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怎麽人家談戀愛也偷看啊!
孟言把準備好的信和一只大包袱交給了江少嶼, 由他一并送去郵遞員那邊,再寄回首都。
她提前就問過洪嫂,說是部隊寄東西更快, 所以孟言選擇了走江少嶼這邊的關系。
男朋友剛好有條件,可不得利用起來嗎。
這天孟言難得沒睡懶覺, 早早地起來洗漱,順便做了頓簡單的早飯。
稀飯配富強粉做的大饅頭,比起粗糙的野菜馍馍,這饅頭真算得上美味。
飯後,孟言照常給洪嫂家做衛生,給她的野山椒小苗苗記錄生長數據,最後跟着小麥在村裏逛了幾圈, 回來後馬不停蹄開始做午飯,做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鐵皮飯盒裝了個滿滿當當。
孟言進卧室換了她剛來培蘭島第一天穿的那條白色裙子, 比起平時寬大的短衫, 裙子極好地将她的腰身勾勒出纖細的輪廓。
——楚楚韻致,又不失婀娜之姿
“孟言妹子, 你去哪兒呢!”
馬嫂火眼金睛注意到了打扮地不同尋常的孟言。
孟言晃了晃手中飯盒, 唇角揚起玫瑰似的笑:“給對象送飯。”
乖乖, 真漂亮!
雖然這麽些天馬嫂早已習慣了孟言的美貌,可這會兒望着沐浴在陽光下的她, 似任何油墨都勾勒不出的美畫。
不禁想:真的有人配得上這貌美如花的女娃娃嗎?
“好好,送飯好哇, 你們這是好事快成了?”
孟言倒是沒有再遮掩:“差不多了吧, 先走了, 回聊啊馬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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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回聊!”望着少女愈發走遠的窈窕身段, 馬嫂咋舌兩聲。
江少嶼最近幾天很忙, 忙到沒工夫打飯回家吃,都是派他的通訊兵到食堂打飯,直接就在辦公室吃了,也就昨兒個空些,忙完後去海灘找孟言吃了頓飯。
孟言今兒個這頓不止是送飯那麽簡單,也不止是關心自家忙碌的對象,瞧瞧她今天這身漂亮的白裙子,目的很明确——宣誓主權呢!
誰傳的他們倆要掰的謠言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從今天開始,她得讓全島的人都知道,她和江少嶼成了!
甭管結沒結婚,成了就是成了,誰再敢觊觎他,那就是不要臉!
孟言這招用得好啊用得妙。
從她到達部隊的短短半小時內,消息不胫而走,等今天過去,謠言就該不攻自破了吧?
說起來得虧江少嶼這次帶她上部隊食堂吃飯,要不然她還不知道有關自己的謠言呢。
當下孟言穿着一身白色裙裝,削肩窄腰,頭戴一頂金色草帽,很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氛圍。
陽光從草帽縫隙裏透出,便在臉頰上帶出一團斑駁的紅暈,若桃花瓣嬌嫩,讓人不由得想要窺探帽檐下俏麗的臉龐。
不知哪個粗心的小子捧着飯盒不看路光看孟言,這下好了,咚的一下撞到樹幹上,撞出個大包,掌心下意識捂住腦袋,又不敢發出聲音,憋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同伴紛紛笑話他,笑聲之大,引得孟言好奇回望了一眼,幾個賊膽沒賊心大的小子飛奔逃竄。
此時正是午間飯點,部隊外時常能遇到隊裏的小戰士,除此之外,還偶遇了好些軍嫂,吳錫城的老婆周茹就是其中之一。
大概是老吳同江少嶼關系好,周茹見到她便十分熱情地和孟言打招呼。
這還不夠,誇獎了一番孟言的漂亮打扮後,又誇她裙子漂亮,哪裏買的等等女孩子家喜歡聊的話題。
孟言這邊沒跟周茹聊幾句,幾分鐘後別家的軍嫂也圍聚了過來,圍的人越來越多,不乏有人詢問她跟江少嶼什麽時候打結婚報告。
孟言心下無奈,有時候鄰居太過熱情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周茹見狀不對勁,趕緊給她解圍。
“好了好了,人家趕着給江參謀送飯呢!再不讓人家走飯都涼啦!”
