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番外1】愛是迷信(肉渣)
要比心狠。楚之懷的魄力讓喬希恒這種見慣了爾虞我詐的人都自嘆不如。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将鋒利的刀刃準确無誤地插進心髒的位置。那一刀,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在看到楚之懷插在胸口的那把刀時,顧青才清楚地意識到,韓遠堯和楚之懷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人插足的餘地。輸給楚之懷,他毫無怨言。大病未愈的韓遠堯不顧衆人的反對死守在楚之懷身邊寸步不離,無奈之下,顧青才跟醫院申請将兩人安置在一個房間裏。
因為那一刀刺得太深,雖然表面的傷口可以輕易愈合,但心裏的創口卻已經根深蒂固。醫生說,可能會落下心疾。可見楚之懷對自己下手有多狠。
楚之懷醒來以後韓遠堯就整日虛寒微暖,身上的傷還沒好透,就圍着楚之懷忙裏忙外。好幾次顧青勸他多休息,韓遠堯也只是揮揮手說他身子硬沒關系。倒是楚之懷,因為韓遠堯一個月都沒醒來,整個人消瘦得不成人形,原本那張圓潤的臉,下巴也變尖了。
「我沒事,你不用總是跑進跑出的。」楚之懷終于有些忍不住,捂着心髒的位置慢慢從床上坐起來。傷口複原得還算不錯,只是深處的傷疤需要時間的調養。呼吸的時候,心髒的位置總會不由自主地發疼。他現在稍微能理解楚之洛每次發病時的痛苦了。
「哪裏疼?」韓遠堯看到楚之懷眉宇微蹙,唇色發白,「這裏還疼?」溫暖的手掌覆上楚之懷的手背。每次看到楚之懷蒼白如紙的臉色,韓遠堯的心就像是狠狠被人捏住,一時間難以呼吸。
「沒關系,躺一會兒就好。」楚之懷咬緊牙關生怕洩露了疼痛的呻吟。貝齒間輕輕打顫。
喬希恒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病人在那裏彼此噓寒問暖,他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拎了一籃子新鮮的水果和一些營養品,「你們兩個人病人不好好休息,都在在幹嗎。」
韓遠堯雖然對喬希恒不滿,但聽說他昏迷期間都是他和顧青在忙裏忙外地照顧,也不好意思伸手打恩人的臉了,看到他時臉色也比以前好了不少,「你來了。」
「嗯,我順路過來看看。」喬希恒臉不紅心不跳地撒着謊,放下手中的物品,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楚之懷道,「臉色那麽差,叫醫生了嗎?」
喬希恒對楚之懷的關懷顯而易見,就像楚之懷說過的,他們之間即使沒有愛情,也還有十幾年竹馬的情誼擺着。楚之懷輕輕咳嗽了一下道,「咳咳,好多了。之前麻煩你了。」
「昨天洛洛給我電話了,說打不到你電話。」
聽到楚之洛的名字,楚之懷不由得着急了一下道,「你沒告訴他……咳咳——我住院了吧?」
「別着急,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他知道,我就說你最近忙,搪塞過去了。」喬希恒安慰道。
「嗯,那就好。」楚之懷一下子放心不少。
喬希恒看了一眼韓遠堯,然後起身道,「你沒什麽事我就放心了,公司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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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出去。」
