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58
韓暖眼角餘光瞥到他的轉身,忍不住透過窗戶往他背影望了眼,沈漠并沒有離開,他只是轉身走到陽臺邊,雙手往陽臺上一撐,姿勢随意,挺拔的身材卻有種說不出的優雅和從容。
老師的感情問題在學生眼中永遠是不過時的話題,看着沈漠一轉身,底下頓時又鬧開了鍋,坐在前排的調皮學生已難掩興奮地問,“老師,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還是老公?”
“長得好帥。”
“是專程來接老師下班的嗎?”
……
學生問題一個接一個抛了過來,韓暖尴尬卻又無奈,也生怕被沈漠聽到,在他面前鬧笑話,因而趕緊輕咳了聲,故意板起臉來叫安靜,才讓底下沸騰的學生安靜了下來。
韓暖往背對着教室門口站着的沈漠望了眼,默默收回視線,有些心不在焉地繼續未完的課。
學生心思也多被站在門口的沈漠吸引去,人是興奮了,與韓暖的互動卻多是和課堂無關的內容,問題犀利得讓韓暖幾乎招架無能,好在半節課很快就過去,下課鈴聲響起時,韓暖暗地松了口氣,一聲“下課”後,抱着教案平靜步出了教室。
學生的注意力随着她踏出教室的背影而移動,一臉的興趣盎然。
緩行的腳步在走到門口時不自覺地往後門處的背影望了眼,沈漠似是沒聽到下課鈴,依然随意地撐着欄杆,望着遠方景色。
韓暖抿了抿唇,沒有叫他,轉身回辦公室。
“韓小姐。”人剛轉身,低沉的嗓音已經從身後徐徐傳來。
韓暖心微微一窒,腳步不自覺地頓住,往一個個疊趴在窗前門口好奇地望着他們的學生看了眼,微微抿唇,轉身望向沈漠,揚了揚手中的課本,“我回去放書。”
話完,腳步略急地回了辦公室。
沈漠也跟着進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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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暖本是有條不紊地收拾着書桌,陰影随着他擠入辦公室的身影覆蓋而來時她整理書本的手便不自覺有些顫,只是勉強讓自己冷靜,垂着眸收拾桌子。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顫抖,心也是懸着,心跳有些快,呼吸也有些不穩,大概是因為當時的不告而別,突然這麽毫無預兆地再見面,一時間沒調适過來。
沈漠似乎對她這種不安和緊張很享受,即使沒有擡頭,她依然能感覺到他落在身上的兩道淩厲卻灼燙的視線,就像在盯着獵物的獵人,從容不迫地看着他掌心下的獵物做着垂死掙紮。
這種感覺讓韓暖不太好受,終于擡起了頭,望向他,勉強扯出一個笑,“你怎麽會在這?”
沈漠望她望一眼,沒應她。
韓暖自讨沒趣,抿了抿唇,收拾好東西,彎腰拿起包包,轉身便走。
“韓小姐。”低沉的嗓音在身後不緊不慢地響起,“老朋友見面,不一起吃個飯?”
