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陳冉醒後發現程諾不在，給她發消息。

【陳冉：你去圖書館了？】

這會兒程諾正悠閑地窩在沙發上和林亦言一起看那部沒看完的電影，看到消息才想起自己出門匆忙忘記告訴陳冉了。

【程諾：沒呢，我在林亦言家，她回來了。】

【陳冉：……】

【陳冉：還以為你去看書寫作業了，行吧，不打擾你們過兩人世界了。】

陳冉要是不提作業，程諾都快忘了下周有兩篇小論文要交。

她本來想的是等回去再把作業補上，不想聊天記錄被坐在她身後半抱着她的林亦言看到了。林亦言手指撥-弄她頭發，說：“書房裏有電腦，需要的話可以直接用。”

程諾回過頭，看她說得認真，心裏有些糾結。其實更想跟她待在一起。但程諾又擔心林亦言認為自己談了戀愛連學業也荒廢了，腦子轉了一圈，指着電視機屏幕，跟她商量：“我能不能看完這部再去寫？”

“随你。”

電影看完，程諾沒有理由再拖延，進書房前，她又轉過身問林亦言：“我寫作業，你幹嘛呢？”

林亦言舉起一個ipad，指尖點着屏幕，說：“我看幾分資料。”

“好吧，那一會兒見。”程諾沖她揮揮手。

林亦言莞爾。

程諾第一次進她家書房，空間不算很大，書櫃上也沒有擺滿各種各樣的名著書籍，裝飾幾乎沒有，就是一個書櫃、一套沙發、一套辦公桌，還有一個筆記本電腦，像個簡易小辦公室。

很幹淨也很安靜，就是有點冷冰冰的。

程諾想了想，抱起電腦和電源線往外跑。

林亦言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擡眸看過來，見她抱着筆電站在門口，說：“電腦沒有密碼。”

“我知道。”程諾小跑過來，眼巴巴地望着她，“我想在客廳裏寫，可以嗎？我保證不打擾你。”

林亦言知道小姑娘是想黏着自己，揚了揚眉，沒說什麽。

這态度就是默許了，程諾美滋滋地在茶幾上找了個位置，盤腿坐在地毯上，打開電腦。

兩份作業一個是主修課一個是選修課，專業課的那篇論文程諾之前已經寫了一半，她讓陳冉打開她電腦，等陳冉把文檔發過來後，開始投入學習。

林亦言坐在沙發上，盯着她單薄的背影看了會兒，無聲笑笑，也開始看資料。

兩個人各忙各的，雖不相幹，氣氛卻意外的溫暖融洽。

這種小論文對程諾來說是小菜一碟，加上她學習時注意力一向集中，兩個小時就寫完了。

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僵硬的手指和手腕，程諾把資料存到自己郵箱，關上電腦，整理好桌面，轉過身。

林亦言還保持着之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交疊的大腿上放着ipad，身體後仰靠着沙發背，閉着眼好像已經睡着。

程諾張嘴想要喊她的沖動頓時收住，輕手輕腳站起來，挪到她跟前，林亦言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是太累了嗎？

今天天氣陰郁，房間裏得開着燈才能補足光線，林亦言整個人被燈光籠罩，清冷的外表多了幾分暖色，像是被什麽東西困擾，眉心微微擰着。

這是程諾第一次以這樣的姿态觀察林亦言，覺得有些新奇。

她眉毛很濃，少了些柔美，多了幾分英氣；眼睛是标準的鳳眼，眼尾斜長，閉着的時候那抹勾起的弧度更加明顯，也更加惑人；眼睫毛好長好長，扇子一樣；還有她立體挺-拔的鼻子；淡而薄，看起來薄情，可是每次接吻時卻能把人融化了的性—感嘴唇……

這人怎麽可以這麽好看。三百六十度都挑不出死角。

程諾咽了口口水，忍不住伸出手，還差一寸就要碰到時，手腕被扣住了。

“做什麽？”清冷的嗓音帶了一點啞。

被抓現行的程諾下意識驚呼一聲，對上林亦言灼灼的雙眸，愣了愣，說：“我就是想偷偷摸一下，沒想吵醒你的。”

林亦言其實沒有睡着，沒有怪她的意思，也沒有放開她的手，眸底的懶意散去，漫上一絲淺笑：“想摸就摸，為什麽還要偷偷摸？”

“好玩啊。”她抓得并不緊，程諾很輕松就掙開了，趁機在她臉上胡亂摸一通，“林亦言，你皮膚好好哦。”

小手滑溜溜摸得很癢，林亦言輕斥：“別鬧。”

程諾不聽：“別害羞嘛，大美人讓小爺好好瞧瞧。”

林亦言不知道她哪裏學來這些流裏流氣的東西，既然她不乖，幹脆把她兩只手都鉗住了，反客為主把人按在沙發上猛親。

“唔……”

