊。”
“他想明天就高過米老鼠。”虞桓也轉過來,用氣答道。
溫阮眼中閃過迷茫,揚起臉:“……啊?”
虞桓笑了,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把袋子接到手中:“給我吧,你去看孩子。”
“我可不會看孩子……”溫阮嘟囔着。
好在睡熟的孩子也不用怎麽看,溫阮跟霍征的姿勢差不多,也躺在了旁邊的沙發上,開始刷手機。一會兒功夫就下單了1輛滑板車、3臺遙控車、5本繪本,中英文都有……
溫阮越看越上頭,換了個姿勢,平躺着頭朝上,興致勃勃舉着手機繼續挑選。
“……大姨!”
突如其來近在咫尺的叫聲,讓溫阮手一抖,差點板磚砸臉,慌亂間接住手機,一扭頭,跟不知何時爬過來的小鬼臉對臉。
霍征剛睡醒,揉着紅紅的眼角,還有些迷糊,習慣性的往溫暖的地方貼,見溫阮擡起手臂,整個人都鑽了進去,枕着她的胳膊,很有安全感的拱了拱。
溫阮從沒跟小孩子這般親昵的躺在一起過,一時全身僵住。
小孩身子軟軟的,剛喝完牛奶,呼吸中帶着奶氣,手裏攥着溫阮垂在胸前的發絲,像是又快要睡着了。
一寸寸的,溫阮垂下眼角,看見小孩柔軟的發頂,充滿依賴的身子。隔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的放松下來,手臂慢慢放在霍征的後背,試探性的拍了拍。
又躺了一會兒,溫阮胳膊有些麻,還有些出汗。小心翼翼的,把胳膊抽出來,坐了起來。沒想到她一動,霍征就醒了,吐字不清問:“……大姨你去哪兒?”
溫阮定住。總不好直接告訴他自己嫌麻嫌熱……
“嗯……大姨要去院子裏澆澆花。”
霍征動了動,起身失敗。又過了幾秒,才終于艱難的把眼睛睜開,發了會兒呆,慢慢從沙發上挪了下去,自己穿好了拖鞋,回頭對發愣的溫阮伸出小手:“走吧,我陪你。”
溫阮“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等小孩主動把自己的手拉起,才磕磕絆絆道:“那、那就拜托你啦。”
溫阮的院子比房子的占地面積還要大,跟溫瑜有種菜的執念不同,這裏主要是草坪和各色鮮花。
這個季節開的最好的是玉蘭和牡丹,前院光牡丹品種就有五六種,環繞分布在噴泉池邊,牆邊處兩棵玉蘭樹仿佛懸挂着銀霜,昨夜有風刮過,現在草坪上撒着片片雪白。
霍征一出來就精神多了,先跑到玉蘭樹下,蹲下一朵一朵撿花瓣,抛到空中,任由白玉撒了自己一頭一肩。玩兒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麽,回頭看看溫阮,見她并沒有不高興或要制止的意思,徹底放開了,躺到了地上。
溫阮唇微彎,她常年在野外,對衛生這種事情很随性。這片草地,她自己高興起來也沒少躺,自然不會管霍征。
說是要澆水,但家中的院落維護早已委托給了物業,他們會有專業人士定期養護,溫阮閑着無事,便從窗臺下找到了個細嘴小噴壺,拿起來給牡丹灑灑水。
“大姨,我幫你。”霍征還記得自己答應的事,跑了過來。
溫阮笑着把噴壺遞給他:“沉不沉?”
“不沉!爸爸說了,幹活是男人的事。”霍征動作雖然遲緩,卻有模有樣,像是真的幹過。
溫阮便坐在白色長凳上,看着他認真澆水,恍然間,腦中湧起一個念頭:好像,小孩子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麻煩。
“阮阮,進來吃飯了。”正想着,身後的窗戶被敲了敲,虞桓端着盤子站在那裏。
溫阮帶着霍征洗幹淨手,坐到了餐桌邊。
中午剛吃過很多肉,虞桓怕小孩積食,晚餐以清淡為主,主食是饅頭和紅豆包,炒了西芹蝦仁、上湯娃娃菜兩個菜,然後把過年公司食堂發的熟食小酥肉和炸帶魚熱了一下,又熬了清火的綠豆粥。
溫阮拍了照片,發給蘇莺時和溫瑜女士。
蘇莺時秒回:“給姐夫筆芯,我會帶禮物回來的!”
