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窗影16

714滅門案告破， 在特調隊的支援下，原本十分棘手的重案在幾天內便了結，雁山區分局局長想請特調隊吃飯作為感謝。戚雪松本來想拒絕， 理由都想好了，案子告破他們要抓緊時間回省廳彙報工作，結果市局的人特意過來留他們一晚，說是代表整個雁山市請特調隊吃飯，讓他們一定要給個面子。

破案後第二天， 趁着特調隊還沒走，雁山市局的孫局長親自過來邀請，戚雪松這下實在不好意思拒絕， 便同意了下來， 準備在這邊多留一晚，明天再開車返回濱城。

雁山市這頓飯是在一家酒樓請的， 酒樓規模不小，價錢不便宜。

去之前秦聲特意查了某點評，看着上面不低的人均消費咋舌：“戚雪松，你猜雁山市局這次非要請我們吃飯是為什麽？”

戚雪松洗了把臉從衛生間出來， 看見秦聲捧着手機坐在桌子上， 一雙長腿來回晃悠。她就不明白了，這人為什麽這麽喜歡坐桌子， 顯擺她腿長？

“你不在你房間呆着跑到我這來，就是來閑聊？”

秦聲吐槽她不可愛：“自己呆着多無聊！咱倆聊天才有意思！诶快說說， 你猜市局為什麽非要請客？”

戚雪松抽了幾張擦臉巾抹去臉上的水， 從包裏翻出一個文件夾遞給秦聲：“你看看。”

秦聲打開文件夾看了眼， 眉尖輕挑， 道：“歐麗美容院、好客來賓館……這是白夢雨在供詞中提到的地方……”

“這幾個地方涉嫌牽扯一起重大組織賣|淫案件。在孫家滅門案後， 雁山市局已經秘密成立專案組對孫元龍疑似參與的組織賣|淫案進行調查，因為掌握的線索和證據都不夠多，所以專案組的行動還是保密階段，避免打草驚蛇。”

秦聲擡頭看她，說：“市局把秘密調查的文件給你一份，是想請特調隊幫忙吧？”

戚雪松笑了聲，點頭道：“是，不過我沒給答複。”

秦聲當然猜到她不會給答複，模棱兩可的處理方式最好：“特調隊直屬省廳，甚至不歸刑偵總隊管，由周廳直接下達指令。按照程序，沒有周廳的首肯批準，你沒法給出肯定的答複。而我猜你的本意其實是不想拒絕的，這不是個普通的組織賣|淫案，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很想參與調查。”

戚雪松看着她，好笑道：“你對我很了解？”

秦聲偏頭哼聲：“當然，好歹吃了你二十天早餐了！”

戚雪松不置可否，她不覺得認識二十天的同事對自己能有多了解。不過她也沒反駁秦聲的話，秦聲确實猜得很對，自己并不想拒絕幫忙調查這個案子，只是省廳沒有批準，她暫時沒有直接加入調查的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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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秦聲說中她的心事，戚雪松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畢竟這人就善于推演人心，她連罪犯的心理都能揣測，何況是自己。

秦聲把手裏的文件夾放桌上，道：“看來吃飯的時候孫局還會趁機邀請我們加入調查，你準備怎麽辦？”

戚雪松聳肩：“不怎麽辦，讓他問周廳。”

雖說遇事可以變通，但特調隊要辦什麽案子還真得聽周夏的。海洲省這麽大，特調隊只有這麽一支，想請他們去支援的案子有很多，都需要周夏從中選擇最緊要惡劣的案件交給戚雪松。尤其最近特調隊的名聲在全國刑警系統內都打響了，還有一些其他地區想請他們跨省支援。

如果所有案子都能靠戚雪松的喜好來選擇，那特調隊再多加三倍的人都不夠用，畢竟戚雪松眼裏容不下一丁點兒惡，啥案子都想辦，啥惡人都想抓。

秦聲坐桌子上，饒有興致看着戚雪松在屋裏忙活，她洗過臉之後只往臉上簡單擦了下面霜，然後就打開電腦開始寫總結。秦聲心裏感嘆，某些人日子過得這麽糙，但那張臉就是天生的精致，雖然不施脂粉但唇紅膚白比人家擦了幾層粉的效果都好。

許是察覺到她的視線，戚雪松一邊寫報告一邊說：“你要是沒事兒幹就回自己屋呆着。”

“那我不是更沒事兒幹了？在你這還能看你。”

戚雪松無奈問：“你看我幹什麽？”

秦聲想當然：“你好看呗！反正閑着也是閑着，看看美女養眼心情也不錯！”

戚雪松：“……你自己就很好看，看我不如去照鏡子。”

“不嘛，我自己有什麽好看的？當然是要看別人了。”

戚雪松拿她實在沒轍，就随她便了，反正她在旁邊看着自己也不會掉塊肉。

屋裏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戚雪松寫報告敲鍵盤的聲音。

秦聲盯着她看了會兒，然後看看時間，突然從桌上跳了下來，說：“我回房間一趟。”

戚雪松頭都沒轉過來，說：“好的。”回去好好呆着吧，最好快去吃飯了再出現。

結果秦聲根本不按她的願望來：“我去洗把臉，然後再過來，拿你房卡走了，省得你給我開門！”