“哈哈,走吧走吧,下回聊!”
“好,回見,嫂子們下回聊!”
走了兩分鐘到達部隊大門口,站崗的士兵是上回找江少嶼借票時的那位,看見她之後眼睛都亮了。
“你好,我找你們參謀長。”
“嫂子好!”小戰士嘹亮的嗓音吓得孟言微微眯住眼睛。
敬完禮,小戰士的臉變紅了一點,看向孟言的臉頓了頓,嗓音如鐘:“參謀長現在在辦公室,我帶您進去!”
孟言粲然一笑:“謝謝。”
“不謝不謝。”這小子,走路都同手同腳了。
六月的培蘭島熱得一件衣服都穿不住,走在陽光下更是恨不得把身上衣服脫光光,沒想到走到江少嶼辦公室門口時,窗戶和大門正好形成了對流,海風從中穿過,比開空調還舒服。
這位置選得真好!
此時辦公室只有江少嶼一個人,他正埋頭在書桌上寫字,一絲不茍的模樣看起來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說真的,江少嶼認真做事的時候,眉峰總呈現出微微收斂的狀态,也是一種生人勿近的姿态,配上那身正義凜然的海軍服,挺直了身板坐在那裏時,像漫畫裏的男主角:
刀刻的棱角,鋒利的眉眼,冷淡而疏離的氣質。
孟言不覺看呆了,是小戰士粗犷的嗓音将她拉回神。
“報告!參謀長!嫂子找您!”
聽到前幾個字江少嶼無動于衷,直到嫂子兩個字響起,火速擡頭。
某男似乎對她的到來感到很驚奇,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眼前的對象是實打實的對象!
雖然面上沒有表情,瞧着還是一副嚴肅冷靜的模樣,笑意卻抑制不住地從眼眸裏溢出。
“你怎麽來了?”
小戰士頭一回看見參謀長露出一臉驚喜,想笑又故作正經的表情。
江少嶼立刻放下鋼筆就要站起身迎接對象,轉念又想起什麽。
“稍等。”他還有最後兩行字沒寫完。
便又迅速坐下,拿起鋼筆,一筆一劃地認真書寫。
說起來這只鋼筆還是他剛當上軍官時父親贈予他的,雖然看起來很有年頭,質量是不錯的。
孟言拎着飯盒慢吞吞走了進去,來到書桌前,安靜地立在桌前看他寫字。
這才注意到,原來他的手也漂亮,對于手控的孟言來說,這雙手簡直比他的臉還要好看。
五指如竹,骨肉恰配,書寫時手背的青脈微微鼓起,恰有嶙峋的風骨感。
孟言心裏感嘆着呢,沒注意他什麽時候就寫完了,然後合上鋼筆,擡眸,立刻站直起身。
“坐。”心裏不禁懊惱自己的粗心,早該讓她坐着等才是,手裏還拎着東西呢。
“你先出去吧。”江少嶼看向小戰士說道。
小戰士回過神,立定了身體:“是!”
三兩下就跑沒了影。
等人走沒了,江少嶼迅速接過孟言手裏的飯盒:“給我的?”
“你都拿走了,我還能說不是你的?”娴熟的打趣話張口就來,熟練到孟言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居然也會主動同他打情罵俏……如此熟稔的程度,就好像、好像他們倆已經好了很多年似的。
孟言忽然感到一陣嬌羞。
“不是我的也必須是我的。”江少嶼霸道地說。
孟言失笑,按捺住心中悸動:“打開吧,看看合不合口味。”
“你做的,肯定好吃。”
打開後,果然香味撲鼻而來。
兩只飯盒 ,一只裝菜一只裝米飯,菜是香辣鴨和野菌炒莴筍。
雖然只兩個菜,分量卻夯實,紅的鴨肉,綠的莴筍,紅配綠色香味俱全。
尤其是暗紅色的鴨肉,泛着油光,灑上幾粒鮮嫩的青白蔥花,直讓人口腹欲大增。
“你吃了嗎?”
