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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M市已然入夏,燥熱難耐。
舒燦夏身上穿着正紅色的石榴花圖樣秀禾,頭上的發飾随着步伐搖曳。婚禮結束後她便連人帶行李被送了過來,進門後到現在兩小時有餘,除了廚房的一盆綠蘿,其餘的一個活物都沒看見。
舒家從去年年底開始便有些不景氣,過了年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半月前秦家突然上門,說是長子二十有七還未婚配,問舒家是否有意。
舒家應下的第二天,聘禮悉數上門,公司運轉步入正軌。
舒燦夏對這樁婚事倒是沒什麽抗拒的,從小到大沒少見為了家裏公司賠上婚姻幸福的,更何況秦家此舉算是“扶貧”了,她沒有理由不答應。
不過從訂下到結婚,她一直沒看見過自己的準老公,着實有些好奇。從前期下聘禮,到今日的迎親全部都是這位秦家大少爺的弟弟秦遙代勞。包括秦家一直以來所有需要露面的事情,也全部是秦遙出面,秦家大少秦跡則少有人提起。
舒燦夏打聽到了那麽點兒小道消息,只知曉他脾氣不好腿腳不好,興趣、工作、樣貌都無人知曉。
舒燦夏在一樓轉了一圈沒看見任何關于她老公的信息,拎着裙子在樓梯口坐下。
她歪着腦袋倚在牆上,由衷地希望他們兄弟倆一母同胞能長得像點兒,要是有秦遙七分的容貌,舒燦夏也能心安理得地說服自己跟他躺在一張床上。
不過也有人傳說秦家大少是因為長得不好看才不見人的……舒燦夏覺得可能性不大,秦家基因好,她那個老公應該也醜不到哪兒去。
天已經黑透了,舒燦夏困得哈欠連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腳步聲吵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正好瞧見不遠處玄關坐着的男人的背影。
男人坐在一張全黑的輪椅上,身旁還有一只半人高的行李箱,也是亮黑色的。他的右手握在扶手上的控制杆上,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皮膚呈一種近乎病态的白皙。
舒燦夏舔了舔嘴角,有些緊張地攥着裙擺。她不知道要不要過去推輪椅,或是幫忙推箱子,她甚至都不敢說話,怕吓着他。
“地上不涼?”
正當舒燦夏斟酌着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時候,秦跡的聲音從玄關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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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控制着輪椅回身,幾乎和坐着的舒燦夏平視。
秦跡臉上架着一副銀色邊框的飛行員眼鏡,看她坐在樓梯上還沒動,微微挑了一側的眉毛,自我介紹道:“我是秦跡。”
“你,你好……”舒燦夏屏住呼吸,揉了揉酸麻的腳起身。
她咬着牙走到秦跡跟前,一秒沒猶豫,直接蹲在了輪椅邊上微微仰着頭看他。
“我……”
她望着輪椅上的人,有幾秒的怔愣。
秦跡确實同弟弟秦遙有七分相像,可他畢竟年長幾歲,更沉穩內斂些。
舒燦夏離他大概一米不到的距離,這距離說近不近,但足以讓她看清秦跡敞開兩粒紐扣的襯衫下的鎖骨、脖間微動的喉結、緊繃卻又線條感流暢的下颌線……
跟近年來流行的歐美濃顏系帥哥不一樣,秦跡是極其正的長相,典型的東方審美,五官周正,一雙眼睛望着你的時候毫無攻擊性,眉目如春水。
饒是舒燦夏一個娛樂圈36線小演員見過不少帥哥,怕是除了幾個號稱娛樂圈神顏的男明星外也沒幾個能比他好看了。
試問哪個少女見了他不會大叫一聲“我可以!”
