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原來是你毀了我的幸福
劉國新的老婆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家男人去世的事情, 所有人包括小孩子都守口如瓶,只等她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後,再挑個合适的時機告訴她。
至于劉國新的去向, 就先隐瞞,騙她出緊急任務半年回不了家。
盡管所有人沉浸于悲痛中, 工程的進行仍舊得照常,組織上對工程安全方面進行了十分謹慎的對待。
五到九月通常是臺風降臨的季節,渠道修到六月初旬的時候,島上的風體感變大了,所有人都預感将會有一場風暴降臨。
海上風暴來得莫名其妙,來得猛烈,不過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識, 所以對它的到來大夥兒并不感到意外,而是有條不紊地進行扛風準備。
一部分人脫離工程隊伍進行臺風抗擊準備, 最重要的是做好新樹苗的扶穩工作。
好在最海島最外圍有一圈高大的杉木做遮擋, 那片防風林還是建國初期栽種的呢,具實用性與美觀性一體。
渠道趕在臺風前修建完畢, 一搜施工用的碎石船冒着巨大的危險從大陸運輸到了培蘭島。
江少嶼接到通知的時候還是在半夜, 這真是比修渠道還要緊急的任務, 部隊必須趕在趕在臺風來臨前,把這一船的碎石搶收上島。
戰士們立即投入戰鬥。
培蘭島的碼頭修得不太高, 這艘貨輪體型巨大,停泊在岸邊時還需要一部分人站在船上, 一部分人在岸上接, 碎石重量不輕, 這就給搶收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困難。
即使汗流浃背, 戰士們不喊累也不喊疼, 只一趟又一趟把碎石卸上岸。
碎石搬運工作緊張地進行着,太陽初升時分,有早起的島民注意到碼頭的動靜紛紛趕來支援,後來民兵連的民兵也組織起來加入戰鬥。
臺風在毫無征兆中迅猛而來,此時卸碎石的工作已經一連持續了十一個小時,江少嶼中途短暫地回了一趟家。
“最近幾天可能都不回來了,自己在家小心些,門窗都關好,沒事別出門,家裏的糧食我都跟後勤部的說了,下午晚點有人會送過來。”
“又不回來?”孟言擔憂地握緊他的手臂,想說的話有很多,話到嘴邊又好像說不出來了,只化作簡單的幾個字:“那你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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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嶼沖她寬慰一笑,吻了吻她的臉頰:“擔心你男人幹啥,我是軍官,不用沖在第一線,再危險能危險到哪裏去。”
“還不擔心。”孟言沒好氣地擡手捏住他的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人家都叫你軍中勞模。”
“都是誰跟你說的。”江少嶼失笑:“以前是,可現在娶媳婦兒了,不是了。”
孟言拳頭錘他,粉唇一撅:“你什麽意思,是說我阻礙了你的前程發展嗎?”
這個時候了她竟還有心情開玩笑,心态挺好。
江少嶼笑出聲,握住她的拳:“不,都是我心甘情願,再說了,哪能一輩子當勞模,總得給後輩們留點機會。”
孟言點了點頭:“嗯,是這麽個理兒。”
忽而粲然一笑,江少嶼俯身捧住她的臉親:“所以說,還擔心我嗎?”
孟言鄭重點頭:“擔心!”
江少嶼:“……”
還有點時間可以溫存,于是江少嶼又給孟言講了許多以前在部隊發生的故事,跟臺風比起來,大部分故事的危險性高得多:
在紅沙溝搶險,在下西灘救人,在成冢壩抗洪……
唯獨沒說他人生中最高光的那次隧道搶險,而那次搶險,正好劉國新講給她聽過。
在那樣危機的關頭下,江少嶼居然能活下來,而劉國新卻在這樣一個小崩塌裏失去生命……
運氣這事兒玄得很,誰也說不清楚。
“都過去了,現在想想也沒什麽感覺,人生苦短,生命裏添一點激情才有意思。”
“什麽叫有意思,天天把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才叫有意思嗎?那我覺得你現在過得就挺沒激情,你不會覺得枯燥嗎”
聽出她語氣裏的不痛快江少嶼攬住她的肩膀忙否認:“跟我老婆在一起還不激情呢?我覺得比出任務有意思多了。”
孟言沒好氣地笑了:“你這嘴是真會說。”
“不是嘴甜,我當然不希望自己有事,工作中我享受的只是那個過程,至于苦難,只是過程的其中一道坎,并不是說一定要經歷苦難才開心。”
他說得越輕松,可是孟言看着他,為什麽有點想哭。
似乎看出了妻子眼中的心疼和擔憂,他忽然擡起手臂,從脖子上取下一根紅繩,而那紅繩上系着的,是一顆被磨光滑了身體的子彈頭。
這枚子彈頭她見過,江少嶼幾乎每天都戴在身上,算是他不離身的寶貝,可是下一秒,這從他身體裏取出來的子彈頭,這枚曾經離他心髒最近的子彈頭,竟被戴上了她的脖子。
“給我做什麽?”孟言猛地擡頭看他,眼底有着不解。
江少嶼低下腦袋俯視她,深沉的面孔含着她看不懂的情緒:“給你就給你,給你了就好好戴着。”
“這是你的護身符,我不戴,你戴。”說罷想取下來還給他。
“聽話。”江少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動,霸道地完全不容她拒絕,甚至給紅繩打了個死結!