“吃過了。”匆忙刨了幾口就趕着給他送飯來。
得知孟言吃過飯了後,江少嶼再也顧不得優雅,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米飯是用木桶蒸籠蒸熟的,帶有竹子香氣的大米煮得軟爛香甜。
夾起一大塊鴨肉,再配上淋了鴨肉湯汁的白米飯,只感覺到一股醇香濃郁的鮮香味道在唇齒間蔓延。
鴨肉這玩意兒越嚼越香,一口肉一口菜,再一口飽滿晶瑩的大米飯,味蕾得到了極致的享受
有對象,還有對象送飯,送的飯還特好吃。
江少嶼心裏不禁想,這簡直就是神仙過的日子。
看他吃得高興,孟言心裏成就感滿滿,談戀愛原來是這種感覺啊——兩個人心甘情願為對方做事,為對方奉獻,也不覺得累,不覺得是負擔。
海風帶着鹹鹹的濕氣從窗戶和大門吹來,拂開她臉上的碎發。
孟言望了眼窗外海景,站起來準備關門關窗。
江少嶼出聲制止她:“別關,就讓它開着,涼快。”
孟言遲疑道:“這風太大了,等會兒把菜吹涼了。”
江少嶼卻搖着頭,說:“沒事,涼的也好吃。”
說罷,大口往嘴裏送了一塊肉,享受地眯眼。
窗戶和門不關,不僅會讓海風吹進來,還會吸引許多“看熱鬧”的人。
吃飯的這十來分鐘的時間裏,孟言已經數不清有多少小戰士“無意間”路過辦公室門口,每當路過的時候總要往辦公室裏頭探,當看見孟言和吃飯的江少嶼時,紛紛露出暧昧的眼神。
按照江少嶼的性格,早該瞪他們,可這會兒非但沒瞪,反而越吃越美滋滋。
孟言懂了,這男人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別人看見他在吃對象專送的飯。
二十六七的人了,就挺幼稚……孟言哭笑不得。
“飽了。”他的速度很快,于是飽腹感迅速上頭。
從抽屜裏掏出一張手巾擦了擦嘴:“現在還有時間,我帶你去外邊散散步,正好要跟你說點事情。”
孟言看着還剩三分之一的飯盒發了愁。
“我現在知道你的飯量了,以後如果還送,我少裝點。”
孰料這男人還裝起來了:“不用,可能是因為早飯吃得晚,換平時我肯定吃得完。”
很多時候,你永遠也不懂一個男人的逞強點在哪裏。
孟言噗嗤笑了:“行,你厲害,諾,飯盒給我吧。”
江少嶼合上飯盒,整整齊齊放進網兜裏:“你晚上還給我送飯嗎?”
“美得你,大老遠的天又熱。”
江少嶼即将交付的手又收了回來,抱起飯盒不還了:“那我不給你了,晚上還可以繼續吃。”
孟言:“……”
學小孩護食嗎?
孟言哭笑不得。
“可是這個天氣,菜放到晚上吃可能會壞。”
這年頭,平頭百姓家你見誰家能剩下菜?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哪有多餘的菜給你剩,所以也就沒有剩菜壞掉的先例,現做現吃,更不需要冰箱。
“不會,我早點吃。”怕她不願意,補充一句,“就算吃壞了也不會怪你。”
孟言再次哭笑不得。
“行。”孟言站了起身,拿走了桌上的空飯盒:“那吃完了的飯碗給我吧,先拿去洗了。”
“你歇着。”江少嶼又從她手裏搶走飯盒:“我去洗。”
江少嶼是十足的行動派,說去就去,眨眼的工夫人就跑沒了影。
五分鐘後洗好碗回來,孟言正在翻他辦公桌上的一本書,叫做《激戰無名川》,是一本小說,她看了三四頁,感覺是本挺有趣的小說。
“喜歡嗎?喜歡就拿去看。”江少嶼走進來,說了一句。
孟言笑着回頭,擡眸看他:“洗得這麽快,洗幹淨了嘛?”
江少嶼揭開飯盒蓋子,挺直胸膛邀功似的:“幹淨了沒?”
孟言合上書頁,憋笑憋得腮幫子疼:“幹淨了,走吧。”
她想拿過他手裏洗幹淨的飯盒,江少嶼放到了桌上:“飯盒先放我辦公室,等會兒我把它和書一塊兒給你送過去,省得你拿,怪重。”
喲,還挺貼心。
“這書你看完了?”