“?”
溫阮不服:“為什麽不能是我做的?”
蘇莺時:“哈哈(臉紅笑.jpg)(臉紅笑.jpg)”
溫阮:“再、見。”
溫阮放下手機,扭頭問霍征:“喝酸奶還是榨果汁?家裏有橙子、蘋果和番茄……梨是不是也還剩兩個?”
“昨晚給你熬紅糖梨水用完了。”
“真的假的……昨晚我記得最少還有6個啊?”
“就是都被你吃了。”虞桓很篤定。
溫阮想到虞桓削果皮的水平。
“。”
她把酸奶放到了桌上,征詢霍征意見:“就酸奶吧?”
小孩很好說話的點點頭。
吃飯時候,霍征拿了一個大饅頭。溫阮新奇地推了推虞桓:“他不愛甜口哎,小孩不是都愛吃甜嗎?那下回就不用蒸豆包了。”
虞桓眉眼露出不解:“我蒸豆包又不是為了他,是給你的。”随之視線落在溫阮手上。
溫阮低頭,自己不知何時拿了一個豆包,上面還被咬了一大口。
她愛甜的。
***
一晚上溫阮和虞桓睡的都不踏實,兩人輪流驚醒,或是出現幻覺聽到了小孩哭。結果每次到對面卧室都什麽事也沒發生,霍征平平安安睡了一整夜。到了淩晨五點多,溫阮又一次醒來,準備掙紮着起身,被虞桓大手一圈,拖回了被窩,混沌道:“睡吧,我讓小徐今天找人來裝監控。”
“……有用嗎?”
“嗯。”
溫阮也實在是睜不開眼,頭又栽進虞桓懷中睡了過去。
兩個小時後,霍征醒來了。動靜驚動兩人。
溫阮露出了痛苦表情包。感到身邊人起來了,在她額頭親一下,安撫道:“睡吧,我去看着他。”
等溫阮再次醒來,外面已經陽光刺眼了。她很少睡到這個點,伸了個懶腰,頭還懵懵的。
走下樓,發現她昨晚下單的遙控車到了,霍征正坐在地毯上玩,虞桓在外面接電話,透過落地窗可以看見挺拔的背影。
霍征看見她,一臉迫不及待的追問:“大姨你起來啦!咱們什麽時候去武館?”
溫阮打了個哈欠,對小男孩旺盛的精力有了個更清晰的認識。
“吃完午飯就帶你去。”
中午虞桓煎了牛排,配着小番茄、口蘑和西藍花,另外做了一大碗的沙拉。
溫阮洗完澡出來,發現霍征一個人坐在餐桌邊,手裏拿着一個坑坑窪窪的蘋果發呆。
“這是怎麽了?”
霍征:“大姨夫本來想榨蘋果果汁,不知怎麽的,突然又說直接吃比較有營養。”他看了看手裏,似乎有些無從下嘴。
溫阮敏銳發現廚房垃圾桶裏削掉的“果皮”。憋住笑,摸了摸霍征的頭:“吃吧。”
“……哦。”
吃完飯,霍征小睡了一會兒,溫阮從行李箱中找出了兩套跆拳道服,攤開放在床上。
研究了一會兒,還是給蘇莺時打去了一個視頻,終于在指導下區分開了訓練服和比賽服。兩款差不多,只是訓練服多了武館的Logo。
收拾完,溫阮回頭,見虞桓不知何時倚在門口,唇角帶笑的一直盯着自己看,不解:“你這是什麽眼神?”
虞桓走過來,伸手環住了她的細腰,聲音低沉:“看你,挺有個媽媽模樣的。”
溫阮用胳膊戳了戳他的胸膛,心道家裏有小孩,不能在這麽随便:“放開,別被看見了。”
虞桓不願放手,甚至指尖還往小腹移動。
“你放不放……”溫阮臉頰緋紅,嗔視撩開眼眸。
“不。”虞桓聲音沙啞,頭低下……
就在這時——
“大姨?”對面傳來下床的聲響。
“……哎哎,來了!”