“走了。”
霸道潇灑地丢下兩個字就疾步而去,獨留孟言站在原地,撫摸着留有他體溫的子彈頭失神良久。
……
地球上所有事物都遵循循環的規律,風水輪流轉,運勢處于最低的時候,那麽往後的每一步必然呈上升趨勢。
海島的形勢正在戰士們和島民們的努力下慢慢好轉,孟言這邊的傷也養得七七八八了,開始奔走第一現場幹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雨已經不怎麽下了,天氣也開始連續多雲,偶爾天晴,只是風仍舊是大的,臺風還沒真正到來,據專家所述,不出意外半個月內會登島。
在這期間,也只有軍隊用船能夠出行,且次數需要大幅降低,以免在臺風天發生意外。
裏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自然也出不來,鄒慧在忐忑中度過了這最後半個月。
培蘭島的臺風季節天空總是晴着的,盡管如此,居民們全都足不出戶,窗戶大門緊閉,只透過玻璃窗看外面亂舞的樹枝,猜測這風有多大。
偶爾出門給雞圈裏的雞鴨喂點糧食,暴露在外的皮膚總被吹得刺痛,仿佛每一個毛孔都嵌入了沙塵。
江少嶼是在臺風降臨後的第五天回家的,屆時需要他做的事情已經做完,那是一個大中午,孟言聽見敲門聲還以為是風把斷樹枝吹到門前,以為是樹枝在拍門。
可那聲音實在沉悶且有規律,在呼嘯的風聲裏,好像隐約能聽見人聲。
孟言試探地打開一條縫,抵住門不讓風把門刮開,外面的男人見狀喊:“是我。”
孟言驚喜打開門,下一秒整個嘴巴被臺風灌了個滿滿當當,艱難地問:“回來啦,沒帶鑰匙嗎?”
江少嶼邊揉着被吹痛的臉走進屋,迅速關門:“走得倉促忘記了。”
出去時一身筆挺整潔的軍裝,回來時軍裝被風沙雨水侵襲,變得好狼狽,只穿軍裝的男人仍舊一如既往英挺、精神。
孟言握住他的手搓了搓,調笑道:“幸好我在客廳,要是在廁所,保準讓你吹到飽。”
廁所和大門隔得最遠,加上屋外狂風大作的聲音,于是就很難聽見敲門聲。
江少嶼脫下外套甩了甩,外套上全是被風塞進來的灰塵。
“最近在家怎麽樣。”他問。
孟言咳了兩下,他便走得更遠。
“挺好的,就是沒有你有點寂寞。”
她難得說一句肉麻的情話,江少嶼十分高興,攬住她的腰抱在懷裏親了好久,良久後戀戀不舍地放開,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頸,還有上面那根鮮紅的繩子。
“給你好好收着呢,沒磕着也沒碰着。”說着抽出子彈頭給他看。
子彈頭已經帶有她的體溫和味道,握在掌心溫溫熱熱的,江少嶼從沒哪一天覺得這子彈頭如此可愛過。
“真想你啊,妮兒。”
孟言抽他:“真土,我才不是妮兒。”
江少嶼沒忍住,笑出聲:“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突然想叫你妮兒。”
“抽風了。”
江少嶼确實抽風了,一回家啥也不做,光抱着孟言啃,親她摸她,直到把這段時間缺的摸回來,才意猶未盡把人放開。
“都一點鐘了,飯還沒燒。”某女抱怨道。
江少嶼揉亂她頭發:“自己在家吃這麽晚?”
