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院落中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一秒。
王二狗猛地瞪大雙眼,瞠目結舌:“仙子,您、您要去?”
曲棋堅定地颔首:“去,怎麽不去!”誰會跟錢過不去!
年輕女子:“可……可您剛剛不是不贊同我們的做法嗎?”
曲棋緩緩擡起頭,雙眼閃爍着向往的光芒。
“不瞞你們說,我其實對魇仰慕已久。”
衆人:“?”
曲棋一臉真情實感:“這種強大又神秘、威猛又帥氣的生物,簡直就是我夢想中的蓋世英雄。我一直盼望着有一天,它會腳踩五彩斑斓的烏雲來娶我!”
黑貓冷漠地甩了甩尾巴。
呵,你最好是。
王二狗大為震撼,點頭道:“沒錯,魇大人風光蓋世,一看就和仙子十分般配!”
“百年好合!”
“早生貴子!”
“随兩百随兩百!”
“……”
衆人紛紛附和,院中一時充滿快活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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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棋羞澀低頭:“話不多說了,怎麽去禮堂?我已經準備好踏入愛的殿堂!”
黑貓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這迫不及待的樣子,分明是準備去敲詐勒索了。
年輕女人笑道:“仙子別急,吉時還未到。等今夜子時,我們會叫上一臺紅轎子,把您送過去。”
她上下打量着曲棋,說:“不過畢竟是新娘子,在去之前,還要給姑娘沐浴擦香、梳妝打扮一番。”
曲棋點點頭:“這個好說啊,我都配合。”
她又問:“聽各位方才的介紹,那位魇大人想必是個法力高強、姿容絕色的神仙人物吧?”
沒有哪個信徒不愛聽自家信仰被誇贊,衆人立刻露出得意又驕傲的神情,與有榮焉地挺起胸膛。
年輕女人看着曲棋的目光都變得和藹了些,溫聲道:“有魇大人庇佑的這些年,無憂村的确風調雨順。但我那時年紀尚小,記不太清了,只記得那位大人應當是個十分美貌的紅衣女子。”
曲棋若有所思:“沒有留下書畫之類的記錄麽?”
王二狗也道:“魇大人現身是十年
前的事情了,應該只有老一輩還有些印象。但大家都怕沖犯魇大人,因此沒有留下任何記錄。”
曲棋恍然大悟,笑道:“好神秘的女子,真是越來越期待了。”
雙方愉快地達成共識,約定夜晚再見。
曲棋帶着黑貓回到了屋子,剛鎖上門,貓主子便從她的肩膀上跳了下來,一言難盡地看着她。
曲棋雙目放光:“咪咪,你聽我說,我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賺錢方式。”
黑貓低下頭,青煙朦胧,眨眼間她已經化作眉目清冷的黑衣女人。
盛西燭:“你有什麽打算。”
曲棋微微一笑:“吶,你看,今日去禮堂的新娘肯定不止我一個,要在這麽多新娘中間脫穎而出,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說罷,她故意停頓下來,賣關子似的睜大狐貍眼看着盛西燭,仿佛在催促“快問我然後呢!”。
盛西燭嗯了一聲,配合地問:“然後呢?”
曲棋滿意一笑,繼續道:“剛才我聽他們說,魇已經十年不曾抛頭露面,大部分人都對那個魇沒什麽印象,也沒有留下字畫記錄。這說明,根本沒什麽人記得那個魇的長相……”
盛西燭:“所以你打算找人假扮魇,是嗎。”
曲棋眉眼彎彎地笑道:“賓果!哎呀,你怎麽聰明,一看就是随我~”
盛西燭無視了她的厚臉皮,問:“你想讓我去假扮魇?”
曲棋:“對呀。你看,他們村裏的人肯定都對彼此很熟悉,也記得我這個外鄉人長什麽樣了,唯獨沒看過你變成人之後的模樣。”
盛西燭颔首:“合理。”
曲棋輕輕撞了撞她的肩膀,故作扭捏:“所以今晚就麻煩你當一次魇大人,從那群人裏選中我……”
然後咱們就可以美美拿錢跑路了!
