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盛西燭的表情出現了一秒空白。
她輕輕咀嚼着這個名字,好像這三個字對她而言十分陌生:“……盛西燭?”
曲棋點頭如搗蒜:“對,盛大的盛,何當共剪西窗燭的那個西燭。”
盛西燭:“……你,為什麽喊她大魔王?”
曲棋聞言,小臉發白:“因為她可怕呀,我跟你說,她特別恐怖,會吃人的!而且她殘暴嗜血、陰晴不定、草芥人命……”
她低頭扳着手指一條一條細數罪狀,仿佛要把所有貶義詞都用一遍。
盛西燭抿了抿唇,燦爛的金眸在一瞬間黯然失色。
她不知道曲棋是從何處了解到那個“盛西燭”的,但那些充滿惡意的形容詞,竟和心目中的自己幾乎沒什麽兩樣。
盛西燭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認,她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以濫殺無辜的人。不,她甚至都已經不算是人,而是一個被複仇的惡念裹挾着的、面目可憎的“怪物”。
她一向驕傲,并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待自己,她只管走自己的路。
但盛西燭卻做不到不在乎曲棋。
如果讓曲棋知道,自己就是她一直在躲避的“大魔頭”,而不是她心目中那只乖巧可愛的黑貓……她一定會第一時間離開。
曲棋銳評完了盛西燭,擡起頭,心中一緊:“你怎麽了,是不是被吓到了呀?”
她的對面,盛西燭的神色有些失魂落魄,清冷的眉眼間甚至有幾分難得的狼狽。
曲棋還是第一看見貓主子這樣的表情,頓時心都揪起來了,輕哄道:“好了好了,咪咪乖,別害怕,盛西燭如果敢欺負你,我就和她拼命!”
看看,她只不過說了一點點大魔王的壞話,咪咪就害怕起來了,真是個弱不禁風的小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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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棋連忙在貓主子纖細的手臂上來回搓了幾下,滿眼皆是關心。
盛西燭卻避開了她的目光:“你很讨厭她麽。”
話剛說完,盛西燭便有幾分後悔,她有些害怕聽到那個她不想聽的回答。
“讨厭誰,盛西燭嗎?”曲棋愣了愣,沉思道,“我……我其實不讨厭她啦。”
正相反,她還蠻喜歡盛
西燭的。
大魔王又聰明又好看,還很厲害,即使跌入谷底也能重新站起來,每次都超級果斷地達成目标,她這種懶癌人士別提多羨慕。
好吧,曲棋不得不承認她有點慕強心理,她就是很喜歡這個反派角色,比書中其他角色都要喜歡。
不知是不是曲棋的錯覺,貓主子聽完她的回答,原本黯淡的眸光竟死灰複燃。
“那你為何躲她?”
曲棋心道:因為我是她的升級突破材料,她必須要吃掉我才可以變強啊!我這是在茍命!
但是她又有些猶豫,這些涉及到穿書和後續劇情的事情真的可以告訴貓主子嗎,萬一說出去影響到了什麽天道因果怎麽辦?
盛西燭看着她久久不回答,有些焦躁地咬了咬嘴唇。
曲棋思忖片刻,還是決定暫且按下不表,道:“這……我不能說,你就當我是因為害怕她吧。”
盛西燭:“有沒有一種可能,萬一她……不想傷害你呢。”
曲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挑了挑眉,表情控訴地看着貓主子:“哼,你怎麽還幫她說起話來了?你到底站在誰那邊!”
盛西燭:“……”我站中間還不行嗎。
曲棋嘆氣:“你還小,還是一只天真無邪的小貓咪,不懂這世界有多危險,等你長大就知道了,我都是為了你好。”
說完,她故作老成地雙手背在身後,仰頭望天,眉眼間流露出幾分與年齡不符的滄桑。
天真無邪的盛西燭竟無言以對。
曲棋緊緊握起拳頭,暗自下定決心,勢必要将“盛西燭是大魔王”的觀念根深蒂固地灌輸到貓主子腦海裏。
小貓咪要從小教育起來,這樣它才會明白這世事有多險惡,只有主人是愛它的,主人的命令是絕對的!
曲棋:“來,跟我念,盛西燭是大壞蛋,危險危險危險!”
盛西燭:“…………”
曲棋用眼神唰唰催促她:快念啊!還是不是我最愛的小貓咪了!
盛西燭看着她,忍辱負重地低下了高傲的頭顱:“盛西燭……是大壞蛋,危險。”
曲棋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你一定要記住這點,從今以
後,防火防盜防盛西燭。”
盛西燭深吸一口氣,手指壓了壓眉心。
……呵,主人的任務罷了。
曲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走吧,咱們現在想想該去哪。”
就在這時,她的腦海裏蹦出一道熟悉的聲音:“小師姐!小師姐你還好嗎?”