下唇不自覺地輕咬了下,韓暖回頭時已能輕松擠出一個笑容,“不用了,我沒胃口。”
“你就不想了解一下,你離開後你女兒怎麽樣了?”依然是不緊不慢的聲音,在身後徐徐響起時,韓暖腳步略頓,有剎那的沉默,而後吸了吸鼻子,壓着喉嚨突然湧起的哽咽,聲音靜冷,“不用了。”
快步就要離開,沈漠卻沒給她離開的機會,從背後輕拉住了她的手腕,伴着一聲冷哼,“真夠狠心。”
韓暖心微微一窒,視線移往別處,沒有反駁他。
沈漠朝她側臉望了眼,淡聲道,“韓小姐,就是老朋友在異國他鄉遇到了于情于理也該一起吃頓飯。”
學生們都擠在門口和走廊裏看着兩人,竊竊私語聲讓韓暖有些難堪,不想在這裏繼續被學生議論,她輕輕抽回手,低聲道,“走吧。”
人已往樓梯口走去。
沈漠并沒有為難她,只是跟在她身後下了樓。
他的車停在樓下,他出現得太過突然,态度也太過生疏冷漠,這讓韓暖很無所适從,因為當初的不告而別,她不是很想和沈漠有牽扯,想要離開,但是看着樓上争先恐後往樓下看的學生,還是默默上了他的車。
他的強勢從她認識他第一天起就領教過,他要真想她一起吃飯,即使她甩手離開,他也會拖着她上車,韓暖不想讓學生看到那樣的畫面,而且只是吃頓飯而已,扭扭捏捏未免矯情。
看韓暖上了車,沈漠繞過車頭,娴熟地彎腰拉開車門,上了車,不緊不慢,每一個動作從容流暢,優雅和諧,即使是簡單的動作,在他身上總有股子與生俱來的優雅,只是那張近乎沒有表情的俊臉讓這份優雅稍顯遜色。
“想吃什麽。”上了車,沈漠問道,啓動了車子,并沒有望向她。
韓暖看着車子緩緩駛出去,自己沒什麽胃口,“随便吧。”
沈漠側頭朝她望了眼,左側唇角又是習慣性譏诮地一勾,卻也沒說什麽,只是安靜地開着車。
韓暖微微垂眸,吸了吸鼻子,将視線移往車外,假裝沒看到他唇角的譏诮。
她對于他這種譏诮早已是習以為常,他似乎也只有在她面前才總是習慣性地露出這種譏诮的神色,至少在她在的地方,他的優雅總是展現給別人的,只有這種慣常的譏諷和淡漠才是她熟悉到骨子裏的。
沈漠側頭朝她平靜得過分的側臉望了眼,劍眉微擰,而後又有些自嘲似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卻倏地踩下了油門,車子在馬路上疾馳。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車子在一家裝潢奢華的五星級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韓暖疑惑地朝他望了眼。
“吃飯。”沈漠淡道,推開了車門。
韓暖一言不發地跟着他下了車。
沈漠要了個小包間,進了包間裏,人已輕車熟路地拿過侍者遞過來的菜單,娴熟地點了幾道菜,雖然沒問韓暖意見,卻都是韓暖常點的菜系。
侍者退下,包廂裏頓時安靜了下來,近乎沉悶。
韓暖想開口打破這種令人窒息的沉悶,卻發現不知如何開口,離開前那段不算愉快的相處,以及最後的不告而別,讓她不知道該以平常心面對他,因而只是安靜地坐在那兒不說話。
沈漠往她望了眼,伸手端過茶壺給彼此倒了杯茶,“在這邊過得怎麽樣?”
“挺好的。”伸手接過茶,韓暖淡應,向他道謝,“謝謝。”
沈漠唇角牽了牽,算是受過,沒有再說話。
包廂裏一時有些沉默。
韓暖抿了抿唇,打破這屋裏的沉悶,“你……你怎麽會在新加坡?工作嗎?”
沈漠望她一眼,含糊應了聲,“嗯。”
冷淡的回應讓韓暖一時間也沒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下去,自嘲地笑了笑,默默地喝茶。
沈漠也是沉默着,兩個人就這麽沉默着,就像兩個陌生人,面對這種相對無言的局面,韓暖都想不透這種時候吃飯有什麽意思。
侍者端了酒和飯菜上來,沈漠伸手拿過,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突然端起,一飲而盡。
韓暖鮮少看到他喝酒,更遑論看他這樣灌酒,隐約也猜到他此時心情不好,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正垂眸時,一杯被斟得滿滿的啤酒被推到了她面前,“要喝點嗎?”
