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噩夢來襲
沈駿喚老管家叫來了門口的保安,指了指跪坐在地上被吓得七魂逃了三魄的沈貝貝道,「把小姐給我關起來,在檢察院來的人來之前,不允許她出門。」
夏清幽追上絕然離去的沈駿,黑色的長發些許飄散在臉龐,原本精致的妝容因為淚水而變得模糊不堪,哪還有往日貴婦的氣質,完全就是一個落魄的市井女人。看見夏清幽這副樣貌,沈駿心生厭惡,加快腳步,不顧她歇斯揭底地吶喊,「沈駿!你不能那麽對貝貝!你會後悔的!」
「後悔?!」沈駿猛地轉過身,一雙黑色的眸子暗沉煞人,從嘴裏吐露的字字句句讓人頓生寒意,「這兩個字從來沒有出現在我沈駿的人生裏。這一次也不會例外。夏清幽,我有本事讓你過上現在吃穿不愁的富太太生活,那我也有本本事将你變得比從前更加一文不值。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沈駿的話讓夏清幽愣在原地,一時間忘了反駁,整個人都被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給震懾住。她從來都不曾看清沈駿。
沈貝貝失魂落魄得任由保安帶走關進房間裏。直到房門被反鎖,碩大的房間裏歸於一片寂靜的時候,她才恍然醒悟剛才沈駿的那番話是什麽意思。沈駿要将她交送給檢察院。不行!絕對不行!她不能讓自己的後半輩子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裏度過!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男人害的!她要報仇!她要讓所有負她的人都付出代價!
沈貝貝沖到門口,不斷轉動着把手,手掌用力敲着房門尖着嗓子大喊,「放我出去!沈駿!你放我出去!!媽媽!媽媽!我不要!我絕對不要坐牢!」
人心都是肉長的,沈貝貝雖然不是夏清幽跟沈駿生的,到底也是從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聽到女兒隔着房門喊着自己救她,但她卻無能為力。想要上前,卻被一絲不茍的保安攔下道,「夫人,別讓我們為難。」
平日裏夏清幽在韓家作威作福慣了,韓家傭人上上下下沒幾個真心待她,不過是屈于沈駿在這個家的威嚴而已。在他們心裏,這個韓宅只要還姓韓,那麽他們永遠是韓家的人。如今看到夏清幽如此落魄,幸災樂禍的多過心生憐憫的。甚至連曾經夏清幽不放在眼裏的保安嘴角都不經意扯出譏笑,将她的尊嚴任意踐踏。
「放我出去!你們這些混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沈貝貝像着了魔一般不斷敲擊着房門,劇烈的晃動和吵鬧讓站在門口的保安忍無可忍。其中一人舉起拳頭朝着房門用力砸去,一瞬間房間裏的沈貝貝也安靜下來。保安淡漠的臉上好似只是打死了一只蚊子那麽簡單,輕描淡寫地說道,「請小姐安分一點。」
平日裏作威作福的只有這兩個母女,哪有他們這些下人說話的份。如今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現在這對母女失去沈駿做依靠,在韓家的地位可謂一落千丈。目睹了這一切的下人們無不快口稱贊,簡直是大快人心。保安早就看不慣夏清幽那張臉上令人作惡的假笑了。
「你不過是一個區區保安,居然也敢那麽放肆!」夏清幽面孔微微扭曲,擡起手就想給不懂規矩的保安一巴掌。
那人眼疾手快抓住夏清幽落下的手掌,然後重重将她推倒在地道,「夫人,我們是奉命行事,你那麽做是讓我們為難。如果真有什麽想說的,還是去找老爺。我們不過是兩個打工的,哪有權力做什麽主。」
「你、你……」夏清幽顫着食指指着将她推倒在地的保安道,「總有你們好看的一天!」
對於夏清幽困獸掙紮的威脅,保安只是一笑置之。想要他好看,不如先想想怎麽救她的寶貝女兒好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你想清楚了?」陳易面色複雜地看着顧青。手中的合同遲遲沒有遞出去,好似在等顧青改變主意一般。雖然韓氏近日股票跌至谷底是收購的好時期,可是憑顧青現在手中的資金,即使倒賣掉他親手建立的公司,資金也不一定充裕。在陳易眼裏,顧青的行為等於自殺。
