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59

她眼底的淚水讓他的心髒似是被什麽緊緊攫住般,眼神複雜地望着她,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覺地放松了些。

“韓暖。”他的手指摩挲着她蒼白的臉頰,聲音比方才低啞了些,“你就真的那麽舍得染染?以前是迫不得已,現在呢?你就非得說這樣的話激怒我?我吃飽了撐的千裏迢迢飛過來罵你,你就那麽欠罵?”

韓暖下意識地搖頭,眼淚卻有些控制不住,慢慢溢出眼角,卻不得不咬牙忍着。

滑下的淚水被他的指腹輕輕抹去,指尖下的濕熱讓他怔了怔,黑沉的黑眸被複雜的情緒侵占,他望着她,下意識地在她濕潤的臉頰上親了親,她微微一怔,他卻已再次俯下頭,吻上了她的唇,動作輕柔,甚至是帶着急不可查的憐惜,以及無奈。

她怔住,在他前所未有的溫柔裏,不是強勢,不是掠奪,只是撫慰,和憐惜。

這樣的吻很容易讓一個瀕臨絕望的沉淪,就像溺斃前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人不自覺地想要緊緊抓住,尤其是這樣的吻來自于那個心底深深愛着那個,想愛卻不敢愛的男人。

哪怕只是錯覺,哪怕醒來後,一切就又都恢複成平時熟知的樣子,就當是……就當是臨死前,一場華麗而美好的夢……

兩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淺淺滑落,沈漠親吻她的動作略頓,韓暖卻已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壓着他的頭向下,雙唇貼上他的唇,舌尖甚至是怯怯地主動伸入他口中,在他口中撩撥。

她難得的主動反倒讓他被情%欲染得黑亮的雙眸掠過疑問,望着她時眼裏已經揉入了些探究。

他眼裏的探究和此時的冷靜讓韓暖有些難堪,一絲遲疑在淚水氤氲的眼裏浮現時,她的動作遲疑了下,眼睑不自覺地垂下,唇狼狽地逃離他的唇,環在他脖子上的手也難堪地垂了下來,想要收回,未及完全收回,左側臉頰一緊,他已緊緊捧住了她的臉,兩片微潤的薄唇也瞬間壓了下來,将她的唇緊緊含住,舌尖強勢地伸入她口中,霸道而兇狠。

韓暖在瞬間怔愣後也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手掌壓着他的後腦勺往下壓,不甘示弱地主動纏上他的唇,卻惹來他更深的壓制,兩個人就似兩頭野獸般,相互撕咬吞噬着彼此,淫靡的“啧啧”水聲在奢華的房間裏暧昧響起,伴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嬌細的呻%吟淺喘,柔軟的大床被壓陷出一個大大的凹陷,在彼此漸瘋狂的撕扯吮吻中輕輕地晃動着。

衣服被一件件淩亂地抛散到一邊,西裝、領帶、裙子、西褲、內衣……一件件被揉皺的衣服淩亂抛出,有些甚至散落在地,淫靡地交疊在一起。

沈漠的動作帶了十足的掠奪性,霸道強勢,甚至是粗暴的,他一只手拉着她的手,十指緊扣地壓在頭頂處,一只手繞過她的腰,貼着她的後背,将她整個嚴絲密縫地揉入懷中,用膝蓋分開她的腿,甚至是不待她完全适應,已經以着不容抗拒的強勢,兇狠地進入,掠奪着她的一切。

他突然的進入讓她有些些吃痛,擰緊了眉頭,弓起身子摟住他的腰,軟軟地哀求輕點。

那軟糯的嗓音貫入耳中時,一顆心瞬間便柔軟了下來,動作不自覺地溫柔了下來。

他低頭吻住她,含着她的唇舌,輕輕柔柔來來回回地親吻,甚至收回一只手,來到在兩人的結合處,體貼地為她輕揉着,直到她那裏足夠濕潤,才慢慢動了起來,動作又徐而急,初始時韓暖還能承受得住,慢慢便有些吃不消,哭着求他慢點,沈漠卻似是沒聽到,只是掐着她的腰,動作越發地兇猛,直到最後關頭,就在他要發洩時,韓暖卻倏地擡起虛軟的手,急急地抓着他的手,指甲甚至是掐入了他的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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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在裏面。”她低低地哀求,他沒有做安全措施,她不能懷孕,她懷不起孕。

沈漠卻誤解了她的意思,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黑眸死死地盯着她,俊臉上是染上情¥色的濕亮潮紅,透着誘人的性感。

“韓暖,韓暖。”他俯首輕吻着她的唇,她的臉頰,暖暖地叫着她的名字,長指将她濕潤貼在臉頰上的發絲撥開,盯着她氤氲迷離的雙眼,“韓暖,我愛你,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再給染染一個弟弟或妹妹。”

好聽的嗓音滿是情¥欲的沙啞,低低啞啞,性感而溫柔,氤氲的雙眸瞬間被淚水盈滿,明明是難以置信的喜意,卻又帶着濃得化不開的悲哀。

韓暖不自覺地反手将他摟緊了些,只是胡亂地搖頭,“不……不行……我不能要,別在裏面,求求你……”

淚水似是斷了線般,一滴滴地從眼角滾落。

他的身子僵了僵,黑亮的眼眸掠過一絲黯然後,卻又是發了狠般,他用力地掐着她的腰,發狠地吻住她,不顧她的掙紮,用力在她體內貫穿着,任由那股熱燙灌入她的最深處。

淚水有些失控,韓暖也有些失控,死命地掙紮着,想要阻止他在她體內那樣,卻刺激得他越發失控,動作越發兇狠,死死地将她箍在懷中,剛發洩沒一會兒,又開始在她體內大力進出着。

