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清晨。

一縷陽光從窗紗間照進來，裴韞裸着站起來，完美身材就這樣呈現在海雲珠面前。

“啊！你暴露狂啊！”

她害羞地尖叫一聲，拿被子捂住自己，裴韞怎麽敢大白天就這樣光溜溜地站在她面前？

裴韞回頭笑看着她一眼，“勾引我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子的！我還以為你很奔放呢。”

她修長的天鵝頸，在陽光的照耀下，肌膚如凝脂一般。

海雲珠探出頭，就看到這幅美好的畫面，她急忙挪開視線，“你快把衣服穿上，快點！”

門外傳來敲門聲。

裴韞穿好衣服，走過去。

打開門看到是女兒站在門口，她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早啊，囡囡！”

“媽媽早！”囡囡歪頭看向房間裏，“媽咪呢？”

裴韞笑了笑，“她啊……”

海雲珠在聽到是女兒的一瞬間，已經用被子把自己蒙住，然後在被子裏穿衣服，她的一世英名雖然已經被裴韞毀了，但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在女兒面前保持形象。

“媽媽，媽咪呢？”囡囡抱着裴韞的腿繼續追問。

“囡囡，媽咪在這裏！”

她一個腦袋從被子裏探出來，被子裏的雙手還在努力扣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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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看到她，放開媽媽，撒腿跑到床邊，小手抓着床單興奮地看着她，“媽咪，你在被子裏做什麽啊？”

海雲珠掀開被子，她衣服已經穿好了，雖然有幾個扣子扣反了，她抱起女兒，親了幾口，“媽咪沒有在幹什麽？囡囡好乖啊，起這麽早！”

囡囡抱着她咯咯地笑，“因為囡囡是最棒的囡囡！”

“沒錯！”

海雲珠把女兒放到床邊坐着，她走去洗手間，“囡囡先坐着，等一下媽咪，媽咪洗漱一下。”

囡囡乖巧的回答：“好。”

裴韞跟着走進浴室，海雲珠看到她進來，下意識往一邊躲了躲。

“放心，白天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海雲珠剛覺得她還算有點人性，下一秒就感覺到不對勁了，一把抓住裴韞的胳膊，“什麽叫做白天？你本來就不能對我做什麽！”

裴韞眯起眼睛靠近她，“哦，是嗎？”

“我警告你，不許靠近我！我們之間除了協議內容，不可以再有其她任何關系！”

海雲珠強調完快步走出浴室，抱起女兒就往外走。

裴韞手裏還拿着牙刷，臉上露出了一抹走着瞧的笑容。

吃早餐的時候，海雲珠告訴奶奶，婚禮想在游輪上舉行。

裴奶奶笑着點頭，“可以啊，只要你們能結婚，奶奶就安心了，你們想在哪裏結婚都行！”

吃過早餐，兩人帶着女兒就要往回趕。

車上。

裴韞安安靜靜的開車，海雲珠帶着女兒坐在後座，一大一小，說說笑笑。

“媽咪，看我的手指。”

海雲珠低頭，仔細觀察女兒的手指，“手指怎麽了？”

囡囡奶聲奶氣地說：“昨天睡覺覺壓到了。”

說完，還要給裴韞看，就要往前座爬。

裴韞及時開口阻止：“坐好，在車上，不許亂爬。”

囡囡吓到，扁着嘴。

“你別這麽兇囡囡，她是跟你親近才給你看。你老兇她，她越來越怕你了！”

裴韞看了一眼後視鏡，看到女兒怯怯地盯着她，那一刻，她後悔自己剛才說的話了，但她不知道怎麽跟孩子相處。

她沒有可以學習的樣本，她的童年整個是錯誤的。

海雲珠看到裴韞臉色變得難看，以為她發火了，趕緊抱住女兒，縮在後座，壓低聲音，在女兒耳邊解釋，“媽媽在開車，開車很危險，如果影響媽媽，會很危險的，媽媽沒有生氣哦。”