“還摸嗎？”親完問她。

程諾已經被親得滿臉羞紅全身發軟，小雞啄米似的點着頭：“不摸了。”

親一親就老實了，果然還是太嫩。

林亦言拉她起來，理了理她被蹭亂的頭發，擡起手腕看看時間，說：“不早了，出去吃？”

程諾才發現已經中午，說：“可我還不是很餓。”

“這個點出門肯定堵，等到吃飯的地方肚子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林亦言戳了戳她肚子。

程諾笑着躲開，覺得她說得有道理，而且一直待在家裏挺無聊，出去走走也不錯。

外面雨停了，路面還是濕-漉-漉的，空氣中有一股泥土的清香。

經過那家小店時，程諾又看到了那個老奶奶，她指給林亦言看：“我就是在這裏買的，這老奶奶太會做生意了，讓我買綠植又讓我買金魚，還想讓我買烏龜，要不是怕烏龜咬人，我差一點就買了。”

林亦言抽空看了她一眼，輕笑道：“你太好騙了。”

程諾不反駁，眼睛仍是看着那個老奶奶，說：“我只是覺得她年紀這麽大了，這麽冷的天一個人看店，挺不容易的，讓我想到了我奶奶。”

前面是十字路口，車流湧動，林亦言把車子停住，聞言又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比之前那一眼時間要深得多。

女孩側着身，拼命伸長脖子往後看，清麗的小臉上挂着幾分惆悵，目光不舍而柔軟。除了單純，林亦言又從她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吸引人的特質——善良。

她幹淨如鏡，跟林亦言以前接觸過的那些女孩都不一樣。

“怎麽不走了？”發現車停了，程諾身體坐直回來，才注意到林亦言在盯着她看。這種眼神是程諾沒有見過的，專注，幽深，卻又跟她想吻自己的時候不同，眸底蘊着讓人看不透的情緒。程諾被她看得緊張起來，“幹嘛這麽看我？”

林亦言沒有接茬，又這樣看了她幾秒鐘，目光柔軟下來，伸手在她臉上輕輕刮了一下，說：“有髒東西。”

什麽髒東西？程諾去看她的手，幹幹淨淨什麽也沒看到。對着後視鏡照了又照，程諾也沒有看到臉上哪裏髒了。

只當林亦言是故意逗她，程諾沒有放在心上。

路上果然堵，到達吃飯的地方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被林亦言說中，程諾胃裏的東西被消耗完開始感覺餓了，還好林亦言訂的吃飯的地方提前預約了不用排隊。

程諾先是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小聲問她：“這裏貴嗎？”

林亦言看出了她的顧慮，輕輕一笑，說：“不貴。”

等坐下以後，看到了菜單，程諾心才放下來。确實不算貴，但也不算便宜。不過這裏環境好，看菜品好像也不錯，程諾覺得這個性價比還是可以的。

兩人吃不了多少，點了三菜一湯。

等餐期間，程諾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一聲，她拿起來一看。

【陳冉：[分享鏈接]我真是對這些明星好無語，淋雨這種事也值得買熱搜？？？】

因為所學專業跟娛樂圈息息相關，編導系的學生不可能不關注微博，陳冉更是個網上沖浪狂熱愛好者，看到什麽好玩的都會第一時間分享給程諾，程諾習以為常了，随手點開那條鏈接。

頁面跳轉到微博，看到博文內容，程諾左眼皮跳了一下。

演員黎曼：“哎真倒黴，殺青回來第一天就被雨淋成這樣[圖片]”

圖片放大，可以看到黎曼只裹着一條浴巾，披着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對着鏡頭一臉無辜柔弱的可憐模樣。

程諾掃了一眼底下評論，粉絲要麽是在吹黎曼素顏美，要麽就是心疼老婆老婆貼貼……

黎曼是不是買了熱搜程諾不關心，看着這張照片，她想到的卻是黎曼當時裹着浴巾在林亦言家對她陰陽怪氣的樣子，然後又想到黎曼在娛樂圈的人設——清純小白花。

她親眼見過黎曼，素顏确實可以。至于清純？誰知道呢。

“看什麽？”林亦言見她一直捧着手機。

程諾瞟了眼對面的人，又看看照片上的黎曼，心底劃過一絲異樣情緒。

林亦言對這個前任好像沒有一點留戀了，但她也不想讓林亦言看到黎曼穿成這樣，若無其事地關掉這條微博。

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程諾忙點開關注列表，發現林亦言還沒有回關她，撇撇嘴，說：“你微博怎麽沒回關我啊，我都給你發私信了你也不理我。”

林亦言不解：“你什麽時候給我發私信了？”