盛西燭雙手抱臂,氣定神閑地瞥了她一眼:“你就沒想過我會拒絕你?”
曲棋聞言眨巴眼睛,受傷似的捂住心口:“你怎麽會忍心拒絕我?咪咪小寶貝最好了,肯定會聽我的話!”
盛西燭:“……呵。”昨天喊大魔王,今天喊小寶貝,餅幹的嘴騙人的鬼。
曲棋見她冷笑,立刻咬着嘴唇,故作委屈:“難
道你不想娶我嗎?我要鬧了,咪咪你沒有心!”
盛西燭一怔,忽然側過頭,臉頰緊繃,像是生氣了。
曲棋卻看見女人三千青絲中露出兩只微紅的耳尖。
盛西燭低聲說:“……別開玩笑。”
只不過是假結婚而已,被她說得自己好像個負心人一樣。
曲棋拉住她的手左右搖晃,用最軟的語氣說最狠的話,撒嬌道:“女人,我命令你速速接受我的求婚,不要欲拒還迎!”
她又是撒嬌又是耍賴,盛西燭被她鬧得不行,垂下眼睫:“娶。”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這種玩笑都敢随便開。
曲棋一下子笑出聲來:“真乖。”
她眉眼彎彎,烏亮的狐貍眼含着清澈笑意,明麗又蓬勃,就像只蔫壞蔫壞的小狐貍。
盛西燭幽幽瞥她一眼:“這種玩笑以後不要随便開。”容易被人誤會。
“嗯?”曲棋眨了眨眼。
莫非我們咪咪,剛剛是害羞了嗎?噫,真是個純情小貓咪!
她順從地哄道:“好好好,我以後不和別人開。”
盛西燭悶聲:“……我不是這個意思!”
曲棋:“哦?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和別人開?”
盛西燭:“……”
她緩緩眯起眼,一聲不吭地盯着曲棋,眸光凜冽。
曲棋無辜地看着她:“诶嘿。”調戲大美人好有趣,吸溜吸溜。
盛西燭伸出兩根手指,用力捏住她右邊的臉頰肉,往外扯。
曲棋:“嘤!”怎麽動手了還,是不是玩不起!
盛西燭直接把她的臉捏紅,然後施施然放開手,心滿意足地離去。
曲棋捂着酸疼的臉頰咬牙切齒:“可惡!”她這個鏟屎官真是一點威嚴也沒有。
但是她剛剛的問題,盛西燭沒說行,也沒說不行,這又是什麽意思?
唉,貓咪心海底針。
入了夜,月色如寒霜,整個村莊都披上一層朦胧白紗,遠處時不時傳來熱鬧的說話聲,倒是比黃昏時分熱鬧許多。
曲棋沐浴後穿着常服走出來,從儲物戒中挑出一套紅衣,走近盛西燭。
“你快
把這個衣服換上,然後提前到禮堂去藏起來。”
盛西燭看了一眼,拿起衣服走到屏風後。
屏風上繪着清隽的青竹,昏黃燭光搖曳在乳白色的絹絲隔面上,隐隐約約露出女人低頭褪衣時的影子。
手指剝開輕薄的外衫,烏發撫過細長的脖頸。絲滑如水的布料順着窈窕的曲線滑落,堆積到了腳邊。
曲棋鬼使神差地移開視線。
omg,非禮勿視!
她盯着地板,卻看見屏風與地面的罅隙處,露出一截纖細的腳踝,和過分蒼白的腳背,柔柔地照在燭火的光暈裏,像是浸透在月色下的細雪。
曲棋倒吸一口冷氣,小臉通黃:“嘶……”
盛西燭換完衣服走出來,就看見女孩心不在焉地坐在椅子上,眼神飄忽。
她挑了挑眉,走過去,伸手在曲棋左邊臉頰上一掐。
曲棋陡然回神:“!!!”
她求饒道:“噠咩,再掐下去,臉上的皮都展開了!”
盛西燭:“這是可以說的嗎?”
