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別動

周燦擡手去推秦烈,被他一把将手按在門上,兩個人幾乎貼到了一起。

他的唇貼近了周燦的耳邊,淺淺的喘息呼入她的頸間,撩人心神。

“你幹……”周燦扭動着身子,腦子裏一片發懵。

“別動。”秦烈的語氣中帶着濃濃的警告,又有萬分的溫柔,“周燦,你就寧願相親都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他的臉輕輕埋在周燦的肩上,每一次吐納呼吸都噴灑到她的頸窩,撓的她心尖兒發顫。

他的唇瓣有意無意的蹭着她,她想說什麽,一張嘴卻發現舌頭都打結了。

“說。”秦烈這一個字很輕,像是一種誘哄……讓周燦更加找不着北。

說?說他媽什麽啊?

她的腦子裏一片漿糊,最後只能憑本能去推他。

“你,你先放開我。”周燦努力找回自己的思緒,拼湊出一句很無力的話語,。

“我不。”秦烈的語氣輕緩低沉,每一個音調都充滿了引誘,聲音中的磁性無限放大。

周燦原本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在這樣的誘引下,慢慢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讓秦烈的腹部産生了一股莫名的沖動。

他的指尖摩挲着周燦的肌膚,周燦有一種渾身像過了電似的異樣感,這感覺讓她感覺十分的不可控。

她用力的往側面退去,但是秦烈的力氣實在是太大,緊緊的把她箍在懷中,她最後只得無奈放棄。

“秦總監,你別這樣!”

“那要怎樣?”秦烈的眉頭微微蹙起,有些不舍的離開周燦的肩頭,大掌卻依舊牽制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跑了似的,“周燦,你說要我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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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燦擡眸看他,兩人目光交錯,他的眼睛很清澈,充滿了無奈的情緒。

她看到了他眼睛裏的自己,有些倉皇失措。

“說話,為什麽寧願去跟李行相親,都不跟我在一起!?”不等她組織語言,秦烈的話在此問出口,音調陡然升高。

周燦的嗓子裏緩緩的吞咽了一下,視線沒有一絲怯懦,小聲嗫嗫道。

“秦烈,準确的說,就算世界上只剩下你一個男人,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她看着他,字字紮心。

“你就這麽讨厭我?”秦烈問出這句的時候,心裏狠狠的揪了一下。

他即便不願意相信,但是周燦此時此刻的表現,就是讓他忽然有了這樣的覺悟,心尖不可抑制的微顫。

周燦看着他,眼睛裏蒙了一層水霧,連對面的人都變得有些模糊。

那些從前和過往一點點從塵封裏抽離出來,胸腔的不适從緩至強。

“你從來不知道,你給我造成過多大的傷害。”

那些顫顫驚驚,在自我嫌惡,自我懷疑唾棄中度過的日子。

歷歷在目,樁樁件件,全是血淚。

秦烈的手動了了一下,想去拉她的手,被她迅速地閃躲開。

她打開門,作了個請的手勢,臉別開,看着客廳,沒有任何表情言語。

秦烈幾欲開口還想說什麽,卻被她直接一把推了出去。

她狠狠的摔上門,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的往下墜,直到跌坐在地上。

周燦抱着胳膊,頭擱在膝蓋上面,有股淡淡的失落感。

肩頭的位置,好像還隐隐殘留着秦烈剛才的溫度,氣息。

她被松開的那瞬間,居然沒有一巴掌打上去……

第二次了。

周燦,你是怎麽了?

秦烈靠坐她在門口外,偶爾有經過的人,異樣的眼光看他,他也沒有在意。

手上的煙冒了一根又一根。

他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滾出來喝酒。”

——

蔔沉眼睜睜的看着秦烈高冷男神的形象漸行漸遠。

最近幾次見他,不是喝酒就是喝酒,他還得做一個知心老爺們兒,噓寒問暖,問長問短。

媽的,拿他當啥啊!三陪嗎!?

“你這又是為誰啊老弟?”

秦烈今天喝得并不猛,很理智的小口小口的喝着,完全是想緩緩心情來的。

聽蔔沉問完,他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還能為誰?他為的人很多嗎?

蔔沉了然,伸手拍拍他的肩,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我說老秦,你也忒慫了,就豁出去表白一下不完了?多大點事兒啊,一天整不明白了還?”反正人都分手了,是死是活,是好還是不想好一句話不得了?

老這麽酗酒哪行?

秦烈搖搖頭,默默地比了兩根手指。

蔔沉愕然,随即憤憤道。

“我他媽勸你表白,你說我二?!”是人嗎??他這出謀劃策的還不讨好?!

秦烈扔給他一個,你這傻逼的眼神,淡淡道:“表白兩次了。”

蔔沉也不氣了,趕緊興致勃勃的八起來。

“行啊小老弟,結果怎麽樣?”

