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謝安嶼鐘愛他這件領口破破爛爛的T恤, 不僅領口是爛的,衣擺也是爛的。餘風撩開衣服下擺把手伸進去, 掌心的溫度彌留在謝安嶼的腹部。
“你這T恤還打算穿幾年?”餘風問。
謝安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保守估計再穿個五年不是問題。
“穿爛了就不穿了。”謝安嶼說。
餘風笑了聲:“合着它現在還不夠爛是吧?”
“我感覺還行,舊衣服穿着舒服。”
餘風嗯了聲:“挺時髦的,敘利亞戰損風。”
謝安嶼低聲笑了笑, 剛一放松餘風的手就從他的小腹滑到了胸口,他頓時又繃緊了身體。
“嗯?”餘風動作停住, 用疑問的語氣“嗯”了一聲,似乎在征求他的允許。
謝安嶼忽然煞風景地提了一句:“你不是擔心我縱.欲過度麽……”
“明天給你炖甲魚湯。”餘風親了親他的脖子,“不想縱.欲過度還坐過來, 決定坐上來之前你就應該做好縱.欲的準備了。”
謝安嶼眼神渙散地看着電腦屏幕上的照片,照片上的風景像虛化了一樣模糊不清。他輕喘了一聲,仰頭靠在了餘風肩上。
餘風抱着謝安嶼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 剛才的澡也白洗了, 兩人這會兒身上都是汗,餘風怕謝安嶼感冒,把空調調高了點。
餘風摸了摸謝安嶼的膝蓋:“明天晚上我去買只甲魚,你想吃炖的還是紅燒的?”
謝安嶼剛才還以為餘風是開玩笑,有點好笑地說:“我沒那麽體虛。”他偏過頭, 幽幽地看了餘風一眼,“你不是說我精力旺盛嗎,就不怕我吃了之後精力更旺盛?”
餘風笑了下:“沒關系, 我會負責。”
餘風的書房有一面牆櫃是專門用來放相機和鏡頭的,裏面擺着餘風收藏的各個品牌各種型號的相機, 一面牆價值百萬, 謝安嶼送他的那個木雕相機也在櫃子裏, 被放在了C位。
謝安嶼不懂行,對相機的印象就是貴,是有錢人玩的,牆櫃裏什麽樣式的相機都有,他以外行人的眼光來看餘風收藏的這些相機都覺得特別漂亮精致,他的小木頭相機被擺在最中間,有種小土狗被一堆“白富美”包圍了的感覺。
謝安嶼還在欣賞牆櫃裏的“白富美”們,餘風忽然抽了幾張紙擦了一下他的腿,他條件反射地一動。
餘風的手卡在他腿間,看了他一眼,非要提一嘴:“你這樣我擦不了。”
前後不過三秒的工夫,謝安嶼立刻松開,臉熱得差點當場自燃。
“不用擦……一會兒直接洗就行了。”謝安嶼說。
餘風幫他擦幹淨,把紙巾丢進腳邊的垃圾桶裏,彎腰撿起地上的褲子,謝安嶼有點不好意思站起來穿褲子,餘風說了句讓他更不好意思的話:“我幫你穿?”
謝安嶼噌的一下站起來,搶走餘風手裏的褲子飛速穿上,餘風都沒來得及看他腿上被蹭紅的痕跡。
“你怎麽老這樣……”謝安嶼低聲說。
餘風看着他笑笑:“哪樣?”
謝安嶼微微低頭,直視他的目光:“難怪周老師說你悶騷。”
“他這麽說我?”
“嗯。”
“什麽時候說的?”
“很久之前了,你去外地領獎的那天。”
“你也這麽覺得?”餘風還挺坦然,“我對你不都是明着來的麽。”
謝安嶼幽幽道:“明着還是暗着你自己心裏有數。”
餘風被逗樂了。
謝安嶼又說:“還有你以前……也不是明着來的。”
餘風要是明着來,他倆八成早在一起了。
“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說不清,可能一開始就有點喜歡。”
喜歡上謝安嶼是必然的,從把謝安嶼帶回家的那天起餘風就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獨木橋,橋那邊是謝安嶼,他清醒地旁觀着自己一步步走到橋的盡頭。
謝安嶼問他:“如果我沒有先跟你坦白,你會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會。等你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到那天我就會告訴你。”
謝安嶼沉默了會兒,說:“還好我先跟你說了,不然我們倆都得憋死。”
餘風問:“那如果你不知道我是‘小舟’,你會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應該沒幾天就會說了。”謝安嶼看他一眼,“不說我可能會橫死在島上。”
餘風臉上浮現出笑意:“胡說八道什麽。”
“我沒你那麽能憋,那種滋味兒……真的挺難受的。”
餘風站起身走了過來,把他抱進懷裏:“也就你這根木頭看不出我那點心思。”
謝安嶼摟住他的腰,悶聲道:“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餘風笑了笑:“确實是沒資格。”
餘風拍拍他的後腦勺,松開了他:“去洗你的大長腿吧。”
餘風穿着淺色家居家褲,謝安嶼視線往下,不經意地瞄了一眼。
“都是你的傑作。”餘風說。
謝安嶼擡眼看他,餘風一邊嘴角勾起:“現在你說我是明着還是暗着的?”