女人身着鮮豔紅衫,腳蹬黑靴,革帶掐出一抹細腰,如瀑的長發松散地挽在身後,紅唇雪膚,乍一看就像個英氣十足的小郎君。
倒是與平日冷若冰霜的模樣大相徑庭,別有一番風味。
曲棋摸着臉頰上新添的指甲印,心虛地質問:“我沒惹你,你幹嘛又掐我!”
盛西燭退開幾步,垂眼打量着她:“我看你左臉沒有印子。”
“這下就左右對稱了。”
曲棋呆滞:“……你是有什麽強迫症嗎!”
就在這時,房門從外面被篤篤敲響。
“仙子,時辰差不多到了,我們可以進來為你化妝麽?”
曲棋連忙高聲應道:“馬上來!”
她轉頭對盛西燭說道:“快,你趁現在到禮堂去,別叫他們看見你。”
盛西燭嗯了一聲,化作黑貓敏捷地跳出窗外,避開人群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曲棋扒着窗沿看着它跑遠,聽到外面的女人又催了幾聲,這才上前打開門。
女人望着她,面露驚訝:“喲,仙子這臉頰是怎麽了?”
曲棋淡定道:“被
貓抓了。”
女人茫然:“啊?”貓還能抓出指甲印嗎?
曲棋岔開話題:“我準備好了,現在化嗎?”
“不急,仙子先把喜服換上,之後我再為你化妝。”女人拿出一套繡金婚服,笑道,“仙子膚白貌美,穿上一定迷人極了。”
曲棋羞赧道:“哎呀,天生麗質難自棄。”
她去屏風後換上婚服,又戴上沉甸甸的鳳冠,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擺慢慢走出來。
年輕女人看着她老半天沒回過神,喃喃道:“仙子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新娘子了。”
曲棋:“打住,再誇真膨脹了。”
她坐到銅鏡前,任由女人在臉上塗塗畫畫,這一畫就是半個多時辰,直到月上柳梢頭,女人才心滿意足地放下口脂,細細打量。
“這模樣不畫都美,畫完就更美了。”
曲棋看向銅鏡中仿佛開了柔光濾鏡的自己,頓時有被驚豔到。
她眯着眼笑了笑,鏡子裏豔光四射的大美女也跟着她一起笑,眉眼彎彎。
嗯哼,曲·純欲天花板·頂流女明星·棋襲來!直接豔壓全場!
年輕女人:“仙子,吉時快到了,咱們走吧。”她說完,将紅蓋頭遞給曲棋。
曲棋便将蓋頭蒙在頭頂,被女人小心仔細地攙扶了出去。
蓋頭下什麽也看不清,聽聲也像隔了一層水霧,她感覺自己就像個盲人,摸着黑慢慢往前走。女人把她扶到轎子旁,伸手掀開簾子,讓曲棋坐了進去。
“快,別讓仙子久等,盡早出發。”
轎夫們低喝一聲,穩穩當當地扛起轎子往前走去。
曲棋第一次坐這玩意兒,頗感新奇,便偷偷把蓋頭掀起來。路邊熱鬧的喊聲如潮水般湧來,四處都是放鞭炮的聲音,還有唢吶演奏的歡樂樂聲。人們熱鬧地交談着,幾乎三句不離那位魇大人。
曲棋偷偷掀起簾子一角,扒着窗子的縫隙往外望。
大紅燈籠挂滿屋檐,每個來往的村民穿着喜慶,臉上都寫滿喜氣洋洋,無憂村浸沒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中。
那叫一個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呀!
倒真有成親內味兒了。
細
想她上輩子還沒結過婚呢,這輩子沒成年就要結了,還走的是騙婚騙財劇本,真是有夠狂的。
曲棋一邊走神,一邊看着窗外,忽然感覺轎子的行駛速度莫名慢了下來,最後甚至一動不動地停在路邊。
她蹙眉,高聲問外面的轎夫:“發生什麽了,怎麽不走?”
轎夫回答:“仙子,您先耐心等一會兒,上街的紅轎太多,有點堵車了。”
曲棋:“???”
她往窗外看去,只見前後各有一頂紅轎,而紅轎的前後還有紅轎……再加上長街上布滿了看熱鬧的村民,整條路被圍得水洩不通。
曲棋頓時有一種遭受欺騙的感覺。好家夥,她第一次見過轎子也能堵車,這是一共來了多少新娘啊!
