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忤逆的懲罰
"不可能!"回答她的是張管家冰冰的聲音。江盈雪身子杵在當空,眼底劃過不可置信的驚訝,劃過極致的不認同,最後滑出憤怒,想也不想吼了起來"你們憑什麽關我,憑什麽,憑什麽!"
"憑那個!"張管家的下巴擡高鄙夷地點向背後,江盈雪順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床頭櫃上,那裏擺了幾張紙。她掙紮着爬起,撲向那個地方,眼睛裏立刻跳出兩個字:契約。
字下置了一張支票,上面劃了無數個零,最後用大寫的數字寫了:壹佰萬。
張管家面無表情地掏出筆,道:"這是老板的吩咐,把它簽了那一百萬就是你的,當然,這只是一個月的。"
她的眼神分明篤定自己會為了一百萬而簽下名字,江盈雪盈了一眶的淚硬是沒有流下來,猛一伸手攤向張管家。張管家鄙夷地哼了哼,朝前兩步将筆遞到了她手中。
想也不想,在支票上劃了一個大大的力透紙背的叉叉,緊接着是契約書,傾盡全力,直到将契約書劃到支離破碎,她才喘着氣挑釁般望向張管家,唇角劃過一抹倔強的冷笑:"去告訴黎寒磊,我,就是死也不會給他做情婦!"
張管家一向冰冷的眸子裏終于湧出了鄙夷以外的眼神,抿唇看一眼江盈雪轉身走了出去。
淚,終于落下,纖弱的身體如同一片撲簌在秋風裏的枯葉,劇烈地顫抖痙攣。經受了一波又一波的污辱,她瘦削的肩膀似無力承受般一垮,整個人倒了下去……
冰冷的地面浸着身體,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直到看到一雙铮亮的男式黑色皮鞋,才閃閃眼微擡起頭。原本就修長高大的黎寒磊站在眼前,從這個角度看更有一種無法撼動的巍巍大山的感覺,只可惜,這是冰山。
他冰着一張臉,在看到那些畫得亂七八糟的文件後眼底迅速浮上狠利,唇角用力地抽了抽。
張管家光光的小腿罩了一雙大跟皮鞋站在黎寒磊的旁邊,對着身後的傭人示意:"把她扶起來。"
江盈雪被人扶起,短暫的暈眩過後終于與黎寒磊對視。"放我出去!"嗓子更啞,說出這一串話來時喉嚨似被無數針紮了似痛。
黎寒磊捏緊拳頭,臉色越發冰寒,咬牙,話一字一字地從嘴裏蹦出來:"想出去,是不可能的!江盈雪,你的這副身體只能屬于我,原因我早已說清楚。"
只是因為她跟他的妻子像嗎?江盈雪眼眸倔強地閃着,努力睜大了對上黎寒磊的冰眸,也一字一字地道:"黎寒磊,我不是你的妻子,更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放了我,馬上!"
"不可能!"
"那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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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盡全力掙脫傭人們的鉗制撲了上去,對着黎寒磊又捶又打,怎奈他的身體有如鋼板制成,她打腫了一對拳頭也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脖子一緊,再度被他掐了起來,緊緊的,幾乎吐不出氣來,而黎寒磊噴薄出來的濃重氣流更灼痛了她的眼睛,根本睜不開來。
與其給這個惡魔做情婦不如讓他掐死!江盈雪下定了決心停止了所有的反抗,如芭比娃娃般任由他揉捏。清美的小臉因為失去空氣而脹紅,嬌豔得如一株盛開的玫瑰,漸漸渙散的大眼嬌嬌怯怯地望過來,黎寒磊耳中猛然回旋出一個聲音:"小石子,救我!"
手叭地松開,他扭了扭頭,煩亂地看向身滑在身下的江盈雪。怎麽會……想到晴兒?