她不是裴韞說話，她只是不想讓女兒心裏留下陰影。

裴韞一邊開車，一邊聽着後座母女倆說話。

回到別墅，她打開車門，伸手想抱囡囡下車，可是看到她靠近，囡囡下意識抱緊了海雲珠的脖頸。

手抱空了，裴韞愣在原地，眼底劃過一抹受傷。

“那我去上班了。”

她開車離開了。

目送裴韞的車子遠去，海雲珠長舒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別墅周圍好像沒人在監視她了，想到自己的身份，已經被裴韞識破一半了，那她如果現在就能逃走，是不是就不用麻煩溫顏了？

“媽咪？”

“噓，寶貝。”

心裏有了想法，她沒有帶女兒進別墅，而是抱着女兒朝小區大門的方向走去。

這個別墅區很大，要走到大門，還挺遠。

“媽咪，我們去哪裏啊？”

“囡囡，媽咪帶你去一個地方，等到了，媽咪再告訴你。”

“嗯。”

走了半天，終于走到小區門口了，她剛慶幸自己脫離了裴韞的監控，激動地要給海豆豆打電話讓她來接她，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海小姐，你要帶小小姐去哪裏？”

她身體僵住，緩緩轉身，就看到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就站在兩米外。

這是裴韞用來監視她的保镖，她見過，但剛沒看到對方，她還以為裴韞把人撤了！

失策啊！

“我……我是想呆囡囡去超市買點東西！”

見對方好像不太相信的樣子，她趕緊加了一句，“我跟你們老板都定好婚期了，我不得準備點好吃的跟她慶祝一下？”

保镖開口：“超市距離這裏很遠，我們送海小姐過去！”

海雲珠無語問蒼天，她苦笑一聲，抱着女兒上了車。

到了超市，保镖推着手推車跟在她身後，她想跑是不可能了，只能選了一些食材，還有水果，快買完的時候，裴韞甚至打來了個電話：“你去超市了？”

海雲珠沒好氣的回道：“我的行蹤你不是很清楚嗎？還需要問我？”

裴韞坐在辦公桌前，手裏拿着一根筆悠閑地轉着筆，聲音慵懶中帶着一絲譏諷，“我還以為你要帶着囡囡逃跑呢？”

被戳穿心事，海雲珠眼神閃爍，但想到反正對方沒證據，她就是不承認，裴韞也拿她沒辦法！

“誰說我要逃跑了？”

“不是逃跑就好，既然你去超市了，那今晚我可以吃大餐了嗎？”

“不怕吃拉肚子你就回來吃！”

她直接挂了電話，扭頭看到囡囡一臉好奇的盯着她，趕緊擠出一抹微笑，“囡囡，我們回家了！”

“好。”

逃跑計劃就這樣以買了一大堆食材告終。

晚上。

裴韞準時到家，看到一桌子豐富的美食，她唇角勾起，在玄關處換了拖鞋走到餐廳。

海雲珠端着最後一道湯出來，恰好看到她，“先去洗手，然後帶囡囡過來吃飯了。”

只是很平常的對話，卻讓裴韞心情莫名很好。

她看着海雲珠低頭認真的擺盤，然後轉身先去了洗手間，再上樓找女兒。

保姆陪着囡囡玩積木，看到她，保姆起身站到一邊。

她走過去，坐在女兒身邊。

囡囡正一門心思裝小汽車，發現裝不上，拿着一個積木擡頭就問：“這個怎麽裝？”

看到是她，小家夥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低頭拿着積木玩，不再問她。

裴韞伸手拿過女兒手上的積木，放到了該放的地方，“放在這裏。”

“哇，拼好了！”

小孩子都是不記仇的，更何況兩人是母女，天性親近。

但想到在車上被媽媽訓斥，小家夥還是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媽媽……”