秦烈沒說話,直接幹了一杯威士忌,看都不願意看他。

蔔沉打量他一眼。

“應該是不怎麽樣,不然找我喝哪門子的悶酒。”一臉愁緒,活像被人甩了一樣。

秦烈沒搭理他,許久,他開口問了句:“我以前對周燦很壞嗎?”

蔔沉懵了一下,随即笑得前仰後合,就差四仰八叉了。

秦烈看猴子似的看着他,半晌,蔔沉才說:“壞不壞的你自己心裏沒點兒逼數嗎?”

秦烈想了想,似乎是有點壞的,也就一點吧。

蔔沉看着他的樣子,也沒太好過分,正色道。

“其,其實也沒那麽壞,你不就是不喜歡她嘛,所以做什麽都是情理之中的。”蔔沉一邊說,一邊捂緊了自己的小心肝兒。

“我做的很過分?”秦烈這一句,可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拷問了。

蔔沉把酒杯放到一旁,攤開手掌,數一件掰一根手指。

“你看啊,人家剛開始送情書的時候,你怎麽說的?不要浪費自己生命,浪費別人時間。”

“後來呢人家送吃的,班上人起哄吧,你接着就把吃的扔到垃圾桶了,當着人家面兒嗷。”

“還有那個,那個啥,織圍巾你記得不?大夏天的兩米長的圍巾吧?你說怪不得學習那麽差,不知道上進,都是用來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

他當時還琢磨,人家學習好不好,秦烈這厮怎麽知道的?

“……”

“……”

“最可恨的是畢業趴那次,你都親了人家了,轉頭又玩兒消失……”

蔔沉數落完,心說人家這點事兒,他自己怎麽門兒清呢?

過了這麽多年,居然還是一件不落的說出來,果然是從小就是當八卦記者的料……

秦烈無話可說,面無表情。

他哪裏知道,周燦心裏的想法。

她追了那麽久,等了那麽久。

秦烈沒給過她希望還好,也就不會受到那麽大打擊。

結果最後是給了她回應,然後莫名其妙的又走了,信兒沒留一個,也沒來一個。

是她做錯了什麽?是她太煩了?讓人讨厭的連句話都不願意留下?

那……那個吻又算什麽呢?

“我沒想到……”秦烈呼了一把頭發,也很無奈。

“沒想到?媽呀老秦,你一個沒想到可把人姑娘害慘了。”

秦烈:“……”

“你這剛走沒兩天,周燦打遍了我們宿舍同學的電話,就問秦烈去哪裏了?”

那個時候誰都不知道秦烈去哪兒了,他走的時候沒有通知任何人,就算是蔔沉也是一年後收到他的消息。

“後來我碰到過她一次,小姑娘才個把月瘦的跟什麽似的,烏青的兩個大黑眼圈兒。”

“我當時也不知道你消息啊,她就那麽巴巴瞅着我,我連‘不知道’這仨字兒都不忍心說。”

“她看我那樣子,也就明白了……說了句學長再見,最後晃晃悠悠的就走了。”

時隔多年,蔔沉想起來周燦當時的樣子,還是于心不忍。

以至于當時連帶着對秦烈都生氣的很。

後來有了他的消息,他嘗試着聯系過周燦。

秦烈心裏一怔,問道,“那你告訴她我什麽情況了?”

蔔沉搖搖頭,苦笑着。

“想說來着,我打電話給她,我說我聯系到秦烈了,她半天沒說話,然後給電話直接挂了。”

“過了不會兒又打過來,跟我說,不必了,謝謝學長。”

然後就再也沒有聯系過,說來也怪,這麽多年,大家都在b市,卻見也沒再見過。

秦烈的呼吸有些沉重,重到胸腔發疼。

不必了?

周燦說,他從來不知道他給她造成過多大的傷害,現在看來,他确實不知道。

他想聯系她,但是居然心生膽怯。

他不敢聯系周燦,他害怕質問,害怕解釋。

從何解釋?

他自己都說不出口。

“你說,她經歷了什麽樣的折磨,才能這樣風輕雲淡的對我說,不必了?”蔔沉說完,喝了杯酒,感覺心裏有些壓抑。

老實說,他覺得周燦可能也就是一時興起追的熱烈,後面秦烈走後的這些,都是他沒有想到。

大概,秦烈也想不到吧。

原本就是個簡單的情窦初開,怎麽會造成這麽壞的結果?

實在不是他所願意的。

叮鈴鈴。

秦烈的手機在旁邊連響帶震,他拿起來瞄了一眼,周燦?

滑動接聽,還沒等說什麽,就聽她那邊急道。

“你在哪兒?周護士那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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