韓暖下意識搖頭,“不用了,我不喝酒。”
沈漠看她一眼,手腕一轉,酒杯被移回了自個面前,伸手拿起筷子,給她夾菜。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韓暖看着他筷子中的紅燒獅子頭落在碗裏,輕聲道。
他望她一眼,唇角一勾,慣有的譏诮在唇角泛起,“韓暖,才幾天不見,你和我倒是越來越生疏了。”
韓暖擡眸往他望了眼,“一直以來我們兩個不都是這樣嗎?”
她的話讓他眼底掀起波瀾,有些陰鸷,唇角的譏诮卻更深,“誰的錯?韓暖,你除了整天頂着一張苦瓜臉心事重重,你有沒有花一點點心思在染染,在我身上過?”
“對不起。”面對他的指責,幾乎是本%能的,這三個字就這麽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別和我說對不起!”她的低頭卻換來他的暴喝,韓暖不自覺地瑟縮了下。
沈漠緊緊盯着她的眼睛,眼裏帶着些戾色,“韓暖,我說過了,你最該說對不起的是染染,是你的女兒,不是我,你知不知道她撕心裂肺地哭着要‘媽媽’時有多可憐,她看着淺淺在葉琦琦懷裏撒嬌時,她眼裏有多渴望?”
“我……”想要說抱歉,喉嚨卻似是被什麽哽住般,話堵在了喉嚨裏,一張開便是哽咽聲,韓暖不得不硬生生打住,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不得不狼狽地憋回去。
沈漠看着她眼底極力壓抑的淚水,眼裏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薄唇微抿起,端起桌上的啤酒,給自己倒了杯,一飲而盡。
韓暖手捂着鼻子,輕輕吸了吸鼻子,待情緒稍稍平複了些,才輕聲開口,“染染……現在還好嗎?”
話完便見沈漠厲眸在她臉上一凝,有些狠,有些冷,唇角依然是習慣性地勾着嘲意,“被自己的親生母親三番兩次地抛棄,從小沒有母親疼,你說她好不好。”
他譏諷的話語将她堵住,韓暖望向他,“沈漠,你能不能……平心靜氣地和我說一次話,為什麽每次一和我說話,你就非得這麽夾槍帶棒句句帶刺?”
眼裏隐約有淚花閃現,卻是極力壓抑住。
沈漠艱難地将視線從那雙帶淚的雙眸移開,嘴裏卻是依然強勢,“我說話就這樣了,你習慣也得習慣,不習慣也得習慣。”
韓暖垂眸,自嘲地笑了笑,沒再奢望。
沈漠看着她這樣的神色,眸色突然就冷了下來,“韓暖,說實話,我真恨你。”
韓暖面色微微一白,沒有接口。
沈漠卻突然煩躁起來,抓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想要一飲而盡,卻又“咚”的一聲将杯子放下,長長呼了口氣,待心底的情緒壓制了下來,人也已恢複方才的冷漠疏離,側頭望向她,把話題移開,“為什麽不告而別?”
“你……不是都知道嗎?”韓暖垂眸避開他咄咄逼人的視線,輕應。
如果尹綜新是被他整的,他應該知道原因才是了,只是她卻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對尹綜新出手,也不敢去猜測,他的心思她從來就猜不透,也不敢再奢望。
“我不知道。”一字一頓的聲音,略沉,他手中的筷子一轉,橫過她的下巴,手腕一用力,筷子挑着她的下巴擡起,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複剛才的話,“我不知道,韓暖,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一字一句地告訴我,你為什麽要不告而別,為什麽連聲招呼都不打,在你心裏,我沈漠究竟算什麽。”
韓暖不自覺地咬唇,被逼擡起的下颔讓她只能仰望着他,這樣的他是他慣常的姿态,冷靜,克制,卻有着不容忽視的壓迫,優雅像蟄伏的獵豹,卻帶着致命的毀滅氣息,讓人心悸。
“說!”綿長的字眼,甚至是從容優雅地從将他兩片緊閉的薄唇緩緩逸出。
韓暖被咬得蒼白的紅唇慢慢松開,望向他,很平靜,“沈漠,你呢?在你心裏,我究竟算什麽?你有沒有過那麽一瞬間,會覺得我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她的話讓他面色微微一窒,盯着她的黑眸有一絲波動,卻依然緊緊地看着她,他甚至在她平靜的眼底看到深沉的悲哀,濃得化不開,讓他不自覺地想要放棄他的驕傲,擁她入懷。
韓暖看着他眼底那一瞬間的波動,不自覺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滿足還是自嘲,她伸手撥開了他的筷子,垂眸平靜開口,“尹綜新想要南溪的項目,給我爸設了一個套,我爸醉酒和人鬥毆,把人打殘了,有把柄在尹綜新那兒,逼我竊取華意的機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選我,明明就不是多有能耐的人,但是我爸那麽大年紀了,我不想看到他走上我哥的老路。”
她擡頭望向他,“這就是理由。”
沈漠也望着她,聲音很平靜,“那時為什麽沒告訴我?你所有的事情你從來就不會主動告訴過我,我就這麽讓你信不過,讓你寧願拖家帶口背井離鄉也不敢告訴我一聲?還是在你心裏,我就是只會欺負你一無是處的窩囊廢,沒能力幫你解決?”