“還在生媽媽的氣？”

裴韞想着海雲珠哄孩子的樣子，照樣學樣，把囡囡抱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不管什麽時候，都不可以在車裏玩鬧，很危險的，如果出了意外，囡囡就再也看不到媽媽和媽咪了。”

“不要！囡囡，不要看不到媽媽和媽咪！”

小家夥緊張地抱住她脖頸，嘴裏一直喊着不要。

“媽媽當時沒有生氣，只是在提醒你，你不是想讓我看你的手指嗎？來，媽媽看一眼。”

囡囡伸出手指，小孩子的手非常小，不仔細看都看不清指紋，裴韞低頭在手指上親了一口。

“癢癢……咯咯……”

“我們去吃飯吧。”

小家夥一下就忘了生氣的事，開心地點點頭。

來到餐廳，裴韞把女兒放到兒童椅上。

海雲珠看到母女倆和好了，有點詫異，沒想到裴韞，還挺會哄孩子的嘛！

“媽咪，這個菜辣不辣？我可以吃嗎？”

囡囡指着一道菜問她，“媽咪，你端的是什麽？我想看看！”

“這是湯。”

“媽咪，我的小熊碗呢？”

“等下，給你拿。”

裴韞看着眼前這一大一小互動的溫馨場面，莫名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她似乎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溫馨的場景，她印象中的媽媽總是以淚洗面。

父親的出軌加劇了母親的抑郁，兩人從未和平地坐在餐桌上吃過一頓飯，好像除了争吵就是冷戰。

她也從沒有機會跟在母親身後問東問西，小時候最多的記憶大概就是歇斯底裏的媽媽和被關在房子裏的媽媽。

而她的父親，則是永遠在外面光鮮亮麗地包養女人。

家是什麽？

于她而言，是枷鎖，是痛苦，更是折磨。

“看什麽啊？快坐下吃飯，一會兒涼了！”海雲珠在照顧女兒，随口提醒了她一聲，然後給女兒加了一塊排骨，“你也是乖乖吃飯喽！”。

“好。”

裴韞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她擡頭看看海雲珠，又看看女兒，這樣坐在一起吃飯這種的感覺有些陌生，卻沒她想象得那麽難受。

海雲珠盯着她：“你吃飯啊，盯着我做什麽？我臉上又沒有飯。”

“好。”

她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盡量讓自己表現的不那麽格格不入。

海雲珠一邊吃東西，一邊暗中觀察裴韞，總感覺今晚的裴韞不太一樣，很擰巴。

晚餐過後，海雲珠陪着囡囡做親子游戲，裴韞因為還不适應這樣的溫馨環境，早早鑽進了書房，踏進黑暗冷清的環境裏，她一下就放松了。

晚上九點，海雲珠哄囡囡睡着後，回到房間正打算洗澡睡覺，剛走到浴室，雙腿突然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她一秒就知道是什麽情況了。

“這個成熟期到底怎麽回事啊？她到底要持續多久啊？”

她爬起來翻進浴缸，想用涼水壓住身體的反應，但她已經試了那麽多次了，這只能緩解一時，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書房裏裴韞剛看完明天要用的文件，她覺得有點渴，出門想下樓倒杯水，剛走到樓梯口就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海鹽味，這個氣息她已經很熟悉了，扭頭看下海雲珠的卧室。

她走了過去，伸手剛要敲門就發現門沒關，一推就開了。

一路走到浴室門口，那個氣味變濃了，“海雲珠？你怎麽了？”

裏面傳來若有似無的聲音，聯系前幾次的經歷，裴韞大概也猜到了，之前以為海雲珠給她下藥，現在看來，海雲珠自己好像也身不由己。

她好像需要跟人做那種事的時候，就會釋放出這種海鹽一樣的氣味，至于她是怎麽釋放出來的，自己還沒搞清楚，但現在的情況是……

她眼底劃過一抹精明的光，慢慢推開浴室的門，雙手抱在胸前靠着門檻看進去。

泡在浴缸裏的人渾身濕透，趴在浴缸邊上，正大口喘着粗氣，懊惱地盯着她，“誰讓你進來的？”

