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臭屁金絲雀攻失憶了（2）

林舟還覺得自己還是得靜靜，他抱了會兒施意寥，便主動離開了。

施意寥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手裏空落落的，有些留戀那個人的溫度。

完，他有些悲哀地想，自己怕是真的要彎。這個男人太有魅力了。

林舟還走到陽臺上，點燃了一根煙，他眼神迷離地看着面前的煙霧，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身邊也有不少人男朋友都失憶過，他要不要問一下對方的經驗？

他只是這麽想着，手機卻是先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

“祝臨錦，我是林舟還，雖然可能有些冒昧，但我們可以聊一會兒嗎？”

祝臨錦：？

祝臨錦雖然很茫然，但出于禮貌他并不可能拒絕對方，于是只能道：“您請說。”

“是這樣的，我男朋友最近也失憶了，對我也有些警惕，我想問問你當初是怎麽面對游少失憶的情況的？”

祝臨錦沒想到對方的男朋友居然也失憶了，他還記得林舟還曾在劇組和自己聊過自己男朋友——當然這也是他們唯一一次交流了。

“小游的情況比較特殊……”祝臨錦不知道該怎麽說。

說自己男朋友醒來以後又對自己一見鐘情了？說起來好像炫耀哦。

“是啊，”林舟還也很苦惱，“他現在什麽都不記得，連我都不是很信任。”

祝臨錦想着這人也算是點醒過自己，便也耐着性子聽他說了許多——說來也是奇怪，為什麽那麽多人都想要找自己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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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真的有“人生導師”或者“情緒垃圾桶”的buff？

等林舟還說完，祝臨錦才斟酌用詞，委婉道：“按你所說，你男朋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并沒有什麽安全感。”

“小游不一樣，他是在愛裏面長大的小孩，是遇到喜歡的人就會往前沖的小傻子，并不會瞻前顧後。”

林舟還覺得對方說得有些道理。

“恕我直言，我感覺您之前并沒有給你的男朋友足夠的安全感，可能這也是導致他現在對你不信任的因素之一吧？”

林舟還掐滅了煙，也挂了電話，開始回憶起以前。

他以前沒給小寥安全感嗎？好像是的。

之前他總是三天兩頭往外跑，出去旅游找靈感都不會和對方提前打個招呼。現在想來，這是身為男朋友的失職吧？

嘆氣，林舟還又點了一根煙。

而此時的施意寥也沒什麽心思玩樂器了，他抱着手裏的吉他，手指下意識地撥動着琴弦，演奏出自己都沒聽過的陌生旋律。

林舟還說這個曲子叫《林間舟》，一聽名字就知道是自己給林舟還寫的。

施意寥既然答應林舟還要快點恢複記憶，便也不再排斥看自己的手機，開始研究起自己的社交賬號，希望能找到先前生活的蛛絲馬跡。

他之前似乎過着早上上班，晚上去酒店唱歌的日子？難得也會和樂隊的朋友一起參加音樂節。

出過幾首歌，但似乎沒什麽熱度，但施意寥自覺很好聽，那首叫《林間舟》的歌是最好聽的，帶着幾分孤舟停岸的安然，又似乎帶着林間溪水混雜着朦胧霧氣。

元素很奇妙，很像林舟還。

研究了大約半個小時，施意寥不得不承認，失憶之前的自己應該很愛林舟還。

不過，他那樣有魅力的男人的确很吸引人。倒是他不理解對方這樣的人為什麽會看上自己。

施意寥走出樂器房，正巧看見林舟還在喝水。他的鼻子很靈，一下子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那股煙味。

其實他知道林舟還抽煙，因為他在朋友圈裏面抱怨過對方抽煙的事情，希望對方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

“我會彈《林間舟》了，”施意寥沒提煙味的事情，“你想聽嗎？”

林舟還微微一愣，心情有些複雜，但還是點頭道：“我想聽。”

聽到這一句答複，施意寥也很雀躍，他不由自主地拉住林舟還的手：“那我這就彈給你聽。”

林舟還看着對方抓着自己的手，有些錯愕。其實他們之前做過很多再親密不過的事情，可就是這麽一個牽手，卻讓林舟還覺得面紅心跳。

施意寥沒注意到林舟還的情緒，興沖沖地抱着吉他，輕輕撥動琴弦，開始彈唱。

“林間若有孤舟過，潭水清滄，驚起了誰心中波瀾……”

“我望眼欲穿，意興寥寥，靜待故人還……”

“故人不還，故人不還，空留霧霭彌漫……”