曲棋側過頭,驚訝地捂住耳朵道:“喂?季嶺?”
季嶺正在給她傳音,焦急的語調明顯放松許多:“太好了,你沒事就好!”
曲棋望了一眼不遠處的熊熊山火,問:“你呢,你現在在哪?”
季嶺無精打采地說:“我剛蓋好房子,忽然就聽到有人說起火了,緊接着火苗唰的一下就串了過來,把我建好的房子燒着了。”
曲棋:“……”
她沉痛道:“節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季嶺:“唉,不說這些了。長老們讓我們都到忘昔峰山門前集合,他會安排離島的船只,先把我們送出去避難。”
曲棋:“長老們有說火災因何而起嗎?”
季嶺:“靜殊長老說是因為魇的原因,這場山火很難處理,恐怕要花上一個多月才能将蓬萊島恢複原貌。”
曲棋:“原來如此。”
她心道:一個月還是保守了,原著裏花了半年才堪堪重建完畢。
且島上還有不少明月山莊的弟子也被卷入火災,傷亡慘重,莊主寧千風勃然大怒,難免遷怒到問劍宗頭上,若不是蓬萊島招致禍患,明月山莊也不會經歷此等無妄之災。
于是兩大宗門正式決裂。
問劍宗人財兩失,因此事大受打擊,從此一蹶不振。
不得不說,盛西燭這波削弱了三宗勢力,還挑撥離間成功,真牛掰啊。
季嶺:“小師姐,你快過來山門這邊,長老安排的船只馬上就要到了。”
曲棋沉默片刻,沒有說話。正當季嶺焦急之時,她回絕道:“不,我就不過去了。”
季嶺吃驚道:“小師姐?!”
曲棋方才想來想去,決定徹底遠離女主和問劍宗。
既然盛西燭是沖着報仇而來,那肯定會一直跟着問劍宗的人,自己若是一直跟着問劍宗,豈不是很容
易會被波及到!
她還不如收拾東西,離得越遠越好!
曲棋說:“我準備到別的地方去。”
季嶺聲音一下子變得低落:“……可是小師姐,你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的。”
“沒事,我還有貓陪着我。”
曲棋垂下頭,低聲道:“江湖之大,總有機會再見。師弟,後會有期。”
她在忘昔峰上,比較熟悉的人就只有守一和季嶺,而這兩人都待她非常好。一想到馬上要離開,腦海中閃過相處時的點點滴滴,忽然就有些不舍了。
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曲棋潛意識裏仍是覺得,自己只是誤入這個書中世界的一個過客,或許随時可能會回到現代,因此總是随波逐流、得過且過,不奢求和周圍的人建立太深的羁絆。
但長時間的相處後,她已經很難把對方當作紙片人,而是當成了一個個有血有肉的人去對待。
原著中季嶺到連載部分為止并沒有死,那在這個世界裏他應該也能躲過一劫。
季嶺抹了抹眼睛,小聲抽泣:“……師姐,你要去哪裏?師父讓我好好照顧你的,你一個人走了她怎麽會放心。”
曲棋鼻頭一酸:“我也不知道,我們打算去……”
盛西燭忽然道:“西淮。”
曲棋擡頭看向她,小聲道:“你想去西淮?”
盛西燭看着她紅紅的眼眶,下意識放輕了聲音:“嗯。”
曲棋便回複季嶺:“我要去西淮玩玩,聽說那裏的城市很繁華,還有不少美食美酒和好玩兒的東西。”
季嶺吸了吸鼻子,絮絮叨叨:“好吧,快入秋了,你記得多穿幾件衣服,飯記得吃,下雨往家跑,以後別去詐騙山下的人,會被官府抓走的……”
曲棋聽他啰嗦半天,哭笑不得:“好了,我知道啦,你就放心吧。”
那頭傳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季嶺靜了靜,小聲道:“師姐,船到了,那我先走了。你……一定要保重身體。”
曲棋嗯了一聲:“保重。”
傳音掐斷,她有些悵然若失地垂下頭。
天下之大,不知何日能再見了。
“喵嗚。”
盛西
燭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黑貓,停在她腳邊,漂亮的金眸乖巧地仰視着她。
曲棋蹲下身,輕輕把小貓咪抱起來,又把臉埋了進那身光亮柔順的皮毛裏。
她狠狠深吸一口氣,強打精神擡起頭:“走吧,咱們去新地圖探險!”
