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雖然已經期末放假了,但許宴歡的學習一直沒有懈怠。她給自己報了一個一對一的學習課,每天上午三節課,一共三個小時,下午她就自己複習,周末兩天休息。

【歡歡,出來浪呀~~】

期末考試前,餘紹然跟着許宴歡一起學習,雖然沒有考過徐巧然,但總成績比她之前好了許多。她媽一高興,準她年前不用上課外班。

上課的時候,許宴歡的手機響了一下,她只是瞥了一眼,知道是餘紹然發來的消息,就沒有回複。

等到中午下課了,許宴歡把老師送走之後才拿手機回複餘紹然:【明天嗎?明天不行,我還有課,要不這個周末?】

餘紹然在家沒什麽事兒,除了睡覺就是玩手機,一收到許宴歡的消息,她立馬回複:【這個周末不行……這個周末我就要回我姥姥家了。】

因為餘紹然媽媽工作的特殊性,所以每一年過年餘紹然都是在姥姥家度過的。而她姥姥家是在D市周邊的一個農村,她要是回去了,就得年後才能回來了。

餘紹然又問她:【你這個課,要上到什麽時候?】

許宴歡回複:【就上到這周就。】

【好吧好吧。[可憐.jpg]】

看她發的小黃豆表情,許宴歡笑了笑,【你怎麽不找徐巧然,她應該沒什麽事兒吧。】

【我才不要找她呢。】餘紹然說,【你要是在我們三個人一起玩還行,讓我單獨跟她玩,你覺得她能活着離開我眼前嗎?】

【哈哈哈你能不能別總是欺負徐巧然?她不就是傻了點嗎?】

餘紹然說:【我哪有欺負她,不過你後面這句話我愛聽,她确實傻乎乎的。】

許宴歡說:【可千萬別告訴她我說她傻。】

【喂喂喂,你們兩個人過分了哈。你們是不是以為自己在私聊,還是說覺得這個群裏就你們兩個人?】

許宴歡愣了一下,當看到聊天框名字的時候,她才發覺她和餘紹然一直在群裏聊天。剛才徐巧然一直冒泡,她還以為她們在私聊。

一時間,許宴歡有些尴尬。

【這種事情還用說?你傻的事情難道不是大家公認的嗎?】

【公認你大爺,你才傻呢!】徐巧然不客氣地回怼徐巧然,【你爸爸這叫憨厚老實,你會不會用詞。】

【我們兩個人誰不會用詞,就你還老實憨厚,你完全就是一個傻挫彪。】

徐巧然打開一個大刀的表情:【又過分了哈,怎麽還人身攻擊。你說我傻,說我彪,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你不能說我挫!我一點都不挫!】

【哦,那以後叫你傻大彪,怎麽樣?】

【呵,俗人,不跟你扯淡。】

之前許宴歡一直覺得餘紹然和徐巧然就像一對冤家一樣,慢慢下來,她發現好像“一對活寶”更能夠形容這兩個人。

徐巧然轉而跟許宴歡說話:【@許宴歡,學霸,你真不愧是學霸,學習起來也太拼命了。好不容易放個假,你還給自己整了個學習班,這要是我,早滿大街撒歡兒了。】

許宴歡想了想回複:【我喜歡學習,學習使我快樂。】

【我嚴重懷疑你在凡爾賽。】

【嗯?有嗎?】

喜歡學習這句話還真不是許宴歡凡爾賽,她是真的很喜歡學習,不單單是指學校裏的那些。比如說小提琴還有跳舞什麽的,都是因為她喜歡學習,才去學的。她從來不覺得學習是件辛苦的事情,這種充實自己的過程她樂在其中。

【有!】

許宴歡正聊得開心,保姆劉姐過來敲了敲門,“小姐,午飯已經做好了,現在要下去用餐嗎?”