“咕咚……”舒燦夏咽口水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裏顯得格外刺耳,她的雙頰一瞬間就紅了。
“餓了?”秦跡沒什麽異樣,指了指餐廳的位置道,“冰箱裏有吃的。”
“嗯,謝謝。”舒燦夏抿着嘴,知曉他說的是肚子餓,思緒卻控制不住地想到了別的事情上去。
“自便,房間在二樓西邊第二間。”
秦跡說完後回身拖過行李箱,往樓梯的方向去。
舒燦夏起身四處看了看,立刻上前去,“我幫你吧。”
“不用。”
秦跡将輪椅停在樓梯口旁的一個小門前,摁了門框上的按鈕,門開後輪椅駛進,幾秒後緩緩關上。他腿腳不便,房子裏的所有設施都是特地打造的,處處都有機關。
冰箱裏有些新鮮的蔬菜和水果,舒燦夏也不願意忙活,熱了一杯牛奶填飽肚子便提着裙子上了樓。
她去衛生間卸妝洗漱,随後提着裙子推開房門。房間裝修簡約,黑白灰為主,看不見任何有生活氣息的雜物擺放,一點兒喜慶的氣氛都沒有。
舒燦夏将頭上的鳳冠摘了随手放在茶幾上,随後開始解上衣紐扣。
秀禾裏面是一條紅色的單裙,長度大約在膝蓋上一寸,繡着中式的花樣。
秦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舒燦夏低頭整理裙擺的樣子,他微微蹙眉,這姑娘東西不分?怎麽到他房裏來了。
氤氲的水汽從浴室溢出,朦胧之間,舒燦夏卸去粉黛的臉被紅裙襯托得更為清麗。
秦跡皺着眉,立刻低頭将大敞着的睡衣扣子扣上了。
舒燦夏局促地上前一步,等他整理完衣服以後彎腰握住秦跡的手臂,“我扶你吧。”
秦跡撐着輪椅起身在床沿坐下,看見舒燦夏還穿着婚服,問道:“沒洗漱嗎?”
“外面浴室的水是涼的。”舒燦夏指了指門口的位置,随後抿着嘴問道,“我能在你這兒洗嗎?”
得到秦跡應允後舒燦夏出去拿了睡衣進來,浴室裏還留着男士沐浴露的味道,熏得她臉越來越熱。
吹完頭發出去,舒燦夏輕手輕腳地關門,掀開被子一角進去。
她翻了個身,手臂不小心碰到了秦跡。她吓得往床沿旁挪了幾寸,随後屏住呼吸等了幾秒,未察覺身後有什麽動靜才徹底放松下來,慢慢地睡沉了。
次日一早,舒燦夏半夢半醒間隐隐聽見外面有人說話。她迷迷糊糊睜眼,偏頭一看身邊已經沒人了,手探過去,被窩裏溫溫的。
“少爺,秦老爺子說昨日你沒趕得回來也就罷了,今日回門一定要去。”這聲音舒燦夏識得,是秦家的管家,前幾次婚禮籌備他都在場。
“嗯,麻煩李伯特地走一趟告訴我。”秦跡手裏握着一只敞口建盞,小口抿着茶水。
茶幾上整齊地擺放着幾個紅色的禮品袋,跟周遭的色調格格不入。
舒燦夏進屋梳洗完畢後再從二樓往下望,李伯已經走了,秦跡身旁站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男人。
“老板,您要不要把舒小姐叫下來,趕點兒緊,許是還能趕上午飯。”
秦跡原本低着頭在看書,聽見他的話後擡頭斜了他一眼,“舒小姐?”
“我說夫人……”
秦跡擺擺手示意他去門外候着,“給舒家打聲招呼,就說耽擱了一會兒,晚些回去。”
聽到樓下關門聲後,舒燦夏才緩步從樓上下來。
“早。”她站在離秦跡兩米的位置,不知如何稱呼他,便省了去。
“十點五十五分,哪兒早?”秦跡合上書,控制輪椅往餐廳走,“不用拘束,昨日我父母說的那些話也不用放在心上。”
“昨日?”
