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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魏遙卻像是毫不在意似的,從刑銘身邊走過,走到衣櫃邊,拉開櫃門,随後從裏面拿出了禮服,一套同樣純白的禮服。
和婚紗裙色澤一樣,不過這套男式結婚禮服,有着重工的繡紋,魏遙将禮服給一件件穿在身上,還有領結,魏遙也自己打上。
那套婚紗裙,落在地上,魏遙走過去撿了起來,裙子價值不菲,不過沾染上了鮮血,魏遙不打算再穿第二次。
拿起裙子,魏遙一個轉身,揚手把婚紗裙扔給了刑銘。
刑銘下意識就伸手去接。
“看得出來你喜歡這條裙子,送給你好了。”
刑銘看向手裏的婚紗裙,染上了血液的裙子,許多的秾豔猩紅,可刑銘卻漸漸笑了。
“魏遙,什麽時候你穿紅色的?”
刑銘擡眸,笑起來問魏遙。
魏遙擰了擰眉頭:“你想看?”
刑銘點頭,說他想。
“你可以回去做個夢。”
魏遙冷淡地給出回複。
刑銘把婚紗裙給收了一下,裙擺太長,拖曳到了地上。
“你不喜歡穿?”
話是這樣問,但意思分明就是你不是喜歡穿,那麽再穿一下,又有什麽關系。
“紅色裙子?”
魏遙理了理禮服袖口,理直後他琥珀猶如寶石的眼直視上刑銘。
“我已經穿過了。”
潛臺詞就是,不會再穿。
“什麽時候?”
刑銘驚訝。
“和朋友們玩的時候,不過你要是想看照片的話,林天那裏有,你可以跟他要。”
魏遙又擡手整理領口的領結,都整理好後,他朝着房門方向走,外面大家還在等着他們兩個新人,婚禮現場同樣也有很多人在等。
還是別在這裏耽擱太多時間。
魏遙走向門口,打開門鎖,正要拉開門,嘭一聲炸響,如同炸彈在耳邊炸開似的。
房門被大力關上,魏遙下颚略微擡起,沒有回頭往後看,一只手撐在他臉頰邊,後面男人另外只手繞過魏遙的腰,将魏遙給摟住了。
對方寬闊的身體直接貼上來,隔着衣服,魏遙卻感受到來自另外一個人的心髒跳動,還有就是對方身體上似乎溫度不低。
魏遙俊逸的身體站得筆直,眼睛看着門板,就是不往後面看。
他嘴角幾乎快抿成一條直線了。
什麽話都不說,也不問,魏遙保持沉默。
刑銘緩緩低頭,溫熱的吐息撲魏遙的後頸,随後有移了一點,撲在了魏遙的耳朵上。
魏遙的皮膚非常皙白,他的耳朵自然也是,異常漂亮的耳朵,耳垂也圓潤可愛。
“魏遙,你耳朵上有痣。”刑銘靠近在魏遙耳邊說。
魏遙眼簾微微動了一下,還是抿着唇不開口。
“還有好幾顆。”說着刑銘就上手,一顆顆地數了起來,還指腹點在痣上面。
“一顆,兩顆。”
“有五顆痣。”
“左邊耳朵兩顆,右邊耳朵三顆。”
其中右邊耳朵有顆痣,似乎還不只是黑色,帶了一點紅似的。
“魏遙。”
刑銘輕柔出聲,溫和的嗓音,鑽進魏遙的耳朵裏,磁感又低沉,仿佛戀人的呢喃細語。
只是刑銘這邊又多溫柔,魏遙那裏就有多淡漠,仿佛刑銘不是在和他說話,也不是摟着他,和他之間緊緊貼着,沒有間隔距'離似的。
“玩夠了?”