“哦,好,我馬上就來。”許宴歡說着,低頭在群裏發了一句:【同志們,我現在要去吃午飯了,回來聊。】

【去吧去吧,多吃點。】

【886。】

現在已是冬天,但別墅內卻并不冷,供熱系統非常完善,許宴歡在家就穿着一個白色的短袖以及粉色的短褲。

司機陳叔有自己的房間,一般是從後門走,同時也因為家裏女性比較多,所以他幾乎沒有來過前面。這樣家裏就只有許宴歡和宋嬸還有劉姐,許宴歡在穿着上也就很随便。

從二樓走到一樓,光着腳丫子踩在有地熱的大理石瓷磚上還略微有些燙腳。

簡單地吃了口午飯,許宴歡沒有回房間,而是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

剛好看到徐巧然發了一條消息:【诶,我剛才和朋友去風情街買東西,又看到你們班那個施檀溪了,她還在那家咖啡廳幫忙。】

徐巧然緊接着又發了一條:【她好像只要放假就會去那家咖啡廳幫忙,我朋友說之前周末來的時候,也看見過她。】

【周末?】餘紹然不确定地問:【周末我們不就是放一天假。】

徐巧然說:【好像周六下午和周日上午,她都會在咖啡廳。該說不說,施檀溪長得那麽好看,在咖啡廳能拉不少客人。我朋友就跟我說,他們學校好多男生聽說這兒有美女,都特意來一睹風采。】

【施檀溪是長得挺好看。】餘紹然贊同地說道。

許宴歡看到她們在誇贊施檀溪,就随後問道:【哪好看了?】

一看許宴歡說話了,餘紹然趕緊說道:【但是沒有我們家歡歡好看。】

餘巧然也跟着附和着:【那肯定的,不論外貌還是各項能力,還是我們許學霸技高一籌。】

看她們如此吹捧自己,許宴歡心情大好。

不過,許宴歡并沒有覺得自己比施檀溪長得好看。正相反,她反而覺得施檀溪比她好看得多。

雖然已經是高中生了,但無論身高還是說話的聲音又或是這張臉,許宴歡經常會被問是不是初中生,她不是好看型的而是可愛型的。

施檀溪不同,她發育良好的簡直不像是個高中生,将近一米七的個子,精致的臉龐,一對桃花眼猶如一汪清泉。

許宴歡的眼睛從手機上移開,身體向後仰,頭靠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小聲地喃喃道:“施檀溪……咖啡廳……”

正在茶幾前打掃衛生的劉姐聽到聲音以為是和自己說話,下意識地問道:“什麽?”

許宴歡擡起頭,淺笑道:“沒事兒,我自言自語。”

下午,許宴歡沒有在家學習,她拿上書包,臨走的時候還對宋嬸說自己晚上不回來吃飯了,讓她不用做自己那份。

“小姐,你是要出去學習嗎?”許宴歡剛走到門口,宋嬸就追了過來。

許宴歡點了點頭。

宋嬸趕緊說道:“你羽絨服還沒穿,今天外面挺冷的。”

“嗯?”許宴歡低下頭才發現自己上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寬領毛衣,下身是黑色的打底褲配長靴,還有一條紅色格子短裙,“哦。”

宋嬸幫她拿來羽絨服,笑得慈愛:“別着急。”

“我沒着急。”許宴歡心裏想着,她看起來着急了嗎?不,她并不着急。

宋嬸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許宴歡穿上羽絨服,走到外面,陳叔已經再等她了。之前那臺白色的勞斯萊斯太顯眼了,許宴歡覺得坐這種車出去和朋友見面很不方面,所以寒假剛開始的時候,她就和陳叔一起去4S店提了一臺新車。

雖說邁巴赫也很高端,但和勞斯萊斯比起來還是低調許多。況且,不認識車的人也分不清普通奔馳和邁巴赫有什麽區別。

看許宴歡背着書包,陳叔問道:“小姐,我們是去圖書館嗎?”

許宴歡遲疑了一下,“去風情街。”

“是。”

陳叔沒有過多的詢問,将許宴歡送去風情街,一路上和許宴歡幾乎沒有交流,直到到了風情街他才開口說:“需要我在這兒等嗎?”