韓暖身子虛弱,抵不住他過于狂野的需索,在他漸急的動作下累暈了過去。

沈漠心裏掠過擔憂,也不敢再放縱,馬馬虎虎地發洩過後便放開了她,将身子虛軟地她緊緊摟入懷中,拍了拍她的臉頰,急聲叫着她的名字。

“累……累……”斷斷續續地聲音從被吻腫的紅唇細細傳出,已迷迷糊糊清醒過來的韓暖疲憊地應着,人不自覺地往他懷裏縮了縮,“我……我沒事。”

人又沉沉地睡了去。

沈漠心稍安,摟着她明顯比以前瘦弱了許多的身子,濃眉不自覺擰了擰,忍不住往她嫣紅瘦削的臉頰望了眼,看她累極,也睡得沉,也就沒去打擾她,只是起床拿了塊濕毛巾給她清理擦拭那處,她向來如此,事後一有點濕黏便沒怎麽睡得着。

替她收拾好,沈漠正要上床休息,“滴滴答答”的悅耳鈴聲卻從沙發處傳來。

沈漠循聲往那邊望了眼,是剛才他拖着韓暖進來從她手中扯下扔在沙發上的包 ,她的手機在響。

沈漠垂眸往韓暖望了眼,韓暖大概是太累,睡得太沉,沒聽到,只是眉梢稍稍動了下又翻了個身繼續睡過去了。

手機響過一陣之後又停了,而後又繼續锲而不舍地響起來。

這個時候的電話……

沈漠往韓暖望了,那聲音似是擾到了她,她不舒服地嘤咛了聲,翻了個身,卻沒有醒過來。

沈漠知道這個點打電話過來的大概也就溫磊,稍早前那個電話韓暖雖然到門口去接,但包廂小,那裏又安靜,他還是隐約聽到了些,他知道是溫磊約她過去,估計是看到韓暖這麽久沒過去才打電話過來找的。

沈漠擔心電話吵到韓暖,想了想,掀被起床,輕手輕腳走向沙發,彎腰拿起她的包,拉開拉鏈,拿過手機,卻一眼瞥到那本帶着紅十字符號病歷卡。

濃眉不自覺一擰,似是猶疑了下,伸手将那份病歷卡抽出,一邊摁下電話接聽鍵。

“暖暖,人在哪呢,沒事吧,怎麽這麽久沒到?”電話剛接聽,拿到略顯熟悉的男聲便從電話那頭傳來。

“溫醫生。”沈漠壓低了聲音,拿着病歷卡和手機走向外間屋子,冷靜道,“她今晚遇到了點事,估計今晚過不去,有什麽事嗎?”

“沈先生?”溫磊遲疑道。

“是我。”沈漠淡應着,“溫醫生現在找韓暖有什麽事嗎?”

“有點事。”溫磊語氣淡淡,“暖暖呢?能讓她接下電話嗎?”

“她……”沈漠往疲憊躺在床上的韓暖望了眼,“她臨時有點急事出去了,不介意的話有什麽事你和我說吧,一會兒我轉告她。”

“不用了。”溫磊淡聲應道,難掩話中的失落,想挂斷電話,想想又有些不甘心,幹脆把話挑明了講,“沈先生,你對韓暖究竟是什麽意思?你現在跑到新加坡來是為了什麽?”

“接她回去,結婚。”沈漠應着,簡短有力。

“結婚?”溫潤的嗓音隐約帶了一絲嘲弄,“沈先生,你愛她嗎?你了解她嗎?你真覺得你夠格當她的丈夫?一個從不關心她的死活也從不會在親人朋友面前維護她的……”

“溫醫生。”沈漠冷靜打斷他,“我愛她,她也愛我,這就足夠了。夠不夠格,要怎麽做才合适,我自有我的一套行事準則,不用溫醫生在提醒。”

溫磊忍不住一攤手,“抱歉,我只想說,她這些年過得挺不容易的,沈先生如果還不懂怎麽去愛護她,就不要去糟蹋她。”

沈漠忍不住微微一抿唇,“我知道,謝謝。”

“另外,溫醫生如果真為她好,就請不要再讓她為難,這三年很感謝你幫了她這麽多,也很感謝你沒有趁虛而入。”

垂眸望向手中的病歷卡,手指不自覺地摩挲着,沈漠淡聲道。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自嘲的笑,卻是沒應。

沈漠也不急,只是耐心地等着他的答案,摩挲着病歷卡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掀開了病歷卡,黑眸掃過,手指倏地凝住,黑眸陡地擰起,死死盯着病歷卡上藍黑墨水寫下的備注字樣,腦膠質瘤二級,惡性。

與此同時,溫磊平靜的話語也透過話筒徐徐傳來,“沈先生,你和我要求這話算不得數,如果暖暖親口告訴我,她心甘情願嫁給你,我再考慮你剛才的話。”

沈漠似是沒聽到,面色緊繃着,黑眸死死盯着上面的字樣,捏着手機的手有一絲緊,卻又似是定格住了般。

“沈先生?”溫磊那邊沒聽到沈漠這邊的回應,皺眉問道。

沈漠回過神,卻是冷靜扔下兩個字,“抱歉。”

摁斷手機,不自覺地擡頭,望向安靜躺在床上的人兒,輕薄的被子已經将她瘦弱的身子遮住了大半,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只依稀看得那張被淩亂黑發遮住的瘦削小臉,睡得那樣沉,連呼吸都平穩得近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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