“那我走了！”

裴韞轉身就要走，剛走兩步就被一道不太甘心的聲音叫住了，“你……你別走！”

海雲珠一咬牙豁出去了，反正兩人又不是第一次做那種事兒，而且她早就被對方發現了，她現在就算再抗拒，等她一會兒忍耐到極限了，還是得去找對方。

“幫我……”

裴韞轉過身來看向她，笑着問道：“要我怎麽幫你？”

“你！你明知故問！”

她沒有辦法在清醒的狀态下跟裴韞求歡。

裴韞緩緩走進浴室，一直走到她跟前才停下來，她居高臨下伸手擡起海雲珠的下巴，“告訴我，你想讓我怎麽幫你？”

海雲珠羞紅了臉，她不想說，可身體的熱潮就快要擊潰她的理智。

“我好難受……”她聲音裏透着一股哭腔。

裴韞目光變得幽深，她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海雲珠的嘴唇，“求我……”

海雲珠搖頭，她想拒絕，可只是被裴韞手指觸摸過嘴唇就足以讓她身體發抖，她顫抖的開口：“求你裴韞……我好難受……快抱抱我……”

裴韞低頭吻住她，唇齒糾纏，海雲珠仿佛渴了很久的人終于嘗到一絲甘露，她不受控制的回應。

裴韞将她壓在浴缸裏，像一只瘋狂的野獸，沒有再隐藏自己的特殊XP，她想讓海雲珠哭，想看到她受不了求饒。

她有病，從她進入青春期她就知道。

目睹了父親的出軌，母親的自殺，她的病就更重了。

她渴望毀滅，渴望撕碎一切純潔美好，就好像這樣做了，她就能體會當年絕望後的瘋狂。

為什麽別人的父母即便不是相愛，也都會為了孩子相敬如賓，只有她的父母将所有醜陋撕扯開來丢在她眼前。

既然她們想毀滅，那就毀滅吧！

在這樣的環境下，她慢慢産生了特殊的XP，還好她有極強的理智和自控力，才沒有讓自己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直到那一夜，她在海雲珠的影響下徹底釋放了自己，食髓知味。

……

清晨，海雲珠睜開眼睛，身邊已經沒有了裴韞。

她想坐起來，結果又酸又疼，她氣憤的望着天花板的控訴：“裴韞，你到底是不是人！”

在床上躺了兩個多小時，她才勉強起床。

還好囡囡已經被保姆送去學校了，不用被女兒看到自己這麽狼狽的一幕，她總算松了口氣。

吃過早餐，海雲珠給海豆豆打電話詢問成熟期到底要多久才能徹底過去。

她已經快被裴韞做死了，她不要當第一個被人類幹死的妖怪，那太丢臉了。

“這個是不定的，得看你自己的身體情況。”

時間不定？天哪，殺了她吧！

海豆豆問：“你還沒跟我說你跟裴韞那個婚禮到底要怎麽辦？真的要結婚嗎？”

提到這個海雲珠突然犯了難溫顏跟她說這件事情要保密，誰都不能說，那能不能跟海豆豆說啊？

猶豫了一下，想着還是保險起見，她就沒說，先找了個理由搪塞：“反正都是假的，我是妖，她是人，就算辦了婚禮也不代表我就跟她真的結婚了，我們蚌族的婚禮跟人類又不一樣，做不得數的！”

“你啊，我看你就是想拖，你還說你沒喜歡上裴韞！反正我又不是你媽，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以後吃虧了，可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海雲珠笑了笑，趕緊陪好話：“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我心裏有數。”

“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忙了！”