五年前，市裏最大的一家酒吧。

施意寥挑染着銀灰色的頭發，坐在主唱的位置上，彈唱着先下最流行的樂曲。

他能夠輕松地調動酒吧裏顧客的情緒，已然是酒吧裏面最受歡迎的主唱，等這一首歌結束，又有人給他送了一杯酒。

“小施啊，你還真是受歡迎。”調酒師笑着道，“還好他們都不知道你是個還沒成年的臭小子。”

“噓，這話能亂說嗎？”施意寥皺眉，“我身份證上成年了！”

“哦哦，十六歲的小屁孩，還在念書呢，”調酒師敷衍道，“你每天晚上都來，作業寫完了嗎？”

“明天抄呗，反正我也不會做。”施意寥道。

調酒師：“噫，不好好學習的臭小子，你以後就打算在酒吧混一輩子嗎？”

“你不也是？”

“哦不，我打算找個有錢人，”調酒師笑呵呵道，“你看到那邊那個混血帥哥沒有？一看就是個有錢人，你說我請他喝酒怎麽樣？”

施意寥翻了個白眼：“陶蔚你就是打打嘴炮，有種你真上啊。”

“上就上啊，”陶蔚哼了一聲，又指着一旁角落裏的一個帥哥道，“不過你也得上，我給你選的，我們打賭，誰先加到微信，誰請客吃飯。”

施意寥無語：“……你是gay我又不是，你為什麽給我挑個男人？”

陶蔚：“可角落裏那個男人真的很漂亮诶，要不是看着就撞號，我都想試試了。”

施意寥很無語，他看着陶蔚給自己調了一杯淡藍色的雞尾酒，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思，還真端着酒杯走到那個漂亮男人面前。

“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聽到這清亮的聲音，林舟還緩緩擡頭，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哪來的未成年小孩。

染着頭發，故作成熟，一副臭屁的模樣。

哦對，這好像是這家酒吧的主唱，他唱得的确不錯。

“行啊，謝謝你。”林舟還看着眼前的小孩，忽然有了點自己想要的靈感，于是也難得願意同他聊一聊，看看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嗎？”施意寥撓了撓手心，覺得自己有些局促不安，他實在是沒幹過和人搭讪的事情，于是直接匆匆忙忙地進入了正題。

說完他才有些後悔，這好像有些沖動，目的性太強了。

施意寥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一旁同那個混血男人聊得開心的陶蔚，心裏不爽。

看來得請這個家夥吃飯了。

“小朋友，你是和人打賭了吧？”林舟還一看這個，哪裏還不明白，低低地笑出聲，語氣裏帶着幾分蠱惑，“要不要我幫你贏了這個賭局？”

施意寥一愣，有些警惕地看着對方。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男人想要做什麽？

還挺警惕……

林舟還愈發覺得有趣，他遞出了自己的名片，說自己是一個設計師，近期需要設計一套有青少年叛逆期元素的衣物，而施意寥剛好能給他一點兒靈感。

“價錢什麽的可以商量，”林舟還笑道，“小主唱，要不要考慮當我的模特？”

施意寥沒有答複，他先是看了看林舟還的名片，然後用手機搜了一下，發現這人還真是一名新人設計師。

“嗯，可以。”施意寥故作高冷，哪管他是不是設計師，先加了微信騙了陶蔚一頓飯再說。

反正他不虧。

林舟還知道這位小朋友沒有完全相信自己，也不着急，只是慢悠悠地露出自己的二維碼名片，讓對方掃一下。

“滴。”

好友認證通過，施意寥立刻截圖給陶蔚，表示這場是自己贏了。

陶蔚有些驚訝地看向施意寥，又瞧了瞧坐在角落裏的那名美男子，很快收回了視線。

唔，可能是看對眼了？那自己還是別打擾他們了。畢竟他面前也有一個賞心悅目的帥哥呢。

施意寥有些得意，嘴角也情不自禁地上揚起來，為了報答面前人的一飯之恩，他十分大方地說，自己可以給他送一首歌。

林舟還想了想道：“康婕琳的《好好學習》你會嗎？要不要就唱這個？”

施意寥垮起一張臉：“……你覺得合适嗎？”

林舟還笑了：“不是你讓我點歌的嗎？我只是鼓勵你這個不寫作業的小孩子好好學習而已。”

“你胡說什麽？”施意寥心裏有些慌亂，也怕被人舉報，“我成年了，不相信你看我的身份證。”

“我看你身份證幹什麽？成年人可不會這麽緊張，”林舟還故意歪了歪頭，“小朋友，我就随便一詐，你怎麽這麽心虛啊？”

施意寥也知道自己露餡了，恨恨地罵道：“沒想到你居然是只老狐貍。”

林舟還看他這樣，竟還體會到了一點兒“逼良為娼”的快樂，他撐着腦袋問施意寥：“所以要不要給我當模特？”

施意寥咬牙切齒道：“……當。”

他的把柄就在對方手上，還能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