戚雪松很無語，很想翻白眼，可她還沒來得及給出反應，某人已經拿了張房卡走了。

算了，随便吧。

過了一刻鐘，秦聲就回來了，戚雪松聽着“滴”得刷卡聲，緊接着房門推開，裹着熟悉的香氣進屋。她倆辦案天天在一塊兒，想不熟悉也難。

戚雪松沒轉頭，繼續寫報告，然後就聽見某人進屋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桌子旁邊突然多出幾個瓶瓶罐罐。

“？”

戚雪松這下是忍不住不去看了，擡眼就看見秦聲在自己旁邊擺了各種各樣的護膚品和化妝品。

“你……你這是……？”戚雪松擡眼看過去，就見某人長發盤了起來，露出一張極其标致白淨的臉蛋，上面還有一些水汽，應該是剛洗完臉。

秦聲拉開椅子坐她旁邊，說：“晚上要吃飯，我剛也洗了把臉，現在化個妝。”

戚雪松：“……”

秦聲是個精致的美人兒，平時上班辦案子的時候都是化淡妝，簡單上點兒粉底然後再塗個顏色比較淡的口紅就完事兒。

但現在看她拿過來的這些瓶瓶罐罐，戚雪松眼睛直發暈，她這種無論啥時候都很糙的人根本不認識這些東西是幹啥的。

秦聲動作娴熟地開始鼓搗那些瓶瓶罐罐，先護膚再化妝，流程一絲不茍。

往臉上拍水的時候秦聲看了眼戚雪松，道：“你看着我幹啥？快寫報告！”

戚雪松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吐槽她：“待會兒只是吃個晚飯……而已！”

秦聲手上動作沒停：“我知道啊！但這和我想精致一下不沖突啦！查案子的時候素面朝天就算了，好不容易結案了，還不許人家美一美？”

戚雪松被她這個“人家”給整得雞皮疙瘩抖三抖，幹脆專心寫報告，不去理她了。

屋裏再次安靜下來，一個人不停敲鍵盤寫報告，另一個人鼓搗那些花裏胡哨的瓶瓶罐罐，竟也意外地和諧。

等秦聲化好妝，也到了該出發去吃飯的時候了。戚雪松的報告還沒寫完，她把文檔保存好關上電腦，起身喝了幾口水，扭頭看向秦聲的時候，口中的水沒忍住嗆進嗓子裏。

“咳咳咳咳——”

英明神武的戚隊這下還嗆得挺厲害，捂着嘴不停咳嗽。

秦聲詫異地看她一眼，湊過來拍她後背，納悶道：“喝口水怎麽還能嗆成這樣？”

她過來的瞬間身上的香氣也席卷而來，戚雪松一張臉漲得通紅，下意識往旁邊躲了下。但秦聲把她往旁邊躲的動作誤會成了她咳嗽着沒站穩，于是伸手摟住她幫她穩住身形。

這一下兩人距離前所未有的近，秦聲身上好聞的淡香撲面而來，讓戚雪松避無可避。而且肢體的接觸最為明顯，原本就是夏天，兩人穿得都單薄，戚雪松喜歡長褲T恤的樸素裝扮，秦聲就不同了，她除非在警局和出現場會規矩一點，否則都喜歡超短褲和吊帶背心這種穿着。

平時看着歸看着，此刻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的距離，戚雪松無比清晰感覺到秦聲身體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到自己身上，細膩又溫熱的感覺，讓她莫名其妙渾身顫抖。

戚雪松生活中是個性格比較淡漠的人，不喜與人走得太近，肢體上的近距離接觸更沒有。說實話，她跟活人的接觸距離可能還沒有她和屍體的距離近。

可秦聲在此刻終于打破了她劃出的距離界限，成為除她父母之外第一個和她有零距離身體接觸的活人。

而且這個活人……還該死的好看！

又香又好看……

尤其是化了妝的秦聲，好看到不像個生活中的真人，像只能在電視上才見到的明星。不，比那些明星還好看！戚雪松腦子裏只能想到一個詞——驚為天人。

如果不是她太好看，戚雪松怎麽會看一眼她化完全妝的樣子就激動的嗆水？

當然，戚雪松是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因為美色激動的！

真是見了鬼了，都是女的，秦聲好看是好看，自己也不差啊！怎麽會因為看見個好看的人就嗆水？這也太丢人了！

戚雪松在心裏打定主意，這個事兒這輩子都不可能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秦聲！

“诶诶，你又在想什麽？怎麽喝口水還能嗆到？”

秦聲摟着戚雪松站好，又給她拍了拍背，直到戚雪松止住咳往旁邊挪了一步才收回手。

戚雪松清清嗓子，看到秦聲疑惑的眼神，掩飾好心虛後說：“沒什麽，不小心。咳，不是大事，你也不用這麽緊張吧……”

“切，要不是看你都快把肺咳出來了，我至于這麽緊張？”

秦聲沒察覺到戚雪松的異常，轉身回去收拾自己的瓶瓶罐罐。

戚雪松看着她的背影，想到那張化完妝後更加美豔動人的臉，無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好不容易化個妝的聲聲，美到窒息

七七：好看到我差點兒噶了

嘻嘻，走幾章輕松的感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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