聽韓遠堯要送喬希恒出門,楚之懷有些納悶了,韓遠堯什麽時候跟喬希恒那麽要好了。之前還不是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勢嗎?迷糊之間,感覺到溫熱的東西觸碰在嘴角,眼前是韓遠堯那張放大的俊臉。喬希恒站在一邊似笑非笑。
蒼白的臉上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吻而恢複了一點血色。韓遠堯揚起唇角,「走吧。」
喬希恒和韓遠堯走到醫院門口,他便揮揮手道,「不用送了,你回去陪之懷吧。」
韓遠堯烏黑的眸子轉了 一下,半響才道,「喬希恒,你還沒死心?」
「死心不死心,重要嗎?」喬希恒俊逸的臉上閃過一絲暗淡,「之懷愛的是誰,還需要說出來嗎?」
「能讓之懷做到寧可死也不能獨活的人,不就是你嗎?」說不清是嘲笑還是嫉妒,「韓遠堯,你應該知足。」
「之懷心裏還有你。」
「那不一樣。之懷跟我,即使做不成戀人,我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喬希恒苦笑着說,「你不會連這點位置都不讓之懷替我留着吧?」
韓遠堯那雙如水墨的黑眸變得幽深。松了一口氣,淡淡道,「喬希恒,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人。」
「你對之懷放手,放得輕而易舉。」
「也許你自己都不知道對他是愛,還只是多年來的習慣作祟。」
「不過這都不要緊了。」
楚之懷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終日呆在不透氣的病房裏總感覺快要發黴了。腳剛踏地就發現重心不穩地向前倒去,還好韓遠堯回來的及時,眼疾手快扶住倒下的楚之懷膽戰心驚地吼道,「你做什麽下床!?」
關心則亂,韓遠堯焦急的口氣裏失去了原有的溫柔。輕松地橫抱起骨瘦如柴的人放回床上。心下還有一種驚吓之餘慶幸的感覺,要不是自己回來的及時,還不知發生什麽事。
「只是有點頭暈,想透透氣而已。」楚之懷說得雲淡風輕。微微側過身體,閉目養神狀。
心髒的位置不動聲色地抽搐了一下。韓遠堯伸出手,從楚之懷身後圈住他的腰将他摟進懷裏。楚之懷小小掙紮了一下,渾身無力的他也不是韓遠堯的對手,幹脆不說話。
脖頸處能感覺到韓遠堯灼熱的呼吸,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的側臉上,「我不是故意兇你的。只是你身體還沒好,要多當心。」
楚之懷沒有說話,僵硬着身體。圍繞着病房的空氣好似都停滞了下來。韓遠堯收緊手臂的力量,轉過楚之懷的身子,四目相接。
因為太過喜歡這個人,喜歡到手足無措,哪怕他豐衣足食,還是迫不及待地想把心都掏出來給他看。
楚之懷傷口的位置還包裹着白色的紗布。韓遠堯手掌輕輕覆上傷口的位置,「之懷,我們結婚吧。」
琥珀色的眸子裏眼光流轉,修長如排扇般的睫毛在空氣裏微微晃動了幾下,百轉千回,情意濃濃。楚之懷伸出手,微涼的指尖滑過韓遠堯俊逸的臉廓。拉過楚之懷,将他緊緊抱在懷裏。不敢太用力,但又忍不住心中那洶湧暗藏的深情。
「其實結不結婚并不重要。」楚之懷淡淡開口道,「只是一張結婚證而已。」
重要。不只是一張結婚證而已。他想親口對楚之懷說出那段婚禮上才能擁有的海誓山盟的誓詞。
「跟我結婚吧,之懷。」
低下頭,吻住蒼白發顫的嘴唇。纏綿悱恻的氣息圍繞在兩人之間。低低的、纏綿的呼吸,撬開雪白的貝齒長驅直入。舌尖交纏的是濕濡的暖意,軟軟的紅舌被含進溫暖的口腔,霸道而溫柔地吮吸着,連舌根都忍不住開始發麻。毫無血色的臉龐覆上微不可見的紅暈,流光四射的眼眸裏覆滿了氤氲的水霧。楚之懷往韓遠堯懷裏蹭了蹭,感覺到腰間手臂的力量又緊了幾分,黑眸也變得比先前幽深。