黑貓:“喵!”
曲棋記得原主似乎有一只船舫。
她打開儲物戒空間,在裏頭翻找了一通,拿出一艘看起來有些陳舊的黑金船舫,丢入水中。
曲棋抱着黑貓踩上船,左右看了看,她忽然發現這艘船不是普通的船,船內附有簡單的法陣,可以用靈力去操控駕駛方向。
她試着注入些許靈力,這船便一騎絕塵地朝着某個方向沖了過去!
翻覆的海浪拍打着船身,曲棋沐浴在獵獵海風中,叉腰大笑:“嗨嗨嗨!我可是要成為海賊王的女人!”
下一秒,她的長發瞬間飛起,撲了一臉。
曲棋:“……可惡。”
她撥開臉上的頭發,謹慎地問:“咪咪,你知道西淮在哪個方向嗎?”
黑貓伸出爪子指了指某個地方。
曲棋便朝那個地方加速駛去,邊開船邊哼歌:“再見了貓貓今晚我就要遠航~別為我擔心我有快樂與智慧的槳~”
黑貓:“……”智慧沒看出來,快樂倒确實很快樂。
大約兩個時辰後,海面上湧起濃濃白霧,漸漸掩蓋了四周的景色。
曲棋心中忽然有些不安。她就怕此時此刻,腦子裏忽然蹦出一道聲音:“前面的區域,以後再來探索吧!”
那不就歇菜了?!
萬幸的是,她漸漸透過霧氣,隐約看到一抹屬于陸地的景色。
曲棋大喜,開船加速沖了過去!
廣袤的土地由遠至近,淡金色的海岸慢慢在眼前展開,近處有泊船的碼頭,遠處隐隐約約坐落着白霧缭繞的小山村。
臨到岸邊,曲棋把船收了起來,抱着黑貓踏上這片未知土地。
她站在岸邊左顧右盼,總感覺這霧氣很蹊跷。
一副碰到就會掉血的樣子。
鹹腥的海風有些嗆人。海岸邊有幾人正在撒網捕魚,曲棋便走上前,與其中一個人搭話。
“大哥你好,請問這裏是西淮嗎?”
大哥身穿一件漁夫裝,腳踩草鞋,露出黝黑結實的皮膚。
他擡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流露出濃濃警惕。
“無可奉告。”
說完,大哥俯身收起漁網,将網中掙紮的魚啪地一聲扔進桶裏。
曲棋站在旁邊看着,只覺得那魚看起來黑漆漆的,格外醜陋,眼睛還凸出來一大塊,嘗起來肯定不好吃。
她見大哥沒有搭理她的意思,便又去問其他人,大多數人都對她愛答不理,只有一個老爺爺看她是個孤零零的小姑娘,耐着性子回答:“這裏是西淮的邊陲之地,無憂村。你若要去城市,得沿山路走上六百裏才行。”
曲棋大驚:“這麽遠?”
她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快到傍晚,還是先在村裏休息一夜,明早繼續趕路吧。
老爺爺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搖搖頭:“小姑娘,勸你不要留在這裏。村子裏對外來人不太歡迎。”
曲棋詢問原因,老爺爺卻并未多說,只是叫她快點離開。
曲棋十分無語:你這副要說不說的樣子才更容易激起人的好奇心好嗎!
仿佛在告訴你,支線任務就擺在這裏了,你愛去不去。
她和黑貓面面相觑,仍然準備進村看看有沒有今夜能落腳的地方。
然而越靠近村落,周圍的霧便愈發濃郁,最後霧氣竟隐隐變成了刺眼的血紅色。
曲棋瞳孔地震:馬薩卡!這是紅霧異變?
她立刻抱緊懷中的貓,警覺地望向四周。
大霧彌漫,有什麽東西被吹到了腳邊,曲棋低頭看了看,發現是一張卷縮的黃紙。
她彎腰撿起,那黃紙上也不知道沾了什麽東西,黏膩如油,左上角一塊褐色的斑痕格外惡臭。
她屏住呼吸看下去,那油膩的黃紙上寫着幾行紅字。
“月圓夜,吉時至。紅轎起,紙錢飄。一拜舊人,二拜陰曹。蓋頭掀,新娘笑。姻緣債,何時了?”
曲棋:“……”這哪是什麽無憂村,分明是奘鈴村。
她猶豫片刻,還是将黃紙暫且收起來。萬一是什麽任務道具呢?