江盈雪虛弱地喘息着,黎寒磊呆呆地望一陣,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江盈雪突然發聲,眼巴巴地望向黎寒磊。不知道黎寒磊為什麽不殺她,但她絕對不會屈服,顯然硬拼是不行的。
黎寒磊沒有走,定着身子捏緊門把,背嵴散發出冰冷氣息卻混淆了一種柔情。
急喘幾口,她才能再度發聲:"我失蹤好幾天了,家裏人肯定會擔心,讓我打個電話吧。"
那頭沉默了足有半個世紀之久,在她以為無望的時候突然冷冰冰地嘣出一個字:"好!"
由人扶着來到樓下,黎寒磊冰了一張俊顏坐在沙發上,張管家盡職盡責地站在他的身後,奉上一盅新摘的碧羅春……
要快!江盈雪甩開傭人,擡手拾起電話以難以想象的快速度按下110,對着那頭一陣急吼:"快來救我,我被人綁架……"
叭!手腕一陣劇痛,電話打落,江盈雪看到了面色迅速陰黧的黎寒磊帶着魔鬼噬血般表情走過來,越來越近……
肩頭一緊,身體被人拎高,對上了他那雙泛紅的魔眼。"有種!"大掌急縮,捏得她骨頭咯咯作響,痛得冷汗直流。江盈雪咬牙硬是沒有吭出聲來,冷眼看着傭人們收拾一切嘴角撇了撇:"有種就殺了我吧,黎寒磊,警察一來你就完蛋了!"
"我不會的。"遠處傳來了隐約的警笛聲,黎寒磊加重的手頓然一輕,将她摟入懷中,接過張管家遞過來的床單再次将她裹緊。這一次,他的力道極輕,就像對待最愛的人。
警車很快到達門口,原本守在門外的黑衣手下消失無影,不費什麽周折,警察們就走了進來。
"黎先生,我們剛剛接到這裏報警說有綁架……"
"對!"江盈雪看到了希望,眼底閃爍着無盡的光芒,出聲應道。不想黎寒磊直接将臉壓了下來,冷冰冰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憐愛無比地當衆吻起她來。
"放……"
"寶貝,夠了。"他的聲音輕柔得不像話,江盈雪狐疑地看他一眼,他的表情柔和極了,剛剛的野蠻、冰冷完全不見。在她發愣的當口,黎寒磊已經恭敬地對上了警官的眼:"對不起,我太太今天和我鬧了點小矛盾,所以心情不好。"
我太太?江盈雪猛然清醒,着急否認:"不,我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警官你們聽我說,他綁架了我。"
警官看了江盈雪數眼,嘴角彎了一彎:"黎太太怎麽會開這種玩笑,黎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好好老公。"
怎麽會這樣!哦,是的,她跟韓晴兒長得像。江盈雪終于明白黎寒磊有恃無恐的原因,着力喊了起來:"我不是黎太太,我根本就不是,警官先生,你們要聽我說!"
"寶貝,別鬧了。"黎寒磊再吻一吻她的唇角,江盈雪憤怒地偏過頭去。黎寒磊并不追究,只是依舊對着警官禮貌地笑道:"我太太最近身體不好,心情很差,還請李警官能諒解,放心,我會親自到你們公安局請罪的。"
李警官暧昧地笑了起來,連連說着"沒事"退出門口,張管家稱職地将他們引向大門外。江盈雪瞠大眸子不可置信,放開喉嚨大喊:"不是……唔……"
唇被人猛然封住,黎寒磊大力地将她摟在懷裏,唇像粘了膠般随着她的臉龐扭動而扭動。這暧昧的一幕被李警官看到,他呵呵笑得越發怪異帶領手下加快了腳步。
身子呯一下被人甩到了床上,黎寒磊剛剛的柔情蜜意全然不見,此時的他陰冷得似個地獄魔鬼,泛紅的眼睛滾動着怒火。
"你能呀。"他扭唇,盯她一眼,長指一縮禁锢住她的下巴,用力往外一扭,對着她的耳狠聲低喃,"看見了嗎?他們走了,你這點雕蟲小技根本不管用!"
窗外,張管家得體地拉開了李警官的車,李警官和他的手下們坐了進去,絕塵而去。
失敗了。
江盈雪心情一時間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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