“嗯,第二遍都看完了。”
“行。”那就照收不誤了。
因着前段時間的謠言,兩個人談戀愛不想再遮遮掩掩,江少嶼故意挑了大道走,一路走來,好些人同他們打招呼。
“參謀長,回家啦?”
“沒,跟對象遛遛彎。”
幾人老嫂子頭挨着頭竊竊私語,過一會兒又有人打招呼。
“小孟,你這裙子真漂亮,首都買的吧?”
孟言笑道:“嗯,老家帶來的。”
“真漂亮,改天有空借我看看,我也想做一件這樣款的。”
“好呀,有空您來洪嫂家找我就是。”
那嫂子歡喜地拍手:“那感情好,嫂子先在這裏謝謝你了。”
“不客氣,應該的。”
幾位軍嫂接着又誇了孟言幾句眼光好,身材好,過後便不再打擾小情侶遛彎,笑着告辭。
午間時分,日頭有些高,孟言打算帶江少嶼去孩子們跟她分享的小樹林去,那裏樹多風大還陰涼,是個避暑的好去處。
一直從部隊走向樹林,中間會路過江少嶼家,遠遠的還沒走進,那只原本趴在小木屋裏睡覺的小黃狗眼特別尖,嗷的一下撲騰起身。
“嗷嗷嗷——嗷——”
狗沒拴繩,一路從小木屋跑到院子木門邊。
門是栅欄形式的,原本很寬,因為養了這條小黃,江少嶼又重新給每根栅欄之間多插了一根,就變窄了,即使瘦弱如小黃,依舊無法鑽出。
孟言指了指院子裏的小黃狗:“你家狗。”
“沒事,不管它。”
江少嶼只輕飄飄瞥了眼,視線便落在了自家對象身上。
怎麽也看不夠。
小黃狗看起來好可憐,嗚咽了好久,甚至扯出了夾子音,也換不來變心主人的回眸。
好委屈,好傷心。
“它吃飯了嗎?”孟言蹲下來,想隔着栅欄摸狗頭,無奈小黃防備心極重,壓根不給她碰,反而露着大門牙,嗷嗷叫。
“吃了,早上把中飯晚飯都倒給它了。”江少嶼也蹲下,手伸進去拍了拍狗頭:“別動,聽話!”
孟言向院子裏張望去,果然,木屋外的小搪瓷盆裏,還剩有一半食物。
小黃扒拉着木栅欄格外亢奮,又是嗷叫又是扒拉木條,無奈腿短且力氣小,門又上了鎖,壓根不可能出得來。
孟言心神一動,推開鎖把門給它打開了。
小黃像脫缰的野馬,腿兒瞧着那麽短,跑得還挺快。
哧溜一下如風般蹿了出來,非但不感恩孟言的“開門之情”,出來後第一時間反而沖孟言嗷叫了兩下。
聲音不大,是小奶狗的那種尖銳。
吼完孟言後,竟飛快跑到江少嶼腳邊,親昵地蹭他腳脖子。
“啧,不懂禮貌。”輕輕一踢,就将小黃推開:“以後見到她要像見到我一樣,不許叫知道嗎?”
“嗷嗷嗷~”沖着孟言又叫了兩下。
于是江參謀長一拳頭錘在它的狗腦袋。
嗚——主人,小黃委屈!你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小黃狗自打被江少嶼撿來,向來狗仗人勢,誰來都要咬兩口。
可每次只要孟言出現,它可憐的腦袋瓜就會被主人錘一坨子。
狗仗人勢徹底仗不起來了!!
孟言看着江少嶼和小黃打鬧,露出姨母笑:“這小狗真逗,有名字嗎?”
“有。”
孟言好奇地問:“什麽名字?”
孟言以為按照江少嶼的性格,怎麽着也會給小黃狗取個特別點的,高級點的,有內涵點的,再不濟取個普通大衆的,萬萬沒想到,他說這小黃狗叫做:
“翠花。”
孟言:“……”
江大參謀長您認真的?哪有狗叫翠花的啊!
“它是母狗?”孟言問。
“對。”所以取了個翠花。
孟言簡直哭笑不得:“如果是公狗呢,你要取什麽?”