濕潤的口腔裏每一寸粘膜都沒有逃過男人的挑逗。直到呼吸都開始變得有些苦難,韓遠堯稍稍放開那張開合的紅唇,楚之懷剛剛喘了一口氣,又被男人覆住嘴唇一陣抵死纏綿。晶瑩的律液滑過嘴角,被韓遠堯細心地舔去,克制着沖動的欲望,拉開和楚之懷的距離。
感覺到韓遠堯身體的變化,對上那雙黑眸時确是藏也藏不住的心疼。原本精致漂亮的鎖骨因為身體的急劇消瘦而顯得更為凹陷,不敢讓人觸碰。再往下一點就可以看到白色的紗布上映出淡淡血絲,韓遠堯微微拉開楚之懷的病服,隔着紗布親吻傷口的位置,嗓音裏有微微的顫抖,「疼嗎?」
楚之懷勾唇淺笑,白皙修長的手覆上韓遠堯濃密的黑發,輕輕将他壓在胸口道,「很快就會好了。」
只差一寸。韓遠堯就會徹底失去楚之懷。那時冰涼徹骨的寒意從腳底蔓延開來,好似一剎那天地間所有的光芒都黯淡下去,那張清秀的臉上柔情蜜意的笑靥也開始在回憶裏變得模糊不清。心髒的位置仿佛被烈火灼燒一般,觸目驚心地發疼。那樣恐怖至極的惶恐他真的不想再一次經歷。
「別這樣了。」
破碎的聲音哀婉動人。
「求求你……之懷。」
擁抱的力量好似能将人揉進血骨一般蝕骨銷魂。
「你是我的。」
明明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但全身的細胞還在叫嚣着疼痛。
「你對自己有多狠,就傷我有多深,你知道嗎?」
這個傷口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因為他的無能,懷裏的人被傷得有多重。
楚之懷的聲音雲淡風輕,「不是說好一起亡命天涯的嗎?」在承諾面前,連生命都顯得無足輕重。韓遠堯昏迷的期間,楚之懷覺得心髒雖然在如往常般跳動,但他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麻木不仁地活着還不如和韓遠堯一起睡過去才好。
不求一往情深,但求不離不棄。
楚之懷是這樣的人。
求婚的事情不了了之。韓遠堯在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以後就回到韓氏處理大堆他不在時堆積的事務,忙得焦頭爛額的顧青也得以喘息。楚之懷因為傷勢過重,醫生建議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因此韓遠堯也不得不醫院和公司兩邊跑,忙起來的時候會将工作帶到醫院,楚之懷也會幫忙看兩眼,出出主意。
熬到楚之懷出院那日,喬希恒也推掉了當日所有的行程來接楚之懷出院。回到許久不曾回來的公寓,空氣裏飄散着清新劑的氣味,房子裏一塵不染。
「你找人過來打掃了?」楚之懷環顧四周問道。
「沒有。」韓遠堯扶着楚之懷坐到沙發上道,「我自己打掃的。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進這裏。」
「想不到你還有賢惠的一面。」楚之懷抿嘴揶揄道。
「你不了解我的事情還有很多。」韓遠堯摸了摸楚之懷柔軟的短發道,「不過,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多到我們足夠了解對方。
剛坐下沒多久,韓遠堯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我去接個電話。」便起身朝陽臺走去。
「人找到了?」韓遠堯握着電話低聲道。
「嗯。」陳易緊了緊話筒。他不知道繞了一個圈,他居然還會再見到林峥。只是少年時的樣子,已經蕩然無存。
「你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錢我會準時打過去,只要讓他們把人給我看住就好了。」韓遠堯面色平靜如水,楚之懷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我知道了。」