她百無聊賴地坐着,不知等了多久,轎子以龜速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像極了便秘。
曲棋托着腮,幽幽望向窗外:這樣下去怕不是要堵到天亮了吧?只要能夠……到達那個地方……
好在禮堂并不遠,大概堵了一炷香的功夫,轎子便停靠在禮堂門前。
曲棋已經等得快不耐煩,還沒等到女人來扶她便自己跳下了紅轎。
耳邊傳來衆人齊齊吸冷氣的聲音。
年輕女人驚訝道:“仙子,你的蓋頭……”
曲棋看了看手裏的紅綢布,剛剛忘記蓋上了。她連忙往頭上随便一披,說:“肘,我們進屋!”
年輕女人:“……”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麽着急成親的。
衆人看着她們走進禮堂,小聲道:“這姑娘長得真标致啊,唇紅齒白的,像天上的仙女似的。”
“人家是修仙者,可不就是仙女嗎!”
“我要是魇大人,今年一定會選她。娶這麽漂亮的姑娘當老婆,光是看着都飽眼福……”
“……”
曲棋走進禮堂,便聽到一陣隐隐約約的說話聲。年輕女人靠近她的耳邊細語:“姑娘,你先在這裏等着,吉時一到便開始挑選新娘。”
說罷,她便離開了。
曲棋應了一聲,她偷偷掀起蓋頭,便看見地上鋪滿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紙錢,禮堂內色調陰暗森冷,高臺之上擺着兩根細長的白蠟燭,火光幽幽。
……這是婚禮現場還是靈堂啊?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她的周圍還有許許多多披着紅蓋頭的新娘,連穿着打扮都一模一樣,一眼望去像在玩消消樂似的。
曲棋粗粗地估算了一下,這裏大概有五十來個新娘,她腹诽道:好家夥,我還以為只有幾個競争對手,沒想到這麽多?這特喵是新娘海選賽吧,不如幹脆打個擂臺直接競争上崗算了。
那魇大人一個一個挑得過來嗎?要是換個有選擇困難症的,估計早就擺爛了吧!
曲棋看着黑壓壓的人頭,忽然開始擔心貓主子能不能從這麽多人中選中自己了。
忽然,門外有人掐着嗓子喊道:“吉時到,請魇歸——”
鞭炮齊鳴、緊鑼密鼓都在一瞬間停了下來,衆人悉數靜默下來。曲棋也趕快披上蓋頭,面對着靈堂站好。
一陣清風徐徐拂來,将紅木桌上的燭火吹得微微搖曳。
衆人倏然驚呼起來。
“天吶,是魇大人!魇大人現身了!”
“感謝魇大人庇佑我村!”
曲棋豎着耳朵偷聽:哦!是咪咪出場了嗎?
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晚響起,有如春雨綿綿而落,掠過諸多擁擠的人潮,輕盈地停在她面前。
曲棋莫名屏住了呼吸。
這是認出來了?不愧是她的貓主子,奇怪的默契增加了!
一根纖長的手指輕輕挑起了她的蓋頭。
曲棋期待地睜大雙眼,心頭不知為何砰砰直跳,忽然浮起一絲真正的羞赧情緒。
哪怕只是一場假結婚,但每個流程都走得很真。屋外的花好月圓,屋內的張燈結彩,真實到令她産生了一種錯覺,仿佛真的要與那人締結良緣,白頭偕老。
似乎這樣也很不錯。
蓋頭掀起,她與對面的女人默默相視。
曲棋笑容一垮:“……你誰?”
那女人一身紅衣,鳳眼丹唇,一張瓜子臉格外慘白。她震驚地揚起眉:“怎麽,和我成親,你不滿意?”
曲棋:“……”
完了,這個好像是真的!
救命,貓主子去哪裏了?!她一個人可應付不來魇啊!
女人細細打量着她:“丫頭,看你有幾分姿色,我要了。”
曲棋忍不住往後縮了縮,遠離這位魇中霸總,小聲道:“我覺得我還是有點美中不足的,要不您再仔細看看?”