海雲珠跟着奶奶忙婚禮的事，心裏越發複雜，直到晚上裴韞又回來了。

海雲珠看到她瞬間感覺全身哪裏都疼，“你不是大老板嗎，不需要加班嗎？”

裴韞走向她，微微挑了下眉，“你好像很不高興看到我，晚上不需要我幫你了嗎？”

海雲珠遲疑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成熟期要經歷多久，如果晚上真的又那樣了，她還真的是挺需要裴韞的！

“呃……”

看到她表情遲疑，裴韞笑了笑，“如果不想那麽麻煩，晚上來我房間睡覺。免得你大半夜的再給我下藥！”

晚上睡覺的時候，海雲珠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抱起枕頭走向了裴韞的房間。

剛洗完澡正坐在沙發上吹頭發的裴韞，看到走進來的人，她慵懶地撐着下巴，“過來幫我吹頭發！”

“幹嘛讓我給你吹？”

“一會要我辛苦，你總要付出點報酬吧！”

海雲珠不情願地走到她跟前，剛要拿過吹風機，就被裴韞一把拉向自己。

她被迫坐在了裴韞腿上，屁股下是一雙修長美腿，觸感很柔軟但，但有點涼。

裴韞摟着她的腰，“吹吧。”

海雲珠一邊給她吹頭發目光不小心落在她胸前，黑色的浴袍下，胸前風光惹人遐想。

其實這家夥雖然有點強勢，但身材比她更有料。

心頭莫名癢癢，還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好像有點渴……

一個小時後，海雲珠趴在沙發上喘氣，腦海裏想的卻是，她明明是來給裴韞吹頭發的？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

她的成熟期好像過了！

“放開我……我現在不需要你了！”

“休想！”

事後，海雲珠十分認真的開口：“昨晚是最後一次了，我已經不需要你幫我了，裴韞，我是說真的！”

裴韞挑了下眉，但沒回應。

是不是最後一次，她說了可不算！

接連幾天，海雲珠已經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徹底蔫兒了，走路的時候，雙腿都在發抖。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在床上的時候，女兒學校打來的一通電話救了她一條妖命！

“你好，我們學校想要促進親子關系，特地舉辦了以家庭為單位的校園宿營，請問你們有興趣嗎？”

具體就是父母可以陪孩子一起在學校操場，搭帳篷住一夜。

說是這樣可以促進親子關系。

聽到這個消息，海雲珠簡直覺得自己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她第一時間收拾東西沖向了學校，并且給裴韞發了消息：囡囡學校有親子活動，需要有家屬陪同在學校宿營一夜，所以今晚我不回去了！

裴韞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開會，她手裏拿着一根筆，熟練地轉圈，低聲喃喃：“想跑？沒門兒！”

唐悠悠哆嗦了一下，怎麽感覺老板盯着手機的表情，像極了餓狼盯着一塊肉。

呃……

惡寒！

學校的晚上。

操場上是大大小小的帳篷，每個帳篷裏都有一個小家庭，有的來了一個家屬，有的來了倆。

大家全是陌生人，但因為小孩子，而和諧相處。

海雲珠拉着女兒的手，排隊刷牙，這樣的活動，最開心的就是小朋友了。

洗漱完畢，母女倆手牽手回帳篷裏。

結果一進帳篷就看到了裴韞，她吓得腿當下就一軟。

裴韞坐在帳篷裏，正一臉笑意看着兩人。

“你，你怎麽來了？”

“既然是親子活動，那我怎麽能缺席呢？”

“媽媽！”囡囡激動地撲進裴韞懷裏，“我以為你不來了。”

“媽媽一定會來的。”

海雲珠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人類的悲喜是不相通的。

三人躺下，女兒躺在中間，囡囡一一會兒看看媽媽，一會兒看看媽咪，開心的不得了。

海雲珠睡不着，她渾身都緊繃着，想讓女兒一直醒着又覺得這樣很殘忍，只能在心裏祈禱裴韞不會在這種場合下變成禽獸。

不知道多了多久，各個帳篷好像都安靜了下來，她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時候，突然頭頂一抹陰影壓下來，她又憤怒又緊張的壓低聲音：“你幹什麽？這裏可是學校？”