“不需要。”許宴歡打開車門,“我要回去的話,提前通知你。”

“好的。”

說完話,許宴話下了車,提了提身上的書包,邁開步子往裏面走。

現在馬上就要過年了,又是冬天,和國慶節來的時候不同,風情街裏已經沒有多少人,三三兩兩,氣氛蕭索。

這是許宴歡第二次來風情街,之前來是跟着徐巧然走,她根本不沒記路。哪裏拐彎,哪裏直走,許宴歡只能憑借着不确定的記憶走。

風情街很大,商鋪也多,走了一會兒,許宴歡就覺得眼前的景物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這個地方她好像來過,又好像沒來過。

“你好,請問這邊是不是有一家咖啡廳?”許宴歡停下腳步,打聽正在掃地的阿姨。

阿姨擡起頭,停下手中的動作:“這裏面有好幾家咖啡廳,小姑娘,你要找哪家啊?”

哪家?她确實不記得名字了。

“我不記得名字了。”

“你不記得名字怎麽找啊。”阿姨無奈地說,“要不,你在往裏面走走,前面那個路口左拐有一家,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許宴歡趕緊說道:“謝謝阿姨。”說罷,她就往阿姨所說的方向找去。

許宴歡往前走着,走到路口左拐,果然看到了一家咖啡廳,但這并不是她要找的那家。沒辦法,許宴歡只能再打聽其他人。

就這樣,一邊走一邊打聽,一邊找,好一會兒許宴歡終于找到了她要找的那家咖啡廳。

擡頭看了眼咖啡廳上的字牌,許宴歡默默地記下名字:五號花園。

一陣寒風吹過,許宴歡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趕忙推門進屋。

“歡迎光臨五號花園~”

剛一進屋,許宴歡就聽到施檀溪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聽錯了,總覺得對方的聲音裏帶着幾絲俏皮。

“客人,您幾位?”

面對着施檀溪的臉,許宴歡說:“幾位你看不出來嗎?”

施檀溪不惱,帶着她來到窗邊的位置,“那請問,兩位想要喝點什麽?”

許宴歡眉頭輕蹙:“你從哪看到是兩位的?”

施檀溪笑着說:“您不是精神分裂嗎?”

“你才精神分裂!”許宴歡瞪了她一眼,拿起桌子上的菜單,翻看着說道:“來一份薯格,然後再來一杯榛果拿鐵。”

覺得自己點的有點少,許宴歡又翻了一遍菜單,施檀溪也沒有催促她,就站在一旁等待着。

直到許宴歡說:“再來個布朗尼蛋糕和一份鱿魚吧,”

施檀溪将這幾樣東西都記下來,“給您重複一下,您點了薯格、榛果拿鐵、布朗尼蛋糕以及一份鱿魚是吧。”

許宴歡點了點頭,“沒錯。”

“好,這就為您下單。”施檀溪說完,轉身回到吧臺。

将許宴歡點的東西全部輸入到電腦裏,電腦就反饋給她三張水單。一張給廚房,一張她留着,另外一張放到了許宴歡的桌子上。

“謝謝。”許宴歡禮貌地說。

施檀溪哼笑了一下:“你這麽客氣,我還真不太習慣。”

“……”說什麽呢,搞得她以前好像很不禮貌一樣。

現在是工作時間施檀溪沒有繼續和許宴歡開玩笑,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麽東西。

外面寒風刺骨,咖啡廳內卻很是溫暖,再加上溫聲的音樂,許宴歡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她從書包中拿出書本,開始做習題。

施檀溪從展櫃中拿出已經做好的布朗尼蛋糕,擡頭就看到許宴歡在那看書。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将她整個人都襯托得無比美好。

有那麽一瞬間,施檀溪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墜入人間的天使。如果不是了解對方的性格,她或許會因為這個畫面而動容。

施檀溪知道,坐在那裏的女孩兒根本不是什麽墜入人間的天使,她就是一個沒吃到胡蘿蔔的小白兔,會龇牙會咧嘴,随時還可能會咬人。

什麽天使,什麽小白兔,正在學習的許宴歡完全不知施檀溪的心裏活動。此時,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她要好好學習,拼命地學習,而且要當着施檀溪的面學習。她要告訴她,在你不知上進的時候,已經有人在運籌帷幄,等待偷偷發光的機會。

