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他刻意裝乖弱柳迎風 修
顧煙蘿彪悍的将自己胯下一米八多高,精壯的男人狠狠撂倒在地,“咔嚓”一聲,頸骨斷裂。
清場完畢,幹淨利落。
跨國列車晃動着,但是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硝煙彌漫間,包廂破碎的窗口前。
顧煙蘿背對男人,姿态勾魂,立于屍體中央。
她腳踩一具屍體,沒回頭,在和藍牙耳機那頭的人聯絡。
“姬霄,你死路上了?列車要停,事情鬧得太大,我們必須跳車選別的路走,你讓接頭人去國境邊接應我們。”
顧煙蘿完全忘記身後還有個坐輪椅的。
她一邊和叫“姬霄”的人聯絡着,一邊從包廂衣櫃中取出自己的風衣、狐裘大衣還有帽子、箱子。
太陽就快下山了。
破裂的車窗,寒風呼嘯刮入,冷的刺骨。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踩滅了煙頭。
他目光幽冷,遠眺着窗外遼闊的雪山山脈。
和方才那個說“怕”的病弱少年,完全判若兩人。
男人欣賞着列車外的雪景,眼神卻在剎那間如毒蛇般銳利!
距離列車八百米開外,一座山丘頂,折射出了狙擊倍鏡的異常反光!
男人瞳孔收縮,心髒驟然一顫!
遠程狙!
他視線緊盯顧煙蘿暴露在窗邊的身影。
眼底迸出望而生畏的戾氣!
“別動!”
“嗖”一聲!
一枚子彈呼嘯而至,從顧煙蘿後背擦過,削斷了她幾縷發絲,射穿牆面!
顧煙蘿背影一僵,她貼牆,警覺!
一瞬,男人從輪椅站起,氣勢凜冽。
他倏然彎腰,從床底抽出一個長方形黑箱,打開,飛速組裝起一把通體全銀的大狙,裝上高倍鏡,三秒調試。
顧煙蘿聽到身後的動靜,心覺不對,疑惑回頭。
她美眸怔,眼底暗含震驚。
坐輪椅的少年早已站起。
标準立式架狙的姿勢。
他側身,立于光影間,神秘矜貴。
他拿着把HeavySniperRifle反器材大狙,眯起一只眼睛,偏頭,瞄準了窗外一座根本不起眼的雪山山丘。
“別露頭,窗外十點鐘方向,山丘頂,有把狙在瞄你。”
男人半眯冷眸,聲音清冽,極有質感。
半晌,他又提醒:“不想死,就別動。”
面對生命威脅,顧煙蘿眼無波瀾。
她渾然媚惑的狐貍眼,洩出疏冷的光。
這玩意兒敢騙她?裝瘸子裝的還挺像。
對于自己被騙,顧煙蘿極度不爽。
但她分得清輕重急緩。
心知此刻根本不是“算賬”的時候。
“要幫忙嗎?”
山丘上那狙手,應該是又藏起來了,她想。
列車雖然在減速,但是沒停。
一擊必殺,神槍手都未必做得到。
所以顧煙蘿覺得這個男人,根本打不死那藏在山頂的狙擊手。
男人手指握緊,全神貫注,半晌,偷觑顧煙蘿一眼,悶聲:
“嗯…”
顧煙蘿沉默,她撩開裙擺,伸腿,隔着稍遠的距離,用鞋跟勾過一把沖鋒槍。
她将白貂絨帽頂在沖鋒槍口,機智的僞裝成自己的腦袋,舉槍,伸了出去。
下一瞬!
又一枚子彈飛來,瞬間擊穿了那頂昂貴的貂絨帽。
這要是腦袋伸出去,絕對會被打的腦袋開花。
與此同時。
滿身溢滿殺氣的年輕男人,薄唇不屑勾起,透過倍鏡,扣動扳機,反手對狙。
“砰——!”
槍聲回蕩間。
八百米開外,山丘頂。
一枚特制子彈精準恐怖的擊穿了狙擊手的頭顱。
血灑雪地,完美爆頭。
好可怕的精準度!
顧煙蘿冷眯美眸,側目,開始重新審視男人,上下打量。
車廂窗破碎,風冷冽的灌入。
氣氛忽然安靜的詭異。
顧煙蘿挑眉:“裝犢子?”
目标擊殺,男人頃刻間卸下一身寒意戾氣,他身形一僵,斂眸,淡淡道:“剛學,運氣好……”
“……”
這厮把她當傻逼呢?
列車徹底停了。
車廂外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顧煙蘿瞅着男人當垃圾似的,将那把價值二十萬美金的反器材大口徑狙擊步槍扔出了窗外。
那是一點都不心疼吶!
這種槍射程5000米,通常用于擊毀坦克、飛機或是千裏狙殺。
寶貝啊!
“瘸子?殘疾?裝的?”她低眸,開始在地上尋找趁手的武器,她要弄死這個玩意兒,“再騙一句,割喉剜心你自己選!”
