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

“非法？”葉臻揚揚眉，靠近我，我們的距離只有幾毫米，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眸子漆黑，深不見底。“真後悔沒去領結婚證，我們應該早點去辦的，這個……可如何是好，非法同居哦！”

我聽出他話的調侃，但依舊不為所動，猶豫半饷才低聲說。“我需要一段時間來适應，感覺太快了。”

葉臻笑了，伸手攬過我的肩膀，大大方方的說。“沒事，我等着你适應。”我一側頭，就被他親在額頭上，臉刷的一下就熱了起來，驚慌之中觸電般的後退。

“目前是有些适應不了。”我躲了下沒躲開，就推他的肩膀。我承認自己确實是矯情了，但真心壓力好大。“等我再想會行麽？我腦子裏很亂。”

“程夭夭。”突然葉臻正色道。“我們是夫妻，現在已經結婚了，雖然結婚證沒領，但那是早晚的事，你到底在不安什麽？”

我垂着頭不說話，時間過的很慢，我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也不敢進卧室。電視裏演的什麽我是一點都不清楚，想了很多，不能得到一知半解，只迷迷糊糊的看着電視屏幕的畫面在閃，五顏六色的晃動。葉臻也不說話，就靠在沙發上。一直到晚上十點半，我覺的餓了，胃裏有些難受，于是就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餓不？”我問道。“你這裏有吃的麽？我好餓，等吃飽了再說行麽？”

“只有面條，要麽？”

“随便什麽都行，我快餓瘋了。”

“我去煮面條，你等會。”葉臻站了起來走向廚房，我看着他筆挺的背發呆，半天不能回神。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翻來覆去的折騰，卻想不出所以然來。

葉臻的手藝一般，但相比我那個連泡面都能煮糊的德行，他好太多了，我們在餐桌上吃飯，面面相觑，誰也不說話。吃完，我識相的去收拾碗筷，葉臻沒阻攔，只是抱着手臂站在廚房門口，我一扭頭就對上他的目光。

“看什麽呢？”話一出口，我只覺得窘迫，有些羞赧的低頭，手指沾滿了泡沫，空氣中還飄蕩着面條的香味。

“看你。”葉臻的聲音平穩，然後就朝着這邊走過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只覺得心跳如鼓，慌亂中手一滑，洗幹淨的碗差點掉在地上，葉臻忙伸手接住，才免去災難的發生，他拿過碗筷放回櫥櫃裏。

我洗了手，剛要轉身就被他抱在懷裏，葉臻的手臂很有力，緊緊箍着我的腰，下巴擱在我的脖頸上，呼出的熱氣噴在我的耳邊，我只覺得臉滾燙滾燙的熱，手指緊緊的絞在一起，不知所措。

“葉臻……”我叫他的名字，話剛出口，他低頭吻在我的脖頸上，酥酥麻麻。我心下一慌，半天都沒回過神，他的手指已經從運動衣的下擺伸進去，輕輕的摩挲我的小腹，我吓得差點沒窒息，忙死命的掙紮。

“夭夭……”他突然換了個位置，轄制住我的手。我一愣神，頭腦一暈就和他面對面，我和他對視，咫尺距離，他突然就笑了起來，聲音極其溫柔。随後就低頭貼着我的臉頰，我大驚，想要逃離，卻怎麽也掙不脫他的手掌。剛要開口，葉臻速度飛快的壓了上來，我只覺唇上一熱，就被吻了個嚴嚴實實，瞪大了眼睛，他也沒有閉眼，我們就那麽對峙着。

“張嘴。”此時的葉臻，聲音低啞，帶着蠱惑，我心跳如雷。

“我不要……”

話音未落就被他含在了嘴裏，葉臻的允吸着我的嘴唇，慢慢的就伸進舌頭于我交纏，我躲之不過，臉漲得通紅，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做垂死掙紮。葉臻的吻強勢的實在讓人難以招架，只覺得身體滾燙，心髒随着他的動作不由自主的顫抖。

唇舌之間的火熱讓我的頭有點發暈，等松開的時候，靈魂都不知道飄向何處，我攀在葉臻的胸前，如同瀕死的魚，大口大口的喘氣。只聽頭頂一聲輕笑，身子一輕就被葉臻打橫抱起，我驚呼，忙擡頭看向葉臻。

逆光下葉臻的面孔格外英俊，面部線條在昏黃的燈下充滿誘惑，長長的睫毛微微垂着，嘴角彎起弧度，濃眉張揚的上挑，沒有以往儒雅俊秀的斯文，卻帶着男人的野性，此時的葉臻目光銳利，這股強硬讓我想起他曾經是個軍人，有着與生俱來的傲骨。