「想清楚了,私人印章都帶來了,你還不放心嗎?」顧青勾唇淺笑,一雙眸子裏看不出情緒的真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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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易抿了抿薄唇,算他瞎好心,天下的癡情人還真是不少。一個兩個都在他身邊。都是中了什麽邪了。當初顧青來找他做公司法律顧問的時候,他還不曾知曉,顧青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建立了一個業內聲名頗為不錯的小型建築公司。雖然在競争激烈的建築界不算出類拔萃,但口碑倒是不錯。起初他不明白為什麽顧青讓他保密,後來他明白了,顧青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韓遠堯。如今為了幫助韓遠堯奪回韓氏,顧青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公司作為抵押像銀行借貸钜款,這不是傻子就是太癡情。
「顧青,你的公司雖然規模不大,但是持續發展下去,前景……」陳易話還沒說完就被顧青打斷了。
顧青笑意盈盈道,「陳易,你什麽時候變成多話的老頭子了。我公司什麽樣的情況,我會不比你清楚嗎?我心裏都有數。」
「顧青,這是筆大數目。如果你到時候還不出來,就算抵押──」
「抵押我的公司也不夠,對吧?」顧青一笑置之,好似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不過是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讓我簽字吧。」
比起顧青,陳易倒是比他還緊張。像是下了什麽重大的決心,才将合同書遞給他道,「簽了字之後,銀行三天內會把錢打到你賬上。」
「讓你辦事,我就是放心。這次也多虧了你跟那個行長認識,才能破格貸那麽多錢給我。」顧青一邊簽字一邊愉悅地說道。
陳易明顯沒有顧青那麽輕松,本金加利息根本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将來萬一搞得不好,顧青會坐牢也說不定。到時候,連韓遠堯也會怪罪他。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好人是做的好還是不好。
「簽完啦,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有空請你吃飯,不過最近腰包空了,等有錢了請你。」顧青簽完字不但沒有宛若千斤重石的壓力,反而還跟陳易開起了玩笑。
陳易不知道韓遠堯喜歡楚之懷什麽,在他眼裏,韓遠堯不過是錯失了一個愛他至深的人。不過愛一個人本來就沒有什麽理由。那一秒的怦然心動,就注定了往後的至死不渝。不愛就是不愛,付出再多也不過是一場歡喜一場空。
「顧青,你這麽做值得嗎?」陳易不懂,為什麽有人付出一切,只是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值得麽。」顧青一雙黑眸輕輕一眨,眉眼處盡是深情,「能為他做些什麽那個人不能做的,總會讓我覺得離他近一些。」
顧青的愛很低,低到塵埃裏可以開出花來。看似弱不經風的花朵,卻能在懸崖峭壁裏經得狂風暴雨。有多少失望,就有多少期待。愛到嘴邊,才發現自己在那人眼裏從來都只是兄弟。他的世界裏,只有一個叫做楚之懷的人。
「我會替你辦好的。一個是癡情的,現在又來一個。怎麽我身邊盡是癡情種。」陳易啰啰嗦嗦地埋怨着,說不清是羨慕還是糟心。
顧青莞爾一笑,悠然地走出陳易的律師樓。明明現在是負債累累,卻覺得胸口的位置滿滿都是暖意。他還真是個傻子。不折不扣的傻子。
臨近傍晚的時候,韓家和往日一樣,廚房的阿姨開始張羅着晚餐。唯一不同的是,夏清幽沒有像以前一樣出現在廚房指手畫腳,這倒是讓煮飯的阿姨省了不少心。以前夏清幽總是挑東撿西,雞蛋裏挑骨頭,說這個鹽太多,那個味精太少,總之一頓飯下來沒有是和她心意的。
晚餐做好後,等餐具都在桌上擺放整齊,傭人就去敲門請夏清幽和沈駿下去吃飯。沈駿只道沒什麽胃口吃飯,便揮退了下人。看守沈貝貝的保安也還未進食,就在有人準備将晚餐送去時,被夏清幽攔了下來。此刻的夏清幽妝容已退,略顯蒼白的臉色讓人看了有些瘆得慌,「我送上去就可以了。」
「不用了夫人,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我們做的。」下人低着頭有些慌張,不敢看夏清幽的臉。
夏清幽只是冷着臉,不陰不陽道,「怎麽?現在是不是随便哪個人都可以不聽我的話了?」
下人被這話吓出了幾分薄汗,積極搖頭道,「當然不是,只是不好意思麻煩夫人。」