因為方才精神高度緊繃,男人蒼白的面色更顯病态。
他輕咳幾聲,覺得冷。
可他挂在車廂門背後的呢絨大衣,早被打成了碎布。
“我什麽時候騙你了。”他不答反問,語氣竟有幾分埋怨。
“……”
“我從沒說我是殘疾人。”
“……”好像是這樣。
“只是輪椅坐着比較舒服,床太硬。”
“……”這他媽是什麽鬼理由?她竟然還覺得,有點對?
“我冷……”男人走至顧煙蘿面前,微微低眸。
不知是不是錯覺,年輕男人逼近的一瞬。
顧煙蘿莫名覺得,這個男人在她面前,刻意裝乖。
顧煙蘿套上白紫呢絨風衣,裹緊,又穿上自己心愛的狐裘大衣。
她無動于衷,“我也冷。”
“可……”
年輕男人開口,可是被一個讨厭的聲音打斷。
他眸光帶戾,側過臉。
見一個金發碧眼的帥氣混血男人踩着屍體,雙手拿着兩把黃金手槍進入。
“這裏發生了什麽?”
那混血男人穿着誇張的豹紋絨毛大衣,十指戴滿各色鑽石戒指,梳着大背頭,像個暴發戶,卻又媚眼如絲,美的像個妖孽。
顧煙蘿只是瞥了眼進門的帥氣金發男,沒理,高冷極了。
她轉身,重新将銀色手提箱拷在自己手腕上。
“這人誰?”
姬霄進門就注意到站在顧煙蘿身側的年輕男人。
身姿俊拔,極美。
那是一種令人駐足凝神,屏息恍惚的蒼白俊美。
姬霄從來都覺得自己天下無敵第一帥。
可是看到男人那張無可挑剔的臉龐,他嫉妒了。
“人。”顧煙蘿惜字如金。
“我她媽當然知道他是人。”姬霄怨氣的瞪了男人一眼,嗔怪道,“我是問你這人是誰!”
“另一撥人就是想要他的命。”
顧煙蘿随便撿了把沖鋒槍,背在身上。
姬霄不爽,“哦,那他怎麽沒死?”
“你煩不煩?”顧煙蘿走到列車窗前,跳上窗臺,“準備跑路!列車巡邏來了!”
的确,車廂外的腳步聲越來越多,全都是朝他們這來的。
“我能殺他嗎?”
姬霄走到顧煙蘿身後,回眸朝着男人露出挑釁的妖孽笑容。
那眼神,仿佛在向男人炫耀顧煙蘿是他姬霄的人。
男人獨自站在那,看着被孤立了。
他低着頭,眼底深處,洶湧冷戾的血氣盛極,卻又在聽到顧煙蘿的話後,斂去了眼底的異色,恢複深淵般的死寂。
顧煙蘿:“不能,我救的,你敢殺試試。”
昏暗的光線中,男人聽聞,深幽迷人的眼眸泛起了微光。
她在護着他。
顧煙蘿沒再跟身後兩個男人廢話,她跨上窗臺,要跳車。
但是身後,有人拽住了她。
男人拽住了顧煙蘿的衣擺,語氣固執,清冽低喃的聲音蕩人心神。
“你帶我走。”
顧煙蘿動作頓住,她倏然回眸,心弦一震。
沒等她表示。
驟然,車廂燈盞熄滅。
外頭,巡邏洶洶湧來。
男人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顧煙蘿,迷人奪目,深邃閃爍,有點委屈,有點不滿,似感覺到他們要把他留下,他就是不放手。
“煙煙快點!發什麽愣呢?”
姬霄覺察到顧煙蘿的猶豫,海藍的瞳孔泛着冷漠,提醒。
男人見顧煙蘿不吭聲,以為要拒絕。
他心底竄起一股無名戾火,卻再次強壓下。
“一起。”
話落,男人把顧煙蘿從窗臺拽下,自己先跳出了車窗。
姬霄瞠目結舌。
顧煙蘿頭疼扶額。
“這人瘋了?外面零下二十四度,他穿了件襯衫就往外跳?”
顧煙蘿側目,快速抱起床鋪上的白色棉被,冷道:
“縱容他也不是不行,誰讓他好看?”
反正過了今晚,也不會再有交集。
話落,顧煙蘿跳窗。
她輕盈落地,然後将厚實的被子,披在了男人的身上,裹緊。
姬霄無語至極,他跟着跳了下去。
風雪中,三人并行。
身影漸行漸遠,直至完全消失在夜幕中……
雪山的夜晚,危機四伏。
顧煙蘿手拿指南針,帶着兩個男人朝着華夏帝國邊境方向步行。
她身後,姬霄聒噪煩人。
另一個沉默到底,很乖的走在她身後側。
顧煙蘿:“我們距離邊境大概有三百公裏……”
姬霄:“顧煙蘿!我她媽長得也不醜,你怎麽不看看我這張臉,對我好一點?”
顧煙蘿:“……你太騷。”
“薄情!無義!”姬霄大罵,然後狠狠瞪了男人一眼,“但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忽然,年輕男人陰沉沉的問了句。
“你們兩個,什麽關系。”
寶寶們,跳坑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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