我咽了下口水，不知道如何應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葉臻。直到身體接觸到床墊，我心裏一窒，差點沒咬了舌頭，擡腿想跑，剛要動作葉臻整個人就壓了上來。他那黑色的眸子裏帶着難以掩飾的欲/望，我不敢和他對視。

“壓的疼。”我咬着嘴唇，擡頭看他，滿是委屈，實則惶恐不安。

葉臻笑了起來，身體挪了挪，跪在我的上方，手撐在我的臉側，甚是暧昧的伏在我耳邊說。“這下呢？”

我：……

“要不要關燈？”葉臻低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半饷不言語，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實則我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做。我從來沒經歷過這些，懵懵懂懂的緊張、害怕，但在這惶恐不安的情緒中又夾雜着一絲莫名的期待，好像等着沖破什麽禁忌。

“關了吧。”最終我這麽說，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免于羞恥，我想自己決計沒有勇氣去看男人的下/體，無所适從的不安，手指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

葉臻探身去關了燈，房間裏歸于一片黑暗。他低頭吻我，動作輕柔行為細致，看不見他的面孔，我努力壓制心裏湧起的那點羞恥。葉臻的吻，讓我有種被珍惜的感覺，心裏想着他是不是也這樣吻過李君若。他吻着我的嘴唇，輕輕的厮磨，我身體僵硬，死魚一般的僵滞在床上，一聲不響。其實說到底，我就是個小心眼女人！

“葉臻……”我實在難以忍耐，輕輕喚道。

“嗯。”他已經吻到了我的鎖骨，答應的時候輕輕的咬了一下，我只覺得他嘴唇所到之處滿是火熱，身體不由自主的戰栗，不知道是吓的還是怎麽，手已經下意識的去推葉臻。

“我覺得不行。”我抿了抿唇說道，卻也沒掙開，手腕別葉臻緊緊的窩在掌心，黑暗裏他擡起頭看我。

“怎麽了？”

我掙紮了一下，突然不動了。他的火熱正抵在我的大腿上，這種感覺很怪異，心底的恥辱感更加旺盛。曾經看過太多關于做/愛的描寫，電影鏡頭也一樣，都美化了這種行為。但真實經歷起來卻不是那麽回事，會害怕，會驚恐不安，一點美感都沒有。被另一個人觸摸時那種異樣的感覺，怎麽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害怕。渾身難受，想要推開他的手指，想要逃離。

“能不能不做。”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微微顫抖，根本難以自制。“我有點怕……”

葉臻笑了起來，聲音柔和的安撫。“沒事，真的沒事，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壞，別太緊張。”他俯身吻我的臉頰，毫無征兆，我的淚滾出了眼眶，劃過臉頰，落在耳際，黏黏的濕潤。“妖妖……”他的聲音帶着某種柔情，一下一下吻在我的唇上，輕輕的厮磨，我咬着嘴唇一言不發，只覺得難受，心裏堵着棉絮一般的憋悶。

葉臻的睡衣扯掉扔在地上，運動裝也終于被剝掉，我抱着自己的胸口縮成一團，這種感覺太難堪了，即使在黑暗裏我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膽怯，面前的這個男人，他是我的老公，不管我如何安慰自己，都無濟于事。

“不做了行麽？葉臻，我是個膽小鬼，我後悔了，我不敢做……”黑暗裏，我看着身體上方的男人，慌不擇言。“會疼死的……”

葉臻沒有說話只是聲音越加急促，他的手放在我腿上，褲子被扯到了腿腕。我突然就哭了起來，毫無形象，縮在葉臻的懷裏，貼着他的肌膚，心裏那股恐懼一陣一陣的難以恢複，淚像不掏錢的自來水一樣，不斷的湧。“葉臻，我沒想那麽多，我沒有經驗，別為難我行麽？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害怕，控制不住自己不去顫抖……”

“別哭了。”黑暗裏，我什麽也看不清楚，只是淚不斷的流，葉臻伸手，粗糙的手掌撫摸着我的臉頰，擦掉眼淚，翻身從我身上下去，躺在床的另一邊。“算了，不做就不做，別哭。”

他說着就起身往外面走，看着他走出房門，我心裏更加難受。“你去那裏？”