裴韞壓在她身上，湊近她耳朵，“害怕了？”

“女兒還在旁邊，你快起來。”

“海雲珠。”

她叫出她的名字，眼裏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嚴肅，“不準再欺騙我！”

“知，知道了，你快起來！”

裴韞放開她，睡在中間一手摟着她一說摟着女兒，“如果再有下次，就不是這麽簡單的懲罰了。”

海雲珠心裏一驚，這幾天裴韞是在懲罰她？

用上床來懲罰她？

果然是個變态！

她在心裏暗暗的評價。

精神極度緊張的後果就是她以為自己會一夜都睡不着，結果沒一會兒就靠着身邊的人呼呼大睡了。

裴韞左右各觀察了一眼，最後望着帳篷頂，嘆了口氣。

似乎得到了海雲珠的保證後，裴韞真的就沒那麽禽獸了。

她終于松了一口氣，再也不用渾身酸痛起不來身體。

裴奶奶時不時會讓人來跟她們确認一下婚禮細節。

整個婚禮，兩人直接當了甩手掌櫃，除了訂好的婚紗還有地點要定在郵輪上，其她的事一律由裴奶奶說了算！

眼看着婚期越來越近，海雲珠又害怕又期待。

她害怕沒辦法逃回海裏，又期待着能帶着女兒回到屬于她的地方。

“媽咪，大海的盡頭是哪裏啊？”

“大海的盡頭，是我們的家。”

“我們家在大海的盡頭嗎？哇！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家看看啊？”

海雲珠抱緊女兒，“很快了，囡囡。”

婚禮開始的前一天，她們上了游輪。

海雲珠這邊幾乎可以說是沒有親友，唯一一個海豆豆，直接拒絕參加婚禮。

她的原話是：“我沒辦法看到你跟一個人類結婚，眼不見為淨。”

所以整個游輪幾乎都是裴家這邊的親戚，海雲珠抱着女兒上游輪，周圍的人盯着她小聲議論。

她心想，這才對嘛！

一個上市公司的女老板跟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結婚，非議應該比祝福要多！

裴韞見她看着那些議論的人，以為她心情受影響了，半摟着她低聲說道：“不用管那些人。”

“嗯。”

她才沒在意，她很快就不用管這些人類的想法了，她要回家了，一想到這個，她昨晚都激動得沒睡着覺！

可冷靜下來之後，心裏又有些酸酸的，她想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最後只能逃避的丢掉了這複雜的感覺。

保姆把囡囡抱走了，海雲珠有些舍不得，其實只要她現在抱着囡囡跳進水裏她就能回去了，但這裏有這麽多人看着，說不定裏面就有溫顏說的那個抓妖怪的組織的人，她不敢冒險。

裴韞把她送到游輪上唯一的總統套房，接近兩百平的房間，如果不走到陽臺，真的是一點都看不出這竟然是在海上。

“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啊！”

她走到陽臺外，目之所及，那是家啊！

裴韞不知道她激動的原因，走過去，“你很喜歡大海？”

“當然了，你不覺得很美嗎？”

“是很美，但我不喜歡大海，一想到周圍沒有陸地，大海深處不知道有什麽，就覺得不可控，我不喜歡事情脫離控制。”

“你的掌控欲也太可怕了！”

海雲珠說出自己剛做的詞語，裴韞就走到她跟前了，目光認真地問：“海雲珠，你明天不會作什麽妖吧？”

“不……不會啊。”

裴韞低頭，在她額頭淺吻一下，“乖一點。”

親完人，就走了。

海雲珠看着她離開，手指摸過被親的嘴唇，心跳莫名快了好幾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