陳易挂下電話,看着桌案對面的林峥道,「錢會按照你們說的打進去。」
林峥漂亮的丹鳳眼裏看不到笑意,但唇角卻微微勾起,漂亮的臉上找不到年少時對陳易濃濃的愛戀,「韓先生果然是爽快人。」
沒有多餘的話,林峥起身準備離開。陳易卻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抓住林峥的手道,「小峥。」
回憶湧動。林峥猛地甩開陳易的手,冷若冰霜的臉上泛着愠怒道,「陳先生自重。」
「小峥,你為什麽……」陳易沒想到小時候那個連踩死一只螞蟻都會害怕半天的林峥如今竟成了黑幫老大柳釋澤的左右手。當初綁架楚之懷,就是林峥出面的。
「什麽為什麽?」林峥轉過頭,不去看陳易,「要是沒什麽事,我就走了。」
「小峥,你是不是怪我?」陳易本是性情淡薄的人,如今那張淡漠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不記得我跟陳先生是舊識。如果想敘舊,陳先生恐怕就找錯人了。」林峥不着痕跡地撣了撣西裝的袖口,好似陳易碰過的地方就像是沾染了污濁之物。陳易的心在半空中狠狠跳了一下,眼前的人不是那個需要自己保護的不谙世事的少年。必要的時候,他已經學會了心狠手辣。
挂下電話的韓遠堯走到楚之懷身邊,沒有提及是誰的電話,楚之懷也不會多嘴去詢問是誰打來的。韓遠堯吻了吻楚之懷的額頭道,「我扶你進房休息一會兒。」
楚之懷沒有拒絕。韓遠堯輕松地将楚之懷抱了起來,輕得瘦骨如柴。輕手輕腳地将人放到床上,替他蓋上被子,他也随之鑽進微涼的被窩。摟着楚之懷輕聲道,「睡吧,我陪你。」
「不用去公司嗎?」楚之懷在韓遠堯懷裏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嗯,今天你出院,我就不回去了。顧青會照顧的。」摟着楚之懷,韓遠堯心想着怎麽才能把人養胖一點。
或許是韓遠堯的懷抱太溫暖了,睡意很快籠罩着疲憊的楚之懷。感覺到睡夢裏韓遠堯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拍着他的背,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頰上,暖意洋洋。醒來的時候看到韓遠堯靠着枕頭手裏翻越着文件。
「醒了?餓不餓?我們出去吃點東西?」韓遠堯見到楚之懷醒了之後,便馬上放下手中的文件。
「不是很餓,一會兒再去吧。」楚之懷在韓遠堯懷裏翻了一個身,匍匐在他健碩的胸膛上。
韓遠堯親昵地吻了吻楚之懷微紅的鼻尖,情不自禁地吻上那柔軟的唇瓣。唾液的交纏聲回蕩在安靜的空間裏。楚之懷趁着韓遠堯沉醉的功夫,白皙的手拉開他身下的褲鏈,柔嫩的掌心頂着勃發的性器。
韓遠堯抓過楚之懷的手,放開他的嘴唇道,「別動。不然我可忍不住了。」
楚之懷沒說什麽,只是湊上前,親吻韓遠堯的嘴唇,默認許可。韓遠堯雖然想要楚之懷想要的不得了,但是出院前醫生的警告還是猶然耳畔,病人身體恢複尚佳,不要做任何劇烈運動,以免舊病複發。
「現在不行。你身體還沒好。等你好了,我再連本帶利要回來。」
俊美的臉上深情款款,跟楚之懷十指相扣。身下的欲望脹得生疼,稍稍退下楚之懷的褲子,翻身将他壓在身上,卻還不忘避開楚之懷的傷口,沙啞着嗓子道,「我不進去,稍微忍忍。」
緊接着灼熱得吓人的肉刃擠進柔嫩的大腿之間,劇烈地摩擦起來,內側細嫩的肌膚被摩擦得一片火熱。兩根性器親密無間地重疊在一起,韓遠堯寬大的手掌細心地照顧着炙熱的欲望,啃咬着楚之懷紅腫的嘴唇,「之懷,之懷……」
一聲聲情意綿綿的呼喚回蕩在房間裏。楚之懷主動伸出舌頭和韓遠堯激烈地糾纏在一起。
「遠堯……快……再快一點……」楚之懷勾着韓遠堯的脖子央求道。帶着病态蒼白的臉龐如今變得一副秀色可餐的樣子。沙啞的嗓音裏帶着撩人的媚意。
