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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風與元陽子、無名老道三人謹慎的踏入洞口,洞口之處微微透着光線,再往裏面走就越來越黑,光線變暗。
“停下!”無名老道站定,“陣法就在這裏。”
“這是什麽陣法?”元陽子的長處不在破陣,更擅長看相看地,雖然不精通,卻也對陣法有着深厚的<理論知識,看着遠處的延伸洞穴,黑漆漆的一片,只是隐隐約約的看到前方似乎有着燈火,似乎沒有什麽異常。
“我也不知道。”無名老道苦笑,“大概又是個什麽上古陣法吧,不管是什麽陣法,也得進去才能知道。”
“你們做好準備了沒有?”無名老道眼神寧靜,又帶着些許的熱血,對于無名老道這樣的高手而言,有這樣的對手以及新穎的沒有見過的陣法既是挑戰也是學習。
“師傅,這個陣法...”淩風有點遲疑,仔細辨認片刻,回憶起天書中的陣法篇,有那麽一個陣法與之極為相似,那就是八門金鎖陣。
《三國演義》中曾講過第三十六回玄德用計襲樊城元直走馬薦諸葛那一篇中: “乃調李典領後軍,仁自引兵為前部。次日鳴鼓進軍,布成一個陣勢,使人問玄德曰:“識吾陣勢?”單福便上高處觀看畢,謂玄德曰:‘此八門金鎖陣也。八門者: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如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從杜門、死門而人則亡。今八門雖布得整齊,只是中間通欠主持。如從東南角上生門擊人,往正西景門而出,其陣必亂。’
八門指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如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從杜門、死門而人則亡。
當然此陣不是沒有破法,如果布陣之人的功力不夠,即使布陣幹淨整齊,也會有致命的缺點:如從東南角上生門擊人,往正西景門而出,其陣必亂。
淩風嘆氣,此陣是方位陣,若這殘缺不堪也罷,可明顯的是這陣又被人改過。只是将生門隐匿變作死門,全陣的變化就發生了逆轉,無法辨清。
生門變死門,死門...是否是活門?陣法的變化如函數變化,一處變化,風險與性質也随機變化。
“莫要多憂慮。”無名老道摸着胡子,“老道還是相信這老天是公平的,無論是什麽時候,都是邪不壓正。”
“哈哈哈!”老道的話剛說完,就聽到洞裏傳來一陣大笑,一個全身裹着黑衣的男人就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邪不壓正?我倒是要看看是道高一尺還是我的魔高一丈!”
“馬閻王!”無名老道冷着臉,“你這人格居然還是壓制了真正的馬閻王,你還是速速投降,看在你的主人格的份上,老道放你一馬。”
“放我一馬?”黑衣男子裹着臉,只露出兩只眼睛來,充滿了欲念與邪惡,對無名老道的話嗤鼻一笑,“得了吧,你個老家夥,我馬閻王怎麽做還用不着你來指手畫腳!再說,我這人格怎麽了?”
黑衣男子手裏的火把忽明忽暗,聲音略帶嘶啞,低低的笑了兩聲,“要是真正的馬閻王沒有邪念,沒有欲念,沒有惡念,我會産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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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可沒有真正的幹淨的人!就說你!”男人的眼神帶着某種誘惑,又深深的嘲弄着,“你無名老道敢說你沒有惡念?沒有貪念?要說沒有?哈哈哈....”
“都是放屁!”馬閻王一把将火把扔到地上,剛亮堂了一點的山洞,又迅速的暗了下來。
無名老道三人立刻謹慎起來,火把的火越來越暗,黑衣的馬閻王似乎發出了一絲笑聲,仿佛在笑話他們的膽小一般。
“游戲開始了....”随着馬閻王的話語一落,最後一絲火苗随即熄滅,而在最後的那一霎那,淩風明顯看到,站着馬閻王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不好!”淩風心裏暗叫一聲,他們早就進了陣法了!
果然随着火把的熄滅,整個世界似乎都是黑暗,深不見五指,淩風靜靜的聽着四周,沒有人!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他感受不到任何人的存在,仿佛這個天地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沒有風聲,更沒有人聲。
似乎他瞎了、聾了,可他卻又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這種感覺就像被關進了一個無人的小房間一般,寂靜無聲、無光。
淩風這麽短短的一瞬間想到了許多的可能性,是自行行動還是等待着師父的救援?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可行與不可行。
該怎麽做?淩風的性格是帶着些許的懦弱,在許多時候他是果斷的獨立行走,可是這個山洞裏有師父與師叔,如果因為自己的莽撞導致了陣法的改變,使得師父師叔受到了傷害可怎生是好?
淩風思慮片刻,咬牙,還是決定行動,這個陣法是上古陣法,對于現今的傳承,對于這樣的陣法已經失傳已久,師父與師叔只是聽過其名,甚至都沒有了解過,如何破陣?如果他們跟自己一樣也陷入了這樣的困境之中,是不是也在難以行動?想到這裏,淩風果斷選擇出擊。
陣法瞬息萬變,淩風只是一個擡腳邁出一步,環境就發生了巨大改變。
烈日當頭,沙漠顯像,淩風只覺得太陽似乎在朝着自己曬,汗水不停的流淌,“不能心急。”淩風抿了抿唇,唇瓣很快幹裂的失去水份,“這是幻覺!”淩風環顧四周,要想破陣就要找出陣眼,既不能心急,更不能魯莽。
時間一分一秒的飛逝,淩風将四周收納眼底,閉眼思考,陣眼在哪裏?
