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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記了。”有些讪讪的從出租車上挪下來,我走向葉臻,面上亦是尴尬。“這就成了?呵呵。”
“不然呢?”葉臻伸手勾着我的肩膀,笑的一臉溫柔,我突然覺得他的笑有些狡詐,心裏犯嘀咕,不是喝醉了麽?怎麽比我還慶幸。“我是明媒正娶的,難不成現在你還反悔,不過你現在反悔也沒用了。”
“誰反悔了,又不是三歲小孩。”我努力假裝鎮定,卻心跳如雷,忙推開葉臻的手臂。結婚了?就要住一塊?同居呀!我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走了,走了。”
我拉扯歪在我肩膀上的葉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怎麽這麽不對勁呢?這大概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那種糾結心思。
房子還是那房子,只是從門口玄關到客廳窗戶上都貼上了大紅色的喜字。我脫外套的時候才想起來剛才在酒店禮服外面套了件羽絨服就出來,如今脫掉外套裏面就剩一件禮服了,忙又把羽絨服穿上,轉頭對葉臻說。“我還是得回去一趟。”
“怎麽了?”葉臻扯掉脖子上的領帶扔在一邊的沙發上,扭頭看我。“現在恐怕不能回去。”
“為什麽?”
“出嫁三天才能回門,我們這裏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葉臻走向廚房,沒一會就端了兩杯牛奶走出來。“喝點東西?”
“那我怎麽辦?一件衣服都沒有。”我有些頹喪,走過去坐在葉臻旁邊接過牛奶。“不能總穿這件紅色裙子吧。”我扯了扯身上的禮物,有些急躁,其實心裏更多的是不安,從進入葉臻這裏我就開始不安。
“早準備了。”葉臻笑道。“我媽前幾天唠叨了好幾遍呢。”
我愣在原地一時沒回過神,這都能想到,葉臻媽媽也是神人!“不是吧?”我繼續掙紮。“我還要回家拿些生活用品。”
“放心吧,一切齊全。”葉臻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我只覺得這動作格外的暧昧,忙躲閃。
“要不要這樣?”
“也就你不知道,你見誰家結婚拎着行李箱當嫁妝的,一切妥當。”葉臻喝完手中的牛奶,把杯子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我去洗澡。”他站起來後又補了一句。“你洗澡麽?要不你先?”
我頓時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無比鎮定的回了句。“你先去洗,我一會再洗。”
“衣服在卧室的櫃子裏,你自己去找。”
“哦。”我抱着牛奶杯子茫然的點頭,直到葉臻走進浴室,我坐在沙發上聽見裏面傳來嘩嘩的水聲,飄蕩已久的意識才回歸原位。
“上帝呀!”我捂着腦袋痛苦的嚎叫,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壁上,血染葉臻家。“這可如何是好,真的要做麽?”我心裏忐忑不安,幾次想要奪門而出,但最終理智拉扯住了腳步。
新婚燕爾時,洞房花燭夜,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和男人親密接觸!
我茫然而不知所措,飄渺不定的視線落在天花板上,心裏則期待着葉臻能體諒一下,給雙方一個緩和期,這太突然了,我毫無準備。
三室一廳的房子,房間逐個打開,我算是絕望了。一間書房,只有一張椅子,一間根本就是雜物間,家徒四壁。剩餘的一間主卧我顫抖着手指打開,裏面裝潢還成,淡色的寬大雙人床,我捂着眼不忍直視,床頭挂着巨大的婚紗照,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女人依偎在葉臻懷裏笑的甜蜜。
拍那張的時候,林衍一直在旁邊搗亂,我踩到長裙的下擺,差點摔倒,葉臻連忙來接,于是兩個人就摔在了地上,我擡頭對着他笑,滿是歉意。
攝影師的手夠快,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瞬間已經成了永恒。
房間很大,我走過去拉開衣櫥,裏面的女裝占了大半位置。真是齊全,我有種想要暈倒的沖動,連睡衣都有,何其周到。
我拿着那件棉質的吊帶睡衣,咬了咬牙就又扔了進去,轉而拿出一套運動裝在身上比劃。
“是照着你的尺碼買的,應該不會有偏差。”身後葉臻的聲音響起,我回頭就看見站在門口,裸着上身,漆黑的頭發滴着水,完美的腹肌線條均稱,我揉揉鼻子,撇過眼。
“你不冷呀?”
“冷,所以才來找衣服的。”葉臻說着走了過來,我連忙退後,給他讓出地方,這時間這地點這樣的裸着的男人,我怕自己一個忍不住……
“昨天我媽過來,浴室裏的睡衣被她收走了。”葉臻拉開櫃門,從裏面拿出一件灰白色的睡衣,套在身上,才轉身面向我。“你不去洗澡?洗漱用品洗手間裏有。”
我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的說。“我們這樣……”
“怎麽”葉臻問道。
“好像一夜情!”
葉臻笑了起來,一邊扣着睡衣扣子走了過來,我一看他要伸手,連忙就躲,一回頭就撞在櫃子上,疼的呲牙咧嘴。“哎呦,你要幹嘛。”
“程夭夭,你怎麽淨想些有的沒的,我真想知道你腦袋是什麽構造?”葉臻說。“過來,頭撞疼了沒?”
“不過。”我看着葉臻,突然好想回家,思家心切。“頭不疼。”我揉着頭上撞出的包,哎呀,真是火辣辣的疼。
“算了。”葉臻攤手,轉頭往客廳裏走。“折騰了一天你不累麽?趕緊收拾收拾睡吧。”
“哦。”我點頭,從衣櫥裏抓了運動裝就往浴室裏跑。剛剛葉臻才洗過澡,現在浴室裏洋溢着氤氲的熱氣,我只覺得格外暧昧。我沖進去關上浴室門,打開花灑,聽着流水聲連忙掏出手機給方容打電話。
“容容。”電話一通那個,我急忙的叫。“快點快點問你個事。”
“小聲點,寶寶剛睡,怎麽了?這洞房花燭夜的怎麽有時間給我電話。”
“說正事呢,別給我扯淡別的。”我連忙拉回正題。“你……那個……那個?的時候疼不疼?”