“明暗結合吧。”謝安嶼說。
餘風看着他,笑意直達眼底:“我發現你這種正經的小朋友搞笑起來殺傷力是挺大的。”
謝安嶼也笑了:“這樣是搞笑?那以後我都這樣吧,我喜歡看你笑,你笑起來好看。”
餘風不常笑,人生當中百分之八十的笑臉可能都貢獻給謝安嶼了。他不笑的時候給人感覺就是酷,笑起來又很迷人。
“也別太刻意了,容易有表演痕跡。”餘風開玩笑道。
謝安嶼笑着沒說話,走到牆櫃前看了看,想近距離看看裏面的相機。牆櫃是鎖着的,櫃門是玻璃的,幹淨透亮,連點灰塵都沒有。
謝安嶼送給餘風的木雕相機占着C位,樸實又張狂。
餘風走了過來,謝安嶼回頭看了他一眼:“家裏要是遭賊了,賊一夜暴富。”
餘風笑了下:“是,一夜變成百萬富翁。”
謝安嶼有點驚訝,他知道相機不便宜,但也沒想到會貴得這麽離譜。
謝安嶼指了指自己送的那個木雕相機:“它果然是被白富美包圍了。”
“占着C位呢,人家白富美可沒這待遇。”
謝安嶼笑了。
餘風問他:“你之前不是報了木雕課嗎,是課程結束了還是請假了?”
“請假了。”謝安嶼想了想,說,“我打算上完這個課程就不上了,我想先準備考試。”
謝安嶼出去前餘風拎起沙發上的枕頭問他:“這枕頭是給你留這兒還是拿回你房間?”
餘風這下是來暗的了,小島同學沒瞧出來,他抿了抿嘴:“在島上不都是一起睡的麽。”
餘風明知故問:“你是想讓我拿去我房間?”
“拿去我房間也一樣。”小島同學這下瞧出來了,目光幽深地盯着他,“我待會把你的枕頭也拿去我房間,你可以睡在我那裏。”
餘風笑着點點頭:“行。”
這晚倆人睡在了謝安嶼的房間,餘風靠在謝安嶼身後,摸了摸他的腿:“蹭疼沒有?”
“沒……”謝安嶼一陣耳熱,下意識去抓餘風的手。
“我剛才看好像還是紅的。”
謝安嶼嗓音有點啞:“你蹭了那麽久……怎麽可能不紅。”
他這膚色都能紅得這麽明顯,餘風使了多大勁只有他自個兒知道。
“體諒一下。”餘風把手伸上來摸了摸他的下巴,“你十九,我也才三十,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我比你還多熬了十來年。”
謝安嶼轉了下頭:“你生日什麽時候?”
“早了,在年底。”
“那你現在三十還沒到呢。”
餘風摸完謝安嶼的下巴又開始玩他的嘴巴,指腹在他嘴唇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蹭着。
謝安嶼忽然笑了聲,問餘風:“你熬不住的時候就沒想過交個男朋友麽?”
“沒遇到過你這麽帥的。”
謝安嶼不信:“別騙我,你每天接觸的不是模特就是明星,見過的帥哥肯定一打一打。”
餘風從後面輕輕撞了他一下:“帥不帥要看符不符合我的審美,你以為誰都是你?”
謝安嶼還是好奇:“那你熬不住……”
“我又不是沒手。”餘風用指尖撥開謝安嶼的嘴唇,“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那麽禁.欲。”
謝安嶼嘴唇微張,沒辦法說話,餘風一邊撥弄他的舌頭一邊說:“其實遇到你之前沒覺得有什麽熬不熬的,你出現了,我倒是真的在熬。”
謝安嶼含混地唔了一聲。
餘風低沉的聲音回蕩在謝安嶼耳邊:“認識你這小半年我自己動手的頻率可能是過去十幾年的十幾倍。”
餘風停止玩弄,去床頭櫃摸紙巾盒的時候謝安嶼忽然低頭含住他的手指,把上面的口水舔幹淨了。
餘風呼吸變沉:“幹壞事兒還有售後服務呢?”
售後完還得拿紙擦,餘風從床頭櫃上抽了張紙擦了擦手,拍了一下謝安嶼的新枕頭,問:“這枕頭枕得舒服嗎?”
“嗯,挺舒服的。”
1888的枕頭能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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