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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商氏最先收起了臉上的神色,搖搖頭嘆息着跟季臨沐回了內室商量嫁妝的事情。

季昭昭反而詭異的有種,啊,塵埃落定的感覺。

比起風峻來說,風嶼明顯是個更好的選擇,家裏人口簡單,沒有長輩苛責呢。

而且,季昭昭有種預感,要是不嫁給風峻,說不定能有好戲看呢。

帶着這種詭異的心情,她反而出言安慰商氏。

商氏看着這個傻閨女,她還能不知道那些富貴人家複雜的交際往來?安王世子家裏無長輩,那麽其他的長輩見了,誰不會多伸一把手?無形中還多出來更多的長輩呢!只有這個傻孩子,光看着人口簡單了。

罷了罷了,自己的孩子自己教,所幸指婚下來,婚期還沒定,慢慢教着吧。

季昭昭沒有預料到自己以後的悲慘生活,既然指婚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不如放平心态,且等着。

她心裏想通了,就有人想不通了。何南雪自從指婚的旨意一下,就到處打聽誰家的姑娘配給了誰家的公子,等聽到季家大房的大姑娘居然指婚給了安王世子,足足問了三遍,才放開了傳消息人的手。

這,這是真的?

何南雪最多只想過,等三皇子娶了正妃,她就好做為側妃進門了。

也不枉何夫人苦口婆心勸了這麽久,她可算是明白了,她這種落水之後被救的情況,只能做側室。

但是現在三皇子沒有娶妃,是不是代表着,她還可以努力一下?

何南雪準備暗中謀劃暫且不表,只說有人收到這個消息急了。

他勸了又勸,只說暫時不急,誰能知道前腳伯父還答應的好好的,後腳旨意就下去了,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下可如何是好?

而季昭昭接到了一份請柬,字跡跟之前送禮過來的字跡一模一樣。

邀約在茶樓一聚。

過手了這麽多禮物,總不能連是誰送的都不知道吧?季昭昭從抽屜裏找出了一沓善堂的回執,準備給那人看看。

茶樓就在鬧市區,倒也不害怕發生什麽問題,只不過季璋勸了也不聽,一定要過來送。

到了茶樓季璋就在樓下醒目的位置等着,只要他姐姐一聲喊,他能馬上沖上來。

季昭昭進了茶樓,茶樓小二馬上迎了上來,“姑娘這邊請。”一路往包間引。

推開了包間門,季昭昭看到主人正在洗茶。滾燙的熱水澆到茶壺裏,又慢慢倒出來,重複三次,這才加入了茶葉。

茶葉的清香一入壺中被激發出來,彌漫在整個室內,水汽模糊了她的視線。

“請坐。”

聞言季昭昭也淡定的坐下,反正她是被邀請的客人,主人發話做什麽就做呗。

風嶼接着泡茶整理自己的思路,茶水香氣四散的時候,他好像被驚醒了一下,翻手拿出白瓷杯,倒了一杯,然後推給了季昭昭。

“上次喝了季姑娘的茶,這次該請姑娘嘗嘗我泡的茶了。”

“清香怡人,很是不錯啊。”季昭昭先稱贊了兩句,然後話鋒一轉,“但是世子大老遠的叫我來,總不是光為了喝茶吧?我這人性子急,等不得,要是世子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她懶得跟人打機鋒繞圈子。

“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婚約,我可以想辦法推掉。”風嶼沉默一瞬,艱難的開口。

季昭昭坐正了身體,“可是世子對我有什麽不滿?”

就算她對婚約可有可無,但是想要退掉,不是當衆打了皇帝的臉麽?

“不是,不是,你別誤會。”風嶼不好講所有事情和盤托出,畢竟是皇室密辛,于是委婉的說,“只怕我有什麽不足之處,耽誤了姑娘。”

“我對世子并沒有不滿,世子堪為良配。”她斟酌着用語,反正跟風峻比起來,肯定好多了。而且跟別的人比起來,最起碼風嶼還算的上世俗意義上的好人了。

風嶼沉默不語,但是心裏升起來的一點點小慶幸是怎麽回事?輕輕的撓着撓着,有點癢有點酸,更多的是開心。

他壓抑下嘴邊的笑意,“姑娘過譽了。但是我說的也是真心話,如果哪一日姑娘反悔了,可以随時告訴我,我會将此事辦妥的。”但是,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他在心裏默念了一句,又覺得自己十分的矛盾。

季昭昭猜不透他的神色,幹脆就略過這個話題,“先前不知道是世子送的禮物,擔心是來路不明的東西,實在抱歉。”她把那疊回執拿了出來。

“無事。”

這點子小事還要計較麽?風嶼現在心情好的不得了。

他看了一眼那些個回執,的确是京城裏有名的善堂,“這些東西用在了更值得用的地方了。”

要是讓他的朋友,那位青衣公子知道的話,只怕要笑掉大牙。那些禮物都是他背地裏準備了許久的,現在在佳人面前,楞充不在乎。

于是這兩人居然對着善堂的經營聊了半天,一點不管這個話題是不是大煞風景。

風嶼驚訝于她的見多識廣,而季昭昭很滿意他的包容。許多男人,并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談論這些,他們對妻子的要求,只是守好了後宅就行。

當真是女人的能力不行?困于後宅淹沒了她們而已。

季昭昭談論這些,風嶼還能查漏補缺,提出改善的意見,季昭昭險些以後她是在現代跟同事們讨論方案呢。

她意外的滿意,只要風嶼不是那些迂腐的夫子,她以後的生活應該過的不錯,想要繼續經營碧水閣也不是難事,最起碼,能夠當個合夥人。

樓下的季璋等得不耐煩都快想要沖上去的時候,他姐姐終于下樓來了,臉上還帶着笑意。

于是他松一口氣,好奇心反而起來了,“姐姐,碰到誰了?”

“之前認識的人,沒事,我們先回去吧。”

越是不告訴他,季璋越是撓心撓肺的想要知道,但是姐姐發話了,他只能怏怏的吩咐馬車走了。

臨走之前他不死心的掀開了車簾,咦,是這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寫到差不多啦!啦啦啦,輕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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