“玩夠了就放手,滾。”
魏遙緋豔的唇總算張開了,只是吐出來的每個字,都裹上了寒霜似的。
“沒呢,感覺還不夠。”
刑銘忽然笑着說,摟着魏遙的手也緩緩用力,像是要這樣把魏遙的身體給嵌到自己身體裏似的。
魏遙舌尖抵了抵門牙,一扇門之外有些聲音,來自林天他們的聲音,剛剛都聽到開門聲,結果又是咚地劇烈聲響,外面更加擔心起來,是不是裏面兩個死對頭打起來了。
畢竟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魏遙勾起嘴唇,眼瞳裏卻光芒淩冽起來,一個肘擊,就狠狠擊打在刑銘的胸口上,沒有收斂力道,刑銘頓時感覺到鈍痛。
但是他的手卻還是摟着魏遙,不肯松開。
魏遙側過身,一把抓住刑銘的頭發,刺疼又襲擊邢銘,魏遙靠近刑銘,兩人嘴唇都快貼上了。
“刑銘,老實點。”
刑銘笑:“我覺得自己挺老實的。”
“是嗎?”
魏遙怎麽沒感覺到刑銘今天多老實。
因為他們要結婚了,所以刑銘真的以為他們之間會有點什麽不同,和過去不一樣,認為可以在他這裏為所慾為了。
魏遙抓着刑銘的頭發,将他臉給拽開,刑銘眉頭跳了跳,頭皮傳來了尖銳的疼。
但是越疼,他反而越開心似的。
“看來你真的病得不輕。”
居然又隐隐瘋狂起來。
魏遙松開手,也推開了刑銘,刑銘這次倒是不執着了,看着魏遙拉開門,走到了外面等待着的人群中。
魏遙側過頭和屋裏的刑銘對視一眼,眼神裏有冷漠,也有同情。
同情他這個病入膏肓的病人嗎?
他是有病,可是完全不需要吃藥。
他這種病,可不是吃藥就能吃好的。
刑銘跟着出去,一臉的柔和微笑,剛走了兩步,刑銘想起來什麽似的,回到房間裏,把白色婚紗給撿起來,拿着婚紗出去,夏啓然他們見到刑銘意外拿着婚紗,看款式是女式的。
于是好奇問怎麽回事,刑銘笑着搖搖頭,說這是他和魏遙之間的秘密。
秘密嗎?
夏啓然眼瞳一縮,沒看錯的話,白色婚紗上面似乎有血,不是點綴的樣式,而是真的鮮血。
是誰的?
夏啓然看向往樓下走去的魏遙和刑銘,下意識就有種猜測,估計會是刑銘的。
魏遙離開,邢銘在走廊裏,他看向了林天,還叫了對方名字,但随後卻什麽都沒說。
林天愣了愣,邢銘從他面前走過,瞥向他的那一眼,仿佛他這個人都最好不要存在,立刻消失一樣。林天當時心底直發涼。
婚車等待外面,魏遙坐進婚車裏,大家等到了魏遙,都紛紛走出來,坐上了其他車輛。
刑銘手裏拿着魏遙不要的婚紗,走向婚車,司機拉開車門,刑銘坐進去,車門關上,車廂裏兩個即将要結婚的新人卻誰都沒有說話,更是身體上,一點接觸都沒有。
司機偷偷往後瞄了一眼,怎麽感覺到氣氛異常壓抑。
魏遙忽然撐着下巴笑了一聲,那份壓抑有所緩解。
刑銘聽到笑聲看了過去,魏遙也同時轉頭,兩人目光就這樣不期然撞在一起,刑銘拿着婚紗的手,緩緩收緊了不少。
魏遙低垂眼簾,看到刑銘還拿着婚紗,看來對方是真的喜歡了。
魏遙沒這方面穿女裝的癖好,他倒是覺得刑銘這個人,可能小癖好不好,喜歡別人穿女裝。
自己想看什麽的,就自己找人,別來招惹他。
魏遙舌尖勾了勾唇,剛剛咬傷了刑銘,嘴唇裏還有點血腥味,在車裏找了瓶水,魏遙擰開蓋子就喝了兩口水,血腥味淡了不少。
刑銘收回了視線,他靠在車椅上,偏頭往窗戶外看,外面車道上人來人往,大家都奔着各自的目的。
不過當車隊經過時,不少人都停下來駐足觀看,車隊裏都是豪車,有些好都是有錢也買不到那類型。
