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一定要去嗎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 蘇雲星如墜冰窟,連呼吸都被刺骨的寒意凍住。宋清姿三個字,每一個筆畫都猶如淬毒的釘子, 狠狠紮進她心底。
自己怎麽還那麽天真?讓齊母幾句軟話給勸住了,竟然開始猶豫要不要離婚!
宋清姿在他心裏的分量有多重, 她比誰都清楚!
扭頭看向車窗外, 感覺自己在車上真多餘, 橫亘在他們之間!
齊淮真瞥見她的動作, 知道她心裏不高興。他不以為然,一個電話而已, 自己坦坦蕩蕩地免提接聽,她還有什麽不滿意?
很快, 他的心思就被電話那頭的哭聲給扯了過去。
“淮真,你能不能來一趟,我好害怕……”話是哽咽着說完的, 可以聽出來情緒有些失控。
蘇雲星狠狠地擰起眉,惡意地揣測宋清姿是不是在作戲,畢竟是個演員。
齊淮真也皺起眉, “出了什麽事?”
宋清姿顯得很驚慌,“今天,今天有粉絲探班, 送了些禮物給我,有人送了只死貓恐吓我……”
蘇雲星聽在耳朵裏頗不以為,反而有些痛快。或許在娛樂圈炒作是常規手段, 但她有沒有想過被她牽扯進去的人是什麽心情?
競争在什麽地方都有, 娛樂圈尤甚。她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透明幾乎一夜之間闖進大衆視野, 搶了的資源, 招人嫉妒有什麽奇怪?
享受着關注,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報警了嗎?”齊淮真冷靜地問,絲毫沒被她的情緒感染。
“沒有……我,我一個人害怕,你能不能來一趟?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找誰了……”
蘇雲星緊緊咬住嘴唇,心裏無望的癡想又開始作祟,腦子裏不停回放齊淮真剛剛的話——有事我們可以好好商量,別再把離婚挂在嘴邊。
如果她不讓他去,他會答應嗎?
如果他不去,那她可以不離婚!
可聽到的卻是他簡短的應答。
“我過去看看。”
她跟着肩膀一垮,提着的一口氣松懈下來,心底那點殘餘火星的灰燼似乎被吹盡。
電話挂了,她轉回頭,漠然地看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淡聲道:“不報警嗎?”
他過去又能怎麽樣?該報警還是要報警。一個人害怕,她相信警察到得比他快。不知道找誰,她不是有經紀人有助理嗎?怎麽就一個人了?
齊淮真的車子提了些速度,道:“可能擔心事情傳出去影響不好。我先送你回去,然後過去看看。”
車廂裏再次陷入沉默,直到車子進了自家院子,蘇雲星才不死心地再次開口:“一定要去嗎?”
話出口,死氣沉沉的心似乎又活了過來。一雙眼忐忑又期盼地盯着他,她還是放不下,只要他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哪怕以後後悔她也認了!
齊淮真皺着眉,越皺越緊,近乎一分鐘的漫長沉默之後,道:“我去看看就回來。”
心底最後一絲火星被吹滅,她垂下眼簾遮了所有的光,不再有任何猶豫,解開安全帶下車。
目送車子遠去,尾燈越來越遠,再也看不見。
她也邁開步子出了大門,任憑老陳在後面追急切地問,她始終一言不發。到小區門口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揚塵而去。
大晚上迎來蘇雲星,溫喬吓了一跳。心說夫妻吵架升級?大晚上的離家出走?
趕緊把人讓進來,關切地問:“怎麽了?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你們吵架了?齊淮真就這麽讓你出來了?”
不能吧?齊淮真能追去超市堵人,可見還是很在意她的。
蘇雲星說不上現在是什麽心情,只覺得心裏灌滿裏疲憊。木着一張臉坐到沙發上,好半天才道:“他去宋清姿那了。”
溫喬一愣,牙疼起來。那女人沒完沒了是不是?
“她又怎麽了?”