舒燦夏在心裏嘀咕:你昨日又不在。
“我脾氣差,不會照顧人,不愛出門……早點要個孩子。”秦跡示意舒燦夏坐下吃早飯,他父母那套說辭他都能背下來了,“以後見着敷衍過去就行了。”
時間已經不早,故而早飯吃得極為簡單。烤過的全麥吐司和牛奶放在冷冰冰的白色瓷盤裏,跟酒店自助餐似的。
舒燦夏沒什麽胃口,啃了兩口就撂下了,捧着玻璃杯小口抿着牛奶。
“好了就走吧。”
跟在秦跡後面到了玄關,舒燦夏看着門外的三級臺階,探頭張望着是否有供輪椅進出的坡道。
“看什麽?”
秦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舒燦夏一扭頭習慣性地視線放低,沒想到只瞧見了他的小腹。
“你……”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後退了一步再擡頭才将人看全。
舒燦夏自認不矮,卻沒想到秦跡竟然還比她高了一個頭左右。他手裏握着根烏色發亮的木質拐杖,無名指上的婚戒在陽光下亮得刺眼。
“能站,能走。”秦跡言簡意赅,他的腿只是不能久站,撐着拐杖雖說不上健步如飛,但正常走路不成問題。
舒燦夏先行出門,站在臺階下緊張地看着他,直到秦跡邁着步子穩穩當當地站在她跟前才放下心,原來他的腿沒外界傳得那麽嚴重。
上了車,秦跡見她還時不時扭頭看自己,問道:“外頭人怎麽說我?”
“性情古怪,性格孤僻,相貌醜陋,躺在床上動不了……”舒燦夏嘴比腦子更快,脫口而出道。
前面開車的男人先沒忍住笑了,從後視鏡裏打量二人。
“那你還願意嫁過來?”秦跡轉動着無名指上的婚戒,慢條斯理地問道。
舒燦夏低着頭小聲嘟囔,“誰讓你們秦家財大氣粗,同公司倒閉回收房産相比,嫁個人算什麽……”
秦跡勾了勾嘴角沒再說話,合眼假寐。
舒燦夏小心翼翼地扭頭打量他,除了脾氣冷了點,表情少了點兒,她這個新婚老公好像也還湊合。
她又細細看了一遍秦跡的五官,是相當地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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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差錢》
文案:
1.
岑清偶然走進劇院,覺得那話劇男主人帥戲好可塑性強,費了好大的功夫要了一個後臺親密接觸名額,向他抛出橄榄枝。
男人拒絕後岑清沒放棄,繼續開出誘人條件:“我了解過你們一場話劇的酬勞,我能承諾你的是公司正在籌備電視劇的三番以上,片酬按準一線給你開。”
“不演戲,不差錢。”岑清被他客客氣氣地請出了後臺。
岑清越挫越勇,追着男人走遍了大半個中國巡演,次次坐在一排正中,無一例外。
後來,岑清覺得實在無望,攥着票沒進劇院,坐在門口發呆。
演出結束後,男人戲服沒脫就跑了出來,用手裏的折扇挑起岑清的下巴,“萬裏長征還差一步,怎麽放棄了?”
幾天後在和悅娛樂的立項會議上,岑清見到了傳說中的和悅娛樂的段生和段總。
他一改勤勤懇懇演話劇的模樣,身後跟着幾個業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一個電話分分鐘幾千萬上下,一個袖口就能抵得上她辛辛苦苦一年的報酬。
段生和隔着會議桌朝着岑清笑,“岑編劇,又見面了。”
“你的劇本我很感興趣,所以帶資進組。”
2.
和悅娛樂的地下車庫,岑清探着身子在段生和臉頰上落下一吻。
她突然覺得車內一黑,再擡頭,車頭前站着面色鐵青的男人,仿佛下一秒就能将擋風玻璃砸個粉碎。
“呦,陸總。”段生和搖下擋風玻璃,“你盯着我女朋友看不太好吧?”
“段總應該叫我表哥。”
和悅娛樂和星初娛樂向來友好合作,可兩公司的總裁不睦已久,業內早有耳聞。
聽說是和悅的段生和主動求和,拉下老臉,跟前跟後,一口一個表哥叫得起勁兒。
*家裏有公司.小編劇 X 自己有公司.熱愛演戲.不差錢.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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