江少嶼十分正經地說:“狗蛋。”
孟言:“……”
賤名好養活是吧?
看她一臉無語,江少嶼笑着揉了揉翠花的狗頭:“反正它還小,你要是覺得翠花不好聽,換一個名字也行。”
“這名字算不上不好聽,就是覺得有點搞笑。”孟言想了想:“算了,翠花就翠花吧,反正它也聽不懂。”
繼而彎腰拍手:“翠花,來,來姐姐這裏。”
“嗷嗷嗷——”
大膽!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翠花嗷叫着蹬腿,兩只前腿翹得老高,一蹦一蹦,時而後退,時而前進,叫得耀武揚威,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這是虛張聲勢,這狗膽兒小得很呢!
“翠花真可愛,來讓姐姐抱抱。”
“嗷嗷嗷——”做你的美夢去!全培蘭島只有主人能抱我——
“嗷——!!”
下一秒,翠花就被江少嶼掐住脖子提了起來,溫柔地塞進了自家對象懷裏。
翠花:“……???!!”
“好舒服呀,毛都是軟的。”孟言一直以為農村長大的小土狗都是硬毛,沒想到也挺軟的嘛。
皮毛油光水亮,一看就曉得平時沒少吃好東西。
江少嶼不但會照顧人,還會照顧狗呢!
翠花女士剛才還兇巴巴沖孟言叫,這會兒被她抱在懷裏了,一聲也不敢吭。
孟言發現了,翠花就是一只勢力狗,看誰好欺負就咬誰,你要是表現出怕它的樣子,它準得向你張開銳利的牙齒,以示威嚴。
……
午間烈日最是灼熱,即使有樹林的遮蔽,孟言仍舊覺得難受。
此時,翠花委委屈屈窩在孟言懷裏,雙眼皮下是一對圓溜溜的大眼睛咕嚕嚕轉着,打量周圍陌生的環境。
好在身邊還有江少嶼跟着,不至于讓翠花覺得孤獨。。
翠花起先也是不願意讓孟言抱的,在她懷裏掙紮嗚咽,直到江少嶼喂他吃了一記鐵拳才老實。
事實證明翠花是一只識時務的小狗狗,只要乖乖聽話不就不用挨打了嘛!
而且雖然孟言這個女人奪走了主人的注意,可當她柔軟的指腹輕輕撫摸它的腦袋和身體時,舒服地想翻肚皮
不知不覺,翠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直到徹底眯上,享受般哼唧了起來。
好吧,本狗收回之前的話,這個女人也并不是一無是處。
良久後,孟言抱累了,把翠花遞給江少嶼。
江少嶼才不想抱狗,只想抱自家親親對象。
于是接過翠花往草叢裏一抛。
翠花:“???!”
主人你不是人!
好在雖然身體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四腳穩穩落了地。
還沒等翠花回神,那邊主人和孟言已經拉着小手越走越遠了。
它不得不賣力前進——
只是樹林裏鋪滿了落葉,每走一步,翠花的小爪子都會深深陷入其中,追到主人時,四只爪子已經鑲嵌了好多片爛葉子,走起路來沙沙響,怪有意思。
直到主人和孟言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翠花終于追上了他們!
“嗷嗷嗷——嗚——”
委屈!這輩子沒這麽委屈過!
踱着迷人的小步伐,晃着尾巴在兩人的腳邊打轉。
孟言笑着揉它腦袋,輕輕地,把頭靠在了江少嶼肩上。
就這麽順其自然,江少嶼心裏美滋滋的。
“你好高,有點靠不上。”
正偷摸嗅自家對象身上香香的味道,江少嶼立馬坐到大石頭更低一截的位置。
“這樣呢?”
“嗯,剛剛好。”
就這麽幹坐着,聽海風吹拂樹葉的簌簌聲,看翠花在腳邊忙活來忙活去。
江少嶼一只手垂在身前,另一只貼着孟言的手怎麽放都不舒服。
一會兒爬到她身後,擡起來想攬她肩膀,又怕這動作唐突了。
一會兒又想着要不握住她的手……
坐了好一會兒後。
“家裏的菜夠吃嗎,還需要什麽?”江少嶼問。
“上回拿來的菜還沒吃完,不用了。”孟言搖頭:“對了,你剛才說有事情跟我說,不會就是問我菜夠不夠吃吧?”