女人目光一凜:“丫頭,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審美?!”
一陣妖風四起,揚起她及膝的長發,在陰森的燭火下如鬼魅一般亂舞。
曲棋倒吸一口冷氣:“嘶……那啥,能不能先付款後成親?”只要拿到錢她馬上就跑路!絕不多待!
女人眯起狹長鳳眼,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她的眉眼。
“像,太像了。”
曲棋眨了眨眼:“啊?”
女人不滿道:“別笑。你笑起來,就不像她了。”
曲棋:“……”糟了,我成替身了。
“別動。”女人低下頭,伸出塗着血紅豆蔻的細長五指,眼看就要撫上她的臉頰。
曲棋躲避不及,下意識閉上眼,一副要窒息的模樣:“咪咪你再不來我就真要嫁了——”
藏在暗處的陰影忽然湧動起來,頃刻間化作一道人影,以所有人都未來得及看清的速度下,扼住了女人的手腕。
等了半天沒有動靜,曲棋偷偷睜開眼,看着擋在自己身前那道熟悉的高瘦身影,心頭一緊。
她抿起唇,聲音帶着幾分無意識的委屈和撒嬌:“……你怎麽才來啊!”
女人瞪着盛西燭,聲音低沉而沙啞:“你是何人?為何而來?”
盛西燭死死捏着她的腕子,眉眼冷如霜寒:“搶婚。”
女人眯了眯眼,說:“你與我的小新娘是何關系。”
盛西燭歪了歪頭,明亮的金眸中浮動着不自知的陰郁和占有欲。
“她是我的。”
曲棋也從盛西燭背後探出頭來,得意洋洋地吐了吐舌頭:“別來沾邊,和你不熟!”
女人被她們激怒,倏然張開嘴露出滿口細細密密的獠牙。
“你們這是要與我為敵?你可知我是何人?”
盛西燭忽的一笑,說:“一只元嬰境的蝸牛精,也敢自稱魇了?”
女人瞳孔地震:“你、你怎麽會知……”
曲棋:“哈?”搞半天原來
只是妖怪!白害怕了。
衆人紛紛被這一幕震住了,久久不曾言語。
“什麽意思啊,到底誰是魇大人?”
“這兩人都穿着紅衣,根本分辨不出來啊!”
“大膽猜測一波,應該長得最好看的那個是!”
“就擋在新娘面前那個?我也覺得是她!”
“……”
盛西燭垂下眼,一股無形的魇氣彌漫在女人身後,把她逼得膝蓋一軟,撲通跪了下來。
曲棋震驚:“倒也不必行此大禮?!”
女人姿态狼狽地趴在地上,剛才猙獰的面容瞬間變得憔悴,渾身發抖地望向盛西燭:“原來、原來您才是……”
曲棋揪着盛西燭的袖子,蠢蠢欲動道:“是什麽是什麽?她在說什麽啊?”
盛西燭忽然側過頭,細細看向身後滿臉好奇的女孩。
“你這身很漂亮。”
女人的聲音中帶着微不可察的溫柔,輕輕拂過耳尖,曲棋臉頰一熱,成功地被轉移了注意力。
她的耳朵驀然染上羞惱的薄紅,眸光潋滟,明豔灼人。
“……哎呀,怎麽忽然誇我了,怪不好意思的。”
女人倏然閉上嘴,讷讷地看着兩人。
盛西燭輕笑:“你不是要讨銀子麽,去吧。”
曲棋恍然:“對吼!”她都差點忘記正事了。
她走到女人跟前,雙手叉腰,氣宇軒昂道:“你既然選中了我,說明你很有眼光,肯定是一個講誠信的人,對吧?”
女人迷茫道:“……姑娘的意思是?”
曲棋輕咳一聲,伸出拇指和食指輕輕搓了搓:“就……這個。”
女人恍然大悟,看向她身後的盛西燭,得到對方首肯後連連點頭:“姑娘是說白銀千兩?一定!一定送上!”
曲棋滿意點頭:“不錯,你很上道!”
她轉向盛西燭,得意笑道:“看,我的計劃果然天衣無縫!”
盛西燭面不改色:“嗯,你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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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