“也沒有,本來十二點鐘準備做,你不是回來了嗎,一直纏着人家怎麽做?”
江少嶼笑了一下:“我的錯。”
中午簡單吃了一頓,下午是獨屬于夫妻倆的二人時光,幾乎全程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臺風天一連持續了十三天,第十四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聽不見窗外的風聲,也看不見樹枝搖晃,連翠花都爬上窗臺嗷嗷地叫着,好像在說:“臺風停了,快放我出去!”
這段時間也把翠花給憋壞了,每天除了喂雞食能出去院子裏溜一趟,其餘時間都在屋子裏。
無奈,還不是孟言怕它那不結實的小狗窩被吹跑。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狗窩那木屋被江少嶼用了方法牢牢扣在了地面,即使臺風也吹不動。
打開門的一瞬間,翠花撒野似地在院子裏狂奔,跑完沖着栅欄狂叫。
孟言又過去給它開栅欄門,眨眼的工夫小黃狗就沒了蹤跡。
孟言在院子裏抻懶腰,江少嶼去菜園子檢查蔬菜的生長情況,氣氛惬意而安寧。
卻總有不合時宜的呼喊打破小院的寧靜。
“孟言!孟言!”
是周茹。
她着急忙慌地來,着急忙慌地把孟言拽進屋說悄悄話。
“臺風不是停了嗎,出海的輪船後天就能開了,可我今早起來發現我的錢少了三十!”
“錢少了三十?”
“對!”
周茹懷疑這錢是被鄒慧拿的,不然除了她,實在沒人有理由拿這錢,而且從動機分析,她确實是最可能偷錢的人!
“走,帶我去你家裏看看。”
周茹家的錢也像這年代的人一樣,放在一只上了鎖的小錢盒子裏,錢盒子又被鎖在大立櫃裏,兩層防護,就是這年頭最堅實的“保險櫃”。
周茹自己沒有工作也沒有收入,吳錫城的工資都是周茹在管,她平時很少有翻錢盒子的習慣,只有要用錢或者出海采買物資的時候會找點錢票揣身上,其餘時候壓根不會去關注錢盒子。
好巧不巧,村幹部們秘密組織給劉國新的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捐錢,村民少捐些以表心意,軍人家屬要多捐些。
周茹身上沒有放太多錢,零零散散的一兩塊錢也拿不出手,于是進屋翻找小錢盒。
盒子裏原本也就放了百來塊錢,零零散散的毛票和幾張大團結,多餘的存款都在銀行裏存着呢。
可周茹全部重新數了一遍,怎麽數都對不上上回的數,她想是不是自己記錯了,可三十塊錢不是三塊錢,這樣大的數字咋可能記錯。
随後翻開賬本,顯然确實少了三十!
她慌得不行,按說家裏是不是進小偷了,可培蘭島這地界啥都有,就是不可能有小偷!進屋犯罪的小偷那就更不可能,膽兒也太大了,不怕挨槍子啊!
後來周茹的懷疑很快鎖定了鄒慧,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是她,等到下午吳錫城回家後把猜測告訴了他。
吳錫城只是問她有沒有可能是自己放錯了地方,誰料周茹激動地大叫:“我放錯?家裏就這一個放錢的地方,我能放錯?吳錫城,你別不是還覺得她是你親妹子吧?”
對吳錫城的态度,周茹真是氣到了極點,不管不顧地對他破口大罵,聲音也絲毫沒有收斂。
“孟言說的果然沒錯,她絕對是假的!自打她來了咱家,發生了多少不對勁的事,就這樣你還包庇他,吳錫城,你別太自以為是!”
“我不過就問你一下,沒有就沒有,發這麽大火幹什麽?”被胡亂罵了一通,吳錫城自己都很懵,“我沒說她沒有嫌疑,只是問一下。你小聲點,別打草驚蛇,這錢丢了也算好事,如果真是她拿的,答案不就很顯然了嗎?”
周茹氣得胸脯直抖:“如果真是她拿的,她絕對是冒牌貨跑不了!我告訴你,這兩天必須盯緊了,她要是真鄒慧,我就跟你姓!”
于是兩口子就這一個問題大吵了一頓,全然沒注意門外有一道灰影。
“原來是你毀了我的幸福啊,孟言。”
被黑暗掩飾的一片陰影中,慘淡的雙唇揚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作者有話說:
馬上就解決鄒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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