“當然不是。”江少嶼忽然想起正事,才道:“下星期五,我請了幾個朋友來家裏吃飯,都是結了婚的,可能會拖家帶口地來。”
幾乎在他說完的同時,孟言就領悟到了他請客吃飯的意思。
吃飯不止是吃飯,更是為了把他的朋友介紹給她吧?
想着來海島這麽久了,也沒正經認識過幾個人,而且總歸結婚後要認識,不如現在就介紹了,培養感情。
該說不說,既然江少嶼有這樣的想法,說明他心還是挺細的。
“那我早點過來幫你做飯。”主動挽住他的胳膊,笑着說。
江少嶼順勢将他扣緊,心裏美滋滋的。
“哪能讓你做,我來。”
“你還會做飯呢?”孟言狀似驚訝。
“嗯,以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試過。”
原來洪嫂沒開玩笑,這年頭也有男人會做飯!
“沒關系,一起做嘛,哪有讓你一個人累的道理。”
六月海島的午間,烈日高高懸挂,把藍色海水照得明媚透明得像玻璃,波光粼粼,又像藍寶石一樣熠動。
靠在男朋友肩上,一邊撸狗,一邊看海景,孟言心中說不出的惬意。
“太美了,我來了這麽久,我感覺這海怎麽看都看不膩。”
放在孟言肩上的那只手,已經捂熱地出了汗。
“我都來十幾年了,也沒看膩。”
孟言調侃他:“還挺專一。”
江少嶼笑了一下,笑出了聲。
“要是有彩色照相機就好了。”孟言感嘆。
“彩色照相機沒有,不過宣傳部有一臺黑白照相機。”
孟言搖搖頭:“黑白的照片不出這海的萬分之一美。”
大海很美,美就美在它的顏色,它的壯闊,海可以失去壯闊,但不能失去顏色。
失去顏色的大海就不美了,像濱市的那片海,又黑又黃還帶點綠,跟泥巴水似地哪有什麽美感。
“以後有機會,我給你買臺彩色相機。”
有時候也不怪女人愛聽男人的甜言蜜語,那種被寵着,惦記着,想方設法哄你開心的感覺,怎麽能不喜歡呢。
孟言抿唇笑了一下,她擡起頭時剛好江少嶼也在這個時候低下頭來看她。
近在咫尺的兩張臉此時的距離是那樣近,近到呼吸可聞,近到他們的瞳仁裏,滿滿的都是對方的面容。
很久都沒有人說話,直到江少嶼一點一點低下腦袋,孟言明明白白将男人眼裏的愛意看清楚後,才開始想——這次是不是真的要親了。
簌簌簌——
這暧昧的火花裏,不知從哪裏響起樹葉窸窸窣窣的動靜,孟言下意識把江少嶼推開。
直到扭頭瞧見後邊的情況,她無比慶幸這個舉動!
尼瑪!哪裏來的熊孩子啊!
“哎呀!怎麽人家談戀愛也偷看啊!”
羞得站起來,變成了風一樣的女子——
江少嶼哭笑不得追上去。
“怕什麽,正大光明談對象,偷偷摸摸反而顯得我們有鬼。”
上回還純情得只敢拉手,這會兒就敢正大光明談對象啦?
男人果然最善變。
“小孩子嘴最多了,到時候回去告訴他們家長……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孟言沒好氣地睨他。
雖然被熊孩子打斷了好事,心裏當時閃過了一絲惱意,可瞧着自家對象這幅嬌羞樣,江少嶼又覺得值了。
他對象真可愛!
倉促的約會以倉促收場。
匆匆忙忙離開樹林後,孟言發誓,以後在外面約會堅決不做親密舉動了!
要麽怎麽說孟言是純情姑娘呢,回去的路上甚至不敢跟自家對象走得近。
江少嶼追過去,她就往前小跑兩步,他長腿一邁,她再跑。
江少嶼懊惱了。
唉,怪他怪他太着急了,怎麽就情不自禁……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克制,克制!
作者有話說:
感謝“Blingbling”灌溉營養液+10,“最愛小星星”+1,“最愛小星星”+1,“沐你個大辰辰吖”,+1,感謝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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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