“說是有人把死貓混在粉絲禮物裏送給她。”語氣輕描淡寫,試圖換位思考,如果有人送了只死貓給自己,自己會是什麽反應?
很可惜,現在的她整個人都是木的,難以共情。忽然,她在心裏嘲笑自己蠢。都什麽時候了,竟然試圖去同情宋清姿。
如果今天宋清姿是齊太太,跟齊淮真有過暧昧的女人大晚上說害怕讓齊淮真去一趟,她又是什麽反應?
溫喬幸翻了個白眼,災樂禍地哈了一聲,“活該!叫她惦記有婦之夫,報應來了吧?”
說過風涼話,又道:“這種事報警啊,找齊淮真有屁用?他能把幕後黑手揪出來?”
蘇雲星斜靠在沙發上,聲音不輕不重,“怕影響不好吧?”
在娛樂圈,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拿來大肆渲染,被人寄死貓恐吓,只怕又要占據熱搜第一。
溫喬不以為然,“影響不好?她炒作的時候怎麽就不怕影響不好?插.足的的新聞才壓下去,她就巴巴地晚上找齊淮真過去,不怕再被拍到?”
說着幾步走過去坐到蘇雲星身邊,認真道:“別看她一副清純人設,骨子裏還不知道怎麽黑。沒爹沒媽,兄長搶家産把她踢出門,肯定是想撈好處,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齊淮真這條大魚?什麽死貓,自編自演的吧?”
“齊淮真信她,我們怎麽想不重要。”蘇雲星唇邊挂了一抹淡淡的嘲諷,瞧,誰都懷疑她動機是不是不純,偏齊淮真根本沒往這方面想過。
溫喬又翻了個白眼,可不是麽,男人有時候就是眼瞎!
要是蘇雲星說的替身是真的,那就別指望他會複明了。見心裏的白月光慘兮兮的,不把身家性命全貼進去都算理智了。
想到這些她心裏很不是滋味,作為一個旁觀者都覺得憋屈,蘇雲星心裏該怎麽難過?
嘆了口氣,“你……打算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都要離婚了,想那麽多做什麽?”至于今晚家宴的事她只字不提,勉強提起精神來,“今晚在你這湊合一晚。”
她也懶得再跑,先這樣吧。
溫喬爽快,“行,別說一晚,長住都行,跟我作伴!”
齊淮真一進宋清姿住的那棟樓就看到了人。
宋清姿在給他打過電話後就下樓等,她實在不敢跟死貓共處一室。
可在樓下也是心神不寧,一想到小貓冰冷的屍體她就渾身發冷發顫,眼淚不由自主在眼圈裏打轉。自己平時對誰都客客氣氣地不敢得罪人,怎麽會招來這樣的事?
見到齊淮真,三步并作兩步迎上去,“淮真!”
安心的一瞬間眼淚又止不住掉下來,他終于來了!
齊淮真蹙眉點頭,重逢之後她幾乎一直麻煩纏身,跟記憶中陽光開朗的女孩判諾兩人。
兩人并肩進了電梯,宋清姿神情緊張地環住手臂。夜裏涼,她出門時很慌,衣服穿得單薄了。
齊淮真透過電梯裏的鏡子打量她,齊劉海的披肩長發,模樣跟以前沒怎麽變。不過蘇雲星現在大變樣了,栗色的短卷發,俏麗極了。
不知不覺,思緒飄到蘇雲星身上,她這會兒是不是又躲在被窩裏哭?剛才下車時幹脆利落,呵,強撐面子。
電梯很快到樓上,宋清姿像只受驚的兔子怯怯地跟在他身後。齊淮真想叫她開門,發現門都沒關嚴實。
眉頭頓時皺起來,一只死貓就把她吓成這樣?