加之還是婚車隊,一些人好奇想看看新郎新娘長什麽樣,看到為首的婚車裏後面坐了有人,但是很快發現是兩個男的,沒有新娘。
車隊開始開過,注意到的行人不少都驚訝起來。
接到魏遙的事已經給禮堂那邊打過電話,車隊在過去的路上,不少人都站到了窗戶邊,等待着兩人的到來。
同一天結婚的陳虹夫妻,兩人也不例外,就算自己也是新人,還穿着禮服,但是也翹首以盼。
婚車浩浩蕩蕩地開過來,停在了酒樓門口。
車門打開,兩個同性新人走了出來,兩人一黑一白,但是無論身高還是外形,站在一起的時候,都異常般配。
大家知道他們是死對頭,很少會有賓客不知道。
兩人出來的那一刻,并肩走在一起,讓人只能驚訝和驚訝。
這兩人要是真的互相喜歡上,不知道又會是什麽場景。
刑家的親朋和程家的在一起,彼此都各有心思,但是新人走來的時候,還是都非常熱情。
程家兩兄妹,看到自己同父異母的大哥和刑銘結婚,兩人都超出常人無數倍的帥氣,出現時,周圍路邊的人都不少圍了過來,他們兩個人就是最特別的存在,程蓉緊緊抓着自己的手,都快把手背給抓傷了。
程哲盯着迎面走來的大哥,明明是商業聯姻,被操縱的婚姻,之前魏遙也完全不接受,怎麽現在好像特別願意和享受一樣。
看到魏遙眸底的微笑,程哲就有沖動要想去摧毀他的那張帥氣的臉。
人太多,魏遙就根本沒怎麽注意到程家的那對兄妹,他父親和繼母過來,都笑得相當燦爛。
很快,這些笑容就會都消失。
魏遙和刑銘牽着手,兩人往樓上走,大家都在他們周圍,為他們的婚姻,在祝福着。
這種祝福,魏遙可從來沒興趣去擁有。
來到樓上,婚禮正式舉行,親朋們入座,兩對新人,婚禮同時舉行,可顯然多數人的視線都聚焦在魏遙和刑銘這對夫夫身上,另外一對,哪怕郎才女貌,都被無意識給忽略了。
陳虹和戀人卻都心底感覺到無比的高興和幸福,可以成為一家人,可以跟魏遙一起舉行婚禮,都讓他們高興。
主持人面帶職業微笑,示意新人交換戒指,魏遙拿過戒指,給刑銘戴上,刑銘随後也給魏遙戴上。
“請新人們擁吻。”表達對彼此的真愛。
真愛?
聯姻的婚姻,哪裏來的真愛,只有虛假的愛。
魏遙微笑着,主動吻上了刑銘,兩人都看着彼此,那不是看到愛人的視線,一個是漠然薄情,一個是虛假溫柔。
刑銘摟着魏遙的腰,兩人擁吻,周圍傳來了熱烈的拍掌聲。
新人到各自親朋那裏去敬酒,魏遙和刑銘兩個挨個桌敬酒,每桌大家都祝賀他們,誰的臉上都挂滿了笑,兩人一圈下來喝了不少酒,酒敬完,該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魏遙往林天那裏看了一眼,林天拿着手機給魏遙示意了一下,魏遙則微微點頭,林天頓時就笑了起來,在手機上發了幾條短信出去。
婚禮還挺累人的,魏遙有點餓了,他開始吃飯,刑銘給他夾菜,做出極為照顧魏遙的樣子,魏遙知道他在演,他也跟着演一演,這邊大家吃飯,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只是很快,有人臉上的笑漸漸挂不住了。
微笑變為驚訝和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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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