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虛虛實實
盡歡眼角一抽,登時有種非常明顯的落入圈套的感覺。
她微妙的抿起唇,若有所思的迅速和凄凄楚楚的完顏熾保持一個安全無誤會的距離,開始拼命回想最近幾次的失憶清醒之後都身在哪裏。
她是兩次失憶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确是有這個毛病的,六年間共犯過五次,第四次醒來的時候人在江南,第五次的時候人在金陵……不過第三次還真的記不太清了。
一思及此,盡歡在對方篤定的眼神中覺得倍加心虛,但一想到究竟該如何同龍椅上的那位解釋她要轉身去幫匈奴人打天下,不由得再次出言試探:“公子說在下失憶後與公子相識,并且……還做了那等荒唐之事,可有何憑證?”
完顏熾不爽的蹙起眉頭,眼波流轉間充滿了勾人心弦的異域風情,他穿着不似中原的裏衣單手托腮,神思電轉的想着這個盡歡似乎比以前難騙了不少,渾然忘記了當時人家正處于兩眼摸黑的失憶階段。
盡歡也不明白對方這個沉默是什麽,但總覺得那個纖細的背影八成是在心中埋怨她都把人家吃幹抹淨,不負責任也就罷了,竟然還連人家生死關頭都不幫忙援手。
二人間的氣氛沉默的有些尴尬,正當盡歡想着要不要轉移話題的時候,完顏熾興致勃勃的一拍錦被,轉過頭來兩眼放光的看着盡歡。
若是黑發黑眸的中原人,這兩眼放光就只是一種形容,可當這形容詞放到一個有着碧綠貓瞳的男子……少年身上,襯着少年耳旁叮當作響的小巧銀鈴,碧綠的剪水雙瞳仿佛能借着陽光看透人心,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盡歡這才仔仔細細的留意到對方的裝扮,和自己大致一般高的身材,皮膚白潤身材纖瘦,明顯的嬌生慣養且不會武功。
有別于中原人的衣着打扮,即使在休息之時也沒有摘下身上用于裝扮的鈴铛——而且不光是耳垂上的耳飾,就連手腕和腳踝也都是大小不一的銀鈴串成的裝飾,少年只需輕輕一動,就嘩啦啦的作響,聽起來似乎與普通鈴铛也沒甚不同。
最糟糕的是……盡歡苦笑着上下審視後者,容貌一流自不必說,眉眼間有種天真無邪的魅惑,有沒有十八歲都未必可知。
天!失憶的自己究竟幹了什麽?喜歡像這般瓷娃娃的少年?口味太重了吧!
完顏熾絲毫察覺不到盡歡莫名扭曲的視線,興致勃勃的一指盡歡頭頂,繼續道:“我手中有娘子這條發帶的另一半。”
盡歡遲疑的伸手摸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啊?”
“是娘子親手剪下來送給我的哦。”完顏熾面不改色的說着謊話,賣萌的眨着眼睛繼續道:“想不到娘子如今還系着這一半……”完顏熾頗為羞澀的低了低頭,眼神從細密的睫毛下輕輕掃來:“娘子……當真不記得了麽?”
盡歡一臉遭雷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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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熾心中笑的大跌,廢話,若不是當真肯定這盡歡保證一絲一毫都忘個幹淨,他又怎敢巧舌如簧的編出這種故事,六年前一別之時,這厮的驚訝不似作假,當時他就在心中暗自記下,沒想到如今還真派上了用處。
至于手中的半條發帶。則是盡歡失憶那幾日,他偷偷瞄見盡歡的發帶上寫着許多蠅頭小楷,疑心是什麽消息密報、武功秘籍,這才趁着盡歡不備,偷偷撕下一半自己研究。結果發現上面的東西極其古怪,似乎并非一種文字,可又不像是随便寫的,正因為參不透其中奧秘,也就随便收在了府中珍寶閣,眼下巧妙的當個證物。
而如今這條發帶已經舊的可以,中間甚至能看出斷裂後又被女紅修補的痕跡,盡歡如今深得中原帝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要什麽裝飾是配不起的?
果不其然,将這件有力的‘證據’供出之後,盡歡神色幾變,最後果斷的起身立于床前,神色幽幽,帶着若有若無的感傷和懷念,有些緊張期許的看着他輕輕一笑:“在下答應了,只是……事成之後,那半條發帶,公子可否歸還?”
“既然娘子無心過往,我也不會強留那些見證,只是這次匆忙未帶在身上,等到漠北一役之後,定當雙手奉上。”完顏熾從善如流,敏感的發現盡歡微微松了口氣,心中卻大大的畫了個問號。
一待盡歡起身出了房間,立刻迫不及待的喚來信鷹,修書一封,令遠在漠北的心腹之人立刻尋了那條發帶,仔仔細細的再破譯一番。
盡歡下得樓來,才發現所處之地乃是一個驿站。
“小二哥,麻煩打聽一下,此地離洛陽多遠?”
小二收了盡歡的賞,笑的分外愉快,将盡歡引到桌前坐下:“此地是馬鳴驿,離洛陽快馬大約一日的路程。”
盡歡苦笑着點頭,随便叫了幾道小菜,思量着這次八成要放八字胡的鴿子了。
飯菜很快送上,盡歡漫不經心的夾了一筷子,入口的牛肉雖然味道一般,至少不像幾年前那樣的少鹽寡淡。
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買私鹽是要掉腦袋的。而官鹽卻不但味道澀口,價格高昂,裏面更是摻雜了不計其數的沙石。
“客官不覺得淡吧?放心,咱家這可用的全是官鹽。”
許是察覺到盡歡面上表情有異,收了好處的小二熱心的解釋,身後有個聲音恰當好處的插了進來:“自從中原換了一個皇帝之後,似乎更難攻打了。”
小二一愣,敏感的發現話頭不對,迅速的腳底抹油。
完顏熾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下,也不用筷子,自腰間拽出一把精致的銀刀,在醬牛肉上切了兩刀,紮起來送入口中。
“娘子效忠的可是中原難得一見的明主,不覺得開心麽?”
盡歡挑眉:“什麽叫做中原難得一見的明主?”
完顏熾跟着聳肩,臉上的笑容甜美的令人不忍有其他異議:“中原若非造反,不一向都是愚蠢的世襲制?生于深宮中,長于婦人手,怎可堪大任?我們草原人用的可都是狼神那般的傳承方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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