韓暖搖了搖頭,自嘲一笑,“你知道我觊觎着你們公司的機密,你憑什麽會幫我?要是你選擇袖手旁觀,到時候我爸也沒了,我找誰哭去?”
“韓暖!”他望着她,聲音徐緩,“在你心裏,我就這麽不堪?”
韓暖只是徑自搖頭,沒有望向他,“我不知道我該怎麽相信你,除了我是你女兒的母親,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可以牽系的,甚至就算是你女兒的母親,我還只是個讓你處處嫌惡的女人,你有什麽理由來幫我?”
沈漠眸色沉了沉,“別總以你的角度來揣度我,別總那麽自以為是。從來遇到什麽事你就只會悶在心裏不說,三年前如此,三年後還是一點沒變,你以為你是誰,你能扛得了多少,你有多大的能耐去解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哪次不是我派人去調查了你,才知道你遇到了什麽事。開口和我說一聲,和我商量一下,就有那麽難?”
韓暖面色白了白,對他的話連反駁的底氣都沒有。
他望她一眼,“韓暖,這次的事我不想管的,我不想再管你,也不想來找你,我不願意來找你回去,我告訴自己你走了就走了算了,你是死是活和我沒關系,這麽多年來沒有你我和我女兒一樣活得很好,我不稀罕你,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揍了尹綜新一頓,忍不住對綜新出手了。你被尹綜新威脅,被綁架,為什麽你就不敢賭一次,試着和我商量?說句不中聽的,當年你要是願意和我說,韓風就不會死。”
韓暖的臉色“刷”的蒼白,當年她和沈漠除了尚在肚子裏的染染,什麽也不是,甚至是仇人,她那時雖不知道何守是沈漠外祖父家那邊的人,卻知道他們有表親關系,從來就沒敢奢望沈漠會棄親人幫她,她猶豫過,卻終是不敢求他,生怕開口求他的結果會讓韓風的案子再沒有一絲轉機。
沈漠看她瞬間褪去血色的臉頰,眼裏掠過一絲懊惱。
“韓暖,韓風的事只能說是他的命,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別什麽事都自己扛,你扛不起。”
韓暖點點頭,哽咽堵在喉嚨裏,沒敢開口,臉色是刷白刷白的,這兩天經歷的,讓她很難從那份絕望中恢複過來,他的話戳中她一直以來想要面對卻不敢面對的悔痛,如果當時她敢賭一次,韓風就不會死。
她的反應讓他煩躁,心裏掠過懊惱,他的手下意識伸向她,還沒觸及她的肩膀,韓暖手機突然響起。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起身,有些手忙腳亂地拿起手機,甚至是連看也沒看,直接摁下通話鍵,借着去外面接電話逃離這裏。
“喂,您好。”淺淡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暖暖,你好樣的哈。”熟悉的調侃聲從那邊傳來。
“溫磊?”韓暖皺眉問,聲音有絲不确定。
“嗯哼,還好,幸虧還認得。一聲不吭跑到新加坡去了,連個電話也不給,還以為連我這個朋友也忘了。”
“沒有啦,你別誤會,改天再向你解釋。”韓暖趕緊解釋道。
“行啊,一會兒就向我解釋解釋吧,正好,我人也在新加坡了,餓了一天還沒吃上飯,也沒找到落腳的地方,這附近酒店都住滿人了,你是不是該盡點地主之誼?”