虞桓被一秒推開,臉黑下來,胸膛軟綿綿的觸感還殘留,再往下火剛起,被晾在原地。
揉了揉眉心。
溫阮給霍征換好了白色訓練服,紮上白色腰帶後,小男孩像是瞬間變了一個人,抿起嘴挺直身板,簡直就是個縮小版的霍川。
霍川和蘇莺時的父母是鄰居,結婚後二人便把房子也買在了同一個小區。上課的地方就在小區門口,叫做——“星星兒才藝培訓學校”。
學校占地面積挺大,整整一棟樓,英格蘭風格的紅磚綠檐,褐色的門框,雙開玻璃大門,上了臺階,裏面有老師開門。
學校裏面的老師跟霍征很熟,打了招呼後自己蹦蹦跳跳的去了教室,老師留下招待溫阮二人。
“你們好,我是星星兒的翁老師。”翁姐将兩人帶到休息區的沙發,倒了水,見溫阮好奇的四周看,笑着介紹道,“咱們學校這兩年又擴建了,上下四層都是。學校有午托服務、中小學各科的輔導班,還有鋼琴、舞蹈、書法等興趣班。你們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帶咱們轉一圈,現在很多課都正進行着呢。”
溫阮也是第一次踏足這種培訓機構,休息區坐了一些等候的家長,他們有的已經相熟了,親熱的聊着孩子,有的開着電腦,正争分奪秒的辦公。
無論哪種,都顯得跟她格格不入。
翁姐又從牆邊櫃子裏拿出幾包零食,放到桌子上:“這些零食家長和老師都可以随便享用,小征媽媽以前也來我們這兒兼職教鋼琴……”從裏面找了找,拿出一包黃色的原味薯片,“喏,她最愛這個。”
這句話倒讓溫阮一下子放松不少,她知道蘇莺時有過兼職,但不知道具體在哪裏。撕開了薯片,對翁姐笑了笑:“我是小征媽媽的表姐,這是我先生。這幾天他父母不在家,我們才幫忙接送的。”
翁姐被這個笑容晃了眼。一個小蘇老師就已經夠美的了,她的這位表姐更是驚為天人啊……
溫阮今天只是穿着黑色羽絨服,屋裏溫度有些高,脫下露出裏面淺灰色的運動套裝,很休閑的款式,面料考究,剪裁貼合身材。
但就是讓人移不開眼。
翁姐到嘴邊的話都不知該怎麽說了,不經大腦的脫口道:“您和小蘇老師,長的可都真好看……”說完,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這說的都是什麽玩意兒!
溫阮卻笑了,貓眼彎起,白皙的臉頰因被手指蹭過而微微有些泛紅。
“嗐,小蘇、小蘇老師可是我們這兒的明星老師,人氣可高了……”翁姐不好意思的又拿起杯子,掩飾般喝了一口,忍不住又瞄向溫阮。
細細看去,兩姐妹的臉型和五官确有相似之處,但若是站在一起,很難聯想到兩人有血緣關系。
蘇莺時是那種看起來文靜溫柔的類型,肌膚白皙無瑕,五官溫柔秀致,聲音也清清柔柔,聽着仿佛能解暑似的。如三月春風化為繞指柔,渾身散發出一種清新純淨氣質,極易激發人的保護欲,相熟之後卻又可以感受到,她那柔弱外表下有一顆格外堅韌的內心。
而溫阮氣場要更為強大一些,五官哪怕不化妝,也更偏明豔系,稍微描畫幾筆便美的奪人心魄。但她卻喜歡留着一頭烏黑垂順的長直發,挽起時會中和掉容貌的一部分明豔,顯得更加溫婉;而一旦像此時這樣垂在臉側,長發與肌膚間的黑白分明便更為攝人,微翹的貓眼、挺秀的鼻梁,唇珠誘人的唇瓣優勢完全突顯出來,極具視覺的沖擊力。
在學校時有人形容溫阮是最神秘的校花,在于她身上總存在着一些矛盾的特質,這些特質可随意組合,使她在不同場合會呈現出不同的氣質,讓人感到驚豔,捉摸不透。
“翁老師,我們想看看小征上課,不知是否方便?”溫阮身邊的先生忽然開口。
男人從進來一直沉默,但周身的氣場不容忽視。
翁姐回神,急忙哂然道:“方便,方便。咱們現在過去?”