“就昨晚啊。”程諾在消息列表裏找到她的頭像，點開，又發了條消息過去，結果發送失敗，還跳出一個“由于對方設置，你不能發送消息”的提示。

程諾傻了，看向對面：“你把我來黑了？？？”

林亦言登上了助理幫她弄的那個微博，但由于之前拉黑的賬號太多記不清了，問她：“哪一個是你？”

程諾把手機怼到她面前。

林亦言撩開眼皮，看到的是一個對話框，那裏靜靜躺着一條消息。

【偶爾吃瓜的猹：美女姐姐我好喜歡你，能不能給個姬會呀~[星星眼]我關注你了，你也關注我一下吧~！】

林亦言：“……”

程諾還在因為被拉黑耿耿于懷：“不回我就算了，你居然拉黑我！”

林亦言壓了壓她手腕，視線從手機屏幕轉到她臉上，無奈失笑：“起這種名字，我怎麽知道是你？”

“那我不能用自己名字吧，我又不是明星。”程諾理直氣壯地說。

林亦言不置可否，看她鼓起的腮幫，不急着哄人，淡定地說：“一個陌生賬號給我發這種暧-昧私信，你覺得我不應該拉黑嗎？”

暧-昧嗎？程諾又看了看自己發的那些內容，喉嚨一噎。

要是別人給她發這樣的消息，她最多無視，而林亦言直接選擇拉黑，拒絕的态度更加明顯。

她突然無話可說了。

雖然程諾不會像林亦言那樣做，但林亦言這樣的處理辦法卻是讓她很滿意的。

看到林亦言拿起手機把她放出黑名單，又點了互關，程諾心情一下子變好了，收回手機，眼珠子轉了轉，試探地問：“平時是不是有很多人騷擾你啊？”

林亦言目光定定看她，像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才說：“我要是說沒有，那肯定是在騙你。說有，你肯定會不高興。”

“……”那就是有了。程諾也不至于那麽小心眼，她沒有不高興，看看周圍，捂着嘴小聲警告：“你現在已經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以後再遇到這樣的都得拉黑，知道嗎？”

林亦言聽着這些孩子氣的話只覺得好笑，但還是順了她的心願，捏捏她奶兇奶兇的小臉，說：“知道了，女朋友。”

服務員端着菜上來了，兩人分開，開始用餐。

她們吃了很久，吃完後林亦言去買單了，這次程諾沒有跟她搶，反正還有下次，下次再輪到自己。

她百無聊賴地在旁邊等着，手機又響，陳冉又發來消息。不過這次沒有分享。

【陳冉：雖然我已經猜到結果了，但還是象征性問一句，這位親愛的室友，請問你今晚還回來睡嗎？】

程諾還沒來得及回複呢，手臂被人碰了一下。她吓一跳，倏然轉身，看到是結完賬走過來的林亦言，拍拍胸口，吐了口氣：“好了嗎？”

“嗯。”林亦言淡淡瞥了眼她手機。

程諾條件反射地把屏幕按掉了，對上她稍顯疑惑的目光，故作鎮定地說：“那走吧。”

林亦言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好像什麽都沒看到，也沒有多問，自然而然牽起她的手。

下雨過後降溫了，從溫暖的室內走出來，程諾打了個寒顫。

林亦言敏銳地看過來，伸手将她衣服拉鏈往上拉了一些，問她：“先送你回學校？”

“啊？”程諾心裏還惦記着陳冉消息沒回，冷不丁聽到她這麽一問，懵了，大眼睛無辜地眨了眨，怔怔看着她，“你就這麽巴不得送我回學校嗎？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

“……”程諾有點說不出口，看她好像也沒有想挽留自己的意思，心裏一陣憋悶，咬着唇，低頭看地板，悶聲，“算了，回就回吧。”

也不等林亦言回應，她掙開對方的手，故意往相反方向走。

“去哪兒？”一股大力将她拖了回去。

程諾一時不防，細腰被她摟住，轉身撲進她懷裏，賭氣地說：“不是你讓我回學校嗎？”

林亦言低眸一看，見她這幅別扭的小模樣，終究還是不忍，緩了語氣：“以前沒發現你有這麽多小脾氣。”

程諾哼了哼，說：“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林亦言擰她鼻子，略微低頭，在她耳邊低語：“沒打算放你回去，剛才逗你的。”

這個“放”字用得就很微妙，像是獵人逮住了獵物，等待時機一口吃掉。

程諾哪會聽不懂這裏面的潛臺詞，與她幽深如墨的目光對視上，心跳驟停。

這一次是真的逃不過去了……

其實上次程諾也沒想逃，只不過那次十分不湊巧，碰上沈嘉文受傷，她們連前-戲都沒開始，林亦言就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程諾發現自己還是會緊張，回去的路上整個人都有點輕飄飄的，回完陳冉消息，她看向旁邊專心開車的林亦言，脫口而出：“這次我們要關手機嗎？”

