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将軍南征
盡歡聞言怔忪,她的思緒先是被失憶時的重口味吓到,緊接着意識到少年顯然不懂武功,後來又轉到無瑕親手做成的發帶,再加上少年的容貌實在太有欺騙性……她竟一時疏忽,少年既然找她幫忙率軍,那意思就是,少年并非一個落魄王子,而是有效忠自己的軍隊,忠心耿耿的部下,只是找個在他眼中最适合的統帥罷了。
她了然的眯起眸子,又夾了一筷子牛肉,放在口中慢慢的品嘗。
對面的少年一起笑彎了眸,乖巧的低下頭吃着草原不常見的豆腐。
盡歡已經懶得去考慮這看上去無害嬌俏的少年這一路來到中原,過程中遭到了多少明槍暗箭的刺殺。
草原人自古以來就一向自诩狼的子孫,漠北更是民風彪悍,若這少年當真只有這樣貌非比尋常,又怎能在那人吃人的王位之争存活下來?更別說,還存活的如此之好。
……
朝廷派下來,隸屬各個權力而跟蹤盡歡的人究竟有多少,大概沒人清楚。
言而總之,盡歡跟着完顏熾一路急行軍的到了邊疆,便被重重士兵早有預備的攔下。
完顏熾身邊平素普通的幾個仆人一瞬間殺氣四溢,粗衣布衫下是漠北人慣用的彎刀,神情嚴肅地圍着馬車站成一排,眼中神色忠誠且不容錯認,顯然早已決定誓死效忠。
“娘子果真搶手。”馬車內,完顏熾神色哀怨的感嘆一句,眼神肉麻的盡歡立刻掀了轎簾走出車外,單手橫舉無憾劍,令四周士兵看清劍柄上‘如朕親臨’的玉佩。
士兵齊刷刷的跪了下去,盡歡笑了笑,語氣和緩:“讓路。”
“将軍,不是我等有意阻攔,而是昨日傍晚,八百裏加急的聖旨,傳将軍往京城面聖。”徐元帥撥開身邊一動不動跪拜的士兵,雙膝跪地支起上身,神色誠懇的看着面不改色的盡歡:“将軍,莫令聖上寒了心。”
“聖旨上可說:無論如何都要将在下活捉回去?”盡歡不自覺的蹙着眉頭,在場的士兵怕是有一半都是同她一起上過戰場的,這徐元帥年過四十,更是愚忠的可以。“在下并非是要造反,徐元帥可以放心。”
見盡歡心意已決,徐元帥神色不悅的起了身,身後士兵一身不吭的如潮水般退去,偶爾有兩個擡起頭來,都是和盡歡擠眉弄眼的通着消息。
馬車順利出了邊疆,沒日沒夜的又行進了幾日。
這天,盡歡窩在車廂裏吃完在軍中已經習慣的幹糧,又看着完顏熾一臉苦色的跟着慢悠悠的吃掉手中的糧食,正預備休息片刻之時,卻奇怪的聽到完顏熾的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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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二人甚少說話。盡歡是因為失憶之時做的那些‘荒唐事’,完顏熾則是擔心言多必失,索性也就裝着心碎悲傷的樣子盡量縮減話題。
“娘子的師父是?”
盡歡一愣,若是二人真的是在她失憶的時候相識,對方又如何得知關于無瑕之事。
“昨日娘子……說了夢話,一直在說這兩個字。”
“啊,抱歉,在下今日就去馬背上休息,不會吵到公子了。”
完顏熾立刻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娘子都如此出色,很想知道娘子的師父是什麽樣的人。”
盡歡遲疑的歪了歪頭。這些年來,能陪她回憶無瑕的人的确屈指可數,而她又的确需要時常回憶,這六年來生死之間走過數次,才不至于忘了那人的音容相貌,如此一來,有人願意傾聽自然也是不錯的。“……那就講一講,假如無趣的話,立刻告訴在下就好。”
完顏熾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搬出一疊蜜餞,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
“我與師父初識時,我才不過七歲稚齡,十一年來一直隐居山林,若是值得一說的趣事,大抵也就是洛陽花會那一年了……”
盡歡個人以為,那女王爺行事雖說霸道了點,但總歸還是眼睛不好使的,将她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師父當成了詩仙酒聖一般的人物,沒事就喜歡吟詩作詞的贊賞一下師父的美貌,一來二去的,倒是幫無瑕自戀的毛病更上了一層樓。
這些事都是她都來才知道的:當年她師徒二人用仙術遁走,直接回了青岚山。卻不曾知道,不出第二日,洛陽的大街小巷一夜間就貼滿了他們師徒二人的通緝像。
倒不是那女王爺對她師父的美色貪戀到敢冒天下之大不違的地步,而是女王爺前一日那只摸過美人俏臀的纖纖玉手在半晚就開始發紅發腫,起了大片紫色的疹子,極快的蔓延到了尚可一觀的臉蛋上,吓得當晚陪睡的男妃直接從床上掉了下去。
最糟糕的是,師父一向是對什麽毒術武功一竅不通,讓人倒黴用的也是仙術。害的那女王爺後來張榜天下,足足惆悵了三年時間,能人異士尋了無數,敗了大半家財,才解了她那只要一起色心就渾身疹子的毛病。
可也偏偏巧了,這三年的遭遇反而治好了女王爺花心的弊端,聽說八擡大轎娶了當年那個還曾經拐過盡歡去了青樓、如今已經忘了姓甚名誰的侍衛做了王妃,婦唱夫随,過的倒也惬意。
盡歡唇角帶着不自覺的微笑,敘述一停,抿了口有些微涼的茶水。
如此戲劇化的結尾讓對面的完顏熾笑的縮成一團,身上的鈴铛叮叮作響,甚是動聽。
“你師父當真是個妙人。”完顏熾擦擦眼角的淚花,小心翼翼的套着話:“不知現在人在何處?”
盡歡斂了眸子,掩住所有情天恨海、思念纏綿,只是語氣生硬的道:“無人得知……在下已經尋了他足足六年。”
與此同時,十八重天宮。
千年古樹下,兩位氣勢截然相反的年輕男子相對而坐,各執一杯清茶,下着一盤略有結果的棋,偶爾交談幾句。
“我離開她,并非耍什麽心機,而是給彼此考慮清楚的時間。”無瑕頓了頓,眉眼溫柔,又想起好友正一臉不贊同的坐在對面,危襟正坐強裝正經,卻不知話語中早透露了萬千缱绻:“我不願她因要了我而跟我在一起,也不願她因為從未見過其他人,又碰巧和我在一起這麽多年而選擇我……我會放手讓她遇上更多更好更特別的,當她看夠人間百樣風景,最終的選擇仍然是我……。”
“你會怎樣?”老鬼不贊成的摸着最新幻化出來的胡子,俊美的面孔配上仙風道骨的白胡子,怎麽看怎麽怪異。他正忙着謹慎的打量對面滿臉桃花的友人。
無瑕颔首輕笑,修長的手指夾起一枚白子,穩穩地落在棋盤,堵死了友人一步的退路,施施然的從棋盤上撿走幾顆被贏來的棋子,尊貴散漫終于有了些在人間做帝王時的樣子:“那就舍了這千年修行又有何妨?”
這話說的輕柔和煦,聽在老鬼耳中卻不易于驚雷乍現,摸着胡子的手重重一抖,生生的拔下兩根剔透的銀絲,心疼的老鬼呲牙咧嘴,半晌才勉強擠出一句可憐巴巴的話。
“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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