這次期末考試,許宴歡沒能考過施檀溪,她沒有氣餒不說,反而将她的鬥志又調動了起來。

施檀溪将布朗尼蛋糕端到許宴歡的桌子上,“都放假了,還這麽努力。”

“閉嘴,請不要打擾我學習,謝謝。”

“嗯,好,我不打擾。”施檀溪笑呵呵地說道,“加油了,董事長。”

一聽到“董事長”三個字,許宴歡一記眼刀就飛了過去,“你說什麽?再給我說一遍。”

施檀溪:“不好意思,我不喜歡重複自己的話。”

“施檀溪,你就偷着笑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哭的。”

哼哼,不就是施檀溪嗎?

今天你對我冷嘲熱諷,明天我讓你跪地不起。

許宴歡心裏想着,誰知施檀溪忽然哈下腰身,用極其暧昧的口吻說道:“哦,是嗎?那我還挺期待的。”

施檀溪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許宴歡的耳畔,使得許宴歡渾身一顫,她揉搓着自己的耳朵,咬牙切齒道:“施檀溪!”

“我在。”施檀溪勾唇一笑,“客人,你還有什麽需要的嗎?”

“我不需要,請你不要打擾我學習!”

“遵命,客人。”施檀溪說着,并向許宴歡微微鞠躬,然後笑嘻嘻地回到吧臺的位置。

看着她一臉的得意,許宴歡撇過頭不願再看,嘴裏嘟囔着一些抱怨的話。她還在揉搓自己的耳朵,好奇怪,剛才那種酥麻的感覺好像揮之不去。

沒多大一會兒,許宴歡點的東西就都上齊了。

施檀溪上完東西就離開,果然沒有打擾。許宴歡樂得如此,她的時間很寶貴,不能浪費。

許宴歡的飯量不大,在這兒之前已經吃過東西,現在絲毫沒有餓意。之所以點這麽多東西,就是想要在咖啡廳裏多坐一會兒。

只是一杯咖啡,她也不好意思待多久。

喝着咖啡,做着習題,還有冬日的暖陽,一切都太過于美好。許宴歡沉浸在這樣的氛圍裏,沒多久就做了兩張數學卷子。

覺得眼睛有些發幹發澀,頸椎也有些沉重,許宴歡放下筆,用手輕捏着頸椎,以此放松。

她看向吧臺施檀溪位置。

現在店裏只有許宴歡一位客人,施檀溪就無聊地坐在吧臺可轉的椅子上,上半身拱着,胳膊肘拄在櫃臺上,看着手機,腰身跟着椅子有規律地左右轉動。

施檀溪所坐的位置背光,但她白皙的臉卻沒有被襯黑。即便她們之間隔着一段距離,許宴歡也能夠看到她那長長的睫毛伴随着她眨眼地動作,忽閃忽閃。

她微微垂着眼睑,一臉的漫不經心。

此時,咖啡廳的門被打開,施檀溪立馬站了起來,笑容又重新挂在臉上,“您好,歡迎光臨五號花園。”

看着她走到門口,許宴歡也看到了來人,是三個六七十歲的奶奶。

其中一個問道,“小姑娘,現在還營業嗎?”

“營業的,您進來坐。”施檀溪将三位奶奶迎進屋裏,帶她們走到許宴歡前面的一張桌子。

她拿來三份菜單,放到桌子上,“請問想要喝點什麽?”

“我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總聽人家說咖啡什麽的,也沒喝過。要不,你随便給我們來三杯好不好?”

“可以的。”施檀溪說道,“那小吃需要嗎?”