他們起身,一邊走一邊順道介紹了學校布局。
一樓中間是前臺,左側區域有幾間咨詢室和會議室,用于家長咨詢以及教師們開研讨會和講座用;右側區域是很大的休息區,含吧臺,可以提供簡單的飲品和簡餐,旁邊有零食櫃和冰箱,另外內側隔斷內是淋浴室和更衣室,方便孩子們出汗了及時更換衣物。整體室內設計都會是英式的色彩布局,以紅白綠為主,看起來幹淨耐看。
順着休息區的旋轉樓梯上去,霍征所在的跆拳道教室在二樓,旁邊的是舞蹈教室,教室和走廊的隔斷是透明的玻璃,家長可以隔着玻璃清楚的看到自己孩子的上課表現。
“一般新家長有不放心的,會在外面看幾節課,但時間長了也就不盯着了。”教室的隔音效果不錯,翁姐陪着站在玻璃窗外,音量并不需要減少,“說實話,我們老師也不是很建議家長長時間圍觀孩子上課,一來這是孩子跟同齡人相處的時光,應該更自由一些;二來有家長在,孩子容易緊張,甚至走神兒,影響聽課質量。”
溫阮贊同的點點頭,心想是多麽吃飽了撐的家長,要在外面幹站兩小時?
教室內大大小小的蘿蔔頭都有,不論是小寸頭還是紮辮子的,都跟着教練一板一眼踢着腿,嘴裏奶聲奶氣的“嘿哈”。
年紀大一些的有十來歲的,年紀小的也就跟霍征差不多,他們有的腰上纏着黃帶和綠帶,更多的都跟霍征一樣是白帶。
翁姐見溫阮感興趣,繼續介紹道:“這個班是基礎班,都是剛接觸跆拳道幾個月的新學生,小征的白帶代表沒考過級的初學者,之後是黃帶、綠帶。再往後就該升中級班了。”
“對了,小征明天就要參加黃帶考核了,跟他一批考的學生裏面,他年紀最小。”
溫阮這才搞明白,溫瑜口中的“武術比賽”原來是跆拳道考級。她雖然不太了解這項運動,但光看霍征的動作,不知道是不是代入了“家長”的角色,她覺得霍征比那些大孩子做的都要漂亮。嘴角不由牽起,眼神有些溫柔。
霍征雖然年紀最小,但個子卻跟五六歲的孩子差不多。腰帶紮的緊緊的,小小年紀,背站的筆直,每個動作幹淨利落,沒有那些拖泥帶水邋遢之氣。
他們沒看多久,就被幾個不專心的小蘿蔔頭發現了,歪歪扭扭的回頭瞅他們,趁霍征還沒察覺,三人悄悄離開了。
“三樓是琴房,四樓最安靜,用于學校課程的課外輔導和自習,書法課和畫畫課也都在那一層。”
“現在的小孩要學這麽多東西啊?”溫阮滿腦子這班那班,心道這得有幾個腦子才能學的完?比學校的課程還要多?
翁姐笑道:“肯定不是都要學啊,還是看孩子自己的興趣。”
說的是興趣,這随處可見的小蘿蔔頭能知道自己有什麽興趣?還不都是爸媽廣撒網,恨不得每一條上來的都是大魚。
溫阮不以為然,但也沒有再說什麽。
回到休息區,翁姐還有別的事要忙,讓他們想吃什麽随便拿,就迎着另外一個來接孩子的家長過去了。
溫阮身子往虞桓身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以後我們的寶寶,可不給他報這麽多班。”
她本是随口一說,虞桓卻心頭猛地一觸,一種說不上來的悸動湧來,指尖麻麻的,半晌,認真回答道:“好。”
他的語氣認真,溫阮後知後覺也察覺到異樣,品出自己話中的幾分旖旎。
一時有些尴尬,心跳的又很快。
她擡起頭,落入男人深邃的眸中。
四周的聊天聲仿佛都淡了。
她問:“師哥,你想不想要一個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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