“現在?”剛走到門口轉角便聽到溫磊這麽說,韓暖遲疑地皺了皺眉,“若情不是說你們單位安排過來的嗎,怎麽會沒找到住處?”
“我自己提前先過來了,沒想到沒訂到酒店,第一次來,好像還有點迷路來着,你那邊酒店有空房間嗎,有空陪我去找找不?”
“好……好啊。”韓暖猶豫了下,不懂該怎麽拒絕,答應了下來,“你在哪,一會兒我過去找你。”
“就在機場附近打轉,你在哪?我打車過去找你也行。”
“不用了,我過去找你吧,你先在外面吃點東西吧,別餓着了。”
韓暖道,問了地址才挂了電話,和沈漠這頓飯也吃的差不多了,過去也合适。
回到屋裏,沈漠往她手機望了眼,而後望向她,看她面色已恢複些許,略略松了口氣,伸手給她夾了筷菜。
韓暖已吃到七分飽,自己也沒什麽胃口,想了想,望向沈漠,“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話完起身,卻聽“啪”的一聲,沈漠手中筷子不緊不慢地擱在了桌面上。
“韓暖。”他望着她,“今天是我約你出來的吧?”
韓暖點點頭,不太跟得上他的思路。
“你現在呢?”沈漠看着她,“一頓飯沒吃完,你卻急着扔下我去找另一個男人?”
韓暖蹙了蹙眉,還沒得開口,沈漠已經冷靜開口,聲音遲緩,卻擲地有聲,“坐下。”
韓暖咬了咬唇,沒有理會,轉身即走,卻被沈漠從身後拉住了手腕。
“不許去!”他望着她,聲音微沉,人也慢慢地起身,他身材比她高大許多,人一站起來便有了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他望着她,一字一頓,“韓暖,不許去找溫磊。”
韓暖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心裏來了氣,紅唇一抿,手一揚,甩開了他的手,“憑什麽。”
人頭也沒回地走了出去,剛到電梯口,手伸向電梯按鈕,正要摁,手卻被一只大掌緊覆住,她回頭看着他,面無表情地站在身側,手想要抽回,卻被他緊緊攥在掌心裏,就着她的手指,摁下電梯,卻是七樓的電梯,電梯門一開便拖着她進了電梯,而後帶着她出了電梯,一路拖着來到一房門前,利落地開了門。
“你幹嘛?”韓暖惱聲問道。
沈漠卻似是沒聽到,開了門,拖着她往屋裏走去,人沒到床邊,拖着她的手倏地一甩,将她甩在了床上,人也頃刻間将她緊緊壓在了身下,手捧着她的臉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望向她,“韓暖,你說憑什麽?你說我憑什麽,我是你的男人,你女兒的父親,你在和我約着會,卻想着去找別的男人,我千裏迢迢撇下工作專門飛來找你,我話沒說完,你卻急着撇下我去見別的男人,你說我憑什麽,嗯?”
韓暖望向他,面色有些蒼白,“我們還有什麽好說的嗎?你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麽,是為了指責我狠心抛棄女兒,指責我不告而別嗎?該說的該罵的你不是都說完罵完了嗎?還有什麽你想要罵沒想到的,等你想好了再罵行嗎?我就是狠心,就是不想要那個女兒了,我就是哪裏都配不上你,我不想和你們再有任何糾葛了行嗎?”
話到最後,聲音已隐約帶着哽咽,眼淚倔強地在眼眶裏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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