“小吃來兩樣就行,謝謝你姑娘。”

“不客氣,我應該做的。”

施檀溪回到吧臺,許宴歡才将目光轉向坐在她前面的三個人。她們脫去身上的外套,裏面是一模一樣的綠毛衣,一看就是姐妹花。

過了一會兒,施檀溪過來和她們确認菜單,三個人的耳朵都有些背,有時候會聽不清,施檀溪就耐心地重複着。

施檀溪微微哈着腰,盡量控制自己的聲音又确保三位老人能夠聽見。

這樣的畫面讓許宴歡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拿出手機将這一幕偷拍下來,然後發到群裏。

餘紹然:【???你去風情街了?】

許宴歡:【嗯,下午沒課,我就來這兒學習。】

餘紹然:【你是讓我看那三個奶奶嗎?真好,到了這個歲數和姐們一起穿同樣的衣服出來玩。等我們老了,希望也能夠這樣。】

【嗯。】

餘紹然又發來一句:【哈哈哈,等到時候還讓施檀溪伺候我們。】

“噗呲——”看到這句話,許宴歡沒忍住笑出聲兒。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她趕緊擡起頭,就看到施檀溪也在看她的方向,兩個人的視線對在一起。許宴歡怕被施檀溪發現自己的偷拍,感覺低下頭。

回複餘紹然一句:【我看行。】

再擡頭的時候,施檀溪正在給三位老人照相,三個奶奶笑得合不攏嘴,一直對施檀溪誇贊有加。

休息得差不多了,許宴歡打算在做兩張卷子,剛低下頭,一只白皙的手将一塊蛋糕放在她的面前。

許宴歡疑惑地擡起頭,看着施檀溪:“我沒點這個。”

施檀溪說:“店長送的。”

店長?許宴歡想起施檀溪之前說的,店長不就是她哥哥嗎?

既然是送的,那自然沒有不要的道理,許宴歡說了句謝謝,就留下了蛋糕。

放下蛋糕,施檀溪并沒有離開的意思,她開口說道:“你剛才是在偷拍我?”

許宴歡愣了一下,“誰、誰偷拍你了……”這話明顯底氣不足。

她發現了嗎?許宴歡觀察施檀溪的臉色,看見她并沒有不悅,暗自松了口氣。

“我不是那麽小氣的人,想拍我就光明正大地拍,別偷偷摸摸的。”施檀溪輕笑着說道:“不過,拍我的話,可是要給錢的。”

許宴歡的臉有些紅,卻還是逞強地說道:“我才沒有拍你,你能不能別這麽自我感覺良好。我是在拍那三位奶奶,順便把你拍進來了,不信你看。”

說着,許宴歡打開自己的手機怼到施檀溪的眼前,“你看,你根本不是照片的主角。”

施檀溪點了下照片,頁面退回到微信群,剛好看到許宴歡和餘紹然剛才的對話。

看到上面的聊天記錄,然後意味深長地說道:“哦,原來你想我伺候你一輩子。”

“……”許宴歡無話可說。

不願意搭理她,許宴歡拿起叉子,叉了一口施檀溪送來的蛋糕,然後低下頭看卷子。

施檀溪似笑非笑,“加油吧,萬年老二。”

許宴歡握着筆的手緊了緊,“請你滾好嗎?”

施檀溪轉身離開,沒有再打擾許宴歡,也沒人看到她眉眼間極濃的笑意。

許宴歡用眼角的餘光看到施檀溪離開,暗自嘆了口氣。目光再回到卷子上,卻發現自己靜不下來心。

原來你想我伺候你一輩子。這句話怎麽細品下來怪怪的?

接下來的日子,許宴歡每天都會到五號花園報道。上午有課,她就下午來。全天沒課的時候,她就全天泡在咖啡廳裏面。卷子做了一張又幾張,幾乎每天施檀溪都會送她一個蛋糕,說是店長給的。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臘月二十九。

上午,許宴歡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下午才去五號花園。結果到了以後才發現,五號花園已經關門了。公告板上寫着從今天開始五號花園開始放假,一直到正月十六才會繼續營業。

看到這個,許宴歡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她趴在門上向裏張望,果然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原本擺在貨架上的東西都被收了起來。