「我說了我來就我來,廢話那麽多。」夏清幽搶過那人手裏的飯菜道,「你下去吧。」
那人連連點頭,落荒而逃。趁着四下無人,夏清幽朝着飯菜放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然後用筷子搗了幾下。臉上勉強擺出一個不算難看的笑容,走到兩個保安面前道,「都餓了吧,先吃些吧。」
兩個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夏清幽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剛才是我情緒過於激動了,現在想想消消貝貝的大小姐脾氣也是好的。」夏清幽屏着心中的怒火說出違心的話。
也不好意思讓夏清幽一直托着飯菜,其中一個接了過來道,「那就謝謝夫人了。」
然後将筷子遞給另一個人,兩個人坐在房門口吃了起來。誰都沒有注意到夏清幽臉上一閃而過的陰戾。回到房間,夏清幽靜待黑夜的來臨。
☆ ☆ ☆ ☆ ☆ ☆ ☆ ☆ ☆ ☆ ☆ ☆ ☆ ☆ ☆ ☆ ☆ ☆ ☆ ☆ ☆ ☆ ☆粘稠的鮮血沾滿水泥地,一路橫流。楚之懷看着躺在地上的韓遠堯,好似被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女人猙獰的面孔上露出陰狠的笑容,手中鋒利的刀刃滑過掌心,然後瘋笑着喊着楚之懷的名字。
「不要──」楚之懷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身邊的韓遠堯也被楚之懷驚醒。
打開床頭的臺燈,發現楚之懷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抓過他的手,發現掌心一片冰涼。韓遠堯焦急地問道,「怎麽了,之懷?做惡夢了?」
楚之懷勉強吞咽了一下唾液,好似沖破重重阻礙才得以發出微弱的嗓音,「好多血……」
嗓音裏還帶着驚吓後的顫抖,韓遠堯輕輕拍着他的背替他順氣道,「別想多了,噩夢而已。沒事的。」
「為什麽會做這種夢……」楚之懷喃喃自語,沉浸再方才恐怖的夢境裏還未回過神。
韓遠堯摟過楚之懷,将他抱在懷裏,親了親眉心,又吻了吻他微涼唇瓣道,「沒事的,只是噩夢,別想了,乖。」
楚之懷緊緊抓着韓遠堯的手腕道,「我看到你──」
「噓──」韓遠堯知道楚之懷想說什麽,食指放在他的唇瓣上,緩緩道,「我在這裏,你看看,我不是很好?」
蒼黃的燈光照得房間暖意橫流。聽了韓遠堯的柔聲安慰,原本劇烈跳動的心髒也漸漸趨於平靜。但睡意因為剛才的噩夢而消失得無影無蹤,楚之懷輕輕道,「好像睡不着了。」
韓遠堯輕輕勾起唇角,翻身将楚之懷壓在身下,接着昏暗的燈光齧啃着他脖頸處細嫩的肌膚道,「那就做點別的事情,讓你睡着吧。」
說着,楚之懷感覺到睡褲被退去,緊接着雙腿被大大分開。韓遠堯颀長的手指突如其來闖入炙熱的後穴,楚之懷摟着韓遠堯的脖子,臉頰上泛着紅暈,琥珀色的眸子也泛着水漬。
火熱的兇器毫無預兆地沖進身體,一瞬間腰都止不住地發抖。楚之懷緊緊貼着韓遠堯發熱的身體,嗫嚅的呻吟斷斷續續。體內巨大的肉刃好似溫暖了他的身體一般,讓楚之懷異常的舒服。雙腿打着哆嗦地勾住韓遠堯的腰,沙啞着嗓子道,「深一點──啊啊啊啊……」
粗圓的龜頭就像是聽從楚之懷的指令一般探索深處。濕軟的禁地被突破,楚之懷舒服得眼角滑過淚珠,肉刃深度地探索令他忍不住指尖陷進韓遠堯背部的肌肉。雪臀上的臀肉因劇烈地撞擊而顫抖着,肚腹內被性器捅得濕軟一片,結合處也盡是汨汨流出的淫液。楚之懷微啓的紅唇不可抑制地從唇角滑落律液,韓遠堯注視着身下瞳孔一片渙散的愛人,肉刃一次又一次兇悍地頂進深處,楚之懷的呻吟越來越動人,「啊嗚──遠堯……好脹……撐滿了──好可怕……」
韓遠堯吻住那張發出媚人呻吟的紅唇,最後一個用力的捅入,灼熱的精液噴灑在腸道深處。一場酐暢淋漓的歡愛好似用盡了楚之懷所有的力氣,一瞬間睡意侵襲,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早晨醒來的時候,韓遠堯已經不在家中,只是留着一張字條告訴楚之懷他出門了,囑咐他記得吃早餐。捏着字條,楚之懷心跳如擂鼓,不安的心緒好似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總覺得有什麽漸行漸遠地向他靠近。這一股心慌讓他無所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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