沿着石板小路前行,
濃霧漸漸稀疏,露出一排排低矮的灰瓦土房。
曲棋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麽紅霧,而是房檐上挂着的一個個大紅燈籠,在霧裏反射出的光。她摸了摸臂膀上的雞皮疙瘩,真是越來越有恐怖游戲內味兒了。
這些土房子參差不齊,有的房門開着,有的房門緊閉,一些看起來很正常的村民正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
聽到腳步聲,他們整齊劃一、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看向曲棋。
曲棋被迫停下腳步,揮了揮手:“嗨。”
小姑娘懷中抱着金眼黑貓,一雙天生勾魂的狐貍眼微微上翹,瓜子臉瑩白如羊脂,錦衣玉服,就像個唇紅齒白的大小姐誤入此地,與這破敗的風景格格不入。
幾個村民上下打量着她,看到她手中的黃紙,臉色瞬間蒼白。
一個年輕女人上前詢問:“外鄉人?”
曲棋:“是的,這兒有落腳的客棧嗎?”
年輕女人與後面的幾個村民對視一眼,笑着說:“有,姑娘跟着我來。”
曲棋看她面善,就跟在那女人後頭。
她心道:喲,這不是挺熱情好客嘛?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曲棋打量着周圍的風景,一邊道:“姐,這村子怎麽這麽安靜啊。”
女人頭也不回地說:“姑娘有所不知,白天青年人都出去幹活了,晩上才是村裏最熱鬧的時候。”
曲棋哦了一聲,聽見身後傳來細細密密的腳步聲。
她轉過頭,赫然是剛才遇見的那幫村民,正緊緊跟在她身後。
曲棋:“?”
她壓低聲音,對黑貓說:“咪咪,我總覺得這裏有點怪。”
黑貓:“喵。”以普遍理性而論,确實。
但它剛才感知了一圈,這村子裏都是活生生的人類,不足為懼。
女人拐入一條小道裏,柔聲說:“姑娘,走這邊。”
曲棋看了看那陰暗狹窄的羊腸小道,總覺得這不該是去客棧的路。
小巷兩側貼滿了剛剛見過的黃紙,連地上都是。紙上皆寫着一模一樣的內容,但字跡卻全然不同,看起來狂亂而潦草。
曲棋邊走邊看,不知不覺就踏進了一扇小門,步入一
個空蕩蕩的院落。黃昏時分,這院子沐浴在血紅的餘晖中,一切似真似幻。
女人掏出銀色鑰匙,打開其中一間鎖上的屋子,與她說:“姑娘,這是我家,你今晚就在這裏歇息吧。”
曲棋笑道:“那就謝謝姐姐了。”
女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走出屋子。
曲棋在這屋裏轉上一圈,只見小床上鋪着大牡丹褥子,桌上一面模糊的銅鏡,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胭脂豆蔻什麽的,看起來整潔幹淨,就是沒有一絲活人住過的煙火氣在。
外頭傳來一些細碎的說話聲,不一會兒,女人拎着一個黑色茶壺走了進來。
她拿過一個茶杯,傾倒茶壺往杯中注水,幾乎倒了整整一大杯。
“姑娘渴了吧,先喝點水。”
曲棋往杯子裏看了一眼,裏頭晃悠着熱氣騰騰的棕色液體,聞着确實像是茶的樣子。
黑貓湊過來嗅了嗅,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曲棋仰頭咕嚕嚕喝了一大杯。
女人坐在一旁耐心地等了片刻,便看見那女孩慢慢放下茶杯,施施然道謝:“好喝,謝謝姐姐。”
女人愣了愣。
她又續上一杯,微笑:“好喝就多喝點。”
曲棋便繼續喝下去,一杯很快見底,她面色如常地擱下杯子:“不錯。”
女人倏然瞪大雙眼,不信邪地看着她。
“……不錯那就再來一杯?”
曲棋點點頭:“好呀。”
兩人仿佛在較勁似的,一人拼命倒,一人拼命喝,就這樣連續喝了十幾杯,茶壺都快見底了。
女人累得氣喘籲籲。而曲棋還和沒事人似的,甚至打了個飽嗝。
忽然,她捂住肚子,面露難色。
女人心中狂喜,這不把你拿捏住了?
她故作鎮定地問:“姑娘,你怎麽了?”
曲棋嘆氣:“一下子喝太多了,有點想上茅廁。姐姐,你們家茅房在哪?”
女人:“…………”
她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地說:“姑娘跟我來。”
曲棋跟着她走出院子,看見院子中央坐着剛剛那群村民。他們見曲棋從容不迫地走出來,一
個個目瞪口呆,表情像見了鬼一樣。
曲棋進了茅廁,立刻把門反鎖,悄悄把耳朵附在門上。
她隐約聽到外面的動靜,像是在吵架似的。
“你不是說水裏加東西了嗎?她怎麽還和沒事人一樣!”