“洗澡。”客廳裏傳來葉臻的聲音，悶悶的。黑暗裏，我粗魯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拉過被子蜷縮成一團，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很是丢人。房門沒有關嚴，能聽見浴室嘩嘩的水聲，我越想越忐忑不安。翻騰的情緒不斷的摧毀着我的理智，但這一天實在是太累，最終在翻來覆去的焦躁不安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睜開眼的瞬間，我一時分不清身在何處，一轉頭就看見健碩的胸膛，差點驚呼出聲。半天才意識過來，臉上一熱，昨晚發生的事歷歷在目，越想越覺得尴尬，忙裹着被子四處找衣服，但是一拉被子，葉臻的半個身體就露了出來，我面上發燙，伸手撈起地上扔的衣服，縮在被子裏往身上套。

“醒了？”聽見聲音，我穿褲子的動作一怔，愣在原地，探出頭勉強朝葉臻笑笑。

“早安！”

“折騰什麽呢？不多睡一會。”葉臻的聲音裏帶着笑，翻了個身側躺着眯了眼懶洋洋的說。“你的衣服穿反了。”

“啊？”我一驚，低頭一看，可不是嘛，臉上火辣辣的燙，慌忙拉上褲子，跳下床就往洗手間跑。身後響起葉臻低低的笑聲，我只能咬牙切齒的憤憤。

換好衣服，等心跳平複正常，我看着洗手臺上一紅一藍的牙刷水杯，伸着脖子問。

“葉臻，洗手間的牙刷，那個顏色是你的？”

“藍色。”

“哦。”

我面如死灰的刷牙，鏡子裏的女人像個鬼一樣，披頭散發，面孔浮腫，眼角還粘着眼屎，我有些唾棄自己，就這德行還哭的歇斯底裏的拒絕葉臻，我真是有色心沒色膽的窩囊廢！

“還沒洗好？”葉臻穿着睡衣走了過來，他的頭發淩亂，有一縷翹的老高，看起來很滑稽，我笑了一聲，一不留神就把漱口水喝進了肚子，頓時只覺得天昏地暗，恨不得一頭撞死。

“好了。”我快速的洗了把臉，走出了洗手間，埋頭在衣櫥裏找衣服，翻了件灰色的大款針織衫套在身上，才往外面走。

在廚房裏晃了一圈，愣是沒找到吃的，冰箱裏只有雞蛋和挂面，連根青菜都沒有。

“出去吃還是去媽那裏，家裏什麽都沒有。”葉臻換了件衣服，邊走邊穿外套。“不過新婚第一天，應該是去見婆婆的。”

“又不是古代。”我嘀咕，想了想還是對葉臻說。“出去吃吧，中午過去行麽？”我并不習慣叫葉母為媽，只覺得別扭無比。

“好。”葉臻穿好衣服，轉頭問。“你不去換衣服？”

“這就去。”我一溜煙跑到卧室找了件綠色外套穿在外面，下面是件藍色牛仔褲。

小區門口就有早餐店，我們去吃了早餐，喝着熱乎乎的小米粥，葉臻說。“不如去把結婚證辦了吧？今天機關部門應該都上班了。”

“過幾天吧，戶口薄還在我家，需要回去拿。”

“讓咱媽送出來就行，這婚都結了，不領結婚證有點不像話。”

“我打個電話問問。”

給我媽打電話，被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何必急于一時，這麽興師動衆，真是得不償失，本來沒有人知道他們未婚先辦婚禮，這一張揚，所有人都知道了。不如等三天回門的時候再去辦結婚證，反正人都在一起了，一個證真沒什麽大不了。

“媽，這是犯法的，所以我回去，我還要拿衣服護膚品什麽的，給我裝個箱子，一塊拿過來，什麽都沒有好麻煩。”

“就你事多，一會過來我給你裝好。”

挂斷電話，我對着葉臻說。“走吧，去我家一趟。”

葉臻駕車往我家去，我靠在座位上越想自己越覺得沒出息。“你後悔和我結婚麽？我又窩囊又矯情，昨天還出那事。”一想到昨天，我忙低了頭看自己的手指，只覺得窘迫，丢人的很。“你後悔麽？”

“今天是結婚第一天，我們馬上就要去登記，你覺得呢？”葉臻轉頭，神色嚴肅的看我。“婚姻不是玩笑，所以以後別說這話了。”

我沒做聲，依舊低着頭，葉臻繼續說。

“別想那麽多，你就是小孩子性格，害怕也正常。”他說着，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不再說話，我知道昨天的事能到那種局面，有一大半是因為葉臻的疼惜，他是狠不下心來，我是有恃無恐。

“那你能放下那個女人麽？給我一句實話行麽？”

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脫掉自己的衣服，這需要很大的勇氣，若非是愛，誰能做的到。我只想知道這場冒險，值還是不值！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人稱寫肉有種被上的感覺……俺是個單純的妞，實在是害羞。。。。。。。

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