林亦言險些把油門當成剎車，将車停在路邊，先是詫異地看了她幾秒鐘，沒忍住“噗嗤”一笑。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的程諾臉瞬間爆紅。

林亦言看她害羞了，笑意收斂，正色道：“如果是怕被人打擾，我覺得可以。”

程諾忙捂住臉，不敢看她了。

其實程諾不算是保守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那麽快就答應和林亦言在一起，上次也不會同意留宿……但可能因為此時天還不夠黑，兩個人這樣一本正經在車裏讨論等下那個的細節，怎麽看都是怪怪的。

後面程諾都沒有說話了，頭埋得很低，趁林亦言不注意，偷偷查了第一次的注意事項，還沒來得及看呢，就被林亦言喝止了：“別玩手機，容易頭暈。”

程諾只好乖乖把手機收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下車時，程諾感覺頭有點暈。

林亦言傾身過來給她解安全帶時，她是暈的。

林亦言牽着她的手進電梯時，她是暈的。

林亦言握着她的手一個個輸密碼進到家裏時，她還是暈的。

這種暈乎乎的狀态讓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忘了要先換鞋，愣愣地站在玄關處，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麽。

突然腰間一緊，林亦言從身後抱住了她。

燈還沒開，那兩片溫熱的唇迫不及待找到她，從淺嘗到深入，不過是短短幾秒鐘的時間。

一開始程諾不明白林亦言為什麽不開燈，慢慢就明白了。

外面黑壓壓的好像又要下雨了，房間裏又悶又黑。

黑暗讓人不安，讓人找不到方向，她只能全身心地依賴林亦言，兩只手攀附着對方，沒有安全感的身體緊緊貼過去。

黑暗也放大了人的感官，她可以清晰聽到林亦言急促的呼吸聲，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撩人性-感。

看不到彼此，她們只能用唇舌，用手去感受對方。

“刺啦——”

程諾聽到拉鏈扯開的聲音，片刻後，她的外套被剝掉，接着是毛衣，保暖……

跌跌撞撞倒在沙發上時，林亦言想起了什麽，短暫地放過她。

程諾還沒反應過來。

“啪——”

燈光亮起，程諾看到自己衣衫不整，而林亦言還是穿戴完整的樣子，慌亂間不知道應該先捂臉還是先捂前面。

林亦言将她拉起來，滾燙的手拂開她額前擋住眼睛的劉海，撿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把她裹好，明明氣息已經亂掉了，卻還能淡定地對她說：“先洗澡。”

程諾幾乎是被半拖半抱帶到主卧的浴室裏，她以為林亦言是想跟她一起洗，緊緊抱着自己不知所措。林亦言親了親她額頭，放開了她，說：“我去外面。”

“哦……”程諾竟然有點失望？

但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磨磨蹭蹭洗完，出來時，發現林亦言已經坐在床邊。

林亦言手裏拿着兩部手機，程諾看到屏幕相繼黑掉，心跳一下子變得好快

關機了，長夜漫漫，誰也打擾不了她們。

林亦言把關機的手機并排放在床頭櫃上，擡眼看過來，淺褐色的眼瞳裏藏着洶湧的情緒，朝她招招手，語氣不容反駁：“過來。”

程諾一步步慢吞吞挪過去。

林亦言換了一套深紫色睡衣，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顆，成熟中透着一股禁—欲氣息。只是她的動作卻與這一身氣息完全不符。

程諾身上只有一條浴巾，很輕松就被剝掉，顧不得害羞，伸手過去想幫林亦言解扣子，林亦言卻按住她的手不讓她動。

就在她感到迷茫時，林亦言俯身親了她一下，啞聲說：“抱歉，家裏沒有準備那些東西。”

“什麽東西？”程諾腦子沒轉過彎來。

林亦言趴在她耳邊，輕輕說出那兩個字：“指T。”

程諾腦子嗡的一聲，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害羞，而是突然聯想到別的，不經大腦地問：“以前的都沒剩下嗎？”

“？”這回是林亦言聽不懂了。

“就是你跟你那些前任……的時候，沒有剩的嗎？”程諾不知道自己為為什麽要說這些，說完她就後悔了。

林亦言表情頓時變了，動作停住，看她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

程諾心想完了，氣氛被自己毀掉了。

她以為林亦言要翻臉走人不幹了，心裏惴惴，林亦言卻在看了她很久之後，拿開她擋在月匈前的手，長長一聲嘆息，身體重新壓下來。

像是在懲罰她說了不該說的話，手指重重掐住她下巴。

程諾吃疼，被迫張開嘴：“唔……”

林亦言再也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深深吻住她。

作者有話說：

拉燈，後面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