精關失守。兩人同時到達了高潮,汗流浃背,相視一笑。韓遠堯親吻着楚之懷微紅的臉龐,「洗完澡出去吃飯,嗯?」
「好。」
☆ ☆ ☆ ☆ ☆ ☆ ☆ ☆ ☆ ☆ ☆ ☆ ☆ ☆ ☆ ☆ ☆ ☆ ☆ ☆ ☆ ☆ ☆楚之懷未康複,在韓遠堯的強行要求下在家休息。學校那裏早就替楚之懷辦好了短暫的休學手續,他什麽時候回去都可以。拗不過韓遠堯,楚之懷只能在家安心養病,成日泡在那些數不勝數的營養品裏。
林峥摘掉鼻梁上的黑色墨鏡,精致的臉上襯着盈盈淺笑,「韓總。」
韓遠堯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只是下一秒林峥就被他掐住了喉嚨,一時間呼吸變得困難。身後的一行人想要沖上來,卻被林峥擡手攔下,陳易有些着急地抓住韓遠堯的手臂,聲音裏帶着毫不掩飾的關心,「遠堯,放手!」
林峥白皙的臉上因急促的呼吸而泛着緋紅,韓遠堯看了一眼陳易,松開手,冷冷道,「之懷的手指是你捏碎的?」在楚之懷出院時,醫生告知韓遠堯短時間內不能讓病人拎重物,因為病人手指的骨節有被捏碎過的跡象。沈貝貝必然不可能有那種能力,那可能性只有林峥。若不是林峥找上門,韓遠堯還沒辦法找到沈貝貝。
「韓總……下手可真是重呢。」林峥斷斷續續地說着,陳易剛剛靠近,他便不着痕跡地躲開,好似陳易便是那洪水猛獸。
「你該慶幸我沒捏斷一根手指。」黑眸裏迸發出的寒意冰凍三尺。
林峥無所謂地聳聳肩,攤手道,「韓總,我們畢竟現在也算合作關系。何必那麽咄咄逼人呢。」
「廢話少說,人呢?」韓遠堯不打算和林峥這類笑裏藏刀的人多做糾纏。乍看之下,林峥的臉上永遠挂着溫婉的笑容,可眼底卻波瀾不驚,甚至瞳孔裏都不曾倒映出你的身影。
「請韓總上車吧。」林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陳易見勢也要跟上去,卻被林峥手下的一個人眼疾手快地攔下道,「除了韓先生,其餘無關人士都不能随行。」
林峥嘴角若有若無地勾起,眼角掃過陳易那張略顯焦躁的臉,心中冷冷一笑,毫無留戀地轉過身。
潮濕腐爛的房間角落裏,沈貝貝披頭散發瑟瑟發抖地蹲着。韓遠堯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如此狼狽不堪的沈貝貝。他原本并不像置沈貝貝于死地,只是她自己不惜命,怪就怪她不該傷了楚之懷。傷了楚之懷的人,他必定讓他挫骨揚灰。
沈貝貝看到一雙發亮的皮鞋出現在自己的視野內,緩緩擡頭,看到的是韓遠堯如狼嗜血的表情。此刻俊美的臉在沈貝貝眼裏卻是猙獰至極。如果是以前,沈貝貝看到韓遠堯開心還來不及,可是此刻她除了害怕還是害怕。自從被抓來以後,她就整日被鎖在這個暗無天日的黑房子裏,無論她怎麽吶喊都不會有人回應。恐慌的情緒日日夜夜地纏繞着她,她想逃出去,可是封閉的房子裏除了屋頂一扇小小的天窗,沒有任何出口。
「沈貝貝,你很怕我?」韓遠堯彎下腰,露出平日裏對沈貝貝來說奢侈的笑容。
「別過來!!你別過來!」沈貝貝吓得渾身發抖,拒絕任何人的靠近。尤其是韓遠堯,她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放過她。那日重重的一擊,居然沒讓這個男人送命。那麽等待她的,只有讓人觸目驚心的報複。
韓遠堯面色一沉,下一秒猛地抓過沈貝貝的黑發,力道大得吓人,沈貝貝失聲驚叫,「啊啊啊啊啊啊——」接着是一腳踹在腹部,畢竟是女人,沒折騰兩下,便生生吐了幾口血出來。
可惜韓遠堯從來都不是憐香惜玉的主,此時他心裏只有熊熊燃燒的恨意以及報複後的快感。沈貝貝諸加在楚之懷身上的傷口,他要十倍甚至百倍地要回來。他韓遠堯捧在心尖上的人,連他自己都不忍心傷分毫的人,因為沈貝貝,他差點失去他。