她說不清自己是因為什麽覺得失望,沒有讓陳叔回來接她,她自己打車往回走。一路上,她甚至有點想哭。

第二天,許宴歡坐在家裏的客廳,沒心思學習,也沒心思玩手機,就望着天花板發呆。

今天是大年三十,許宴歡給宋嬸他們放了假,自己一個人待在別墅裏。

往年也是如此,她父母因為工作的原因幾乎就在國外回不來,她也不想到回到B市那個沒有溫度的房子中。

只是,這合家歡樂的日子,讓她倍感寂寞。

許宴歡用胳膊環抱住自己屈膝的腿,将頭埋在膝蓋之間。整個人的氣壓極低,仿佛下一刻就會迎來一場號啕大哭。

許宴歡沒有那麽做,她想哭,但是她不會哭。這麽多年,她就是這樣一個人熬過來的,她……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餘紹然回姥姥家了,徐巧然不知道在做什麽的,今天群裏也是冷冷清清,誰也沒有說話。

在客廳坐累了,許宴歡就去樓上躺着。

漸漸地,她睡着了。

這一覺許宴歡睡得很不舒服,夢魇就像只張牙舞爪的怪物,想要将她吞噬。她拼命地奔跑,卻逃不出它的手掌心。

這時候,許宴歡看到自己的不遠處有一扇門。她努力地朝門的方向奔跑着,可後面的夢魇張開血盆大口,距離她越來越近。

許宴歡咬着牙,跑到門口,她打開門,鑽進去之後又用力地關上門。外面的夢魇使勁撞門,還發出不甘地嘶吼聲。許宴歡緊閉着眼睛不敢去看,還用身體死死的抵住門,生怕夢魇會撞破門進來吃掉她。

過了一會兒,聲音和撞擊都消失了。

感覺到夢魇離開,許宴歡松了口氣,但她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施檀溪站在她面前,身上穿着的是五號花園的制服。

“施檀溪?你怎麽在這?”許宴歡開口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她,而是微微哈下腰身,對着她耳朵說道:“原來,你想我伺候你一輩子。”

“我、我才沒有。”許宴歡結結巴巴地說。

施檀溪又繼續說道:加油吧,萬年老二。”

“我才不是萬年老二!”

“那你是什麽?水平有限公司董事長?”

許宴歡反駁道:“我不是!”

不理會她的反駁,施檀溪的嘴唇離開她的耳旁,就那樣看着她,目光倒是有幾分深情,但嘴裏一直說着:“董事長。萬年老二。水平有限公司。董事長。萬年老二……”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許宴歡握住自己的耳朵,但施檀溪的聲音充滿了魔性,在她耳邊揮之不去。

“董事長。萬年老二……”

“啊!不要再說了!”許宴歡尖叫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看向四周,哪裏還有夢魇和施檀溪的影子。偌大的房間,只有她一個人。

許宴歡的手附在自己心髒的位置,她大口大口喘着氣。好一會兒,氣順了,她才下床。去樓下的廚房拿了一瓶水,扭開喝了幾口,口幹舌燥得以緩解。

睡覺前的失落感竟莫名其妙地被驅散了,此時此刻她心裏唯一的感覺:施檀溪真讨厭,居然連做夢都不肯放過她。

喝完水,許宴歡在客廳玩了會兒手機天色就暗了下來。坐了一會兒,許宴歡去衣帽間換了身衣服,帶上帽子,拿上手機,出了門。

出了小區,許宴歡往左邊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漫無目的地走在冬日的街上。

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過,許宴歡提了提羽絨服的衣領,将自己完全裹入其中。

她看向周圍的建築,幾乎家家都點着燈。有的從窗戶還能看到人影,大人還有孩子,在廚房忙活着年夜飯。

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燈是為她而亮。

許宴歡低下頭,不願再看,心中的酸楚無法消散。

許宴歡來到商業街,但這些店鋪幾乎全部關了門。難道自己今天晚上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嗎?