推開門,客廳的茶幾上堆滿了禮物盒,有些拆了有些還沒拆。
“貓在哪?”他問。
看她膽戰心驚的模樣,他還以為會看到血淋淋的兇案現場。
宋清姿還是躲在他身後,指了指茶幾上一個紙盒,抖着聲道:“那,那裏……”
他幾個大步過去瞧了眼,盒子裏有一只小貓。搖了搖盒子,貓的身體随着盒子晃動,除此之外毫無反應。
死了,但還沒僵硬。
齊淮真眉頭擰得更緊,扭頭看向躲得遠遠的宋清姿,“報警吧。”
這事可大可小,可能是有人看她不順眼惡作劇。也可能是威脅警告,說不準還有沒有下一次。報警即便查不出結果也能給幕.後黑.手震懾。
宋清姿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事情會鬧大,鬧得人盡皆知。出道幾個月多少也摸清了點娛樂圈的路子,不怕壞事出門就怕無人問津。自己被公司安排一路炒作,名氣漲了,名聲也臭了。
這種捷徑她真心不願意走。
況且有些事她自己做不了主,猶豫了一下道:“我打電話問問秦遠。"
齊淮真面無表情地點頭,他對娛樂圈裏的人沒什麽好感,一個個不是戴着虛假的面具,就是提線木偶。
沒想到宋清姿也成了提線木偶。
三分鐘不到,宋清姿打完了電話。她依舊遠離茶幾站着,“秦遠說等他過來處理。”
齊淮真再次點頭,随後客廳裏陷入沉默,有些尴尬。
宋清姿似乎意識到不妥,自己打電話把人叫過來,結果又來秦遠來處理這事,那又何必找他?
他不會生氣吧?
咬了咬唇,打破沉默:“對不起,我總是給你添麻煩。”
齊淮真正無聊地盯着窗簾打量,聽到這話扭頭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很符合她在娛樂圈的人設。
他印象中的她是活潑開朗愛笑的女孩,多年不見,她似乎變了個人。遭遇一連串的不幸,誰也不可能還無憂無慮天真無邪。
搖搖頭,簡單道:“沒有,舉手之勞罷了。”
宋清姿知道他向來說話硬邦邦,更不會輕易外露感情,是個面冷心熱的人。然而,寡淡的語氣簡短地回應還是讓她覺得有距離。
想着剛被他壓下去的新聞,她真心:“很多事都是公司安排的,我只能被動配合。讓你跟太太産生誤會,真的很抱歉。”
“那是我的家務事,跟你沒關系。”
他的本意是寬慰她,聽在她耳朵裏确實劃清界限。
家務事,她一個外人知道什麽?
她頓時眼圈發紅,自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跟以前的朋友多聯絡聯絡,沒想到結果會這樣。
客廳裏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所幸秦遠來得很快。
門一直敞開着,他沒進門就看到了站在客廳裏的兩個人。先跟齊淮真打了招呼,然後才看向宋清姿,問貓在哪。
齊淮真指指盒子,秦遠掃了一眼,再看了看一桌子的禮品盒。二話不說把裝貓的盒子重新蓋好紮上綢帶,然後把所有的禮品盒都掃進大袋子。
“我帶出去扔了。”
一只死貓而已,比這血腥的東西他都見過。
就這樣?宋清姿驚訝地瞪大眼,“不報警嗎?或者我們自己查。”
秦遠不以為意,“報警估計也是定性成惡作劇,就是查出來又能怎麽樣?以後別收粉絲禮物,收了也直接扔掉。”
宋清姿臉色難看,顯然是不滿意這樣的處理結果。
齊淮真看看腕表,“既然沒事,我先走了。”
秦遠客氣道:“麻煩齊總跑一趟,清姿,你送送齊總。”
齊淮真不想在言語上客套拉扯,由着宋清姿送到樓下。宋清姿再次道謝和道歉,他不置可否地點頭,語氣清冷地交代有事可以來找自己,然後驅車離開。
宋清姿目送車子遠去,感覺短短幾分鐘體溫就被夜裏的涼意掠走大半,寒意直透心底。
而齊淮真驅車回家,還沒進大門,老陳就急匆匆地告訴他,蘇雲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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