“鬼知道!我下了整整一包,她倒是喝下去大半壺,喝完連哈欠都不打一個!你那怕不是假藥吧?”
“怎麽可能?往年都用的是這種藥,別人一喝就倒,怎麽偏偏她沒事?肯定是你忘記把藥加進去了!”
“王二狗你胡說八道!”
“……”
曲棋:“……簡直是可以上社會新聞的程度了。”
黑貓:“喵?”
曲棋:“連标題我都想好了——《民風淳樸無憂村:某綁架團夥忽然內讧,背後的原因竟是因為一個女人千杯不倒!》。”
黑貓:“……”你是懂營銷號的。
她忽然推開門,大聲道:“助手,你們不要再為了我而吵架了!”要打去練舞室打!
争吵聲戛然而止。
年輕女人和王二狗面面相觑,問:“你、你剛剛……都聽到了?”
曲棋點點頭:“昂。”聽得一清二楚。
她剛說完,幾人頓時面露兇光,一副計劃敗露後破罐破摔的模樣,猛地向曲棋撲過來!
“既然你全都知道了,那就留不得你!”
“把她抓起來關進屋裏!”
曲棋眼睜睜看着他們抄着家夥圍上來,不躲也不閃。
一陣靈力自她手中由內向外湧動,瞬間震開了四周的人潮,将他們全部掀翻在地!
年輕女人頓時變了臉色:“是、是修仙者!”
衆人一個接一個跪倒在地,渾身發抖,頭也不敢擡了:“仙子!仙子饒命啊!”
普通的老百姓這輩子幾乎沒見過幾個修仙者、心裏自然是又敬畏又害怕。畢竟修仙者想殺死他們,就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曲棋搖頭嘆息:“活着不好嗎?”一群凡人非得來綁架她一個金丹期修士。
王二狗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哭腔:“仙子,我們并非有意沖撞您,只不過村裏的習俗一向如此……”
曲
棋雙手背在身後,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們村真刑啊,什麽樣的習俗需要迷暈年輕姑娘?”
年輕女人自知理虧,低頭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們村裏世世代代都信仰一位魇大人,這位大人每年都會庇佑村裏風調雨順,但她喜愛美女,因此村裏每年都必須獻上很多年輕貌美的姑娘,作為她的新娘……”
曲棋驀然擡高聲音:“等會兒,你說信仰什麽?!”
年輕女人茫然道:“魇啊。”
黑貓:“喵?”哦豁。
曲棋:“……”雖然人類的信仰各有不同,有的信神,也有的信魔,但是把魇當作信仰的,那可真是……怪,太怪了!
曲棋語重心長道:“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王二狗瑟瑟發抖:“仙子,其實、其實我們并未綁架姑娘,只是把她們一起送到禮堂去,任魇大人挑選。那些沒被選中的姑娘,自然會都放了。”
曲棋:“那被選中的呢?”
王二狗道:“被選中的姑娘都會被魇大人帶走……具體帶去哪裏,我們也尚未知道,因為魇大人已經有十年不曾選中姑娘了。”
曲棋:“她至今為止,選中過多少?”
王二狗:“只選了一位。”
曲棋驚訝:“噫,還蠻專情的嘛?”
她又搖搖頭,不信服地說道:“魇怎麽會有心呢,書裏說它們應該都是事業批啊。”
黑貓:“?”不信謠,不傳謠。
曲棋看着黑壓壓一群不敢擡頭的人,伸手指指點點道:“就算如此,也不能随便綁架無知少女!”
王二狗艱難道:“仙子,其實村中的女孩都挺願意去做新娘的,只不過魇大人十年不曾現身,村子裏的姑娘基本都被挑過了一遍,實在沒有人可以去了,所以……”
曲棋不信:“怎麽會呢?”這種泯滅人性、侮辱尊嚴的事情,怎麽可以願意!
簡直就是自甘堕落!
王二狗:“因為被選中的姑娘,都會得到白銀千兩作為聘禮。”
曲棋雙眼圓睜:“……你剛剛說多少?”
王二狗小心翼翼道:“白、白銀千兩!”
曲棋立刻低頭算了算,她們現在手裏一分錢也沒有,但這一路去西淮,肯定要花掉不少銀子,再加上城裏物價高,吃喝住行也開銷不小……
得想個辦法,把那魇手裏的銀子诓過來!
曲棋果斷擡起頭,眼裏閃爍着對金錢的渴望:“禮堂在哪?我也去!”
這不怪我,都是她給得太多了!
黑貓:“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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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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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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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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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