許宴歡這樣想着,不甘心地往裏面走了一段。

走了一會兒,她看到不遠處有一家店貌似還開着燈。她加快腳步,走過去發現是一家類似于肯德基的漢堡店。

漢堡店的門口有一個小型的音箱,裏面播放着不适合今天這種團圓日子的歌曲。

“深夜的小攤借一絲溫暖,缺失的總填不滿。搖搖晃晃忽明忽暗,路燈下影子太亂。憧憬是碎了滿地涼涼的寶石,生活是一場大雨留下的潮濕……”

男歌手的聲音好聽而又那低沉,雖然是在唱歌卻好像在訴說一個故事。

呵,這首歌還真是應景,很符合她此時的心情。

正當許宴歡聽得入迷,一個比人還大的玩偶從店裏走了出來。那是一個巨大的漢堡頭,厚重的衣服讓對方看起來很笨拙。

大漢堡轉過頭來看到了許宴歡,然後走了過來将一張宣傳單塞到她的手裏。

不知是不是許宴歡的錯覺,她感覺那玩偶走過來的時候,腳步好像頓了一下。

拿起宣傳單,許宴歡看了一下,“所以說今天晚上這裏還營業是嗎?”

大漢堡點了點頭,然後拉起許宴歡的手,将她帶到店裏面。即便隔着玩偶裝,許宴歡也能夠感覺到對方手心裏的溫度。

店裏有一位男服務員,看到許宴歡進來了,熱情地招待她。

許宴歡點了一個雞肉漢堡點了一包薯條和一份雞塊,想着以前保姆梅姨在這兒的時候,經常會告訴她,吃飯不要三個菜五個菜。

許宴歡是不信這些迷信的,但今天是大年三十,她也想圖個吉利,就又點了一份要杯裝沙拉。

“好的,您随便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做好了,我給您送過去。”

“謝謝。”

許宴歡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脫去羽絨服,拿出手機,無聊地刷着朋友圈。結果,發現今天的朋友圈大部分都是在曬晚餐,曬家人。

本來心情就不好的許宴歡心情變得更差了,她退出微信,轉而刷抖音。但,抖音的情況和朋友圈差不多,都是在講過年怎麽怎麽樣的,就連平時轉發搞笑視頻的up主,此時也是在那辭舊迎新。

坐了一會兒,服務員小哥将許宴歡點的東西全部端了過來,裏面居然還有一個小紅包。

許宴歡疑惑地問道:“這是?”

服務員小哥笑着說道:“明天就是大年初一,提前祝您新年快樂。”

小哥的笑容讓許宴歡感覺到一絲溫暖,她笑着回應,“也祝您新年快樂。”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紅包,裏面是一張刮刮樂和嶄新的一元硬幣。

許宴歡小心翼翼地用一元硬幣将刮刮樂完全刮開,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一分錢都沒中,但是她卻覺得很快樂。

許宴歡将用完的一元硬幣想要還給服務員小哥,小哥卻說這是和紅包一起的。許宴歡只能收下來,看到手上沾有刮刮樂塗層的渣渣,詢問了衛生間的位置,她想去洗下手。

許宴歡只身來到衛生間,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左照照右照照,然後一手放在水龍頭下,另外一只手随手去擡把手。

這一擡不要緊,水流就好像控制不住一樣,一股腦地湧了出來。落到許宴歡的手上又不規則的噴濺出去,“我的天哪。”

許宴歡吓了一跳,趕緊壓住水龍頭把水。再看自己身上,白色的毛衣和黑色的褲子上都是水。

許宴歡無奈地拍了拍衣服,将那些水抖落掉。第二次再開水龍頭她就有經驗,一點點慢慢開,水流夠用就行。

洗好了手,許宴歡回到位置上,準備開餐。她看了下周圍,那個大漢堡不在屋裏,想來是出去發傳單了。在這樣的日子裏,除了自己,真的還會有別人出來吃漢堡嗎?

調整好自己1的心情,許宴歡打開搖搖杯,将沙發放進去。然後在重新蓋上蓋子,想要使勁搖晃沙拉。但蓋子好像并沒有蓋牢固,她使勁一晃,搖搖杯中的沙拉就好似天女散花一樣飛了出來,然後不偏不倚地落在許宴歡的褲子上。

許宴歡停頓了幾秒,随即站起身來。身上的沙拉順着她的腿滑落在地上,在黑色的長褲上留下清晰的白色痕跡。

許宴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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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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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檔文:《願為公主解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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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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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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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