沙漠、裸漏的石子、以及....
淩風慢慢的行走,不急不慢,體內的元氣似乎被牽引着躁動不安的朝着一個方向緩緩的外溢,“好厲害的陣法!”即使在陣中,淩風也不得不感慨,布陣的人是個天才。
陣法最重要的除了陣眼與守陣之人,還有一點那就是陣法的能量,無論是哪一種陣法都需要龐大的能量來支持,玉石、符箓等作為能量的承載者的最大弊端就是能量有用完的時候,能量用完的時候,就是陣法消散的時候。
而這個陣法的發明者卻是将闖陣之人的元氣吸出補充至這些承載處,這樣的好處就是陣法越來越強,而闖陣者越來越虛弱,最終即使有能力破陣也會沒有相應的體力來解陣了。
淩風行走了一會兒,停下腳步,腳邊是一個小小的看起來圓圓潤潤的小石子,淩風微微一笑,“就是你了!”
剛要彎腰撿石子,四周的場景就變化了,綠草茫茫,一群馬兒在遠處吃着青草,一邊吃一邊甩着尾巴,悠閑舒适,蝴蝶在草地上的花叢裏飛來飛去,一片祥和的大草原,即使是看着也讓人欣悅。
“這裏真美!”剛才沙漠裏走出來的淩風,看到這樣的場景,心神也不由自主的一松,微笑,“以後在這裏養老不錯!”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草叢軟軟的,被曬幹的嘴唇早就恢複正常,淩風找了一處山坡坐下,偷得浮生半日閑,重生後一直都緊繃着心神努力的學習,想要改變的心思一直都在鞭策着他,看到這樣的美景,似乎整個人都能跟着放松下來一般。
這樣想着,淩風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只想在這風和日麗的草原上美美的睡一覺,“去睡一覺吧...”一個聲音輕輕的撫摸着他,“你太累了,好好歇歇...”
清淡的花香、遠處的馬兒嘶鳴聲、溫和的陽光與輕輕的晚風,無一不在誘惑着他:“去睡覺吧...”
“是的..”淩風疲倦的閉上眼,“我好累...只睡一會兒...”
只是睡一會兒....淩風呢喃着,發出熟睡的呼吸聲,這樣冰肌玉膚的少年,清風吹起少年額頭的發,露出他光潔的額頭,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想是一對蝴蝶的翅膀,淡粉色的唇瓣緊緊的抿着,他睡着了。
“好孩子,乖乖的睡吧!”黑衣的馬閻王只餘留的兩只眼睛緊緊的盯着着地上的少年,四周還是漆黑的一片,只有一個火把孤零零的躺着,馬閻王坐在地上,從黑衣裏伸出幹枯的手指在少年如玉的臉龐上滑動着,沙啞着嗓音,“好孩子,乖乖的睡吧,等我解決掉你的師父師叔,你就可以永永遠遠的陪着你的兩位長輩了!”
不遠處,無名老道做着古怪的動作,又是躲避,又是拿木劍捅,似乎與什麽人做着搏鬥,而元陽子似乎陷入了什麽可怕的幻想之中,似悲似喜,不停的抖動着身子,或抱着腦袋痛苦不堪。
無名老道面前站着的是一個漂亮的少年,是他每天都能看到的少年、是他打小撫養大的孩子的臉,清清冷冷的少年手裏拿着的是那把在靈寶縣得來的青龍寶劍,面無表情,下手極狠,關心則亂,面前的少年明顯失了神,似乎被人控制了一般,只是一個勁的進攻,劍鋒的每一個掃落都帶着劍風,無名老道能明顯的感覺到肌膚被劃破,鮮血潺潺流出。
無名老道躲閃着,面前的少年是自己的弟子,即使在江湖飄落這麽多年,唯一硬不下的心腸的就是自己的弟子,這個打小聰慧話少的少年。
身上的元氣開始流失,無名老道不知自己還能撐多久。
元陽子的面前是被淩風捅了一刀的無名老道,斷了氣,而師兄唯一的弟子淩風随後也一刀自盡,兩具溫熱的身體潺潺的流着鮮血,血緩緩的流着,兩股鮮紅的血慢慢的流到了他的腳邊,有的滲入了地面,留下一片暗紅。
“....師兄....”這是幻覺嗎?元陽子抖着腿,如果這是幻覺怎麽會這樣的真實?血是熱的,他們的打鬥太真實,他們還沒有進入陣法,說明不會有這樣的幻覺不是嗎?
為什麽剛才還正常的淩風會變成這樣?會一刀捅死自己的師父,然後又突然的自殺?為什麽?
元陽子想不通,剛才還在笑眯眯的師兄就這樣帶着不可置信的驚愕的臉倒在地上,他的眼瞳裏映出的同樣不知所措的師侄淩風。
是被控制了嗎?是不是上次去外面淩風就被下了什麽咒?元陽子恨極,站起身,悲痛過去似乎就是仇恨的力量,他要報仇!
他的血液裏全是複仇的喧嚣!
馬閻王得意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一個陷入了無止境的跟自己心愛的徒兒不停的戰鬥,另一個則看着自己的師兄與師侄死在自己面前,他們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還在陣中,啧啧!
“無知是福啊!”馬閻王得意的嘆了一聲,“戲就看到這裏,還是來一記狠的吧!”
“喔?我看是這一記狠的還是由我來給你吧!”就在馬閻王打算再加一把火,加大陣法力量的時候,身後一個少年的清冷的嗓音出現了馬閻王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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