“那個?你倒是說清楚呀,你這哼哼唧唧的誰知道你說的什麽,程夭夭我還沒發現你也有這麽墨跡的時候,到底什麽事快點說,我還有事呢。”
“你第一次和那個誰做的時候什麽感受?疼不疼?”
那邊半天沒有回聲,我急了,剛要繼續說話,就聽見方容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程夭夭你個老處/女。”
“滾蛋,快說正事,不然我挂了。”我趴在浴室門上聽見客廳裏傳來電視聲,才放下心來。“我這不是害怕嘛,你趕緊說正事,我這心現在跟過山車似的,哐當哐當的轉暈了。”
“你看那麽多片子看到狗肚子裏去了。”方容挪揄,我恨得咬牙切齒,但也不得不耐着性子求教,我是真有點恐懼。
“那個和這個不是不一樣嘛,何況我從沒看過□,最多看看GV。”我義正言辭。“方容同志,來講講你的戰鬥史。”
“其實都差不多,你就把自己幻想成0號,眼一閉腿一張,葉臻肯定知道怎麽做,你躺着享受就行。”
我臉紅了,誰能想到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比現在十八歲的小姑娘還純潔。“你個色胚,那個……疼不?”
“開始會疼,以後就不疼了,程夭夭,你拿出當年為革命獻身的精神來征服葉臻,我相信你,你是好樣的。”方容越來越來勁,恨不得從電話裏鑽過來,對我施以身體力行的示範。
“我不知道,感覺太突然了。”我靠在浴室的牆壁上,上面的水蒸氣侵濕了我的衣服。“有些奇怪,甚至會覺得難堪,害怕呀怎麽辦?”
“你是不是不喜歡他?”方容突然問道,我楞了一下。
“應該是喜歡的。”
“或者說,你不愛他。”說到愛,我更加迷茫。
“我不知道。”
“順其自然吧,先試試,若是真不行,就得離婚了!夫妻間的事,你們的融合融合,然後就好了。”
“什麽叫先試試?天哪,怎麽試?離婚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不知所措,有些慌張。“我真不知道要怎麽辦,不安死了,就是害怕。”
“不安什麽呀,這事就交給葉臻,你慌個什麽。現在一夜情都比比皆是,何況你們這婚都結了,程夭夭呀,叫我說你什麽好,就你這老古董思想,恐怕世界上是找不到第二個人。”
“方容你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生過孩子的女人果然不同凡響,我一直都思想保守,從未改變,我就是光明正大的害怕不行呀,我就是思想保守不行呀?我就是害怕這事做了以後就回不了頭。”我說。“不和你扯淡,這也說不出什麽個結果,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反正就是覺得不舒服,我得再想想。”
“祝你在想通之前還沒被葉臻吃掉,哼哼。”
“滾滾……”我不耐煩的挂斷方容的電話,把手機放在一邊的洗手臺上,開始脫身上的禮服。順便掃了一眼,果然洗漱臺上牙刷茶杯都是齊全,心裏更加糾結。
洗完澡,我穿着那身藍色的運動裝出了浴室,頭發濕淋淋的滴着水。
“葉臻,你家毛巾呢?”我在浴室裏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水順着脖子往下流,濕了一身。
“我手上,剛才擦頭忘記給你。”手上拿着毛巾走過來。
“你家就一條毛巾?”我氣的跳腳,要不要這麽寒碜呀。接過葉臻遞過來的毛巾擦頭發,憤憤不平的走到客廳。沒有吹風機就算了,找條毛巾都這麽難。
“有很多,但我不常回來住。你等會,我去拿。”葉臻說着就進了卧室,沒一會就拿出一整袋的毛巾。
“果然很多!”我瞬間無力了,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着葉臻。“算了。”拿毛巾擦了半天的頭才反應過來,拎着毛巾的手指顫抖。“這不會是你拿來洗澡的毛巾吧?”
“想什麽呢?”葉臻坐過來,眯了眯眼睛,半天才說。“浴室裏有洗澡用的毛巾你沒看見麽?”
這個我确實沒看見,==
“商量的結果如何?”葉臻問道,我一愣。
“什麽結果?”
“洞房花燭夜。”葉臻挑眉。“如何?”
“你聽見了?”我心裏一驚,滿是窘迫,客廳離浴室還有些距離,他怎麽聽到的。“偷聽別人講話!”剛才的話要是真讓葉臻聽去,實在難堪,我的臉都不知道往哪裏放,那麽赤/裸/裸的閨房話,太丢人了!
“你的聲音很大。”葉臻正色道。“電視音量調到四十都沒蓋過。”
我:……
誰來殺了我?
“其實沒什麽。”葉臻靠了過來,手掌貼着我的臉頰,我一驚連忙後退,咽了口唾沫瞪着葉臻,他繼續說。“合法夫妻的閨房事,實屬正常。”
“等等,我們這是非法同居,結婚證還沒領。”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收到一個長評好開心,嗷嗷,足以彌補昨天被編輯打擊的難受,我原來挺玻璃心的,聽見那話差點沒哭出來。不管這文冷不冷,我都會堅持寫下去,哼哼,我就是冷體質,怎麽了?怎麽了(我是很記仇的小人!==晚上公司聚餐有抽獎,希望中大獎!阿門!不怎麽想寫肉,第一人稱的肉好難堪哦,捂臉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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