沈貝貝感覺此刻的韓遠堯就是來自地獄的魔鬼。拳打腳踢,毫不留情,每一下都是要置她于死地。身上的傷口零零總總越來越多,鮮血開始模糊她原本清明的視線。她經不住這樣的疼痛,拽着韓遠堯的腳痛哭求饒,「求求你……放了我,好疼……你放了我吧……別再打我了……」
她竟然敢說疼?她身上的疼不及楚之懷的萬分之一。韓遠堯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沿着牆壁拽起來,神情恐怖猙獰,那是楚之懷永遠不會見到的模樣。不再深情款款,深不見底的黑眸裏暗藏殺意。
「不……不……」沈貝貝抓着韓遠堯的手,想讓他松手,卻說不出完整的話。這才是韓遠堯真正的樣子。
「疼嗎?」韓遠堯靠近沈貝貝,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足夠看清韓遠堯眼底散發的寒意。陰森駭人的表情下帶着冷若冰霜的淺笑,勾起唇角的弧度讓人不寒而栗,手掌的力量有加重了幾分,沈貝貝的呼吸越加急促起來。臉上血色全退,眼裏盡是害怕的驚恐。
「你不該傷之懷。」韓遠堯說的很輕,但力量卻絲毫不減,「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動他。沈貝貝,看來你的記憶力不太好。」
「不過沒關系。呵呵。」韓遠堯冷笑了一下。就在沈貝貝以為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時候,韓遠堯突然松開了手掌的力量,沈貝貝順着牆壁滑落,連滾帶爬地奪回牆角。
掀開西裝,從內測口袋裏拿出那把那日 插在楚之懷胸口的短刀。銀光閃閃。倒映出韓遠堯此刻令人毛骨悚然的淺笑。
「之懷經歷的痛。我會一分不少地都讓你體會一下。」
這把刀當時刺進胸膛的時候一定很疼吧。光是握着,韓遠堯的手都會微微顫抖。鋒利的刀刃上曾經沾滿了屬于楚之懷的鮮血。
韓遠堯失神了片刻,黑眸在看向沈貝貝時,迅速找回焦距。他步步逼近,沈貝貝驚恐地睜大雙眼看着韓遠堯,雙唇顫抖着發出聲嘶力竭地叫喊,「不要……你不能那麽做!韓遠堯!我那麽愛你……啊啊啊啊——」
扣緊沈貝貝的手,對準心髒的位置,刀口劃開肌膚緩緩沒入,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沈貝貝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含淚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瞪大,低下頭,看到韓遠堯将刀刺進她心髒的位置。緊接着全部推入,從方才開始寒意四射的黑眸,此刻竟有了笑意。但瞳孔裏倒映的卻不是沈貝貝扭曲的臉龐,毫無知覺,韓遠堯只是輕笑着問道,「疼嗎?這把刀當初就是這麽刺進之懷這個位置的。」
驟然間,韓遠堯猛地用力,甚至連黑色的刀柄都恨不得插進去,才能解心頭之恨。鮮血沾滿了韓遠堯的手掌,他面不改色地看着沈貝貝道,「別說你愛我。太可笑了,你愛我又怎麽樣?沈貝貝,你的生死對我來說根本無足輕重。要我再告訴你一遍嗎?」
原先如夜幕般森冷的面容上頃刻間變成了柔情蜜意,可是眼底那波濤洶湧的深情卻不是對氣若游絲的沈貝貝。
「我愛楚之懷。」
「可是你傷了他。」
「所以必須死。」
「這樣。你還要愛我嗎?」
一口鮮血吐在了韓遠堯的西裝上,但他卻毫不在意,眸光流轉。看着沈貝貝的氣息漸漸消失。沈貝貝一雙眼睛圓睜,好似從來沒看透韓遠堯一般。她從不知曉韓遠堯竟這般心狠手辣。
「韓……遠堯——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耗盡最後一口力氣,沈貝貝對着韓遠堯聲嘶力竭地吶喊。滿目瘡痍的血液流淌在泥濘的水泥地上。韓遠堯無動于衷地起身。
「不得好死?」韓遠堯冷笑一聲,「那又怎麽樣?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沒人可以傷他。沈貝貝,你的怨言到了陰曹地府跟閻王爺哭訴去吧。」
潮濕的房子歸于一片黑暗的靜谧。坐在外面車子裏的林峥看到韓遠堯胸前大片淋漓的鮮血時,沒有半分驚恐,反而還露出一了一絲欣賞。走下車,看着韓遠堯道,「看來 韓總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呢。」
韓遠堯黑眸微斂,深情冷漠道,「處理掉。這麽點能力你們有吧?」
「早就替韓總解決後顧之憂了。」林峥拍拍手。許久未曾謀面的夏清幽此刻出現在韓遠堯面前,韓遠堯看了一眼林峥。
林峥不急不緩道,「不如一起替韓總解決兩個?」鳳眸勾起,笑得誘惑。韓遠堯只是冷冷掃了一眼夏清幽,沒有理會林峥,心想着現在這幅樣子不能回家,被楚之懷知道了又是得虛驚一場。
「無所謂。」韓遠堯有些不耐煩地脫下外套道,「找個人送我去附近的酒店,還有我要一套新衣服。」
「既然韓總出了錢,我們自然會服務到最後。期待我們下次還有合作的機會。」林峥那張笑得做作的臉讓韓遠堯有些反胃。對于眼前那雙漂亮白淨的手,他沒有多看一眼便坐進車子道,「開車。」
林峥沒有絲毫尴尬,收回手,斂去方才令人炫目的笑顏,冷聲對着身邊的人吩咐道,「就按計劃好的處理掉。」
夏清幽被扔進了小黑屋,裏面充斥着腥甜的味道。當她看到沈貝貝那張死不瞑目的臉時,驚恐地尖叫起來。無人回應。
再一次看到光芒的時候。一群藍色警服的人蜂擁而入,其中一人拿出手铐铐住神色瘋癫的夏清幽。其他人将沈貝貝的屍體擡了出去,夏清幽突然怒目圓睜地尖叫着,「放開我……!放開……殺人了……殺人了……不是我……」
沒有人理會一個瘋子說的話,他們接到報警說這裏有人殺人便趕來了。撞開門看到的就是如此令人觸目驚心的一幕。女人的手裏都是血跡,手中還捏着水果刀,人贓俱獲。
楚之懷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打了好幾次電話給韓遠堯也沒接通。他正其身準備出門去找韓遠堯時,門把轉動,韓遠堯赫然出現在門口。
「怎麽了?」韓遠堯看到楚之懷一副擔憂的樣子。
「你怎麽不接電話!?」楚之懷幾乎是喊出來的。韓遠堯怔了一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在楚之懷面前搖了搖道,「沒電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低下頭,在楚之懷臉頰上落下一個親吻。突然楚之懷伸出手,緊緊抱住韓遠堯。心髒的位置劇烈的跳動。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沐浴香氣。楚之懷俊眉微蹙,推開韓遠堯道,「你在外面洗澡的?」
韓遠堯愣了一下,但随即解釋道,「今天在公司不小心有人把咖啡潑在我西裝上了,我就去酒店換了一下。」
楚之懷狐疑地看了一眼韓遠堯,從男人臉上找不任何局促,便也沒多說什麽。韓遠堯低下頭看着楚之懷瑩白的雙腳赤足踏在地上,抱怨道,「怎麽不穿拖鞋。地板那麽涼。」
說着便将人打抱起放到沙發上,溫暖的手掌裹住冰涼的腳丫子,楚之懷看着韓遠堯笑得甜蜜。琥珀色的眸子閃閃發亮,嘴角挂着如沐春風的笑靥。韓遠堯看着楚之懷這副模樣有些情不自禁地将人壓倒,吻上紅唇,摟着纖細的腰。一時間屋內暖意洋洋。
突如其來,開場不經意,結尾的時候,卻發現早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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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